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孟子在《孟子》一書當中所說的第一個字?
不是「孟子」的「孟」。
「孟子見梁惠王」…這是《孟子》全書的第一段文字。
「孟子」之「孟」則是《孟子》全書的第一個字,但那並非孟子所說…
不是「叟」。
「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這是《孟子》書中的第一段對話。
「叟」是梁惠王「卑禮厚幣以招賢者」…為迎賢之孟子所說的第一個字,但那亦非孟子所說…
答案是「王」。
「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這是《孟子》一書當中孟子所說的第一段話。
「王」則是孟子回應梁惠王的「將有以利吾國」…而說的第一段話中之第一個字;
這個「王」…是《孟子》全書開宗明義之始;
若不討論「王」…恐難以討論《孟子》,也就沒有必要討論《孟子》!
孟子尊孔、自詡傳承孔子的思想;所以《孟子》開篇立即表現出:闡述孔子思想之書的標準風格。
自古以來,中國人心中認定:闡述孔子思想最具代表性的有兩部書:
一部是《論語》,一部是《春秋》。
《論語》…毫無疑問,是兩千多年來廣為中國人耳熟能詳的一部闡述孔子思想經典。
學而篇…是《論語》開篇的第一章,
(孔)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則是《論語》開篇第一章裡的第一段話…正是記載了孔子所說的話。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孔子是中國首位最具知名度的平民教育家,自述:「有教無類」…孔子之教,樂在能學而時習
孔子自幼就喜歡學習,自述:「十有五志於學」…是孔子之初學
孔子成年進入職場後,仍努力學習,「入太廟,每事問」…是孔子之時習
孔子強調終身學習,自述:「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是孔子樂以發憤、不忘於學
在孔門弟子眼中…孔子重視教學與身體力行的終身學習,是學習的典範。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孔子思想的核心在仁,仁…主要是講述人際關係的人倫,
而朋友是五倫之一…是關係較遠、關係最為複雜的人倫,
樂於接待遠方來訪的朋友,顯現孔子人倫關係的融洽,藉此不著痕跡顯現出孔子親親敦仁的中心思想。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雖然孔子身體力行於學禮習樂、教禮傳樂,一生努力振興三代親親道統的人倫之仁,
可是在現實的世界中,孔子卻宦途坷坎,難有機會進入廟堂施展抱負。
「是知其不可而為之者與?」…這堪稱孔子一生的真實寫照。
然而孔子「不忮不求」、「人不知而不慍」,不違君子之道…為學生以及後世中國人樹立起君子典範!
這可說是《論語》開篇的風格:「開宗明義」。
一開始,也就是在開篇第一章、第一段話…立刻呈現全書的核心思想:重視學習、親親敦仁、不違君子。
而這…也是《孟子》開篇想要追隨、回應,表現的風格。
為說明此點,請看:
「孟子見梁惠王」
這…可稱如響斯應於《論語》開篇的:「有朋自遠方來」。
孟子家在山東,梁惠王都居河南,兩人的距離當然很遠;
只不過,單從《孟子》這句話…我們看不出兩人是否為朋友、是否樂於見面。
「叟,不遠千里而來…」
這…完整補足了《論語》開篇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梁惠王卑禮厚幣以招賢之孟子,見面熱情歡迎,行孔子之禮;從《孟子》這句話可以感覺出兩人是朋友。
「亦有仁義而已矣。」
這…部份對應了《論語》開篇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孔子的核心思想在仁,
從《孟子》這句話可以看出孟子:言必稱仁、先必稱仁,學而時習孔子之仁,孟子應是以此為教而悅之。
「亦有仁義而已矣。」
這…部份還對應了《論語》開篇的:「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當梁惠王以禮熱情歡迎遠來的孟子,除了說:「叟,不遠千里而來」,
還附帶一句:「亦將有以利吾國乎?」…這表示梁惠王:或知孔子、但未知孔子之仁,雖知孟子、但不知孟子宣揚孔子之仁;
孟子不以梁惠王之「不知」為慍,坦白以告自己之所鍾:「亦有仁義而已矣」…孟子不亦君子乎!
依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孟子》開篇的確表現出:追隨、回應《論語》開篇的風格:「開宗明義」。
然而,這只是追隨、回應《論語》之義:重視學習、親親敦仁、不違君子;實非《孟子》自身之義。
《孟子》自身的「開宗明義」;始於孟子在《孟子》一書當中所說的第一個字…「王」;
而《論語》開篇的第一段孔子之言,其中並未言及「王」!
