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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
2023/12/14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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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又稱《西遊釋厄傳》,簡稱《西遊》,是中國古代明朝的第一部浪漫主義章回體長篇神魔小說,全書58.5萬字(世德堂本),共100回,中國四大名著之一、四大奇書之一。成書於16世紀明朝中葉,一般認為作者是明朝的吳承恩。書中講述唐三藏與徒弟孫悟空、豬八戒和沙悟淨等師徒四人前往西天取經的故事,表現了懲惡揚善的古老主題,也有觀點認為《西遊記》是暗諷權力官場的諷刺小說。
因《西遊記》的傳頌,明清之際吳元泰、吳政泰、余象斗等因而又據佛、道兩教之有關戲曲雜劇和神話傳說,撰寫《東遊記》、《南遊記》和《北遊記》,再加上楊志和之另本《西遊記》,合稱《四遊記》。
《西遊記》自問世以來,在中國及世界各地廣為流傳,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在中國,乃至亞洲部分地區《西遊記》家喻戶曉,其中孫悟空、唐僧、豬八戒、沙僧等人物和「大鬧天宮」、「三打白骨精」、「孫悟空三借芭蕉扇」等故事尤其為人熟悉。幾百年來,西遊記被改編成各種地方戲曲、電影、電視劇、動畫片、漫畫等,版本繁多。
玩世說
胡適在《西遊記考證》中說:「《西遊記》所以能成世界的一部絕代神話小說,正因為《西遊記》裡種種神話都帶著一點詼諧意味,能使人開口一笑,這一笑就把那神話『人化』過了,這種詼諧的裡面含有一種尖刻的玩世主義。《西遊記》的文學價值正在這裡……這幾百年來讀《西遊記》的人都太聰明了,都不肯領略那極淺極明白的滑稽意味和玩世精神,都要妄想想透過紙背去尋那『微言大義』,遂把一部《西遊記》罩上了儒釋道三教的袍子;因此,我不能不用我的笨眼光,指出《西遊記》有了幾百年逐漸演化的歷史;指出這部書起於民間的傳說和神話,並無『微言大義』,可說。至多不過是一部很有趣味的滑稽小說,神話小說。」同時指出孫悟空源自印度神話「猴行者的故事確曾從巫支祁的神話里得著一點暗示,也未可知。我總懷疑這個神通廣大的猴子不是國貨,乃是一件從印度進口的。也許連巫支祁的神話也是受了印度影響而仿造的。」[2]:26-28[2]:10-12
魯迅傳承了胡適的觀點,歸為「明之神魔小說」,「奉道流羽容之隆重,極於宋宣和時,元雖歸佛,亦甚崇道,其幻惑故流遍行於人間,明初稍衰,比中葉而復板顯赫,成化時有方士李孜、釋繼曉,正德時有色目人於水,皆以方技雜流拜官,榮華熠耀,世所企美,則妖妄之說自盛,而影響且及於文章。且歷來三教之爭,都無解決,互相容受,乃曰『同源』,所謂義利邪正善惡是非真妄諸端,皆混而又析之,雖無專名,謂之神魔,蓋可舷括矣。其在小說,則明初之《平妖傳》已開其先,而繼起之作尤彩。作者雖儒生,此書則實出於遊戲,亦非語道,故全書僅偶見五行生剋之長談,尤未學佛,故末回至有荒唐元稽之經目,特緣混同之教,流行來久,故其著作,乃亦釋迦與老君同流,真性與元神雜出,使三教之徒,皆得隨宜附會而已。」



西遊記罵誰?
2015-11-12日
東郭先生公布《水滸傳》書中留下了作者的姓、名、字、號。最後綜合完論楊暹是真正的《水滸傳》作者。而且楊暹晚年又作《西遊記》罵皇帝朱元璋。
『久居漢地的蒙古族大劇作家楊暹(音仙)。
我們先介紹一下楊暹的生平簡歷,再具體破譯楊暹是怎樣巧妙的在《水滸傳》書中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字、號。最後綜合完論楊暹是真正的《水滸傳》作者。
元末明初時期,著名文學家賈仲明曾在《錄鬼簿續編》中簡略的記載了楊暹生平事蹟:
楊景賢,名暹,後改名訥,號汝齋。故元蒙古氏,因從姐夫楊鎮撫,
人以楊姓稱之。善琵琶,好戲謔,樂府出人頭地,錦陣花營,悠悠
樂志。與余交五十年,永樂初,與舜一般遇寵,後卒于金陵。
楊氏原名暹,後改名訥,原字景賢,又改作景言,號汝齋,楊暹是位由元入明的蒙古族人。據內蒙古大學教授馬冀先生《楊景賢生平考索》考證:“楊暹約生於元至正五年(1345)約卒於明永樂十九年(1421)活了75歲左右”。』
『楊暹應有一個蒙古語本名,但已無從考證。楊暹的姐夫楊鎮撫亦是一個蒙古人,鎮撫非是名諱,乃一官職名稱,楊鎮撫是杭州五品官員。楊暹祖籍自然是中國北部,因姐姐寓居錢塘(今杭州)他在青年時代移居錢塘,他即又為錢塘人,因姐夫姓楊並以楊姓稱之。
杭州行政區甚廣,楊暹家居杭州何處呢?楊暹的朋友湯舜民在散曲《送景賢回武林》中說得很清楚:“君家家近六橋邊,佔西湖洞天一片。柳陰藍翠藹,花氣麝蘭煙。錦纜銀鞭,一歩一歩畫屏畫”。
杭州是我國的旅遊勝地,杭州之美,美在西湖,西湖之美以蘇堤為著,蘇堤全長近三公里,它是貫穿西湖南北景區的通道,西元1089年北宋大詩人蘇東坡任杭州知州時,疏浚西湖,利用湖泥崶草構築而成。長堤臥波,以蘇東坡命名的蘇堤,遍植花、柳,近三公里的蘇堤建有六座石橋,在元代稱之為“六橋煙柳”,“六橋煙柳”是元代時西湖十景之首,西湖十景各具美態,怎個美法?“景在城中立,人在畫裡遊”。
元明之際散曲家湯舜民曾送楊景賢回武林,武林是古代杭州的別稱,湯舜民在曲中不是虛誇楊暹的寓所之美好,是如實的敘述了楊暹的家居之秀麗。 楊暹的家真可謂;“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 楊暹的姐夫是杭州五品官員,楊暹隨姐姐就住在如詩如畫的西湖蘇堤六橋附近一片巨大豪宅裡。
元代中後期的杭州是各民族優秀的文學家薈萃之地,漢族著名的文士虞集、揭奚斯、歐陽玄、貢師泰、高啟、楊載、黃溍、趙孟頫、翟佑、楊維楨、劉基等,與少數民族的薩都刺、貫雲石、馬祖常、丁野夫、王景榆、鮮于樞、月景輝、賽景初、虎佰恭等著名學士,都曾在杭州相競文采,同時亦播下了文學藝術的種子。楊暹長在“鐘鳴鼎食”的官宦之家,青年時代大有機會向各民族的文化名人學習深造各種文化。受過蒙漢傳統文化教育的楊暹性格開朗,幽默詼諧,善琵琶、詩詞、曲賦與愛好戲劇創作。特殊的資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家庭背景,造就了楊暹特殊的才華。楊暹的漢族傳統文化的修養造詣已達什麼高深程度了呢?湯舜民在元曲中不勝贊羨;“珊瑚文采天機絢,珍珠咳唾冰花濺。霜毫錦箋,品藻杜司空,襲彈張殿元,出落雙知縣”。馬冀教授評箋說:“眼高於頂的湯舜民竟然以杜牧、張珙、雙漸等風流才子來褒揚景賢,可見他的傳統文化修養不但在蒙古人中是罕見的,而且在漢族知識份子中也是佼佼者”。(《楊景賢生平考索》)
據趙相壁《歷代蒙古族著作家述略》考證,“元明兩代的蒙古族漢文作家約有66位”。但楊暹是蒙古族第一位最傑出的劇作家,除劇作以外,楊暹的另一愛好,即擅長隱語、猜謎藝術,與《水滸傳》作者擅長隱語相契合!楊暹的隱語才藝是有史可考的,與楊暹同鄉的田汝成在《西湖遊覽志餘》卷二十五《委巷叢談》中說:永樂初,由於楊暹工於隱語,還被明成祖朱棣召入宮中,任猜謎顧問,從史料看楊暹能當帝王的隱語顧問這可不是一般的“隱語”學士,乃是一位大師級人物啊!
東郭先生提出元末明初的蒙古族人楊暹是《水滸傳》的真正作者,是從多角度、多層次、全方位、立體式考證出來的。待東郭先生先從時空對應關係考證,楊暹是《水滸傳》真正的作者。

如果傳說中的西子姑娘果真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 我們不論從她的正面看、還是從她的側面看、乃至從她的背面看,應該各具美麗姿態!
