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慾男女
情慾是春天的小草,害羞地探望、張揚。
§ 浴室風情
鐵鋪深處,蒸氣彷彿也嗅得出秘密的氣味。
那不是一間普通的澡堂,而是色諾芬親手打造的密室。
石地經年火淬,壁上掛著不屬於鐵匠的物什,西西里製的香脂瓶、波斯來的絲布,還有一面用來反光的拋光銅盾,鏡中映出兩人如幻的輪廓。
恩諾皮德斯斜靠在水池邊,肩上掛著濕毛巾,眼神半睜,笑意中有醉意也有算計。
他手指沾著沉香油,在自己胸前慢慢抹開。
「你這樣招待,讓我幾乎忘了我是出賣了城邦的人。」他說,聲音含糊,如低語的潮聲。
色諾芬站在他身後,替他擦拭背脊,手指有節奏地按壓在他肩胛骨上,像熟練劍士掌握節拍。
「你不是出賣,你是看見未來。等這島擺脫雅典的鐐銬,等斯巴達的援軍登岸,希俄斯將自立為真正的城邦。你會成為締造者,不是叛徒。」他的語氣柔和,卻藏著命令的銳角。
「我看見的是金幣與酒,還有那個女人,你何時把阿芙蘿交給我。」
恩諾皮德斯轉過頭,目光直視色諾分。
「我不是愚人。你要我在 Sostratides 抵港前穩住民會的聲音,還要我當面拖住他與那位……德謨克利特?」
色諾芬輕笑。「那個哲人?他會沉迷於島上的幾何與女體,我的人自會陪好。
你只需在港口讓舊派長老們聽你的聲音,而不是雅典特使的。」
水面微波蕩漾。那不只是熱氣,也是不言的危險。
「你怎知我不會反咬你一口?去見Sostratides,將你斯巴達間諜的身份公之於眾?」恩諾皮德斯話語不急,卻句句帶刃。
色諾芬沒有回答,只是從銅盆中舀起熱水,緩緩倒在他肩頭,蒸氣升起,遮住了他的表情。
「因為你太愛這溫水了。」色諾芬終於說,語氣像刀刃輕掠皮膚,不留血,卻讓人無法忽視。
「而冰冷的真相,只會讓你發抖。」 恩諾皮德斯大笑,笑聲在密室中回響,像是預知了自己不會回頭的命運。
他伸出手,接過那壺混著香草與酒的酒液,一飲而盡。
「那便如此。」他低聲說,「明日我將為自由而談判,不論這自由,來自誰的手。」
溫熱的泉水伴隨著些微硫磺氣味,令血脈伸張暢通,恩諾皮德斯正閉目享受著這片刻悠閒舒適,
忽然聽到隔壁傳來歌聲,歌聲清揚婉約、又似鶯啼燕語。
「這隔壁是誰在唱歌?」
「哈!是安媞希亞,此刻她大概也在沐浴吧!想看看嗎?」
「不!不!就不要了!」
色諾分: 「這騷婆娘老愛這樣玩我,只可惜老子不吃她這一套。
你身後牆邊有一塊可移動的磚塊,我鐵鋪還有點事,先離開一下,您慢慢洗。」
說完跟侍女交代一下就離開了。
色諾分一離開,恩諾皮德斯的慾念像野火般被挑起了,此刻好奇心大增,不知道美人出水芙蓉是甚麼模樣。
於是悄悄地移動磚塊,探眼看去。
這安媞希亞對色諾分心儀已久,正想勾引色諾分,此刻把澡盆的水撥得嘩啦啦作響,像一隻羔羊赤裸著身子,豐滿潔白的乳房在水面載沉載浮,引人遐思。
只見安媞希亞的皮膚在溫泉水的輕煙下泛著紅潤,與雪白的豐乳相映,香肩細腰,大腿根處依稀一團烏黑。
恩諾皮德斯看得口乾舌燥,胯下陽具把浴巾突地撐了起來。
「您佬需要我服侍嗎?色諾分一時半刻應該還不會回來。」侍女臉紅了起來。
