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有不偷腥的貓

希波克拉底早上來到市集用餐。

一份奶油煎餅、蜂蜜麵包、一小盤鯡魚（Sprat）、一小杯葡萄酒。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酒肆內，彈著七弦琴吟唱者是個瞎子：

突然襲擊，在踉蹌的少女身上，一雙巨翅還在亂撲，一雙黑蹼撫弄她的大腿，鵝喙銜著她的頸項。

他的胸脯緊壓著她無計脫身的胸脯。

手指啊，被驚呆了，哪還有能力從鬆開的腿間推開那白羽的榮耀？

身體呀，翻倒在雪白的燈心草裡，感到的唯有其中那奇異的心跳！

腰股內一陣顫栗．竟從中生出斷垣殘壁、城樓上的濃煙烈焰和阿伽門農之死。

當她被佔有之時，當地如此被天空的野蠻熱血制服，直到那張冷漠的喙把她放開之前，她是否獲取了他的威力，他的知識？

吟唱的是麗達與天鵝的神話。

 

「嗨！希波克拉底早安！過來喝杯酒，順便參觀我的瓶畫！」

希波克拉底正聽得入神，斜對面瓶畫工作坊美豔的瓶畫師安媞西亞發出一聲巧笑。

希波克拉底把最後一塊麵包咬了一口，走入工作坊。

「聽說你準備到雅典，可以把我的畫瓶當酒瓶帶過去。

我這裡剛好有麗達與天鵝的陶瓶畫。嗯 你看！真美！」

安媞西亞帶領希波克拉底進入工作坊內室。

畫瓶上，宙斯化身成的天鵝的黑蹼撫弄著斯巴達王后麗達的大腿，鵝喙銜著她的頸項，

胸脯緊壓著她的雪白酥胸，天鵝也就是宙斯頂著超大的生殖器磨蹭著麗達。

 

「我還沒吃早餐，要不這麵包給我吃。」

安媞西亞拿了希波克拉底的麵包咬一口，蹲下身子，雙手撫弄著天鵝的生殖器，瞧著希波克拉底的下半身，滿臉酡紅，

妖媚的眼神挑逗地看著希波克拉底，雪白豐滿的酥胸一覽無餘。

希波克拉底沒見過這種陣仗，只覺得口乾舌燥，臉紅心跳，是應驗了昨晚的夢嗎？

下身不由自主地腫脹起來。

 

「嗯…不老實！」

安媞西亞站起身子，依偎著希波克拉底，豐滿的乳房不經意地貼著希波克拉底的胸膛。

沒吃過兔子肉也看過兔子走路。

「海上顛簸，這瓶身恐怕容易破損…」

希波克拉底一時陷入天人交戰。

 

「欸！我的畫瓶堅固得很，要不你摸摸看。」

安媞西亞拉著希皮的手伸入自己內衣，壓在豐滿的胸脯上。

希皮一手握住安堤西亞酥軟的豐乳，口鼻中聞着她身上幽靜蘭香，不由得情慾激盪，身下又更高漲起來。

安提西亞甜膩膩的笑道：「抱我到那邊軟榻上……」

是餐後甜點嗎？

這一餐吃到接近中午，方才聽到鐵匠色諾分在附近吆喝的聲音：

「人生幾何…包子饅頭…打鐵要趁熱喲。」

 