如果《水滸傳》確是元末明初人楊暹所著,我們非從一個角度可以驗證,從多個角度都應該顯示出來,如果不是這樣,《水滸傳》一書絕非楊暹所著。
今日《水滸傳》研究界對《水滸傳》成書年代考證與楊暹生活的時空正相吻合。舉一精典考證!馮保善先生在《從白秀英說唱諸品調談<水滸傳>成書的下限》一文中說:
能夠如《水滸傳》這樣具體細緻的描寫諸品調說唱,最晚
也不過是由元入明者,看過聽過諸品調表演,熟稔諸品調的格
範,才可能如此到位的描寫。......《水滸傳》的成書,太早則創
作條件不能具備,而元末明初,實在是其問世最佳時機。
《水滸傳》第五十一回中有一個從東京而來的青樓娼妓白秀英開設勾欄演唱“諸品調”。 經馮保善先生考證“諸品調”在元末已見消亡,明朝人能知道“諸品調”其名者已經是寥寥無幾,作《水滸傳》的人卻十分諳熟歌妓演唱“諸品調”的程式。馮保善先生睿智的看出元末明初是《水滸傳》成書最佳時機。
古代青樓妓女是文藝的傳播者,這個歷史公案不能不知。西方妓院自希臘、羅馬迄今,主要解決性慾問題。中國的青樓則不然,性交易不是其主要內容,靑樓妓女大多數都是藝術家,中國古代詩詞戲曲賴於妓女們的演唱,以為傳播。宋代空前絕後的大詞人柳永就是青樓煙花界的寵兒, 他為青樓妓女們填詞譜曲,頗受風塵女子的青睞,當時妓女的心聲是:[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得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柳永晚年流落不遇, 在潤州去世時一貧如洗, 還是由多情的妓女們集資營葬的, 柳永可算是古今中外第一風流浪子。楊暹恰與柳永一般精通詩詞音律、戲曲,且長住青樓,出入勾欄瓦舍如入自家門。憑什麼這麼說楊暹呢?我有景賢好友湯舜民《送景賢回武林》套曲為證:“花柳鄉中自在仙,惹春風兩袖翩翩”,“偎柳坐,枕花眠”,“酒社詩壇,舞臺歌榭,百年裡幾番相見”。 西元1368年, 蒙元被漢人推翻後,才高俊邁不羈的楊暹無意功名,厭倦官場,沉溺於青樓舞榭的生活,在倚紅偎翠,編劇譜曲中尋找寄託。在元明之際的文學家中再亦沒有比楊暹熟悉由各別樂妓演唱的“諸品調”。
楊暹不僅酷愛戲曲,又是一位由元入明之人, 與馮保善先生對《水滸傳》成書時間的考據正相吻合。復見,張穎、陳速之論文《(水滸傳)成書元末明初新考》兩位學者通過官名、地名的考證,否定了《水滸傳》成書於明嘉靖初之說,並提出《水滸傳》寫成於元至正二十年至明洪武十一年前。
清人做考證講求“無徵不信,孤證不立”。諸多國內著名《水滸傳》學大家,從明人語錄或書中取證,得以證明《水滸傳》成書年代在元末明初,這與我的考證亦正相吻合,我們在這個大前提下,從更多角度、更多層次、共計以十六面立體考證《水滸傳》作者是元末明初時期的蒙古族大劇作家楊暹。
揭示一代隱語(謎語)宗師楊暹是怎樣將自己的姓、名、字、號四項分別用隱語、字謎的形式寫進《水滸傳》中。
關於《水滸傳》的作者,明代嘉靖時期的學者高儒《百川書志》最早記錄:“《忠義水滸傳》一百卷,錢塘施耐庵的本,羅貫中編次”。
稍後高儒的田汝成《西湖遊覽志餘》、王圻《稗史彙編》中則說羅貫中作,萬曆間胡應麟《少室山房筆叢》再次提出,“元人武林施某所編”,“世傳施號耐庵” 。
據東郭先生研究,高儒的記錄非常正確,《水滸傳》作者應該是施耐庵 ,羅貫中是合作者或整理者,因為“施耐庵” 這個名號暗藏楊暹之密碼!
謎一樣的“施耐庵”其實是採用隱語藝術暗合楊暹之別號,楊暹之號叫“汝齋”。“耐庵”,即為“乃庵”,“耐”是“乃”的諧音。諧音方法是隱語藝術重要組成部分,《西遊記》一書最著名的諧音創意,即為“弼馬溫”為“避馬瘟”的諧音。
“乃庵”又與楊暹之號“汝齋”有何關係呢?奧妙之處,“乃”字與“汝”字是同義字,“乃”字“汝”字可通用,因為都具有“你”之意。
再看“施耐庵”的“庵”字,庵為圓形草屋,文人的書齋多稱庵。楊暹之號叫“汝齋”,楊氏以“庵”代“齋”,“齋”字亦為屋舍之意,常指書房。“庵”、“齋”兩字同義,按照謎語邏輯,以“庵”代“齋”最恰當不過。
“施耐庵”的“施”字,也是用的諧音,為“是”字,以“施”代“是”, 精妙之處在於“施”字恰是百家姓之一。實際,“施耐庵”是一個謎面,謎底是說,(《忠義水滸傳》)“是汝齋”(所撰)。
“是汝齋”之隱語,即為“施耐庵”。“ 施耐庵”非《水滸傳》作者之名,乃作者之號,明人早有所悟。胡應麟於《少室山房筆叢》卷四十一《莊岳委談下》中說:“世傳施號耐庵,名字竟不可考”。
楊暹以謎語方式將自己之號“汝齋”題署在書稿上,這種古代稱謂隱語類的文字遊戲楊氏常在《水滸傳》中運用。
《水滸傳》裡小旋風柴進改名“柯引” 和燕青深入方臘內部。《水滸傳》第九十九回作者解釋了柴進隱語為“柯引”的原故。茲引錄《水滸》原文於下:
柴進說的話,語言中必無背逆之心。他把“柴”字改作“柯”
字,“柴”即是“柯”也;“進”字改作“引”字,“引”即是“進
”也。
楊暹將“汝齋”改作“耐庵”, 我們類比《水滸》改名藝術同為舊調重彈。楊暹只不過多用了兩番周折,一用諧音,二用同義字。按照《水滸》中“柴進”改成“柯引” 的熟套, 楊暹可將自號“汝齋” 直接轉化成“乃庵”。 楊暹為什麼沒有這樣寫呢? 他不是沒有想過,楊暹會考慮到明代精通隱語之士甚多,這樣寫太過於簡單直白必然會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楊暹欲在書稿扉頁上題署姓、名、字、號又不能輕而易舉就被世人所識,楊暹不能不做周密思考。
眾所周知,《水滸傳》一書爭議性很大,反上味道極濃,在那君主專政年代,敢寫《水滸傳》之人膽大可謂彌天!因為在明初一旦被朱元璋扣上謀反的帽子,且處以極刑並屠滅三族。楊暹寫反上之書不算,還膽敢往書稿卷首題名,可想,隱語變數必須要繁雜一些,萬一惹上文禍也好訴推託之詞。文學大師楊暹想在明初的政治環境中生存下來,就不能將“汝齋”直接轉換成“乃庵”!
那麼,為什麼說:“《忠義水滸傳》錢塘施耐庵的本。”不說:“金陵施耐庵的本”呢?因為元末明初賈仲明《錄鬼簿續編》與《太和正音譜》等書記載楊暹為蒙古族人,家居錢塘。歷史文獻記載楊暹隨姐夫流落錢塘,所以楊氏寫出“《忠義水滸傳》錢塘施耐庵的本”。
《忠義水滸傳》扉頁上的編次者羅貫中之名,固然是明中葉時期楊暹的書稿被付之於梓時,是書商或羅貫中後人添加(當刊刻水滸時羅貫中早已是民間小說代言人)。
透隱語之窗窺歷史懸案,還必須瞭解古人姓、名、字、號的文化。今天中國人大多只有姓名。古人的姓名文化要比現代人複雜些,大體有姓、名、字、號四項。
姓:隨父親。
名:是嬰兒出生三個月時由父母及長輩起的(《禮記. 內則》)。
字:成年才取字。《禮記.典禮》上說:“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
號:是兩千多年封建社會上流人物與有文化之人顯示志趣所起。
古人在名、字、號其三項使用上,有一定的原則,自稱通常用名表示謙虛,但不可直呼他人名諱,要以字稱之表示尊重對方。“號”是表示志趣的,別人稱呼號是對有號之人的尊敬。
楊暹字景賢,名暹,後改作訥,號汝齋。楊暹變化自己的“號”,在《水滸傳》上題署名諱,為什麼他不用自己的名或字設計隱語呢?是因為在古人的名、字、號三項之中,只有其“號” 才能體現個人志趣。
古人成年取“字”是十分講究的,古人起字方式很多,但名與字一般意義上都存在一定聯繫。取“字”最常見的方法是名與字含義相近或相反。例如:諸葛亮,字孔明,“亮”與“明”兩字之意十分相近。復次,一代偉人毛澤東,字潤之,“澤”與“潤”含義也相近。
楊暹,字景賢。宋代編纂的《集韻》言“暹” 字之意為“日升也”。 字景賢的“景”字,在東漢文學家許慎編著的《說文解字》裡解釋為“日光也”,“暹”與“景”含義也相近,暹與景比和正配。
“名” 猶如身體,為父母所賜,古代讀書人很講究孝道,一般不會輕易改父母(或長輩)所起之名。楊暹卻把名字改了,這必有很大緣故。
楊暹改名之謎予推測,由於楊暹對燈謎隱語有特殊愛好,在興趣的強大引力下,他把自己的姓、名、字、號分別以隱語形式標榜在《水滸傳》之中。他親眼目睹了大明王朝政治鬥爭的殘酷,唯恐撞到專找別人文章搬弄是非的黃文炳(黃文炳曾告發宋江寫反詩邀功官府)之流,楊暹為轉移世人眼目,故而名暹改成了名訥。
訥字諧音為“惡”,名與字又失去聯繫性(原名暹與字景賢正合)。作為對漢字大有研究的楊暹,漢字十萬他為什麼選了一個名與字不相對稱又不太高雅的“訥”字呢?《說文解字》言“訥”字為“言難也”。訥字是個會意字,從言從內,表示有話在裡面,難以說出來。
楊暹選訥字為名,一可與《水滸》人物隔開之用,還有提示功效,歷史文獻記載楊氏“好戲謔”( 愛開玩笑),以“訥” 為名提示自己今非昔比,在明的統治下不要開不應開的玩笑,有話還是放在心裡為好。楊暹原字景賢,後改作景言,景言是何意呢?景言亦是一隱語,是“謹言”之意。在他晚年於金陵創作的《西遊記》,不僅隱匿了真實身份,為以防後患,隱語式的託名也取消,因此是誰創作了《西遊記》,儘管是明代人也難查蛛絲馬跡,真夠得上名副其實的-----謹言!
