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年我們來到聞名的維也納大教堂, 它是座典型的歌德式建築.

從進入教堂刹那間. 整個人就呆住了.

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維也納是昔日勢力最強大奧匈帝國的首都, 也是首座當朝皇帝就把城牆給拆除, 讓步給市容建設,而放棄軍事防禦角度的著名古城.

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是奧匈帝國引發的.

遊歐洲一定會有參觀教堂的機會, 不止是有很可能而是有很多機會, 譬如梵諦岡的聖彼得大教堂及梵諦岡博物館, 前者是人們的心靈精神寄託所在； 後者往往是人類活動的記錄及收藏, 而且規模往往很大. 是國家設立的. 所以但凡知性之旅的行程, 總免不了大教堂及博物館. 博物館非常不容易看懂,它涉及層面極廣, 等同于一部文化史. 想要看懂博物館, 首先得有該國/朝/帝國的歷史知識. 沒掌握歷史知識之前, 貿然進入, 就真的應了「有看沒有懂」.

想看懂教堂則相對容易簡單太多了！只要從用途的角度來看, 無論是 Romanesque 或歌德式或巴洛克或文藝復興後的新古典主義風格, 甚至是現代主義的教堂都一個模式一個樣; 不同點只在富麗堂皇的規模上, 而這點涉及資助教堂建立者的財力.

維也納大教堂正是資助方既有絕對大權又有海量財富的人, 資助方是整個帝國的經濟力量, 單純的從照片就能看出端倪.

剛始遊覽歐洲時, 一直被各種類教堂弄的暈頭轉向一頭霧水, 雖然很清楚那都是不同風格的建築.

首次嘗試撥雲轉霧是從教堂歷史著手, 結果愈看愈糊塗, 於是知道得換個思路換個角度.

於是採用了從功能性的角度出發, 才豁然開朗.

歌德式教堂相當容易辨識, 大門兩邊分別矗立二座高大的鐘樓.

台階至教堂大門入口區域稱為 portal. 古希臘羅馬的神廟或教堂則稱為 portico. 推開教堂大門才進入 narthex, 它是一個類似中國人稱前廳, 日本人稱玄關的區域.聚會得安靜肅穆, 所以就得有個內外分隔區. 這就是 narthex 的功能. 再推開 narthex 的另扇門, 還有另才能進入必須保持肅靜的教堂核心區：nave.

教堂是信徒集會場所, 所以最寬敞的地方得用來擺放信徒座椅. 座椅區分左右兩邊, 中間以直達祭壇的通道隔開. 為了方便進出, 所以座椅靠教堂牆壁間. 有一條可供進出椅區, 稱為 aisle 的長條形通道.

隔開祭壇和 nave 的區域是一條橫向的空間, 如此一來就形成十字形了！它分出三個區域, 分置左右兩邊就稱為 transept, 分佔左右兩邊, cross 位在中間, 正前方就是祭壇. cross 的正上方就是 dome 的位置. 光線從 dome正中央的透光小圓洞 (ocular window) 射入教堂. dome 是教堂最聚焦之點. 所以裝飾的非常漂亮.

中間懸空的 dome 有一定重量. 為了支撐它的重量, 這時就出現和 arch 相聯接,所謂的 pendentive structure. dome 的重量透過這種結構,下傳至 arch 的兩根大理石石柱. 從 dome 一直到下面的大理石石柱,往往裝飾的特別美. 這也是景點.

aisle 是條繞行教堂一圈的走道, aisle 的正上方即二樓部份. 稱為 gallery. gallery 在二樓. 分置兩邊邊, 所以它可以俯看正下方的 nave.

歌德式教堂兩邊 aisles 的頂端也是漂亮的景點. 高聳入雲的天花板同樣有來自最上端屋頂重量的問題. 工匠採用不同的 vaults, 而將重量分別傳導至外牆及 aisles 旁的 giant columns上. vault 和單薄的外牆在交接處,有來自 flying buttresses 和它們相連接. flying buttresses 下方有厚實的牆來載重, 由於這些厚實的牆已經在教堂外, 已經不影響內部空間了. 所以整座教堂的載重問題就如此解決了.

至於繞教堂一圈的 aisle,教堂牆壁上的內凹. 稱為 niche. 是人物彫像的置放處. aisle 牆壁上也有另一個景點: clerestory. 它的功能是允許光線照射入教堂.

The backings for the altars in churches (reredos) can be embedded with niches for statues. Though a niche in either Classical or Gothic contexts may be empty and merely provide some articulation and variety to a section of wall. the cult origins of the niche suggested that it be filled with a statue.

大教堂往往又充分利用 aisles, 如果 aisles 空間夠大, 在教堂的最前端及其兩側往往會再「加蓋」出去, 形成三個小凸圓. 這三個小小凸圓又設有小祭壇, 供祈禱之用. 稱 apse churches.

這也是 Romanesque 及拜占庭教堂特有的特色.

tri-conch 這個字就是指中央的 dome, 旁邊繞著三個圓形 apses.

有信徒當然得有佈道人. 神父的講台稱為 pulpit. 它的位置可以在 nave 的左或右, 或祭壇/altar 本身就是講台.它特別的地方是位置點得在高處. 「高高在上」以吸引信途眼光注意力, pulpit 也是信徒聚焦處. 所以也是極盡豪奢.

天主教、基督教會另有一個特點, 用歌聲來頌讚神. 所以有唱詩班的位置. 稱之為 choir 或 chancel. 它只會出現在祭壇後方.

有歌聲. 當然會有樂器. 所以會配置回音响亮的管風琴; 考慮到迴音, 管風琴往往置放於 narthex 的上方. 也就是面對祭壇的方向. 它不能放在祭壇後面. 是因為祭壇後面往往會出現各類聖物, 如 reredos、altarpiece 等等.

考慮到樂器發出的聲音必須要能涵蓋整個教堂核心區. 所以管風琴體積必須要大, 才能製造共鳴. 因為體積大所以惹眼. 因此看教堂的另一個角度, 另一個景就是 pipe organ. 往往擺放管風琴的地方. 總會又是一個令人驚艷, 一個又令人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景.

看懂了這整個佈局, 去在歐洲, 就沒有一座看不懂的教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