我們不知《論語》…是否在其他之處有「王」、有多少「王」、何時出現「王」?
其實《論語》書中確有「王」,玆將其列諸如下:
《論語‧學而》有子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
《論語‧八佾》「王孫賈」問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竈,何謂也?」
《論語‧泰伯》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亂臣十人。」
《論語‧子罕》子畏於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
《論語‧子路》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
《論語‧憲問》孔子曰:「仲叔圉治賓客,祝鮀治宗廟,『王孫賈』治軍旅。夫如是,奚其喪?」
《論語‧季氏》孔子曰:「夫顓臾,昔者『先王』以為東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
《論語》多次提及「王」,除了有兩次提及人名:「王孫賈」以外,還有五次提及不同之「王」;
其中包括「文王」、「武王」、「王者」各一次,另有兩次為「先王」。
《論語》雖在開篇第一章出現了「先王」,並非出現於第一段,看起來「王」似乎並非那麼重要;
而且那個「王」非孔子所說,而是孔子的弟子有子說的,重要性當然應該沒那麼高。
而《孟子》之「王」,顯然大不同於《論語》之「王」:
《論語》全書僅7次提及「王」,扣除兩次有關姓氏的「王孫賈」之「王」,實際上僅五次提及「王」。
《孟子》全書則有321次提及「王」,即便扣掉少數的姓氏之「王」,實質次數仍遠多於《論語》之「王」!
《論語》開篇並未立即提「王」,其首章中段提及「先王」之人…是有子、非孔子,其重要性並不很高。
而《孟子》開篇首章由孟子親口說出的第一個字,即是「王」,這表示出孟子對「王」的重視!
「王」…是孟子在《孟子》一書非常自然的起點:那是孟子對梁惠王自然地打招呼,
「王」…是孟子在《孟子》一書極為艱難的起點:那是孟子對梁惠王艱難親口稱王,
「王」…是孟子在《孟子》一書「開宗明義」的起點:孟子自此而引出對仁義的核心詮釋!
既然《論語》開篇未立即提「王」,無法和《孟子》相比;那接下來我們只有轉而來探索《春秋》了。
是的,我們很快就會發現:《春秋》一書無處沒有「王」!
就像《孟子》全書共321次提及所謂之「王」,
《春秋》全書也有高達195次提及了「王」,而其眾目睽睽的焦點,在於《春秋》開篇所述之「王」:
《春秋‧隱公元年》元年春「王」正月。
這是孔子手著《春秋》第一篇第一段的內容,箋箋六字…卻力逾千鈞,涵蓋兩組性質迥異的焦點:
其一乃隱焦點、是留白待補的焦點,是對魯隱公的元年即位、應言而不言的特殊焦點…我們不予討論
另一為顯焦點、是明白點出的焦點,是整部《春秋》年年、月月幾必言之的普遍焦點…焦點在「王」
因此,
「王」…是孟子口中《孟子》一書「開宗明義」的起點;
而其緣起,實因「王」…是孔子筆下《春秋》一書「開宗明義」的顯焦點;
關於這一點,我們將進一步略作討論。
元年春「王」正月…這《春秋》開篇六字,在《穀梁傳》、《公羊傳》裡都有詳盡的解釋。
《穀梁傳》集中闡釋:那留白待補的隱焦點…或因對該時之人而言,顯焦點天下皆知、無需再多作解釋。
《公羊傳》重點解說:那沒寫出字的隱焦點…但也如下所述,簡單地再次強調了顯焦點。
「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元年是何意?是指魯隱公開始執政的第一年。(恍如廢話,應別有幽旨)
「春者何?歲之始也。」…春是何意?是指一年開始的第一個季節。(仍若廢話,當必另蘊深意)
「王者孰謂?謂文王也。」…「王」是指誰呢?喔,是指周文王之意。(頗有點玄)
「曷為先言王而後言正月?王正月也。」…為何先說「王」再說正月?是指「王」正月之意。(仍很玄)
「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統也。」…為何一定要「王」正月?是宣揚大一統一意。(還是老調:玄之又玄)
相信《公羊傳》的作者應該並非刻意要玩弄玄虛,而是認為:
孔子之意天下皆知,實在沒什麼必要多做解釋,他的目的純為補充一下、強調一下而己!
的確,這六字的焦點在於中心的「王」。
對三代的中國人而言…他們早知「王」之義,所以會認為:《公羊傳》補充的己夠明了;
對帝制的中國人而言…他們既得「王」之旨,故而皆以為:《公羊傳》強調的非常白了。
但對現代的中國人而言…我們生活中無「王」、難知「王」之義旨,自然感覺《公羊傳》解釋得不明不白;
當然有必要針對:《春秋》六字當中的「王」…再做更進一步的解析!