《水滸傳》何以冒出個英明剛正的宿元景太尉
《水滸》人物朝真野假,朝中社稷之臣宿元景太尉卻暗伏玄機。學術界一般認為《水滸》中“朝真野假”即官府高層人物歷史確有其人,在野的人物和事件是虛構的。《水滸》中出現了一個清官良吏形象“宿元景”太尉。許多學者查閱《宋史》及兩宋野史資料也未見有關“宿元景” 這個人物的記載。故此,《水滸》研究界認為“宿元景” 純粹是作者虛構出來的。
原來讓世人難以琢磨的《水滸》中神秘的宿元景太尉姓名,是楊暹用自己的名與字精心設計而成,奧秘即為,楊暹的“暹”字在宋代編纂的《集韻》解釋為“日升也”.暹字蘊涵太陽之意,唐代李善注楊景賢的“景”字即“日也”。
古代天文學認為日、月、五星運行經過二十八個天區,二十八天區稱二十八舍又名二十八宿,漢代王充《論衡》中說:“二十八宿為日月舍,猶地有郵亭,為長吏廨矣”。
古代天文學很有趣味性,認為太陽、月亮不能一直行走亦要住宿。我們回頭再看這個“暹”字,上面一個“日”字,日下面象一個住宿的“住”字,右邊“走”之旁,如此一個“暹”字在隱語大師的眼中有“日行且住”之象!如用“日行且住”為謎面,打一字不就是星宿的“宿”嗎!
顧炎武《日知錄》卷三十上說:“三代之上,人人皆知天文。翻開先秦典籍之一的《詩經》,各種與天文學有關的內容就會映入我們的眼簾。如“定之方中”(《鄘風·定之方中》)、“三星在天”(《唐風·綢繆》)、“七月流火”(《豳風·七月》)、“成是南箕”(《小雅·巷伯》)、“東有啟明,西有長庚”(《小雅·大東》)、“月離於畢”(《小雅·漸漸之石》。《莊子·大宗師》中,亦有“傅說得之,以相武丁,奄有天下,乘東維,騎箕尾,而比於列星”。 
  如果說在《詩經》的時代還是“人人皆知天文”的話,那麼,歷代的文學家們還是常常將天文星象之學化用在詩文之中,借此抒發自己的情感。如李白《送梁四歸東平》詩:“大火南星月,長郊北路難”。
中國文化舊式教育,不只是學文、史,古人讀書的範圍是很廣博的。再譬如《滕王閣序》一篇,開頭四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這四句裡天文地理都包括了。滕王閣座落江西南昌,唐代時期南昌叫洪都,“星分翼軫”是什麼意思呢?翼、軫兩字是二十八宿其中兩宿名稱,天上二十八宿王勃為什麼單寫出翼軫兩宿呢?古天文學裡天上二十八宿,下對應地面各郡,古人謂之分野,江西地域,上應翼、軫兩宿,再細分翼宿對湖南,軫宿與江西相應。王勃之序文,由天及地,由地及人,由人及景,緊扣題目,讓人歎為觀止。唐代王定保《唐摭言》說:“王勃著《滕王閣序》時年十四”,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天文地理都熟得很,古人的天文知識相當普及啊,《二十四史》裡專門記錄天文的部分叫作《天文志》。能著《水滸傳》者學識必淵博,可知他熟諳《天文志》是一個懷“經天緯地”之才子。
經上所言,古代讀書人“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以“暹”字能造何姓?是信手拈來之事。我們再從大象且看精妙之處“暹”字有“日”之象,古代星占中“日”亦為星亦為宿,“日”又為萬宿之主,“暹”字與星宿的“宿”字有同氣之妙,通過以上兩處解析楊暹為宿元景的姓就這樣創造出來了。
那麼“元景”二字楊暹又是怎樣構思的呢?奧秘潛藏,蒙古族的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定王基,其孫忽必烈創建大元帝國,蒙古人以“大元”為國號,其來歷是元世祖忽必烈聽取思想家劉秉忠的建議,取《易經》“大哉乾元”, “大元”由“大哉乾元”縮成。忽必烈在西元1271年宣佈以“大元”為國號,元是大元的簡稱,從元至今世人多稱謂元朝、元史、元人等。
蒙古族劇作家楊暹字景賢是一位由元入明之文士,對故“元”曾經聲威世界,屬於蒙古民族輝煌的一段歷史是很有驕傲感的。故而“元”字是楊氏心中的圖騰,是蒙古族的象徵,“元”字表民族特徵。
通過以上勘析,“元景”之名即為元(人)景(賢)之意。那麼,為何不喚“宿元賢”呢?答曰:楊暹字景賢,“景”字是主語,“賢”字是賓語。例如一代偉人毛澤東字叫潤之,“潤”字是詮釋名的,是主語,“之”字為賓語。故寫“宿元景”不能寫成“宿元賢”。《水滸》中這個“宿元景”太尉之姓名,是蒙古族人楊暹、字景賢,用自己的名與字再結合民族特徵隱喻而成。
楊暹用名化姓的藝術手法,在《水滸》中有所複見。《水滸》書中為了湊齊一百單八將上應天星之數,作者煞費苦心,最後竟構思了一個醫生和一個獸醫上了梁山終於湊夠了一百單八數。
《水滸》中那個醫生稱謂“安道全”,獸醫叫做“皇甫端”。“安道全”與“皇甫端”歷史上根本沒有這兩個人,完全是作者虛構出來的。百家姓那麼多,神醫為什麼姓“安”呢?獸醫何以姓“皇甫”?
奧秘是這樣的:楊暹是以魏晉間醫學家皇甫謐之名,“謐”字構思了梁山醫生“安道全”為“安”姓。“謐”與“安”兩個字是什麼關係呢?古人解釋為謐者,安也。可見“謐”與“安”是同義字,所以皇甫謐的字叫“士安”。楊暹用“安”代“謐”,奧妙之處,“安”字恰是百家姓之一。再複證,楊暹字景賢,用他的“暹”名化姓,“暹”字有“宿”之意,“宿”字也恰是百家姓之一。
《水滸》虛構的醫生,“安道全”與獸醫“皇甫端”,兩人姓氏合起來,即為“皇甫安”,“安”者“謐”也,也可顯示楊暹之隱喻。那麼醫生“安道全”,“道全”之名,楊暹又是怎樣構思的呢?奧秘顯露在諧音藝術上,“道全”即“到全”之意。獸醫“皇甫端”,“端”字的含義是事物的兩頭,例如:開端、末端。當然“皇甫端”最後一個上梁山是為“末端”。楊暹的無聲之音是說,一個醫生和一個獸醫上了梁山恰合一百單八數,可謂“到全”也。
《水滸》中人物名字,其諧音者皆有特殊含義。《水滸》一書妙用諧音,也顯示出楊暹對隱語藝術的喜愛。其實《紅樓夢》中的命名藝術也沒有脫離《水滸》的窠臼。《紅樓夢》一書中出現三四百人,曹雪芹也喜用諧音創造姓名來暗合己意。例如:賈寶玉——假寶玉 甄士隱——真事隱 詹光 ——沾光 單聘仁——善騙人 卜世人——不是人 卜固修——不顧羞 香菱——響鈴等。
最不易破解的問題是,歷史上名醫諸多,楊暹為何對皇甫謐這個人物情有獨鍾呢?奧秘是這樣的:晉代名士皇甫謐是楊暹一生學習的楷模。皇甫謐為晉代的醫學家,曾著《針灸甲乙經》一書。《針灸甲乙經》奠定了我國針灸學理論基礎。皇甫謐不僅是偉大的醫學家還是著名的史學家、文學家,他編寫了《帝王世紀》、《高士傳》、《玄晏春秋》等書。皇甫謐一生淡泊名利不願為官,於民間以講學著書為樂。
皇甫謐原是安定朝那人(今甘肅靈台)自幼過繼給叔父,隨叔父移居河南新安。他的叔母特別關心他,而皇甫謐自幼貪玩,無心向學,叔母經常為他的前途憂慮。一天,皇甫謐摘回許多野生瓜果呈現給叔母,叔母對他說,你目不存教,心不入道,就算用上好的瓜果孝敬我,也是不孝的,你要真心孝順父母,就得“修身篤學”。皇甫謐聽叔母這番教訓,滿心羞愧,發誓要悔過自新。從那天起,皇甫謐刻苦攻讀學業,不敢再有絲毫懈怠。皇甫謐受到叔母的疼愛與教育,學業有成的皇甫謐,他的大名永載史冊。
蒙古族劇作家楊暹也自幼離別故鄉,隨姐姐流落元大都(今北京市),是在姐姐的愛護與嚴教下長大成器,楊暹離奇的一生與時隔千年的晉代醫學家、文學家,自幼過繼給叔父的皇甫謐的特殊身世引起共鳴,因而在楊氏撰《水滸》時,擷取皇甫謐之名(謐)構思了《水滸》神醫“安道全”之姓。
楊暹之姓名在《水滸傳》中留下密碼
楊暹將自己的姓、名、字、號四項,均以他擅長的隱語藝術散佈在《水滸傳》之中。作者雖是蒙古族人,元末明初卻以漢姓揚名。楊暹把自己的真名實姓亦用隱語形式巧妙的暗藏書中!