恩諾皮德斯臉紅心跳,把侍女拉了過來,拉進浴池,…。
§ 船艙風月
狄奧多魯斯來自北非的昔蘭尼(Cyrene),俊美的臉龐下有著寬廣的胸膛,全身肌肉勻稱,孔武有力,任侍衛長,背負著弓箭,帥氣十足。
小伯里雖然只有13歲,身材挺拔,頗有將軍之風。
相形之下,希波就顯得矮小、單薄。
「也許該找德模克利特商量一下。」希波尋思著。
自從上了船,希波的心思都在莫妮卡身上。
聽到希波的要求,德模克利特哈哈大笑:
「莫妮卡雖然是我買回來的奴隸,但是我認為個人的自由是最重要的,甚至於比國家的需求更為重要。
因此當初有協定, 她的去留可以自己決定。
我讓亞齊娜去打聽一下,看莫妮卡意下如何。
英雄愛美人是人間佳話, 我樂觀其成。」
阿斯帕希亞躺在艙房狹窄的長榻上,雙腿微微屈起,亞麻布料貼著皮膚,因潮氣而變得濕冷。
海風從帆布縫隙滲入,撫過裸露的大腿內側,讓她忍不住顫了一下。
那不是寒冷,是某種更深層的刺激,像指尖擦過神經的邊緣。
她閉上眼,本想逼自己睡去,卻越發清醒。
腦中浮現了狄奧多魯斯剛才卸下盔甲的動作,寬肩、結實的胸肌、從手臂滑落的汗珠。
他動作粗獷卻克制,那股沉默的力量,讓她下腹深處逐漸聚起一股熱意。
她的呼吸變重,身體像自我喚醒似地蠕動。雙腿不自覺地夾緊,又分開。
乳尖因風與想像而悄然勃起,摩擦著布料帶來一絲曖昧的痛感。
她的手移至小腹,指尖劃過恥骨邊緣。
不是為了排遣孤寂,而是一種原始的渴望正在從內部擴散:她想被佔有,想感覺重量、溫度、肌膚與肌膚撞擊時的真實。
不是愛情,不是記憶,而是一具還活著的身體對生命本身的索求。
她睜開眼,直視艙外的夜色。
今夜,她不要沉思。她要火,與肉。
夜風從東北方吹來,海面如潤澤的黑絹,船身輕搖,彷彿催眠。
夜涼如水, 船靜靜地停著。
眾人在甲板圍坐餐桌,享用美酒瓜果。
狄奧多魯斯坐在戰艦船尾的矮木箱上,磨著短劍的刃。
火燈在一旁搖曳,映出他堅硬的輪廓。
他不愛交談,不喝酒,也從不在船上與人親近。
身為德謨克利特的侍衛長,他習慣了守衛沉默。
狄奧多魯斯坐了片刻,起身走在船首,海風吹拂,想起了故鄉, 遙遠的國度,家人安康否。
一輪明月,幾點星光,思緒遠飄。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想些甚麼?睡不著麼?」 阿斯帕西亞走了過來,把受手中的酒杯遞給狄奧多魯斯。
那聲音像絲綢般地柔和,沒有驚嚇,卻令人回頭。
她就站在那裡,頭髮沒有束起,只披在肩上。
月光灑落她的鎖骨,像是一層無聲的迷霧。
「夫人……」他立刻站起,手握劍柄,身體如弓。
「別叫我夫人。」她打斷他,語氣溫柔卻直接,「他已死。我不是誰的妻子,也不是誰的遺孀,只是一個……今晚不想一個人孤獨入睡的女人。」
阿斯帕西亞來自米利都,和泰勒斯一樣,有著米利都的驕傲。
新寡的她有點落寞憂鬱,但是難掩絕美風華。
「想一些故鄉的小事。怎麼也沒睡!」端起酒杯淺嘗一下,酒杯邊緣有一抹嫣紅,應該是阿斯帕西亞喝過留下的。
狄奧多魯斯臉上微熱,還好月光並不那麼明亮。
