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書評】從說謊到誠實—皮諾丘的成長路

／薩芙

誰是全世界最愛說謊的小孩？許多人的答案會是小木偶皮諾丘。其實皮諾丘最不會說謊，因為他一說謊，鼻子就不斷變長。心理學家佛洛依德指出說謊的人總會露出馬腳，「只要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即使嘴什麼也沒說，指尖也會出賣他。沒人能守住祕密。」

說謊需具備語言與心智能力。根據語言人類學家研究，孩子第一次說謊的年齡約在三歲，四歲後有八成以上能隱瞞說謊。《皮諾丘：木偶奇遇記》中，木匠變賣外套，要皮諾丘學的第一件事就是讀書識字，但皮諾丘只想吃喝玩樂和睡覺，不想上學，於是跑去看木偶戲，因此遭遇一連串「懲罰」：差點被當柴燒、被關入監獄、被人當成看門狗，顯示逃學下場悲慘。

▍母愛帶來成長希望

皮諾丘遇見如同母親一般的藍髮仙女後，情況改變了。仙女希望皮諾丘變成真正的男孩，意味他要具備成熟的性格，而性格是成長過程中最重要的社會性認知，一旦形成，將決定你是怎樣的人。

木匠象徵父親，給予皮諾丘生命；仙女象徵母親，給予愛與信任。兩人無條件的給予，皮諾丘全盤接受，卻一次次辜負他們的期望，就算漂流到有各種工作機會的「忙忙蜂蜜島」，皮諾丘再飢渴也也不願工作。仙女允諾皮諾丘次日變成男孩，他卻和朋友去玩具國玩樂，不幸變成驢子。驢子象徵沒有智慧與知識，正如皮諾丘明知不可，卻老是做錯誤的選擇；向仙女保證認真學習，卻再次逃學。仙女仍相信皮諾丘想當個好男孩。

▍犯錯悟得人生真理

孩子說謊是為了得到父母的愛與信任，以及逃避懲罰；皮諾丘也是。為了將五枚補償的金幣帶回家，反而被狐狸與貓欺騙；交友不慎，落入販賣人口的圈套；離家出走，使心焦的木匠遭到意外。最後，皮諾丘在犯錯中明白誠實做人的重要，勤奮學習工作，扭轉自己與木匠的命運，成為真正的人。

義大利作家卡洛‧科洛迪認為懶惰是最糟的弱點，會使孩子無法成為有用的人；義大利國寶畫家馬托蒂將木偶皮諾丘的頭型畫成煙斗形狀，煙斗象徵地位與睿智。兩者不約而同指出品格的養成應從小做起，整部童話的心理衝突圍繞著說謊、懶惰、不聽勸告的後果。最重要的是，無論過去犯下多少錯誤，只要改過，永遠不嫌晚。

（刊於國語日報｜星期天書房｜114-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