妙趣橫生的隱語藝術《水滸傳》中大量運用它,並散發了讀者非常想知道的資訊,若作書的古人不設計出眾多謎面,今人想解開《水滸傳》之系列謎團那是絕無希望的。
楊暹於明初恐遭文禍,如何將自己的真實姓名標在書中,楊氏動過大心思(包括暹字非常生僻不好構思!)。若不能破譯楊暹二字在《水滸傳》中是如何隱藏的,東郭先生著此書無任何意義。
楊暹是以混江龍李俊的出場至歸宿亮出了真面目!李俊於《水滸傳》第三十六回出場,茲引錄《水滸傳》第三十六回是這樣寫道:
“小弟姓李名俊,祖貫廬州人氏專在揚子江中撐船艄公為生,能識水性。”
天下江名甚多,為什麼李俊專在揚子江中撐船?楊暹是以“揚子江”說出自己姓楊,楊暹對自己的名“埋線幽長”,李俊的起點地名叫揚子江,歸點地名又叫什麼呢?《水滸傳》第九十九回寫道:
且說李俊三人竟來尋見費保四個,不負前約。七人都在榆柳莊上商議定了,盡將家私打造船隻,從大倉港乘駕出海,自投化外國去了。後來為暹羅國之主。
李俊起點地名為“揚子江”,歸屬地名為“暹羅國”。作者之姓取李俊起點的頭一字揚子江的“揚”,其名取歸宿地點“暹羅國”的頭一字“暹”字,楊暹這種隱語技法,屬於古典小說評論家所說的“草蛇灰線伏脈千里”。

破解《水滸傳》諸謎不能不提金聖歎,因為他揭示了《水滸傳》一書筆法妙秘!此君生於明萬曆三十六年農曆三月初三與文曲星同一個生日,家住江蘇省、吳縣,原名張采,因過繼給親戚,改姓金,明亡後改名人瑞,字聖歎。他早露天才,有吳縣第一神童之譽。自古讀書人至高願望,無非金榜題名、衣錦還鄉,他卻不這樣,成人後絕意仕途,以讀書著述為樂,稱:《莊子》《離騷》《史記》《杜詩》《西廂》《水滸》為六“才子書”,擬逐一批註。金聖歎是水滸迷,自幼與《水滸傳》結下不解之緣,金評批《水滸傳》的序言中說:“十二歲便得貫華堂所藏古本,吾日夜手鈔,謬自評釋”。清朝順治皇帝很賞識他批的“才子書”,稱讚他“古文髙手,莫以時文眼看他”,金聖歎得到皇帝的讚美喜出望外即興詩曰:
歲晚鬢毛渾短盡,春朝志氣忽崢嶸,
何人窗下無佳作,幾個曾經御筆評。
他所評改的七十回本《水滸傳》壟斷市場近三百年,胡適評價金聖歎是“十七世紀的一大怪傑”,魯迅則讚賞他是“才子中的才子”。金聖歎性格豪放且幽默,其文筆幽黙,言語幽黙,幽黙了一輩子,昔日,金聖歎去南京科考,考題是以孟子中的一句“如此則動心否乎”為題做一篇八股文,許多考生面對題目不知所云,他心生一默,寫道:“空山窮谷之中,黃金萬兩,露白葭蒼而外,有美一人,試問夫子動心否乎?曰:動動動動……"他一連寫了三十九個動字,字體大小,正好將白卷填滿,考察官大人看了氣得眩暈,金聖歎說:孟子說:“吾四十不動心”,這不正表明,孟夫子在四十歲以前於荒山野外發現黃金萬兩,看見蘆葦蕩裡站著一位漂亮姑娘亦會動心嗎!所以我一連寫了三十九個“動”字,一個“動”字代表一年,如果我寫了四十個“動”字就有辱孔孟之道了。從故事裡可以看到他倚才之論。順治十八年五十四歲時,因聚眾哭廟,抗議縣令貪贓枉法,那時日正趕上順治駕崩,被冠上“聚眾倡亂,震驚先帝之靈”之罪名判“斬立決”。上下五千年間的才華橫溢的飽學之士,文壇巨星就這樣隕落了。臨終時為了安慰兒子!遂出一 上聯“蓮子心中苦”令兒子對,兒子悲痛欲絕哪有心思想下聯,父替子對曰:“梨兒腹內酸”。大家是否看出,金聖歎運用了諧音技術,“蓮子心中苦”,“梨兒腹內酸”即:“憐”子心中苦,“離”兒腹內酸,金聖歎運用諧音十分嫺熟,臨命終之時才思還如此敏捷真讓人佩服。復論,楊暹為何在一百單八人中唯選"李俊"做為連接"楊暹"兩字的橋樑呢?看金聖歎軼事,大家就不難盡識楊暹倚才妙點鴛鴦譜,“李俊”的諧音不就是“離郡”嗎!郡為州為國(離開揚子江去了暹羅國),若由汝一百單八人中不選李俊耶?
東郭先生認為喜評《水滸傳》的金聖歎,只是一位獨樹一幟的探索撰小說規律的理論家,憑金聖歎的大異之才關於“施耐庵”的來龍去脈亦戲說之表,未入於神。夫入神者,察心腹,探幽明,然後議論無窮,金師依稀還在夢中乎?東郭先生慨然歎曰:自明至今聽採諸論,實未知施耐庵之一分,竊以為自明清以來解《水滸傳》和《西遊記》之才如有一噸,吾獨佔一千八百斤,金聖歎多說得一百斤,剩下一百斤,天下人共分之。許四百餘年間恐怕只有東郭先生敢吹這個牛!
盡破楊暹之名暗藏書內言尤未盡,須為君再細論方顯其奧,因篇幅過長,此處未暇細言,後面單列一篇,名為《<水滸>作者將真實姓名巧妙隱藏書內》,這篇論得很細、很深、很關鍵,請參閱。
兩個紅杏出牆的美人何以都姓潘----殆破秋毫之妙
下面要講解的是楊暹漢姓楊氏在《水滸傳》中留下隱私!楊暹因自己是以“楊姓”稱之,就在《水滸傳》中安置了潘金蓮與潘巧雲兩個潘姓不光彩的婦人。
《水滸傳》一書中兩個紅杏出牆的美女,何以都姓潘,這不為偶然,非是巧合,乃楊氏一番深意在心中。此間奧秘,楊家將故事自北宋以來在民間廣為流傳,所謂“忠奸不兩立”, 經歷過國破家亡,自稱“楊氏”的蒙古族劇作家楊暹對血戰保國的楊業(楊家將)十分敬仰,對害死英雄的潘仁美深恨痛絕。其實歷史上並沒有潘仁美這個人,其原型是北宋名將潘美,雍熙三年宋太宗命宋兵3路北伐遼國,戰事不利,在撤軍的過程中,潘美與監軍王侁不納楊業良策,王侁強令其出戰,置楊業必敗之地,又違約不予接應,置全軍戰士於虎口,楊業被俘身亡。潘美身為主帥,背信棄義,楊業之死潘美應負主要責任。
元代雜劇中多見楊家將題材的劇作。今日保留完整的元代楊家將雜劇有兩部。無名氏《謝金吾詐拆清風府》和朱凱所撰《昊天塔孟良盜骨》。
我們特別注意的是,歷史上楊業之子楊六郎名叫楊延昭,元雜劇中,楊六郎卻稱謂楊景。例如,元代的《昊天塔孟良盜骨》,劇中楊令公因被圍兩狼山,七子楊延嗣為救父親,被潘仁美射死,楊業不得走脫撞李陵碑而亡,六郎楊景與孟良一起到昊天塔盜回父親楊業遺骨。
元人朱凱所撰楊家將雜劇中稱六郎為楊景,《水滸傳》作者楊暹字景賢與劇中英雄六郎楊景不但同姓,名字又基本一致,此中情結,楊景賢對歷史英雄楊景的敬愛和對奸臣潘仁美的憎恨於個人情感上是要越常人一籌。楊暹流落錢塘隨姐夫姓楊,如果其姐夫姓岳,那麼《水滸傳》中的那兩個潘姓婦女,恐怕就要姓秦了!
蒙古族劇作家楊暹是在怎樣社會背景下創作了《忠義水滸傳》他又有何感慨要抒發呢?
從《水滸傳》流入社會的那一天起,對水滸學的研究就隨之而來,從作者到版本,從內容到主題,從成書時間到名物來歷,爭論四百餘年而不休。《水滸傳》主題是什麼?這個問題是這部名著留給我們不可迴避的問題,也是《水滸傳》研究領域的難題。《水滸傳》自問世以來被封建政府認為是誨盜誨淫之書,曾經屢次列為禁書。近代關於《水滸》主題多有新論,“農民起義說”,“投降說”,現代又考索出“遊民奮鬥說”,《水滸傳》從明代刊行以來,古今學者論述出形形色色的《水滸傳》主題。
今日學術界關於不一而足的《水滸傳》主題,產生了流派爭辯。到底什麼是《水滸傳》的主題呢?《水滸傳》作者要發的感慨就是《水滸傳》的主題思想,我們如果不覺察施耐庵是誰,固然無法窺探其思想,談主旨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欲知《水滸傳》的主題思想,必須先要探索作者的性格與創作動機。楊暹才氣縱橫,文壓三江;其性格豪放不羈,嗜酒如命,傲骨狂形,嫉俗憤世,素喜詼諧,嬉笑怒駡,意氣風發,元末明初滑稽之雄。在大元統治下,楊暹不但貴為蒙古人,又生活在官宦之家,他曾經歷過“錦衣紈絝之時,沃甘饜美之日”的不一般的富貴生活。楊暹的創作動機與蒙古人開拓的大元帝國由盛轉亡,自身與家庭由尊轉卑息息相關。
有人曾問東郭先生,為何今人寫不出《水滸傳》這樣快意恩仇的作品?答曰:“因為當今的才子沒有經歷過大坎坷、大磨難,大仇怨,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楊暹自幼年至青年時期生活在元朝末年,由蒙古族人創建的大元帝國,正值夕陽西下黃昏盡。楊暹一介蒙古才子親眼目睹了農民起義的反蒙怒潮,親歷元亡明興朝代更迭。楊暹性格雖然開朗,但經歷了蒙元的覆滅,懷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思想的楊暹,當時的內心應甚為苦痛。如果蒙元長治久安,楊暹一直生活在溫柔富貴鄉裏面養尊處優,他絕對寫不出能令金聖歎這樣的大才子“無晨無夜不在懷抱”的《水滸傳》。
