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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籬兒】鐵碎牙的守護之談
2006/12/09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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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就從網友籬兒「當初阿籬會把鐵碎牙拔起來的原因,到底是因為阿籬看見犬夜叉遭受危險而心急拔出鐵碎牙,還是阿籬是人類而拔出鐵碎牙的呀?鐵碎牙是犬夜叉的父親給他的刀不是嗎?」的問題開始,來申論「守護」一詞,究竟有什麼樣的涵義,事實上,這個詞有很多不同的意義,本文便舉出其中兩種。

關於籬兒的這個問題,筆者認為,從動漫的情節看來,能不能夠使用鐵碎牙,並不在於使用者的種族如何,而是在於,使用者的心靈狀態。換言之,使用鐵碎牙,有兩個基本的條件。首先,鐵碎牙的使用者,必須有保護某樣東西、某個人的守護之故意:也就是說,既然,鐵碎牙是一把「守護之刀」,那麼使用的人,就得要有保護他人、保護某件寶貴物品的意圖,而非殺人、報復、搶奪的動機。

其次,使用者若原先並沒有守護之故意,但若使用的當下,保護了他人的身家性命,則仍屬於守護的「及遂行為」:這是說,就像是殺生丸,在某一集當中,雖然,他使用鐵碎牙,當下的、即時的目的,並不是要保護他人,而是要對他的弟弟,也就是犬夜叉,示範如何發揮鐵碎牙的威力,只是,他示範的對象,是一大群,對於人類具有可觀威脅性的妖怪軍團,因此,仍能構成守護的要件。

基本上,鬥牙王在拯救十六夜的時候,犬夜叉在營救阿籬的時候,殺生丸「營救娑蘿姬與喚醒犬夜叉」的時候,可以說都符合,鐵碎牙所具備的「守護條件」。此外,在筆者看來,鬥牙王之所以會留給犬夜叉一把鐵碎牙,可能不只是因為,他希望培養犬夜叉勇敢的、守護他人的胸懷;還有另外一個安全性的考量,也就是說,打從犬夜叉一出生,鬥牙王就已看出,犬夜叉體內「妖怪之血」的弱點。

這是指,犬夜叉一生下來,鬥牙王就已知道,這個小兒子體內的大妖怪之血,如果受了刺激,就會毫無理性地發揮出來,也就是會變成所謂的「暴走犬夜叉」,然而,巧合的是,鬥牙王委託刀刀齋所打造的鐵碎牙,恰好具有壓制犬夜叉這股妖怪之血的作用,因此,基於「讓犬夜叉守護他人」的考量,於是便將具有無比威力的鐵碎牙,留給了犬夜叉,而非有「治癒之刀」之稱的天生牙。

換言之,鬥牙王的個性,並不完全是衝動的,儘管,筆者的一位朋友曾說,鬥牙王不顧與龍骨精對打的傷勢,為了救十六夜而導致喪命,是很衝動的行為,但是,從鬥牙王給兩位兒子所留下的天生牙(殺生丸)、鐵碎牙(犬夜叉)來看,鬥牙王其實也有聰明睿智的一面。筆者似乎已經明白,鬥牙王將鐵碎牙留給犬夜叉,其真正的原因,並不像殺生丸所想的那麼簡單,而是具有上述之種種考量的。

接著,就讓筆者來說明「守護」一詞的涵義吧!從社會思想的角度看來,「守護」的動機,可能是基於友情,也有可能,是基於人性的根本---惻隱之心,孟子的名言「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就是這個道理。關於阿籬能使用鐵碎牙的原因,除了前面這些劇情探討的角度之外,或許,它還有另外一種解讀:高橋留美子在建構【犬夜叉】時,筆者以為,她可能也受到一些中國古代哲學的影響。

首先,就「友誼」看來,西洋的社會思想亦多所提及,但是,沒有一位思想家,能如同古羅馬時期的西塞羅(Marcus Tullius Cicero)一般,對友誼能有詳盡的論述,梁實秋在翻譯《西塞羅文錄》的時候,也指出了這個特色。對西方的社會思想家而言,友誼可說是一種「初級關係」(primary relation),西塞羅的思想裡面,友誼的地位更為重要,他認為,除了智慧以外,友誼算是人類最寶貴的東西了。

西塞羅更進一步指出,友誼的關係,是勝過親戚的,因為「親戚可以是沒有感情的,而友誼則決不能沒有」,同時,他嚴格地界定友誼的標準,只要有涉及到任何利害關係,或是其他目的友誼,都不算是真友誼,關於這一點,筆者的補充是:友誼的情感,可能會演變成,其中一方,不顧一切地「守護」對方。就像是犬夜叉拯救阿籬、七寶等人一樣,犬夜叉揮動鐵碎牙之時,的確是有守護之意的!

