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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文字的十年丨溪君
2024/09/04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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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十年,你要在哪裡?你會在哪裡?作者回顧自己與文字的上個十年,也翹首期盼下個十年,去更遠更開闊的地方......

我還記得,2022年4月,創文雲端直播講壇邀請了盧建彰導演,會上播放了由他編導的勵志廣告片《22K》。《22K》講述了這樣一個小故事:即將畢業的孫女和爺爺跑步,孫女為剛畢業薪水只有22K(2.2萬新台幣)而掛慮;爺爺告訴她另一個22K更值得掛慮,那就是活在世上還剩2萬多天。結尾,爺爺酷酷地對著鏡頭說了一句經典台詞:「下一個十年,你要在哪裡?下一個十年,你會在哪裡?」

帶領古以色列人出埃及的先知摩西也曾感慨: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自己的日子,好叫我們得著智慧的心。

十年前,我剛踏入新鮮的大學旅程。十八九歲,是個多愁善感的年紀。因為不擅長人際交往,拙口笨舌,內心又有一灣洶湧澎湃的江河,寫作反而成為我的一種出口。敏感的心無言表達,只能通過冷靜的文字來抒發。

未來何處去的迷茫,愛戀無果的苦悶,日常生活的點滴,一一被我通過文字釋放出來。那會兒,寫不完的話,越寫越多。前兩年我把這些文字整理出來,驚奇地發現約有50萬字,不禁感歎中國古人說的「積跬步,以至千里」。我將這些文字分為三類——散文、詩集、小說,列印成三冊,算是給自己的大學時光留個紀念。

回頭看那些青澀的文字,我會有種矛盾的心理。一方面覺得當年的文字矯情,在別人看來可能會有一些無病呻吟,羞恥感從我臉上、心裡莫名生出;另一方面又覺得畢竟是自己的生命足跡,彌足珍貴,世界獨一份。

從大學畢業後,進入社會大燉鍋,職場上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讓木訥的我常常力不從心,那裡不需要文字,只需要完成領導安排的工作。再加上在傳統教會聚會,教會的文化氛圍更強調理性和教義,這裡也不需要文字,只需要傳道人的講章。

我和文字的關係變得就像李安電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裡面的一個場景:上岸後的π跟老虎不辭而別,兩者漸行漸遠,互為陌生。那個時候的我,總是活在過去,緬懷逝去的日子,卻不敢直面當下,就像日劇《一公升眼淚追憶篇》裡的麻生。 仔細想想,畢業後的這些年好像都是這樣稀里糊塗度過的。在公司,在社會,只是不斷重複做別人安排的事情,自己的模樣漸漸失焦,自己的聲音漸漸式微。

偶爾在手機裡寫一寫文字,再沒有膽量公之於眾。

文字,如同失落的文物一般,被我深埋在年歲的土裡。

直到後來教會一位85後長老,對教會和文化之間的關係感興趣,小組聚會時不時給我們看一下與基督教文化相關的視頻。他推薦給我莫非老師的《在永世裡拋擲一個身影》,告訴我文字事奉,即通過文字來事奉祂。長老的一席話給我打開了一扇窗,讓我初次發現了信仰世界的廣闊。

《在永世裡拋擲一個身影》我讀了好幾遍,給了我很多啟發和共鳴,也化解了我對信仰的一些錯誤認知。比如寫信仰文學作品的前提是,尊重文學規則(其他藝術門類也遵守這理);信仰文學不應該只是套些經文的外殼,應該反映人性的深刻(大概的意思);還有tell和show的區別,tell是講道理,show是展示具體的場景,道成肉身,有血有肉。那個時候,對莫非老師生出仰慕之情,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認識她。

現在已經忘了是在什麼情況下接觸到創文。一是出於好奇,二是出於想進入基督徒文字人群體,在2021年底,我報名了蘇文安老師的《文字人的基本功》,那是我第一次在創文上網課,也是上得最認真的一次網課——誠惶誠恐地仔細記筆記、做作業。

課上我認知到,原來基督教文字事工是廣闊的,廣闊到買一本屬靈讀物也是參與其中。第一次聽到那句箴言——「工人先於工作,作者重於作品,真誠勝於一切」(創文核心價值觀),如雷貫耳。到現在,我仍覺得我算不上一個好工人好作者,只是祂憐憫,看得上我的一些作品,願意使用之。《文字人的基本功》結業證書上的那段祝語,歷久彌新。

這門課程結束後,有幸進入了創文咖啡屋(文字人社群),在其中我潛水比較多,偶爾冒個泡。買了《故事的呼喚——聖經故事如何寫?》和《你的故事,你的傳承——如何進行回憶書寫》兩本書,時不時會翻一翻。

2022年,有幸成為創文視頻製作的兼職同工。2023年中,在製作第三屆創世紀文學獎宣傳片的時候(截稿期的前兩週),我突發奇想,要不我也去試試?

當時我對年初因為醫療事故早早離世的小姨婆有遺憾和鬱結,再加上我父親的家族曾有一些傷痛記憶,於是寫了一篇福音小說《我弗是神經病》,融入了江浙地方特色,時間跨度從民國末年到20世紀初期。雖然有點模仿莫言和余華的家國敘事,但是回頭看像是小說大綱,不夠細緻。

這篇有幸進入決審,不過在頒獎典禮上沒能得名次,當時覺得還挺慚愧和遺憾。不過也是因為這次經歷,我對自己的文字有了一些信心。這篇小說在「莫非可以如此愛」公眾號發表,我感到文字被認可和激勵。

從那之後,我和文字原本冰封的關係開始慢慢解凍,我陸陸續續寫了一些,在今年收穫了不少發表的機會。除了創文的「莫非可以如此愛」平台,我也在基督時報、芥菜籽這兩個平台發表一些福音文章。

文字能夠發表,被更多人看到,無疑是上帝在我這十年的路程中給我的一個碩大的恩典。原來我的文字真的可以為祂所使用,這是我幾年前不敢想像的。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一枚醜陋的蚌,最美好的莫過於產出包裹福音的珍珠,獻給祂,獻給人間。有時候我又覺得自己是雕刻者,剔除生活和時光中遇到的冗長雜餘廢料,用文字刻刀雕琢出值得留念的神聖真光碎片。

話說回來,現在的我,還處在剛剛起步階段,對文字事奉仍舊一知半解,懵懵懂懂。因為各方面處境的緣故,我沒有勇氣和信心全職投入福音文字的創作。我是自卑的文字事奉者,有點天分但是不多,全賴祂提拔。我會永遠相信,我們只要各自做好自己的那張拼圖,祂會親自成全祂要完成的那幅終極巨作。

如果你耐心地看到這兒,我們最後一起互相勉勵,下一個十年,願祂抬舉我們,帶領我們去更大的地方,見證祂更偉大的作為!

-END-

作者簡介

溪君

左手影像,右手作文。尋求以神為中心的生活美學,家有愛音樂的可愛嬌妻。賴祂憐憫,文字創作可見於《莫非可以如此愛》、《芥菜籽》、《基督時報》等平台,出版了第一本長篇小說《你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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