究其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奠定王基,其孫忽必烈創建的元朝由盛轉亡的原因,元朝末代皇帝妥歡帖睦爾自認為元朝氣數已盡。
西元1368年正月,在一代天才軍事家朱元璋的策劃下,派徐達、常遇春率領二十五萬大軍北伐。元順帝妥歡帖睦爾見義軍勢如破竹,自知大勢已去,元順帝和後宮嬪妃、太子、大臣退出大都(今北京)逃往上都(內蒙古境內)。
元順帝退回漠北老家,明朝皇帝朱元璋遣使者招降。元順帝作了一首《答明主》詩,讓特使轉給朱元璋。詩曰:
金陵使者渡江來,漠漠風煙一道開。
王氣有時還自息,皇恩何處不昭回。
信知海內歸明主,亦喜江南有俊才。
歸去誠心煩為說,春風先到鳳凰台。

元順帝自認為大元氣數已盡,非己無能喪權亡國。妥歡帖睦爾回復明主詩句不見哀惋之詞,亡國之君還算很有氣節。
元順帝在位期間,並非明君。他怠於政事,卻喜歡當科學家與工藝師。 元順帝自幼喜愛發明創造,他親自設計製作宮漏(古代一種計時間儀器)精妙、準確。
元順帝還是一個船舶設計師,他自己設計圖樣並在內苑中建造龍船。工匠照圖營造,造好的龍船行於水中,龍首、眼、口、爪、尾均能活動,若如真龍水上嬉戲。
元順帝對科學及藝術非常執著,在物理學、機械學、建築學等方面造詣頗深。元順帝精通建築技術,京師人稱元順帝為“魯班”天子。元順帝不僅是中國皇帝裡的科學家, 而且精通詩詞、書畫、音律,還能歌善舞。
尤值得我們玩味之處,元順帝對書畫藝術的興趣依然濃厚,宮廷所藏古代書畫浩繁,元順帝唯獨喜愛宋徽宗書畫,對此,常為元順帝講經史的翰林學士庫庫諫道:“徽宗多能,惟一事不能”, 元順帝問:“何一事” 庫庫說:“獨不能為君耳!身辱國破,皆由不能為君所致,人君貴能為君,其他非所尚也”。 元末如庫庫這樣直諫智臣稀少,庫庫又早早病故,不然元順帝不一定會步宋徽宗後塵。
元順帝的荒淫可謂登峰造極,他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好色之徒。同時元順帝還孜孜以求長生之術,有人投其所好,獻不死之藥。元順帝自稱“玉宸館佩瓊花第一洞煙霞小仙”。然而元順帝統治時期國不泰民不安,在他心繫發明創造,寄情歌舞淫樂,與求仙訪道之時,大元帝國風雨飄搖。
元朝末年由於人禍加上天災,農民起義的烽火,迅速燒遍大江南北,在元末群雄爭霸中貧農出身的朱元璋脫穎而出,於“驅逐韃虜,恢復中華”的聲討中,至正二十八年元順帝北退。這個“魯班”皇帝,天才的工藝大師,離開了先皇所開創的涼爽宜人的元大都(今北京),元順帝每天均在鬱鬱寡歡中度日,兩年後駕崩,時年五十一歲。
楊暹有著驕傲血統且生活在官宦之家,面對大元的政治腐敗,官場的黑暗、將士墮落致使社會動盪不安,他的蒙古君王妥歡帖睦爾仍然不能明辨忠奸,隨意放任禍亂朝綱的宦官朴不花,依然寵信殘忍陰險的奸臣哈麻。至正十五年(1355年) 十二月“大識朕意”的哈麻設計毒死了有賢相之譽的脫脫。妥歡帖睦爾做為皇帝,他寵信小人弄得國家飄搖欲墜,如此下去元朝覆滅不遠,對此蒙古族劇作家楊暹當聽到這些國情或回想諸般往事都深為痛心疾首。
楊暹崇敬英雄好漢和忠臣賢相,他對禍國殃民的奸臣酷吏與社會動盪時期產生的豪紳惡霸是切齒痛恨。身為蒙古族一代大劇作家,對曾經強大的高貴的蒙古族,為何要退出政治舞臺的經驗教訓與歷史的必然規律有著深刻感想。楊暹鑒於北宋王朝最後一個皇帝宋徽宗和他統治時期所發生的傳奇故事,抒發著對時代的感觸。朝代更替,英雄輩出,有寫不盡的故事,讀者不禁要問,楊暹為什麼要擷宋抒元呢?這個問題不難理解。其實,北宋的滅亡與大元的終結,有異曲同工之處。
元朝末代皇帝妥歡帖睦爾和北宋亡國之君宋徽宗趙佶,均為天才的藝術家。宋徽宗多才多藝,尤其在書畫方面,表現出非凡的天賦,他所創新的“瘦金體”書法,獨步書壇,趙佶繪畫藝術自成“院體” ,他是歷史上唯一稱得上畫家皇帝(元順帝即宋徽宗書畫粉絲)。宋徽宗的發明創造才能雖然不及元順帝,但也有專利問世。從漢代始每年正月十五元宵節,各地都要舉辦盛大的燈會。元宵燈節,“火樹銀花”,宋、元、明時期最有名氣的鼇山燈,根據南宋獨醒散人《枕淚痕》記載,就是宋徽宗發明的。
宋徽宗在淫欲放縱方面,與元順帝不相上下,宋徽宗嬪妃數量驚人,儘管後宮粉黛三千,還是不能滿足這個昏君的淫欲。宋徽宗經常微服游幸青樓、歌館,凡是東京有名的妓女幾乎都與趙佶有染。眾所周知,宋徽宗身為萬乘之主,不顧九五之尊,竟挖地道密會東京名妓李師師,後世歎曰:
芳跡依稀記汴梁,當年韻事久傳揚。
紫宮有道通香窟,紅粉多情戀上皇。
孰料胡兒驅鐵馬,竟教佳麗死紅羊,
靖康奇恥誰為雪,黃河滔滔萬古殤。
元順帝與宋徽宗還有一個共同喜好,那就是都想做神仙!宋徽宗信奉道教,他大建宮觀,賞封道士,屢次向張天師問道,以求長生不老!他自稱“道君皇帝”,在《水滸傳》中趙佶自謂“神霄玉府真主羽士虛靜道君皇帝”。
宋徽宗趙佶統治時期,遠賢臣近小人,他長期醉心於藝術與聲色之娛,又由於過度寵信宦官童貫、楊戩,奸臣蔡京、高俅等人,趙佶任其這些敗國之臣胡作非為,致使從東京官僚到地方官員,能行賄的行賄,能敲詐的敲詐,從上至下,徇私枉法的官員難以記數,如此腐敗的政府,倘有外敵侵襲與國內動亂發生,還能堅持下去嗎?
北宋末年,宋徽宗貪於逸樂,縱容官僚階級瘋狂地搜刮民財,導致起義不斷。金人於西元1126年十二月,攻破汴京,將宋徽宗連同後宮嬪妃、宗室、百官數千人,押往北方,金人又將皇家藏書,天文儀器,法駕儀仗與奇珍異寶擄掠一空。可謂,君王無道,國運日衰,宋徽宗終於釀成大漢民族有史以來最屈辱的“靖康之難”。
宋徽宗趙佶在北國囚禁九年,西元1135年4月,終因哀傷過度,死於五國城(今黑龍江省依蘭縣),享年五十四歲。這個北宋末代皇帝比元代末代皇帝只多活了三年。
元順帝與宋徽宗萬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蒙古族劇作家楊暹機警的看出,大元順帝飽蘸濃墨妙筆丹青-----“政治腐敗官員奢糜圖” 恰是臨摹----“趙佶寵奸佞喪權亡國工筆畫”。
歷史運行的巧合,政治的循環性,激發了楊暹在元代水滸作品的基礎上,按照蒙古族人的價值取向和草原文化創作《忠義水滸傳》。
事實上,一部《水滸傳》是楊暹一腔憤慨化作的文字,他所怨怒的是順帝“貪玩”致使朝野上下忠義者少奸佞者多,大元哪能不亡!故而《水滸傳》之文字無不圍繞“忠義”二字激揚迴蕩!
《水滸傳》主題不離忠義,《西遊記》主題是楊暹隱晦的暢述古今執政之失!因此經楊暹之手的《西遊記》中不乏帝、王、將、相,但鮮見賢達君、王、侯、爵!
元亡明興對於生活在漢人的統治下,曾經有著一定優越感的蒙古族劇作家楊暹當創作《忠義水滸傳》時,內心世界較為複雜!我們可以理解,回首往昔社會黑暗,現實人間義軍四起,有著失國之痛的楊氏,在擷宋抒元的情懷中,對昏而不庸的藝術家皇帝宋徽宗愛恨交加,實際上楊暹撰寫《忠義水滸傳》,其筆端的宋徽宗充當元順帝意象。
西元1368以後楊氏雖然生活在大明的統治下,但是這個蒙元遺民十分眷戀故元,他長抱失國之憤,其心頭不時痛惜元順帝不會用賢人治國,最終造成帝國大廈轟然崩塌。
元代水滸話本、水滸戲演繹成百回《水滸傳》是由楊暹個人觀念與其歷史背景所決定。
《水滸傳》成書前歷史各時期的民間藝人所創作的水滸故事其主題思想難盡相同,這與藝人們所處環境、背景關聯密切。可以這麼說,同一作品由不同類型的人來增潤所產生的主旨都不會有一致性。《水滸傳》定型後,如由金聖歎擺弄的《水滸傳》是一種主旨,梅寄鶴版的《水滸傳》其主旨則成另番景象。
《水滸傳》的主題思想古往今來眾說紛紜,百家爭鳴是極其正常現象,小說並非歷史,作者心情令考證者很難琢磨,我們要知道《水滸傳》是有民間文學基礎的,它不屬於文人獨創。當今許多學者把元代話本與雜劇早已有的水滸故事附會給寫定者,考證出不少無稽之談,正所謂;“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水滸傳》寫定者在前人成果的基礎上所大量改造和發揮的內容才是我們探析其主旨與打開《水滸傳》成書謎案之鑰。作者對原有的水滸故事為什麼這樣改增?對於古來未有的《水滸》情節為什麼如此創新?關於這些棘手的問題,如果我們不識《水滸傳》真正的作者,若以直線思維窺作者之心境終不見矣!研討<水滸>主旨問題究竟誰是施耐庵是關鍵中的關鍵!
