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彩歸陰(四)

04、

車開到她們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四十多分，我們先各自在客廳旁浴室洗把臉，然後坐下討論今晚發生的事。美琳看來已完全鎮定下來，反倒是美蓮一想到剛才的事，就雙手抱胸頻撫手腕，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談到剛才看到墓園裡霧氣的變化，美蓮一點都渾然未覺到。倒是美琳証實了，當她開始跳第二曲時，也看到霧氣向她圍過來，但她想這是來還願的，就算有鬼也不會害她吧？但美琳估計錯誤了！當她再跳第二曲時就已有狀況在發生。在她把胸罩剛脫掉不久，耳朵邊就響起一陣似男人的模糊語音，要她別拖時間，趕快把底褲也脫掉，嚇得她趕快把底褲脫下，正跳著時就覺得似乎有兩隻手開始在她身上來回游走。

她那時其實已經嚇得很想往我和美蓮坐著的方向奔逃，但腿已使不上力邁開，就只能少許地一點點挪過來。更過份的是覺得有隻像手指的東西逐漸滑進大腿內側。她跑不動，只能左右扭動；或把臀部後翹藉以躲閃。好不容易漫長的第二曲結束，她想這時也該放人了吧？未料，耳朵邊又聽到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不准停」！這次語音更清晰了些。

當第三曲響起時，她在極度恐懼中感到周身捲動的氣壓愈來愈強，貼到她身上的"手"一下子又增加了好多！空氣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氣流，把她雙手抬起後就浮在空中，她拼盡力氣想閃躲，卻愈來愈使不上力。加以一股被羞辱的憤怨叫不出來，她就逐漸陷在半昏迷狀態中，只能任由那些"手"在她身上蹂躪！直到昏倒........

聽完這個過程，美蓮已經手腳縮成一團蜷在沙發裡，猛叫著︰「啊咧喂！嘎西郎哦！」美琳說完哭了一會兒，擤一把鼻涕後，甩甩頭，又恢復平日的帥氣說︰「馬滴！反正他們幫我賺了一百萬，被他們這樣亂摸，雖然很恐怖！但想想也值得呀？讓我自己去賺，要哪一年才能賺到一百萬」？接著美琳又轉而對我說︰「肚子餓了沒？」我說︰「那麼妳呢？現在還會想吃東西嗎？」她點點頭，先前在出發前因情緒緊張，所以她兩姐妹都只吃了個冰箱裡現成放著的麵包。而我這晚回家時也遲了些，僅草草吃了半碗飯就又趕來看情況，肚裡也覺有點餓，於是我們又共乘一輛車去夜市場。

大家樂流行的年代，也正是台灣社會最富裕的時代，過了夜裡十二點時夜市的食攤上仍很熱鬧。我們坐定後美琳點了很多海產上桌，我問她說︰「妳吃得完嗎？我只要一碗海產粥就夠了。」美琳說︰「我覺得好餓！」東西一送上桌，美琳果然大快朵頤地開始大嚼。美蓮一再用存疑的眼光看向美琳，我問美蓮怎麼回事？她說︰「奇怪！從來沒見過她胃口這麼好過？而且美琳是從來不吃生魚片的啊？」

我這才注意到美琳連著點了兩盤生魚片，都是她吃了。還有一隻大螃蟹，我和美蓮都沒興趣，只見美琳口裡嚼著生魚片，手上還笨拙地拿一隻碗底在桌上敲著螃蟹腿殼，活像餓了好多天，狼吞虎嚥。席間美蓮問我︰「你幫了這麼多忙，該怎麼謝你？」我說︰「這餐吃完後妳去付賬，這就行了。」美琳嘴裡塞滿食物仍插話說︰「這怎麼行？改天我們再商量看該怎麼謝你」。吃完飯是美琳先去付賬，我和美蓮走到店外等候。

趁此空檔我對美蓮說︰「我覺得美琳很不對勁？妳恐怕須要去打聽看看，哪裡有乾淨地方可以幫她除除晦氣」！美蓮點點頭神色也有點擔憂。我又問她︰「美琳曾經答應過那些鬼爺要跳三場脫衣舞，後頭的事怎麼辦？」她說「美琳被嚇成這樣，我看她大概也不敢再去跳了，我們事先也沒答應要讓"他們"動手摸的啊！而且放了三曲，應該也可以算是跳了三場吧？」

回到家我繼續檢視帶回來的工程圖，思考還有哪些問題需要處理？但才坐下大約半個鐘頭後胸口就發悶噁心，到門口外的水溝邊嘔吐，看到嘔吐物裡有些灰黑的粘液，心裡覺得納悶，剛去的這家海產店生意很好，食物也很新鮮，應該不會食物中毒啊？以往就去過這家很多次，也從沒吃出過問題。把冰箱打開，還有幾片吐司，我用一片吐司合著兩枚生蒜頭嚥下，再喝點溫水，就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趕著把圖修改完成後要去巡視工地，忽然一袋水泥從高處落下在我面前摔裂，水泥飛散得我臉上身上全都是灰泥，五樓鋼架上的水泥工忙說︰「西咧！西咧！不是故意的哪！」我往地上啐口痰向上面大聲說︰「謹慎點！會西郎滴哦！」最近無論多麼謹慎盤點，工地裡多少仍會出點意外狀況，所幸都是有驚無險。

第二天土方開挖又碰到問題！隔壁冷凍廠一群人跑來工地吼吼叫叫，因為把人家的大水管給挖破了！除了急調水電工來搶修外，賠償事宜也待談。頭家趕來臉又綠了！打算明天中午再盛宴祭拜地基主。半個多月來這些雞零狗碎的狀況不斷，我也忙得焦頭爛額，美蓮兩姐妹的事就沒時間再去過問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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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得彩歸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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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彩歸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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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彩歸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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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彩歸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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