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芸萍（薩芙)

美國加州的一所中學，教師班恩在歷史課上播放了納粹集中營的紀錄片，並對全班學生講解當時德國元首，也是納粹黨領袖的希特勒的暴行。

看完影片，學生十分震驚，也很難受，與班恩老師熱烈的討論。他們不敢相信納粹竟然會聽從希特勒的命令，做出殘忍的事，而不去思考這些行為是不對的。於是，班恩老師決定在班上進行一項群體實驗，讓學生們身歷其境。

▍正向改變轉眼失控

班恩老師開始在班上談起紀律、團隊，並且喊出「行動就是力量」的口號；從糾正學生的坐姿、發言內容、敦促學生遵守課堂規定，向他們證明紀律確實可以產生力量，使得這群平時漫不經心的學生變得積極，漸漸改變學習的態度。

為了凝聚班級向心力，班恩老師在黑板上畫了一條波浪曲線，告訴學生這是專屬於這個班的敬禮方式，成員要互相敬禮，並將此模式稱為「浪潮」運動。

在模仿力極強的學生眼中，加入有圖樣及口號的團體，變成一件非常酷的事。學生口耳相傳之下，「浪潮」運動流行到其他班級，足球隊甚至認為浪潮的紀律行動可以使長年吃敗仗的他們贏得球賽。

班恩老師要求所有浪潮的成員不該相互競爭，沒有誰比誰重要或受歡迎，團體內應該人人平等、共同合作，並要求大家積極招募新成員。沒想到，原本看似正向的浪潮運動漸漸失控。這群原始成員在要求其他人也加入「浪潮」的過程中，演變成「強迫」、「恐嚇」與「傷害」，對不加入的人施加暴行以達成目標。

▍盲目跟從排除異己

班恩老師始料未及，雖然他的學生做歷史的課前準備像背書一樣流暢，卻不分析閱讀的內容，不問問題，只能簡潔作答，寫不出思慮周延的長篇論述，甚至有學生視班恩老師為精神領袖。為了使浪潮繼續存在，這名學生想成為保護老師的護衛。

浪潮運動風靡整個校園，甚至有人認為會成為全國運動，少數沒有加入的學生被同儕視為「不合群」份子，成為被排擠及攻擊的對象。盲目的追隨，成了失控的群體思維。

到底是什麼成因蠱惑這群學生？

最後，班恩老師在大禮堂的螢幕上揭露了學生們難以接受的真相——浪潮的領導人居然是希特勒。

整個浪潮實驗驅使學生拿自由交換了平等，聽從群體的意願而非個人信念，盲目服從領導，卻不明白它剝奪的是人們獨立自主的權利。

浪潮運動是真實事件，證明極權可能在世界各個角落發芽、生根、茁壯。如果你置身其中，請別忘記自己究竟是誰，記住「民主誠可貴，自由價更高」。

(刊於國語日報｜星期天書房｜114-08-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