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彩歸陰(三)

03、

第二曲音樂是一支熱舞舞曲，美琳先把栓在腰間的腰帶解下，丟到高跟鞋邊。大概她也想趕快把舞跳完別耗太多工夫，不到十秒後就索性把套在身上的那件長衫；一下子脫下也甩到鞋邊去。

現在她似乎更灑得開了，左右扭動時還高舉雙臂做出很性感的姿態。我看見懸在她頂上那團霧氣開始降下，和先前的那一片霧氣合成了一股，就在她周身跟著她的動作時高時低地轉動著。當她把胸罩緩緩脫下時，透著明亮月光映照，雖然隔著十幾公尺遠仍可清晰看到，她全身汗涔涔地，潤白的肌膚在月色映照下分外鮮明。

我看著也覺心臟跳得更快了！心想這裡如果真有男鬼，要不上火可也難了吧？圍繞她周邊的薄霧原來是輕輕在慢轉，感覺中此時似乎在更貼近中，和她同時扭動著。忽然，美琳停下動作，稍怔幾秒，隨即立刻彎腰把底褲也一下子就螁到腳底，她把底褲丟到旁邊去時，這整個動作不但沒有配合音樂節拍，在我看那根本就像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下；才會出現的立即反應。

已經全裸後，她又站著發呆了幾秒才開始扭動身體。在這之前，她一直是面對主墳方向在跳。現在她在慢慢且右且左地轉圈，動作有點僵，已不像剛才那般靈活。有時轉到面向我和美蓮坐著的方向時會燒停頓。美琳身高157公分雖不算高，但她體型很勻稱，而且美琳天生膚質潤澤，這樣一個汗濕的美麗胴體，在如此姣潔的月光下，如果不是在墓地，即使我一向對自我定力很有把握，心頭也仍會狼奔豚突！

可是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她面向我和美蓮這裡時的眼神雖然看不清楚，但我直覺那眼神裡有著一股恐慌的味道！我手腕上的雞皮疙瘩又不斷在起起落落。心想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上，還是等她把這一曲跳完再說吧？再往右處瞧，剛才還浮在主墓坡上的那堆輕霧，已經瀰漫到墓碑前。再轉眼看美琳，時而一手遮胸；時而一手遮著下體，然後又把手放開來，那根本就已不像在舞，更像是在閃避什麼？卻又因懼怕而放開雙手。

第二首曲子放完時的暫時停頓，美琳是面向我和美蓮的方向呆呆地站著，似已顧不得裸身面向我的尷尬，她此時離我們更近些了，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前激烈地起伏著，涔涔如淋的汗濕從她鼓起的雙峰間往下淌落，又繼續向她粉白的大腿內側流下去。兩肩向內縮著，臀部也向後抵著，動作看來極不自然。

我對美蓮說︰「已經放了兩曲，今天也該夠了吧？」美蓮似仍未查覺美琳的動作有異，她說︰「已經答應過要跳三場，至少也要放完三曲，美琳應該知道要跳多久再收場吧？！」音樂又響起，這是支慢舞的曲子。美琳的動作已經完全不像在跳舞，她雙手高舉就這麼一直抬著，兩腿左右左右踩著碎步，又向我們這裡移近了些，差不多就只有幾公尺近了，一隻手大多時候橫在半空懸著，我覺得她似乎是在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過去？但我也不能確定。

她兩眼是微張半閉的，神態恍惚，就像嗑了藥似地。全身幾乎就像潑過水般，滿臉滿身汗把身上所有毛髮都浸溼了！我背脊骨上卻忽然冒起一陣冷颼颼的風，耳邊爆出一些忽近忽遠的聲音，那像是一群人在吵架，可又聽不清楚在吵些甚麼？剛才匯集在一起的薄霧，轉成了兩股灰濛濛的小旋風，在美琳背後來回上下滾動，有點像是兩隻形體多變的怪獸在空中打架。揚起的飛灰迫使我和美蓮都掩住口鼻瞇起雙眼，當我們再張開雙眼時，美琳又跳遠了，不！應該說是被推遠了？！

美琳像是不自主般，忽東忽西，忽前忽後，被兩股旋風拉扯著，她有時前凸下身，隨即又迅即抽回向兩邊扭動，那個扭動的動作太快，不似自主而動，倒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推甩。就在我快按捺不住打算叫停時，只聽美琳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手腳猛烈抽搐。我和美蓮立刻跳起身就跑過去。只見美琳眼白上翻，口角淌著延涎沫，氣息喘急，似乎抽不進氣。我趕快坐著，用美蓮帶來的一條大浴巾把美琳身子包裹住，斜倚在我腿上，急掐她後頸，並拍擊她後背，在她耳邊大聲叫著她名字。

第三曲還剩一點尾音，美蓮去關掉錄放音機後，我要美蓮再吸氣從她口裡灌進去，這時風和霧氣都已散去。大約十幾秒後，美琳手腳的抽搐才停了下來。我放在她後背的右手仍感覺到一股寒氣，從美琳身上透向我手心，她胸腔已稍見起伏，只覺還有點氣塞。我又用力在她後背下方猛拍幾下，她先是仰著頭，然後哇一聲向前啐出一口有點烏黑的痰，眼半閉似乎仍不能完全睜開。我用氣功的功法從她後頸椎下往裡導氣。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美琳臉上氣色才稍轉正常，雖然還有點慘白，但眼眶和兩頰上的灰黑已漸消散。這時我也已經滿臉滿身大汗，站起來請美蓮先幫美琳穿好衣服，我轉身去剛才坐著的地方，把預先帶來的兩個大資源回收袋取過來，為節省時間，碗盤和供品都一股腦給丟進袋子裡。把這些都弄好，美琳已站起來，對剛才昏倒抽搐的事似已不記得，我問她走路有沒問題？她很清醒地說沒問題。我們走到欄杆邊我原來還在擔心；讓美琳再翻過去是否有問題？卻發現墓園大門是從內用鐵拉柄關上的，並沒有上鎖。

於是拉開鐵拉柄，三人就趕快驅車往回家的路上走。途中經過一座橋邊，美蓮下車把那兩大袋的供品都倒進河裡，至於碗盤，我也建議美蓮丟去資源回收，都不要了！回程途中幾次從後視鏡看美琳，她神色都正常，問她，她也說沒事了。我想等回去後再讓她再告訴我們剛才是怎麼回事？於是回程中我們都沉默著。

未完待續～

導讀

得彩歸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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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彩歸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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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彩歸陰(三)
https://blog.udn.com/PAESI15/183361237
得彩歸陰(四)
https://blog.udn.com/PAESI15/183423564
得彩歸陰(五)
https://blog.udn.com/PAESI15/183500685
得彩歸陰(六)--完結篇
https://blog.udn.com/PAESI15/183574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