另一方面，色諾分家裡來了兩位客人，恩諾皮德斯與斯巴達國王亞基斯二世(AgisII)的密使。

色諾分介紹恩諾皮德斯與使者認識，並說起希俄斯島的獨立運動。

色諾分對著恩諾皮德斯說：

「我今天請您過來商討是因為你德高望重，最能代表希俄斯的民意，我們想請您當希俄斯方面的談判代表。

您與德謨克利特的老師留基伯(Leucippus)是舊識，情誼深厚，一定可以勝任。」

使者：「只要希俄斯在雅典與斯巴達的戰爭中保持中立，國王亞基斯二世保證在戰後讓希俄斯有高度自治，並擁有民主制度、權利與自由。」

恩諾皮德斯：「我人微言輕，恐怕無法勝任。」

使者：「您德高望重，淡泊名利 深受地方愛戴。 如果是經濟上的因素，國王會大力支持的。」

恩諾皮德斯天文館的經費花費不多，但是最近要把「觀測儀」組裝起來，正需要用錢，可是天下沒有白出的午餐，

正想推辭，只見一個靚麗少女端了一盤水果走進客廳。

這少女朱唇粉面、明眸皓齒、豐胸細腰，皮膚白璧無瑕。

恩諾皮德斯看得出神，一時目瞪口獃，忘了自己是誰。

色諾分看了只覺得好笑，說道：

「阿芙蘿，把水果端過來給我們的恩師(恩諾皮德斯老師)。」

阿芙蘿纖手柔荑，看得恩諾皮德斯臉紅心跳。

 

色諾分： 「只要恩師答應，阿芙蘿可以隨時服侍恩師。」

恩諾皮德斯漲紅了臉，慌了手腳，一時唯唯諾諾：

「也好…為了守護希俄斯，我就勉強接受吧。這具體如何操作請您吩咐。」

 

鐵匠粗獷的聲音：

「各位父老鄉親，我們希俄斯向來也是富庶強邦，為什麼要讓雅典強徵稅收，要服勞役，還要替雅典造船艦！

聽說雅典派德謨克利特來作說客，我希望大家團結起來，爭取我們希俄斯的自主權。

只要我們團結，斯巴達答應給我們做堅強的後盾，答應我們高度自治，並擁有民主制度、權利與自由。」

人群中有人質疑：「去年，萊斯博斯島(Lesbos)的城市米蒂利尼(Mytilene)在斯巴達的鼓動之下叛亂，被雅典迅速平定。

斯巴達指揮官阿爾希達斯(Alcidas)承諾的民主沒有實現，米蒂利尼人還差點被大屠殺。 我們為什麼還要相信斯巴達的承諾？」

 

色諾分：

「那是因為米蒂利尼內部自己爭鬥才給了雅典機會。

今年，雅典大軍出動，將遠征西西里，是我們跟雅典談條件的最好時機。」

「你出面與德謨克利特談嗎？」

色諾分：「我推薦恩諾皮德斯與德謨克利特談判。

他們有深厚的情誼，我想至少能讓我們減輕稅賦吧！」

人群之間一時議論紛紛。

 

希波克拉底只想顧上自己的小日子，今日嚐了一頓甜頭，開了洋葷，那管得上雅典還是斯巴達，逕自離開人群往魚販攤位走去。

該買幾條魚回去給尼古拉開開葷，自己偷了腥，總不能冷落了尼古拉。

走著…走著，一路上安媞西亞雪白豐滿的酥胸竟然老在眼前若隱若現，揮之不去。

 

妮可(Nico)是魚販 (倪奇Nichy) 的女兒，12、3歲，臉上有幾顆小雀斑，正是荳蔻年華，早上經過瓶畫工坊，聽到裡面有奇怪的聲音。

好像是希波克拉底與安媞西亞。

「嗨！希皮，午安。安媞西亞病了嗎？我早上聽到她一直喊著要死了。」

希波克拉底來買魚，妮可就這麼問著。

倪奇聽了露出一抹曖昧的笑臉：

「希皮，鰹魚你就多買兩尾，我有特製的魚露(garos)很補身子的，送你一瓶。」

說著說著，想起在戰爭中死去的丈夫，又狠狠大力往魚身上砍一刀。

「希皮，晚上也來我家裡坐坐！」

 

市集沒有不透風的牆，世上沒有不偷腥的貓。

後記：

1. 飲酒器稱為kylix，上面描繪了各種圖案。例如 酒神戴歐尼修斯，將試圖綁架他的海盜，全部變成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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