中國之「王」源於「三代」,而「三代」意指:夏、商、周三個朝代。
這三個朝代,各自採用不同的曆法,也就是夏曆、商曆、周曆三種曆法。
這三種曆法,其實差不了多少,差別在於各採不同的正月,故而又稱夏正、商正、周正,是謂「三正」。
中國自古以來一直是以天干(甲、乙、丙、丁…)地支(子、丑、寅、卯…)合起來紀年、紀日;
例如甲子年、乙丑年…,乙丑日、丙寅日…等等;每60年、60日一個循環。
至於紀月則專採地支(子、丑、寅…戌、亥),因為12個地支剛好配12個月份,每12個月一個年循環。
另外紀月也常用一月、二月…,因為用數字比較容易記;
而正月是一月的特別稱呼,它有特別的意義:它是曆年之始、也是春季之始;這是三曆更迭糾結的根源。
假如中國真的紀年、紀月、紀日全都只採用天干、地支來表示,大概就不會出現三代的三曆、三正了。
老實說當初中國會有三曆的分歧,是因為出現了三正的分歧;
而三正的分歧,實出於一年之始的正月應該採用那個月來代表一年之始,這在三代各有不同的堅持。
「三代」的夏朝用夏曆,以寅月為正月;這是夏正、也是夏曆春季之始。
夏曆是最能配合農業耕作之曆,中國自漢朝太初曆以後大體上行夏曆,也就是我們今天仍然沿用的農曆;
夏正因合乎農業社會的人民作息,故亦稱人正。
「三代」的商朝用商曆,以丑月為正月;這是商正、也是商曆春季之始…早夏正一個月。
商曆之所以改正月,或因商人認為:以大寒之月為正月,最適於定義一年春天的開始;
商正因始於地氣由寒變暖的轉捩點,故亦稱地正。
「三代」的周朝用周曆,以子月為正月;這是周正、也是周曆春季之始…早商正一個月、早夏正兩個月。
周曆之所以改正月,或因周人認為:以冬至(日照最短)之月為正月,最適於定義一年春天的開始;
周正因始於白天太陽光的日照由短變長的轉捩點,故亦稱天正。
「三代」的周朝用周曆…那只是理論、並非實務,至少在春秋時代並非真正如此;
孔子所處的東周春秋時代,中國境內有數以百計的國家,並未統一採周曆、用周正。
例如當時的宋國,因其為殷商的後裔,所以仍然依循舊制:採商曆、用商正;
而當時舉足輕重的晉國,也未採周曆,居然是採夏曆、用夏正;
因此春秋時代的中國,可說是:夏商周三曆共用、夏商周三正並行…紀月並未一統於周正。
表面上看三曆不同,似乎只是三正不同,也就是只有正月不同;
但由於紀月不同,會連帶影響到季節與紀年…也跟著不同;我們可舉出兩則例子來作說明:
一、
《春秋‧隱公六年》「冬,宋人取長葛」…《春秋》採周曆、用周正;宋國攻占長葛是在周曆的冬季
《左傳‧隱公六年》「秋,宋人取長葛」…宋國採商曆、用商正;《左傳》直接引用,同一件事變為秋季
二、
《春秋‧僖公五年》「春,晉侯殺世子申生」…《春秋》採周曆、用周正;申生之死在魯僖公五年的春季
《左傳‧僖公四年》「十二月,戊申(日),(世子申生)縊于新城」…晉國採夏曆、用夏正;申生之死就變成在魯僖公四年的冬季、12月
這種三正不同造成的混亂;時人皆知;孔子決心統一採「王」曆,將三曆定於「一」;
當他在《春秋》寫下「元年春王正月」六字…當時讀到的中國人,應該對其用心是一清二楚。
《公羊傳》這才強調「王」為文王,實指周文王,其意在周、意在強調中國的大一統!
孔子在《春秋》決心將三曆定於「一」;其實未必一定要以周曆、周正定於「一」。
若孔子順從感情,也可考慮以商曆、商正定於「一」;
若孔子順從理性,更當推薦以夏曆、夏正定於「一」。
首先,我們必需指出當時周室闇弱,根本不足以號令天下;故而未必一定要選擇周曆、周正定於「一」。
而考慮孔子家族因避禍遷居於魯不過四代,
孔子先世是宋國人…為宋國貴族、甚至為宋國之君,而宋國採商曆、用商正;
若更進一步上推孔子先世,則世世為商朝之君,而商朝採商曆、用商正!