阿斯帕希亞又靠近了一步。 沒有香脂、沒有珠飾,只有她自己的體溫與微弱的呼吸聲。
「一個人,有點難以入睡。我故鄉是米利都。您呢?」
狄奧多魯斯不語,卻沒有退後。
他是軍人,懂得分辨語氣裡的真誠與虛飾。
他知道這女人曾屬於雅典城最輝煌的名字,也知道她此刻眼裡沒有權勢、沒有算計,只有疲憊與寂寞。
「我來自昔蘭尼。聽起來都很遙遠吧 !」故鄉思愁似乎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侍衛長的工作辛苦嗎?」
「不辛苦,大部分的工作都是衛士做,我其實還蠻閒暇的。何況德模克利特給的待遇不錯 。」
她不再言語,伸出手來,指尖輕觸他手背,媚眼如絲,輕咬著嘴唇。
他沒有抽回,只低聲問道:「你確定?」
她看著他,輕輕一笑,點點頭。
這個男人的雄偉強壯,激起美婦人的綺麗遐思,今夜不為過去,也不為未來。
船艙低矮,只有一盞油燈搖曳著暗黃的光。
船身隨浪輕晃,他讓她牽著,走進帳幕內未熄的燈光中。
兩個疲憊的身軀,單純男人與女人對肉體的渴望,如同夜裡渴望熱度的獸群。
她先踏入,衣裳隨步伐滑落肩頭。
他隨後關上艙門,艙內一時只剩他們的呼吸聲與木頭輕響。
他沒有急於觸碰她。
只是看著那副剛從寡居陰影中走出的身體,帶著一點風霜、卻沒有一絲鬆弛,倒有久未被渴望照亮的柔軟。
終於,他走近,手掌覆上她的腰。
她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小的顫慄,乳房輕抖了一下。
當他低頭親吻她的頸,她輕吸一口氣,手已穿過他軍衣的縫隙,摸索著他結實的胸膛。
當唇舌交纏的時候,她的手已向下滑,碰觸他逐漸硬挺的陽具。
好傢伙,跟他的身軀一樣雄壯威武。阿斯帕希亞的臉龐酡紅,媚眼如絲。
她輕握時,他發出一聲低哼,像是忍耐已久的野獸。
狄奧多魯斯輕輕抱起這溫潤潔白的溫香肉體,放在窄榻上。
船晃了一下,兩人一同傾倒。
他撥開她的雙腿,指尖自她膝彎一路滑至大腿內側,手指漸漸深入,裡面已泥濘不堪。
他俯身,用舌探入她下體,她身體一顫,手指緊扣著他肩。
他一邊舔吻,一邊聽她呼吸變亂,呻吟短促顫抖。
那是壓抑許久的聲音,終於被允許釋放。
當他進入她時,她沒有逃避,反而主動迎合,雙腿盤住他的腰。
他動作緩慢,深入而沉穩,像在與她確認彼此的存在。
她睜著眼看他,眼裡不再是悲傷,而是一種幾乎陌生的、被填滿的平靜。
他低聲喚她的名,她抬頭吻他。
男人與女人的肉體在海上的搖晃中交媾著,像兩塊曾經斷裂的陶片,在破碎的歷史裡短暫地契合,彼此取暖,不為永恆,只為當下。
他一下一下地推入她體內,動作緩而深,耐心地探索這絕妙禁地。
每一下都帶著重量,彷彿他不是只在與她交合,而是在觸碰她體內一處被久藏、甚至她自己都忘記的柔軟核心。
這緊密的接觸是無與倫比的快樂和銷魂,在整個抽動的過程中,他可以細緻地體會兩人肉體相媾時產生的那種酥麻入心的感覺。
她開始顫抖。
不是單純的快感,積壓多年的情緒也一同奔湧,寂寞、遺憾、身為女人卻被當作政治的工具,那些她無法說出口的委屈,都混合在這場性愛裡爆裂。
她抓緊他,指甲劃出一道紅痕。
