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飛行員，都像是被鎖進一座小小鐵堡壘裡的隱士，永遠躲在那一道鋼製門後，寸步不出。門外客艙無論雞飛狗跳、山崩地裂，他們都不動如山，像金門大橋上的鋼樑一樣冷硬。
這一切，全拜 911 所賜。
從前的機長：威嚴的行走手電筒
在那段「鋼門未設」的古早時代，機長可不是這般縮頭縮腦的人。他是飛機上最後的仲裁者、至尊無上的最高權威。
客艙的小麻煩，交給座艙長或客艙經理自行處理即可。但若真遇上什麼搞不定的大狀況，機長只要一現身，穿著金光閃閃的制服，領口閃著亮眼的四道條子，乘客心裡立刻「啊」的一聲：權威來了！
更別提那支從不離手的巨大手電筒。這玩意兒表面上是應急照明工具，暗地裡卻是最有效的鎮暴武器——實在不行，敲人頭也能立刻讓人「冷靜」。那時候的機長，真是客艙的定海神針。
鋼門時代：躲起來的男子漢
但現在呢？世界變了。男子漢說不出來就是不出來。原因很簡單：鋼門一鎖，背後還有三道鎖、攝影機監控、密碼輸入板——防彈、防爆、防社交，完美實現飛行員的終極願望：誰都別打擾我。
這一套大工程，毫無疑問是美國人的傑作。畢竟，美國人最重視「保護生命」，尤其是「保護飛行員的生命」。所以在 911 之後，鋼門一裝，問題彷彿解決一半。
門的成本高得嚇人，厚重堅固到連大象來撞都得休息三分鐘。還有控制面板，功能花樣不少：輸入一組密碼=按門鈴；換一組密碼=暗號；再換一組=強制開門。什麼 James Bond 玩意兒全搬上飛機了。
進門學問：比間諜片還複雜
但問題來了：空服員要進駕駛艙，怎麼辦？各公司花樣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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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規定「先打電話，再按門鈴」，免得飛行員聽到鈴聲嚇到以為恐怖份子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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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規定進門必須報上「暗語」，就像黑社會接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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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乾脆雙重驗證，堪比網銀登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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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挺嚴肅，對吧？可惜一旦交到飛行員手裡，就立刻變成一場無聊又尷尬的遊戲。
暗語荒誕劇
暗語嘛，不能太難，也不能太容易被猜。於是，有人絞盡腦汁，想出「花自飄零水自流」這種古文詩句，結果被笑到飛起。有人乾脆偷懶，用「Captain Wang」當暗號，聽起來跟點名差不多，毫無美感。
久而久之，花樣開始走歪。
有些機長突發奇想，把暗語設成「親愛的」、「甜心」、「我愛你」這種曖昧台詞。原本只是想「換點新鮮感」，順便體驗一下溫柔滋味。可惜現實總是骨感——電話那頭的空服員咬著牙報出暗語時，語氣甜得發膩，心裡卻可能翻著白眼：「這老狗。」
結果公司最後還得發 FOB（Flight Operation Bulletin） 正式提醒：請機長不要選擇語意含糊或過度曖昧的暗語，例如「Honey」、「Darling」、「My Love」。
這下真相昭然若揭——全世界的飛行員，心思都一樣。從美國到亞洲，從歐洲到中東，不管哪個角落，機長們一旦被困在鋼門後，唯一能玩的花樣就是：把暗語當成調情小遊戲。
難怪有人說：狗改不了吃屎，豬會飛了還是豬。
結語
從前的機長，手握手電筒，能威風凜凜地出來「維穩」。如今的機長，躲在鋼鐵門後，最多玩玩暗語、看攝影機。
有人說這是安全的進步，有人說這是權威的墮落。
但對機長自己而言，或許這才是「理想生活」——能少出來一次，就少一次麻煩。
至於空服員呢？她們只能在電話裡含笑喊「甜心」，心裡卻默默想著：
「要不是看在你能開飛機，我早揍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