犬夜叉曾說:「人類只要有某個想要保護的東西,其力量就會變得無比強大!」關於這一點,筆者覺得,或許,鐵碎牙的本質,就蘊含在這一句話當中,鐵碎牙必須出於守護的意圖,才能夠發揮真正的威力。另外,這守護還有另一層面,也就是在使用者身受重傷,並且束手無策的時候,出於讓自己脫險的意圖,也可能發揮鐵碎牙的威力,但這並不是揮動鐵碎牙的主要條件。

關於犬夜叉守護他人的例子,筆者再舉出一個許多人都忽略的:有一回,犬夜叉去向刀刀齋請教,要如何使鐵碎牙的威力提昇,結果到後來,劇情卻演變成,犬夜叉「大戰七節蟲,營救山貓一族首領」的結局。在這段情節當中,原本,犬夜叉是想尋求讓鐵碎牙威力提昇的方法,但是卻巧遇山貓族的小少爺,後來,犬夜叉答應了這位小少爺的請求,結果,以鐵碎牙成功地守護了山貓一族。

其次,殺生丸以人類的手拔出鐵碎牙,這就不算是「守護」的範圍,而是奈落所設下的一盤【玩命棋局】,這段故事,其實是奈落拋磚引玉,先給殺生丸甜頭,也就是一隻裝有四魂之玉碎片,使殺生丸能使用鐵碎牙的手臂,但其實,奈落真正的用意,是要用這隻手臂來吃掉殺生丸,後來殺生丸「奈落真是太狡猾了」以及「這隻手臂差點就把我吃了」兩句對白,已經說明:這,只是一場騙局。

換言之,誠如西塞羅所認為的,「守護」與「友誼」的共同點,就是在於,兩者都必須出於意識中的、心底深處的保護與共活之故意,只要有任何利害爭奪、詭詐巧智的成分在,那就都不是兩者所討論的範圍。殺生丸對犬夜叉示範鐵碎牙的這個例子,並不適合,在鐵碎牙的基本性質【守護】之領域中舉出來,因為,殺生丸的動作,並沒有符合「守護」的主要條件,也就是上述的第一個條件。

這是說,守護的兩個條件:(1)需有守護之意圖;(2)若無守護之意圖,則行為若起了保護他人的作用,仍勉強算是守護,但卻只能算是,有其他目的的「假守護」。再者,殺生丸使用鐵碎牙的情節相當少見,像是營救娑蘿姬的情節,或是第四部劇場當中,「喚醒被太古邪靈附身的犬夜叉」的情節,也算是鐵碎牙「守護」的例子,只是,有些觀眾可能沒看過;而動漫的情節,畢竟還是觀眾們最熟悉的。

至於電影,犬夜叉使用鐵碎牙的情節,還是遠遠多過殺生丸。筆者認為,丹尼斯是被另一位網友的問題,給打亂了陣腳。把殺生丸的情節,拿來當作申論鐵碎牙的例子,是相當危險的,因為,殺生丸使用鐵碎牙來攻擊的例子,還是以他「對犬夜叉示範鐵碎牙」的這一段情節,最為人所熟知。因此,在申論鐵碎牙這把「犬夜叉之配刀」時,殺生丸的情節,還是要儘量避免列出來,以便除卻風險。

總之,籬兒網友所提的問題,答案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在那一刻,阿籬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保護犬夜叉的性命,這已經符合了守護的主要條件,然而第二個條件,不用說,也完全符合守護的內涵。丹尼斯網友這回最大的疏忽,就是舉出殺生丸的例子之後,便開始被「殺生丸的崇拜情緒」,擾亂了原本穩固的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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