只見阿斯帕希亞嬌靨火紅陣陣,一股欲仙欲浪的迷人春情浮上她那美麗動人的口 角、眉稍,櫻唇微張微合,嬌啼婉轉。
一雙如藕玉臂不安難捺地扭動、輕顫,雪白可愛的玉手痙攣緊握,修長的雪白玉腿本能地時而微抬,時而輕舉,
終於盤在狄奧多魯斯身上,在他兇狠粗暴的抽動頂入中美妙難言地蠕動着。
「狄奧…愛我…」阿斯帕希亞低聲呼喚著。
他低頭吻她的耳,聲音沙啞:「我在這裡。」
她的喘息急促而濕潤,身體猛地繃緊,整個人拱起,像浪尖掀起最後一層白沫,隨即崩潰。
男女合體交歡的肉慾高潮,讓她極樂之巔,真的是魂銷色授,欲仙欲死,在那一波又一波洶湧澎湃的肉慾狂濤中,
領略了從未有過的極樂高潮,嘗到了男女交歡淫合、刻骨銘心的絕妙滋味。
她攀上高潮時沒有大聲哭喊,反而靜默得近乎神聖,只有淚水從眼角緩緩滑落。
不是因悲傷,而是某種被重新感知的感激。
狄奧多魯斯也在最後迸發,一聲悶哼壓進她的身體裡。
兩人貼合時無分彼此,像兩塊潮濕而溫熱的岩石,終於在夜色裡拼上了對方遺失的一角。
高潮過後,世界寂靜了。
他仍埋在她體內,沒有立刻退開,只是用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聽著兩人交錯的呼吸逐漸歸於平緩。
她沒有急著說話,只是伸手輕輕撫著他的背,像確認這份真實仍在,而不只是夢裡一場錯認的親密。
她的眼神從灼熱轉為柔和,臉頰還有餘潮,嘴角卻勾起一點幾近釋然的弧度。
終於鬆開了一口氣,不是因為性滿足,而是終於允許自己,不再堅強。
「你會忘記這夜嗎?」她低聲問,不帶要求,只是輕問。
他看著她,沒有回答。
只伸手,把她攬得更近,讓她的額頭靠在他胸前,像是在用身體承諾:不說話的記得,也是一種記得。
「吃飽了沒,還要再來嗎。」看著這無瑕的軟玉溫香,男人的雄偉又緩慢堅挺起來。
「嗯…」一聲嬌嗔 剛從肉慾交歡的高潮快感巔峰退下的熱情一下又被點燃。
海浪繼續拍擊船身,遠處的燈火依舊搖晃。
而艙內,他們的餘溫未散。
§
亞齊娜把莫妮卡拉到船艙後面,把希波的心意告訴莫妮卡。
莫妮卡:
「我們奴隸一生苦命,怎敢攀上雅典英雄,只怕要辜負他了。」
亞齊娜:
「我看這希波蠻當真的,英雄又怎樣,德模克利特還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貼貼。」
「我沒有這個福分,請妳就幫我推辭吧。不過,如果德謨克利特要我,我就會立馬答應。」
其實莫妮卡暗戀著德謨克利特,這希波克拉底還真看不上。
「去死吧,妳這芭卡奈(Bacchae),門都沒有!」亞齊娜摟住莫妮卡,伸手探入莫妮卡的傲人乳房。
這裡有另一種春光。
後記:
1. 阿斯帕西亞(Aspasia of Miletus) 後來嫁給Lysicles 雅典民主派領袖,屬鷹派。
2. 德模克利特的老師留基伯也是米利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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