孔子若存親親的私心、順從感情的牽羈,當然有可能考慮用商正。
然而孔子並未推薦商正…孔子以「王」寓意當朝位居北辰的周王,採周曆、用周正。
其次,我們必需指出當時周曆太過理想化了,有點不切實際,存在著實用上的弱點。
周正當初是以冬至(日照最短)的子月為正月,因北斗七星的斗柄此月指向子位…正北,感覺似合天象;
而一年中白天太陽光的日照自此由短而變長,感覺若順天意;
只不過,這只是抽象的感覺;現實的農業生活最適用的曆法其實為夏曆。(直到今天中國人所用的農曆,大體亦為夏曆)
關於這一點,孔子心裡頭非常清楚;在《論語》書中就有明確的記載。
《論語‧衛靈公》顏淵問為邦。子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
所謂行夏之時…就是採夏曆、用夏正,以利農事。
孔子若懷利農便民之心、順從理性的抉擇,或許更應該推薦夏正;
然而,孔子亦未推薦夏正…孔子以「王」寓意天下宗廟建秩歸尊的冢子,堅持採周曆、用周正。
孔子著《春秋》,開篇第一段話只有箋箋六字:「元年春『王』正月」;代表孔子意在尊「王」一統;
孔子這種尊「王」一統的意念非常堅定、非常執著、非常頑強;
故而「元年春『王』正月」…在《春秋》並非只出現一次;實際上《春秋》全書總共出現了11次。
這是因為《春秋》共載12位魯國之君,應該有12個新君即位的「元年春『王』正月」;
但其中一位就任魯君不正,孔子當年只載:「元年春『王』」,故意漏掉「正月」;所以少了一次!
無論如何,《春秋》開篇「元年春『王』正月」…焦點在「王」,故而「開宗明義」意在尊「王」一統;
其意自始至終貫穿了《春秋》全書。
這可說是孔子著《春秋》的核心思想;而孟子對孔子著《春秋》的這種尊「王」一統用心非常清楚!
《孟子‧滕文公下》
「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三代中國在孟子之前,
沒有任何一位中國人曾指出:「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三代中國在孟子之後,
也無任何一位中國人曾引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孟子是整個三代中國,
首先指出、惟一引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的人物。
在中國的圖書館中,以春秋為名的相關書籍…在中國的歷朝歷代都有,大概是類別最多的書籍了。
《春秋》是帝制中國、被秦漢至明清的中國人詮釋最多的經典,
《春秋》也是在三代中國、被中國人詮釋最多的經典,《左傳》、《公羊傳》、《穀梁傳》…至今猶存。
而《孟子》也可說是三代中國《春秋》釋義的一種…
理由就在於書中:「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這句孟子的一家之言,直抒孔子腑肺、成為千古不易的定鼎之論!
然而《孟子》一書為了因應時代變化,其所闡述的若干革命思維,不知不覺變成了三代中國的異類;
這就是造成孟子開篇稱「王」、稱梁惠王為「王」…極為艱難的原因了!
孟子為了要讓中國的士人易於了解:他是孔子思想的繼承者、悍衛者、宣揚者,就必需先預做一番準備;
故在《孟子》開篇,
孟子首先向《論語》致敬:
他精心挑選在大梁見梁惠王的場景,真情演譯:遠友相會、學而時習、人不知而不慍的孔門薪傳。
接著孟子向《春秋》致敬:
在他開口說的第一個字就是《春秋》之「王」、他開口闡釋的第一個辭彙就是孔子之「仁」。
是的
《孟子》之堪稱為異類的根源,就在《春秋》的焦點:「王」;
問題出在《孟子》之「王」…實不同於《春秋》之「王」、不同於《論語》之「王」。
故孟子要在《孟子》開篇第一句話,勇敢說出「王」、努力詮釋「王」,以掙脫「王」之束縛、開展「王」的新境界。
至此
本文己盡力說明:為什麼孟子在《孟子》開篇一定要先言「王」…故而文名標之為:孟子先言「王」。
然而,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簡單的、非常膚淺的開始而己。
接下來,我們應該還要分別討論:這孟子在《孟子》開篇先言之「王」,
與《論語》的「王」…究竟有何幽微的關聯;又與那《春秋》之「王」…有著什麼樣的衝突與傳承?
而那…才是真正有意義的重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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