當今許多學者認為《水滸》一書,是數百年來由數不清的民間藝人和文人集體創作的大雜燴。
我們想弄清《水滸》主題,首先要知道《水滸》成書是眾人之力還是施耐庵一人之功。
劉世德教授對此說有精當論辯:“《水滸傳》的作者施耐庵是一個偉大的作家,有創造性的作家。我認為,在世界文學史上、在中國文學史上,以長篇小說而論,凡是第一流的、偉大的作品,全部都是個人創作。群眾創作不可能成為偉大的、第一流的,在歷史上占那麼重要地位的作品”......。
讀崔茂新先生的《<水滸傳>祖本問題補說》又見智論:“考慮到《水滸傳》以流暢純熟的古白話寫成、有著豐富思想意蘊與美學心理張力等驚人藝術成就,則更需要一位參得透人生、靜得下心來、花得起功夫的文學天才或曰語言大師,傾注畢生精力才能集撰而成”.....。
清初文學評論家金聖歎認為〈水滸傳〉前七十回為施耐庵創作,後五十回是羅貫中所續,現代許多學者承襲金聖歎遺說,再譜多首流行新曲,對《水滸》一書進行分章論段,評論某篇至某篇是何年代作品等, 眾學者這種研究大失先天妙旨。
著眼《水滸傳》中的楊志賣刀、智取生辰綱、宋江怒殺閻婆惜、直至聚義、招安、最後征方臘順序,與成書宋元之際《大宋宣和遺事》所記述的水滸故事梗概基本一致。再從《水滸傳》一書的飲食習慣與人物安排考證,未見紛亂之處,尤其明顯的是人物姓名所含意蘊無不貫通全書始終。
應該說,作者寫《水滸》前早已全域在胸,百回《忠義水滸傳》開篇至結尾是不可分割的整體。明嘉靖高儒所著《百川書志》卷六《史部.野史》裡說,“一百卷《忠義水滸傳》錢塘施耐庵的本”。 東郭先生認為高儒記錄的《忠義水滸傳》,在元末明初渾然一體已成百回本。明初《水滸傳》書稿與今日百回本《水滸傳》基本沒有太大變化。
肯定會有專家要問,宋江被奸臣用藥酒毒殺非後人添加,一部大書如此結局到底是何緣故呢?必有緣故,在《水滸傳》作者楊暹觀念中,作為君王荒淫玩樂,怠於政事,又不能明辨忠奸,一個王朝只好走向崩潰。強大的蒙元由盛轉衰乃至覆滅,蒙古人的反思是深刻的,《三國志》中曹操有句名言:“國亂思良將,家貧思賢妻”。元亡之後,開始創作《水滸》的楊暹不禁憶起,離他很近的南宋精忠報國之士岳飛和岳家軍,楊暹更為想念元末護國大元帥脫脫與其部下將領。《水滸傳》裡忠孝於一身的宋江結局竟遭奸臣毒死,作者對宋江這樣的終結處理,非影射朱元璋誅殺功臣,乃楊暹是哀惋素有忠孝兩全美名又兼賢相榮譽的脫脫被奸臣哈麻使用藥酒毒殺。
脫脫字大用,蒙古族人,從師浦江名儒吳直方,十幾歲即精通經史,是一位唯一可使大元帝國中興之人物。脫脫受命危難曾二次拜相,脫脫為相減免賦稅,復科舉取士,他盡廢伯顏一切苛政,朝廷政氣為之一新,贏得朝野上下稱譽賢相。至正三年脫脫主持修編遼、宋、金三朝史。脫脫勵精圖治,他堅持主張“開渠修河,利農通運”。至正十二年脫脫統率大軍平亂紅巾軍,至正十四年又親討張士誠,其軍事成就卓著。
像脫脫這樣戰功卓著者,最後卻遭元順帝寵信之奸臣哈麻等人定計差遣大使,假傳聖旨,用毒酒害死。中國有句古話,喚做一樣生,百樣死。著《水滸》者是否拿宋江的結局來緬懷蒙古人脫脫,我們從《水滸》中的宋江之死法即可辨析。《忠義水滸傳》中宋江統領大軍,殫精竭慮征遼平方臘,雖然立兩次邊功,但是宋江和戰功卓著的脫脫一樣,均被皇帝寵信的奸臣用差遣大使假傳聖旨之計用毒酒害死,《水滸》中對宋江的死因寫法與脫脫之亡身過程基本一致。
脫脫最值得稱道的兩件事,一是盡孝,二是盡忠。據史料記載,脫脫的父親遭人誣陷被貶西域,脫脫隨父萬里西行,他一路盡心服侍,其孝道遠播朝野(宋江就是一位有名的大孝子)。
大元至正十四年(1354年)脫脫領兵征討江蘇張士誠起義,兩軍酣戰,元軍即將勝利,元順帝聽信哈麻等奸臣讒言,解除了脫脫兵權。據《元史》載,軍中漢族參議龔伯遂勸脫脫:“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 脫脫說:“天子詔我而我不從,是與天子抗也,君臣之義何在”? 我們覽《元史》,可知脫脫乃忠義之臣(宋江可謂忠義)。
元代末年稀有的忠孝兩全之臣脫脫,被奸臣哈麻“矯詔遣使鴆之”, 年僅42歲。監察御史張沖等人上奏朝廷替脫脫雪冤,於是元順帝下詔恢復了脫脫官爵。《忠義水滸傳》的結局是楊暹筆書宋事心懷元史,宋江被奸臣陷害,楊暹採用自己的名與字創意的“宿元景”面奏天子為忠孝臣子宋江平冤昭雪。
脫脫死後,元順帝方知脫脫忠烈 。《元史》、《明史》都對脫脫有極高的讚譽。因而,楊暹描寫宋徽宗親書聖旨,“敕封宋江為忠烈義濟靈應侯”。宋江遭鴆殺,《水滸》中作者又以詩感慨哀輓。詩曰:
受命為臣賜錦袍,南征北伐有功勞。
可憐忠義難容世,鴆酒奸讒竟莫逃。
《水滸》寫定者楊暹這種沉痛感慨宋江被奸臣用鴆酒殺害,內心深處是以宋江做掩飾乃對奸臣用鴆酒毒死脫脫的無盡惋惜。《水滸》中宋江被朝中奸臣毒殺,他的親近之人李逵等以自殺方式追隨,作者這番描寫也有因由嗎?哪能沒有因由,原來脫脫的親信哈剌答隨脫脫征討張士誠,眼見勝利在望,但朝廷要求臨陣易帥,哈剌答知道朝中奸臣欲害死脫脫,《元史》上說:(脫脫言)“俾各帥所部以聽令闊察兒、雪雪節制”。哈剌答曰:“丞相此行,我輩必死他人之手,今日甯死丞相前。拔刀刎頸而死”。
蒙古人楊暹深感脫脫親信哈剌答的忠烈,故而寫下宋江之親信以死追隨忠孝的化身宋江。這裡須要說明的是,宋江這個人物形象並非從始至終完全按照脫脫刻畫。宋江故事在《水滸傳》成書前的水滸話本與元雜劇中已十分豐富,例如宋江與閻婆惜的故事,在元初《大宋宣和遺事》和元雜劇《黑旋風雙獻功》裡面都有敘述,但就文學藝術而論,往昔那些水滸作品與豐滿的《水滸傳》無法比試。水滸故事演繹成《水滸傳》,宋江這個人物形象有一些本質變化,《水滸傳》成書前元曲時代的宋江是一個為民除害且和官府做對的綠林豪俠。《水滸傳》中的宋江則是替天行道安邦護國的忠良形象。宋江形象在《水滸傳》中的定格是一代蒙古族劇作家楊暹刻畫宋江時,以前人成果為主線,又加入了緬懷忠孝兩全的脫脫成份。
楊暹對脫脫這個蒙古族帥才是十分崇敬的,對脫脫的漢族老師吳直方也很敬仰。有元一代,第一流隱語大師楊暹著《忠義水滸傳》時沒有忘記吳直方。
古文不是無情物,它隱含著者情感。楊暹是性情中人,他對吳直方仰慕情懷於《水滸》軍師智多星身上得以抒發。水滸故事在元初《大宋宣和遺事》中記有梗概,吳用在《大宋宣和遺事》中叫吳加亮,吳用的名字始見《水滸》中,他還有一綽號叫“教授”。凡讀過《水滸》的人都知道,私塾老師出身的吳用滿腹經綸,通曉六韜三略和《周易》占算,堪稱“謀略敢欺諸葛亮”。
為宋江出謀劃策屢建奇功的智多星,《水滸》寫定者為什麼創意“吳用”這個難以讓人接受的劣名呢?誰都會看出吳用諧音“無用”。 吳用是《水滸》一書舉足輕重的人物,作者不會隨意改變傳統的文雅名字“吳加亮”為低俗名字“吳用”吧!《水滸》寫定者在暗示著什麼呢?原來脫脫的教授是吳直方,吳氏不僅是一位多謀善斷的名儒,還是一位占卜家,明人這樣記載吳直方在脫脫家時:“事有難決者,必質問而後行,如卜蓍龜,無少爽者”。脫脫父親馬劄兒台對吳直方的智謀與神卜之術大加讚賞,譽之為當今諸葛亮。脫脫成人後,在重大問題上,常向老師吳直方請教,吳氏言行對脫脫頗有影響。楊暹與脫脫、吳直方生活在同一個時期,楊暹對吳直方的軼事瞭若指掌。楊暹在撰寫《忠義水滸傳》時,元代水滸故事中智多星吳加亮恰是吳姓,不能不讓楊暹想起大用(脫脫字大用)的老師吳直方。
實際,“吳用”是一個謎面,楊暹的隱語寓意甚明,謎底即“吳氏”為“大用”之師!故而,楊氏滿懷熱情地刻畫了滿腹經綸、神機妙算的一個私塾老師,還為他從新起了一個難聽的名字叫吳用。
揭開《水滸》成書之謎,探討《水滸》主旨,不能離開暗伏玄機的高俅。我簡略談一談應以新視覺認識《水滸》中的高俅,以就正於海內外的學者。
