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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涸吧,畢士大池!丨文伊利
2025/10/1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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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痊癒嗎?」一句如雷貫耳的話,把「我」喚醒。那久病成習,不再掙扎,空有期待地等候池水動起來,漸漸期待都不期待了的癱瘓狀態可以改變嗎?

這事以後,到了猶太人的一個節期,耶穌就上耶路撒冷去。在耶路撒冷,靠近羊門有一個池子,希伯來話叫作畢士大,旁邊有五個廊子。裡面躺著瞎眼的、瘸腿的、血氣枯乾的許多病人(有古卷在此有「等候水動,因為有天使按時下池子攪動那水,水動之後,誰先下去,無論害什麼病就痊癒了」)。在那裡有一個人,病了三十八年。耶穌看見他躺著,知道他病了許久,就問他說:「你要痊癒嗎?」病人回答說:「先生,水動的時候,沒有人把我放在池子裡;我正去的時候,就有別人比我先下去。」耶穌對他說:「起來,拿你的褥子走吧!」那人立刻痊癒,就拿起褥子來走了。(約5:1-9)

我正在為「一件事」而靈性癱瘓,這不是短暫的低潮,而是已經持續了將近六年的,一種長期的躺平。

不是因為這「一件事」而失去信仰,而是信仰在這「一件事」上仿彿變成配樂一樣,存在卻不主導;聽得見,卻不觸動靈魂。這「一件事」完全沒有影響我在教會與事奉的參與,詩歌觸動時仍會舉手唱;靈修與禱告,仍然是我每天的靈糧來源。

三十多年前,我的原生家庭就開始各自移民,植根於澳洲、歐洲和北美洲。母親尚在人世時,我們姊妹之間的連結——溫度與溝通都圍繞著母親,科技拉近了彼此的地理距離,旅遊也讓彼此得以見面。於我而言,這種親密卻又疏離的維繫感情方式,雖偶有暗流,但總不至於掀起巨浪。

然而,在全球爆發新冠疫情之前,母親在一次旅行途中,於睡夢中安然離世。那一夜,母親走得平靜,但她的離世,卻像在我們五姊妹之間引燃了一枚深水炸彈,那漩渦式的暗湧吞噬著我們,繼而又瞬間遇上駭浪。

姊妹們很快也因著母親的各樣後事安排及全球封國的原因,被撕裂成三個派系。彼此活在不同的疫情壓力空間下,時差變成隔閡,各樣誤會轉為堅硬的牆。我原以為母親的離去會讓我們更加珍惜彼此,卻萬萬沒想到,留下的是無法調和的距離與傷痕。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駭浪中,我曾嘗試成為調停者、橋樑、和事佬,但結果總是令人沮喪,反被責駡得體無完膚。拒絕在線會面,隔著那冰冷的手機螢幕,漸漸文字的跳動也開始減少。我心中越來越產生無力感,束手無策,心情有難以言喻之痛,沒有想過姊妹之間的糾結可以這樣。

直到一天,參加創文(「創世紀文字培訓書苑」簡稱)的春季靈修坊,當我讀到耶穌醫治畢士大池邊癱子的這段經文,「三十八年」,這個數位像針一樣刺入我心。

那癱子的狀態,像極了這在我生命的「一件事」——久病成習,不再掙扎,不再期待,空有期待地等候池水動起來,漸漸期待都不期待了。

我想像那個畫面,池邊滿是病人,空氣中混雜著池水的青苔味、眾人的體味,甚至未得療癒的傷口,也湊熱鬧般散發著潰爛的氣味,他們的面孔是擠滿希望還是絕望?

而我,在這幅畫面中,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縮影。

水動了,眾人搶著跳下去!但有些人的信心,卻早已被現實打敗了。

那個癱子真的是我嗎?我也是那個癱子嗎?

最初熱切地流淚禱告,然後眼淚乾了,看著別人的家庭關係陸陸續續得醫治,我心酸溜溜地輕聲問主:「何時醫治我家的姊妹關係?」其實我早已習慣安於繼續枯等的模式了。

當耶穌問癱子:「你要痊癒嗎?」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這句話,如雷貫耳。

「當然要痊癒啊!」我第一反應是這樣。但越想,越心虛。

因為,要痊癒,代表我要再次願意站起來。痊癒的代價,是要付出信心的行動,而不是繼續待在耳根清淨的舒適位置,更不能總躲在「沒有辦法了,就這樣吧」、「我已經盡力了」的標籤後面。

癱子沒有直接回答「要」,他開始講事實。「先生,水動的時候,沒有人把我放進池子裡......」我懂這種心情及話語,多麼熟悉!

貝塞斯達泳池,德克·範德倫

「主啊,我不是不想和好,但二家姐的態度太恃勢凌人了。」

「主啊,我已經訂抵達當地,只是三家姐仍推說很忙。」

「主啊,我已替妹妹出頭致歉了。」

「主啊,我已被罵也不還嘴,我真的很累,很無力。」

說穿了就是:「主啊,我也很無奈,是祢仍未出手啊!」

耶穌沒有向癱子接著說:「那麼我們一起等水動,然後把你放進池子。」祂直接命令說:「起來,拿你的褥子,走吧!」那人立刻就痊癒了,拿起褥子走了。

癱子立刻就站起來,痊癒了。這個場景在我心中縈迴繚繞,因為我知道,耶穌也對我說了那句話——「起來。」那句帶著能力的話「你要痊癒嗎?」把我喚醒了。

我不再甘於在這件事上躺平,不再躺平在「改變不了」的藉口中。

原來,我一直癱瘓在現代版的「畢士大池」旁邊。我一直以為,只是在這件事上,在這段破裂的姊妹關係中,信仰變成了配樂,其實我已陷入習慣性絕望。這件事正不斷地蠶蝕我,叫我活在一種「希望又不存在希望」的曖昧裡,不知不覺間習慣躺在畢士大池旁,等人把我放進池子裡,又似溫水煮蛙,慢慢地適應,再蔓延到其他事情上。

我——並不妥協於彼此冷漠的姊妹關係。耶穌仍舊再一次問我:「你,要痊癒嗎?」

我也要「拿起」那曾經壓著我的委屈——失敗及困難的褥子。關係的痊癒不會一夕完成,但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安於靜躺在池邊、等待水動的癱子。主啊,我要從靈性癱瘓中起來!


—END—

作者簡介

文伊利

孕育於香港殖民地時代,現居北美。退休後重拾少年夢,提筆學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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