根據《宋史》記載,北宋末年被人民痛恨的敗國六賊,惡首為蔡京、其次童貫、朱勔、王黼、梁師成、李彥。蔡京入《奸臣傳》,王黼、朱勔入《佞幸傳》,童貫、梁師成、李彥入《宦者傳》。《水滸》中的惡臣之首高俅既沒入《奸臣傳》也未入《佞幸傳》,高俅詳細事蹟散見他人傳記和宋人筆記之中。《水滸》中的高俅置於開篇出場,並將高俅刻畫成奸臣之首,作者為何強烈痛恨與其它奸臣比較,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的高俅呢?作者要表達的寓意是什麼呢?。
高俅歷史確有其人,《水滸》作者對他的描寫並非全是憑空捏造。高俅原本是大詩人蘇東坡的書童,蘇東坡又將他轉送給駙馬都尉王晉卿。高俅能平步青雲確實因蹴踘(古代足球)技藝精湛,一次王晉卿派遣高俅到端王府去送修理鬢角的篦子刀,高俅進入王府偶然與正在玩蹴踘的端王趙佶(宋徽宗)相識。
宋.王明清《揮麈錄》中說得很詳細:“高俅者,本東坡先生小史,筆劄頗工。......至晚,遣俅齎往,值王在園中蹴踘,俅候報之際,睥睨不已。王呼來前詢曰:“汝亦解此技邪?”俅曰:“能之。”漫令對蹴,遂愜王之意,大喜,呼隸輩云:“可往傳語都尉,既謝篦刀之貺,並所送人皆輟留矣。”由是日見親信。逾月,王登寶位。上優寵之,眷渥甚厚”。
今人依據古人筆記、傳奇考證,《水滸》作者施耐庵與羅貫中都曾加入過農民起義領袖張士誠集團,因張士誠不納良策幕客紛紛離去,張士誠兵敗天下已定,施、羅一腔豪情壯志未酬只好避禍他鄉以著書憤慨。 這種考證如果正確,那麼,《水滸》作者會把《宋史》詳盡記載的殘酷剝削農民的蔡京、童貫、李彥、楊戩、王黼、朱勔等人刻畫成迫使農民起義的奸佞之臣(百姓遭六賊塗炭引發方臘領導農民起義),絕對不會把高俅塑造成最殘忍、最卑劣、最無恥的反面官僚形象。
高俅雖然不是宋徽宗一朝惡首,但這個北宋顯耀之臣頗多劣跡。高俅與宋徽宗是球友,深得皇帝寵任的高俅,被宋徽宗提升為殿帥府太尉,高俅可以指揮京師幾十萬禁軍。皇帝看中的高俅,卻是一個不稱職的貪婪、無恥之輩。《宋史。李若水傳》載,“俅以幸臣躐躋顯位,敗壞軍政,金人長驅,其罪當與童貫等” 。宋微宗任用蔡京、童貫、楊戩、高俅、等一批庸才、小人,葬送了大好河山。
北宋末奸佞之臣眾多,《水滸》作者為什麼唯惡宋徽宗的玩伴?《水滸》作者把高俅塑造成“敗國奸臣,壞寡人天下” 之人,當然不會出於偶然!楊暹査尋宋徽宗一朝眾奸臣史料,為《水滸》一書從中挑選奸臣惡首,楊暹取捨原則是以元末奸臣哈麻做了比照。高俅與宋徽宗是“球友”,令楊暹強烈反感的元末奸臣哈麻恰是元順帝的“棋友”。據《元史。哈麻傳》記載,“帝(順帝)每即內殿,與哈麻以雙陸為戲”。
哈麻早年充當過宮中宿衛,哈麻是一個拍馬屁高手,他很善於抓住機會接觸元順帝,見順帝喜歡玩“雙陸遊戲” ,便苦心鑽研雙陸棋技巧,善識朕意的哈麻,每日在內殿陪元順帝玩的開心。哈麻博得元順帝好感後,獲取了豐厚的回報,他先從禮部尚書,升到同知樞密院事。想謀一官半職之人,紛紛賄賂哈麻,深受元順帝寵愛的哈麻,終於幹起結黨營私之事。最後哈麻夥同幾個奸佞之臣,蠱惑元順帝罷免脫脫兵權,並密謀差遣大使假傳聖旨,使用鴆酒毒死了脫脫。大元帝國的忠義之臣脫脫猶如大元之長城,大用一亡,帝國的喪鐘開始敲響。
《忠義水滸傳》一書把高俅安排在開篇,並讓他承當奸佞之首,這種思想值得深思。楊暹筆端痛恨高俅,寓意是深刻的,乃昭示大元帝國是被元順帝玩丟的!故而北宋末年臭名昭著的六賊蔡京、王黻、童貫、梁師成、朱勔、李彥不入楊暹手眼,唯選宋徽宗的玩伴高俅加以口誅筆伐。
可能有的學者會認為,大元皇權非是順帝玩丟的,民族歧視和民族壓迫才是大元滅亡的根本原因。這個答案從根本上說是對的。元朝(西元1206年-1368年)始於太祖鐵木真,終於元順帝,共15帝。但在這15帝當中元順帝卻作了末代皇帝,這是必然的,因為元順帝根本不是個做皇帝的料。一國之君如若縱情聲色、迷戀歌舞、繪畫、科研、建築等,把心都放在玩上,必然導致奸侫專權,隨之朝綱廢弛、軍政腐敗由此產生,腐敗的政治與沉重的徭役是一對孿生姊妹,時間一長,自然要激起空前的、尖銳的階級矛盾,大元速亡乃順帝一人之過。
我們再研究一下北宋王朝滅亡的原因,可鑒順帝亡元何以快捷。北宋傳至徽宗時,已是國富民強,歌舞昇平,一派太平景象,全國總戶數超過2000萬,總人囗突破一個億,當時的北宋在全世界都是最強大的帝國,宋徽宗時代將有千員兵過百萬,但卻被金朝僅10萬的兵力打得喪權辱國。北宋王朝又是純漢人的天下,內部又沒有什麼民族壓迫制度,怎麼說都本不應該亡國吧!但偏偏宋徽宗真的做了亡國奴,是什麼原因造成亡國的呢?說穿了乃宋徽宗一人之過,宋徽宗和元順帝這兩個亡國之君何其相似乃爾,人們常說落後就要挨打,我說即便是不落後,強大之國一旦腐敗照樣挨打,以致迅速亡國。
東郭先生揭示《水滸傳》主旨有感,得詩一首,題曰:
西湖誰奏水滸曲,幾人領悟弦外情,
我是人間破謎客,知君何事指縱橫。
東郭先生樂與異士談史,不欲與漁父論書,揭示《水滸》主旨高俅這廝不可小覷!
關於《水滸》主旨問題,從古至今有多種說法,其中“農民起義說”為主要一說,但是現代學者已經注意到《水滸》好漢中真正農民出身的少得可憐。《水滸》一書確實不反映農民疾苦,作者反而心懷貶低農民思想是明顯的。
我們破解《水滸》主旨,離不開楊暹所處的階級立場。歷史告訴我們,給北宋開鑿墓穴的人是摩尼教主方臘,摩尼教宋代又稱明教。方臘利用明教會員組織了近十萬大軍,聲勢浩大的農民軍,撼動了大宋半壁河山。雖然方臘起義失敗,但是葬宋墓穴已經由方臘挖成,八年後為北宋填墓土之人乃金國士兵。歷史流轉到元朝末年,給大元帝國挖墓的人是朱元璋,往墓穴填土的任務上天也交給了朱元璋。盡人皆知,明太祖朱元璋恰是明教領袖,朱元璋率領的元末農民起義軍多數為教徒。
楊暹時常考慮的是,信仰明教的一夥蠢材農夫推翻了蒙元政權,因而,我們清楚看到《水滸》一書對農民是沒有好感的,甚至多有侮辱文字。
《水滸》第三十二回中有意侮辱農民十分明顯,作者給一夥農村莊客起的名分別是,長王三,矮李四,急三千,慢八百,笆上糞,尿裡蛆,米中蟲,飯內屁,鳥上刺,沙小生,木伴哥,牛筋等。
做為推翻蒙元政權的農民“賊首” 朱元璋,蒙古人楊暹是否隱誨的口誅筆伐呢?回答是必然的。楊暹承襲元代水滸內容,以蒙古人情結創作《忠義水滸傳》時,方臘在他意象中充當朱元璋角色。
何以見得?《水滸》中作者精心安排梁山一百單八將征遼與平定方臘情節,梁山一百單八將與遼軍征殺幾經鏖戰,終得凱旋。非常怪異的是,征遼戰役中不見損折一員好漢,梁山兵馬平定方臘,一百單八將卻陣亡過半。作者這樣寫有著什麼深刻用意嗎?確是,作者初衷特意用征遼為襯托,表現出元末以明教思想武裝起來的反叛農民最難平定!
《水滸》作者費盡筆墨用十回篇幅以梁山群豪死傷慘重為代價終滅明教擒得方臘。寫此,楊暹對朱元璋口誅筆伐說,我們才破譯第一個密碼。
梁山群豪一百單八位讓誰擒獲方臘呢?這是關鍵的第二個密碼,也是楊暹的點睛之筆!一百單八人當中最能體現蒙古族特徵之人是誰呢?我想,讀者早已領會楊暹的文心匠意。魯智深諧音“汝(齋)自身”,俗名魯達,“達”字是蒙古別稱,在楊暹筆端視魯智深為自己的化身是蒙古豪俠的象徵。你若蓄疑不信,巧的可以!《水滸》中的方臘形象作者這樣描寫道:
坐著那個草頭王子方臘。怎生打扮?但見:
頭戴一頂沖天轉角明金襆頭,身穿一領日月雲肩九龍繡袍,
腰繫一條金鑲寶嵌玲瓏玉帶,足穿一對雙金顯縫雲根朝靴。
“身穿一領日月雲肩九龍繡袍”,句中“日月”即隱含“明”之意,此“明”被誰所滅呢?方臘集團與梁山兵馬一番激戰,洞破兵亂之後方臘只好逃命去了。《水滸》第九十九回如是寫道:
卻說方臘從幫源洞山頂落路而走,忙忙似喪家之狗,急急如漏網之魚,便望深山曠野,透嶺穿林,......只見松樹背後,轉出一個胖大和尚來,一禪杖打翻,便取條繩索綁了。那和尚不是別人,是花和尚魯智深。拿了方臘,......
一部大書要結束,最後的點睛之筆,是楊暹創意出魯智深擒獲方臘,楊暹採用明教領袖方臘影射元朝的死對頭明教代表朱元璋,是一種精神勝利法(作為文人的楊暹只能這樣,此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密碼之三,楊暹唯恐後人不知蒙古人與《忠義水滸傳》的種種謎案,楊暹構思了宋徽宗因魯智深擒賊有功加封“昭暨”禪師。[昭暨]一名是一個隱語,[昭暨]兩字<說文>解為“太陽初升”之意!妙合楊暹之名,楊暹之名前面已說過即意為“太陽初升”,(昭暨之隱語後篇詳論),楊暹對故元有著深情厚意,難怪《水滸》全名稱謂《忠義水滸傳》。
今人又多持《水滸》結局處,素有忠孝之名的宋江最後被毒殺是影射朱元璋誅殺功臣。殊不知,施耐庵或羅貫中倘強烈懷念明初的功臣名將,那麼,他們對農民起義要給與肯定,同情農民是必然的!因為朱元璋手下的兵、將、帥、多為八輩貧農,注意!《水滸》中不但不為農民呐喊反而卻十分輕視侮辱農民!通過這點考證,宋江被害是否影射朱元璋誅殺功臣讀者可鑒。
以上論述是我對《水滸》主旨問題的全面看法,如果真相的確是這樣,駁者頗多,不是這般,辯者更勝,因為贊同者怎麼也拿不出“元明實錄”確載如此!也許會有讀者問,你的新論是怎樣產生的?我非常高興的告訴你,邀請你和我共同分享新發現的快樂。
眾所周知,文學家和科學家的驚世成果無一不是靈感的結晶,今人欲踏入古典小說家心靈宮殿,僅憑少得可憐的幾則零散的史料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借己之靈光豁然照入彼之心房。
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愛因斯坦曾經說過:“我相信直覺和靈感” ,愛氏又論道:“想像力比知識更重要”。 愛因斯坦說的“想像力” 包含靈感,靈感比知識更重要。我的新想法是靈感偶然在大腦中的閃爍,再經原著印證乃至完善成篇(科學家的靈感須經實驗證明)。但靈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無論研究什麼必須專注,貴在一心!施公遺失數百年,吾踏昆侖欲絕頂,徹找而不得,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考證施耐庵是誰?靈感就那麼重要嗎?的確重要,弄清一些歷史真相,考據學是基本工具,不過,亦有它的局限性。連牛頓定律都有其局限性(它只適用於經典力學)。考證李白身世的方法,若套用在考證施耐庵身上就不適合,兩位都是歷史名人,李白與施耐庵有什麼區別嗎?盡人皆知《水滸傳》富含造反影射成份,對此作者早有防備故隱遁了真實身份, 若此,古今之人又上哪裡去找關於作者詳細可靠的資料呢?
我們執著於考據學的常規手段,必然被表像牽著鼻子走,智者不可不察啊!譬如:《莊子》一書有一篇喻言,我們亦可借鑒之:
黃帝遊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侖之丘而南望,還歸,遺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離朱索之而不得,使契詬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黃帝曰:“異哉!象罔乃可以得之乎?”
莊子以“玄珠”喻大道,“罔”字通忘、即無![象罔]亦名[罔象]喻無為、無象。大道無形無象,道家認為求道應該自然無為,才能妙手偶得,否則任你費盡心機尋找反而與道不契而離道愈遠。我們現在不是講<莊子>只是讓大家明白一個道理,我是以“玄珠”喻“施耐庵”,數百年前“施耐庵“布謎語以幽身,散隱言以滅形”,化整為零已隱身的施公,我們應該派誰去找呢?
元末明初一位大才子寫成一部內容極其豐富的《忠義水滸傳》,今人在不知作者到底是誰的條件下來探討《水滸》主旨問題,肯定會出現眾說紛紜狀況。即使清楚作者是誰,元末明初至今已過近千年時光,欲破解作者在原有水滸故事基礎上再創造的內容所要表達的真實用意也非易事,我願和《水滸》愛好者共同探索賞閱中國古典文學百花苑中的這束奇葩。
《水滸》文化帶有鮮明的蒙古族風貌
俄羅斯的《托爾斯泰傳》中說:“凡其著作,無不含自傳之性質。各書之主人翁,如伊爾屯尼夫、鄂侖玲、聶乞魯多夫、賴文、畢索可夫等,皆其一己之化身。各書中所敘他人之事,莫不與其身有直接之關係”。
隔書不隔理,古今中外的文學創作是同一規律。我勘證《水滸傳》一書是元末明初蒙古族人楊暹所撰,楊氏既然是蒙古族人,以現實生活為基礎撰八十萬言巨著《水滸傳》必然要帶進蒙古習俗。
《水滸傳》作者不僅精熟白話文體,還擅長音律、詩賦、歌曲、隱語等一切漢文化。從《水滸傳》內容敘述看,作者的生活習俗和氣魄胸襟大有蒙古族鮮明的特點。
《水滸傳》宴飲描寫可證蒙古風情。《水滸傳》所展現的飲食文化與漢族傳統飲食習慣有著巨大差異。梁山好漢總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但梁山眾首領吃的並非是豬肉,而是牛肉,梁山上每逢喜慶都是殺牛宰馬,從不寫殺豬宰羊。
《水滸傳》一書所描寫的主要人物多數為山東人,山東自古至今肉食是以豬肉為主。讓人費解的是,《水滸傳》中群豪卻多吃牛肉。經專家統計,明代中葉問世的小說《金瓶梅》全書只有一處吃牛肉描寫。《警世通言》飲食描寫二十幾處,指明吃牛肉只有兩次。《醒世姻緣》中的宴飲沒有一處提到牛肉。
諸多《水滸》研究者認為,按照大明律,私自屠宰耕牛為犯法行為,《水滸》好漢大吃牛肉是作者以此來烘托造反氣概。
此一說,缺乏嚴密的邏輯思維,談不上有一點道理。君不見,《水滸》一書描寫了官府屠宰牛馬,黑店懸掛牛肉,良民開的酒店賣熟牛肉,即使在官府附近的酒樓也出現了肆無忌憚的賣熟牛肉場面。按照什麼律賣牛肉者總比吃牛肉者罪重,如果依這些學者邏輯,賣牛肉者更具造反氣概,相比之下愛吃牛肉的好漢卻顯得微不足道。
吃牛肉表抗法造反,這種似是而非的結論,古今未能窺其滸奧的學者,類似膚淺之謬論甚多。數百年來未識著《水滸》者是誰,《水滸傳》研究界對《水滸》種種判斷難免失真。世人不知著《水滸》者是一位由元入明的蒙古族人,這位文學大師把本民族飲食習慣帶入書中。
《水滸》第二回王太尉宴請端王所設筵宴呈現蒙古飲食習慣。茲引錄於下:
香焚寶鼎,花插金瓶。仙音院竟奏新聲,教坊司頻逞妙藝。
水晶壺內,盡都是紫府瓊漿;琥珀杯中,滿泛著瑤池玉液。
玳瑁盤堆仙桃異果,玻璃碗供熊掌駝蹄。......
非獨太尉府烹飪熊掌駝蹄,皇宮御宴也帶蒙古風貌。
《水滸傳》第八十二回描寫了宮廷宴飲:
......紫玉碟中,滿釘駝蹄熊掌。桃花湯潔,縷塞北之黃羊。......
復見,《水滸傳》第九十九回 宋徽宗大宴英豪:
玻璃碗內,供獻上熊掌駝蹄,......大官署宰馬敲牛,供筵賜飯,
珍饈署推裝果品,美味時新。
盡人皆知,現代蒙古族主要的肉食,就是以牛羊肉為主,其次是、駱駝肉和馬肉等。《水滸傳》中宋徽宗大排筵宴,兩番皇家御宴未離熊掌、駝蹄。駝蹄、熊掌是典型蒙古大漠膳食特色。復次,大官署宰馬敲牛,不見半點有關豬肉的描寫,顯然是身為蒙古族的楊暹在大搞民族宴飲文化。
尤能領略《水滸傳》中的蒙古族膳食風格,《水滸傳》九十回裡還有一處彌足珍貴的一筆,即楊暹將只屬於蒙古族喜歡的飲食馬奶也請上了御宴席。茲引錄原文於下:
七珍嵌箸,好似碧琉璃,八寶裝匙,有如絲瑪瑙紅。玻璃碗
內,滿泛馬乳羊羔。
馬乳漢族人不會認為是個好東西,根本不能寫入宮廷筵宴。《水滸傳》中在野之英豪慣吃牛肉,在朝官吏喜吃熊掌駝蹄和塞北黃羊。我們從飲食習慣方面再取力證,充分證明了一百卷《忠義水滸傳》為蒙古族劇作家楊暹撰寫。
《水滸傳》中的酒文化 盡顯蒙古風情
錢穆先生說過:“凡中國文學最高作品,即是一部作者的生活史,也可以說是一部作者的心靈史”。
我們還可通過《水滸傳》中對飲宴方式的敘述,來考證《水滸傳》與楊暹的關係。《水滸傳》中常見梁山好漢大塊吃牛肉,非常明顯飲食簡單不講究精心烹飪。梁山群豪均能飲酒,喝酒時不用酒杯,多喜用大碗,開懷暢飲,這個“優良”傳統並不是漢民族的風格。
《水滸傳》作者對飲宴十分重視,上梁山入夥,則飲接風酒且吃慶喜筵席。宋公明全夥受招安,天子賜群豪,君臣“共樂宴”。征方臘,凱旋班師,朝廷則設“太平宴”。
吳用智賺盧俊義上梁山,宋江等人熱情挽留,且每日大排筵宴,盧俊義竟在梁山與好漢們連續飲宴兩個月。梁山還設一員專管筵宴之官。可見,《水滸傳》大量安排宴飲描述,正符合元代時期蒙古族為一等貴族,他們(包括作者)特別喜歡遊宴生活。
《水滸傳》作者對李逵、武松和魯智深的豪飲與暴食的個性更是用欣賞心態大加描述,《水滸傳》中李逵這個藝術形象,從元雜劇中大踏步走來。元雜劇中的李逵是個多才多藝,聰明機智、頗具喜劇形象者。但在《水滸傳》中經過一番改造,其性格魯莽好殺,故為天殺星李逵。《水滸傳》中又以濃墨重彩描寫了李逵狂吃海飲。元雜劇中可愛的時常吟詩弄月的李逵在《水滸傳》裡已面目全非,這樣改寫是全然表現了《水滸傳》作者的蒙古民族個性。
武松在景陽岡酒店,竟然一口氣喝了十五碗酒,並打死了“吊睛白額大蟲”。魯智深飲酒更顯豪邁。我們可以看出,一部八十多萬言的《水滸傳》,每回基本都有飲酒描寫。陳鵬先生在《淺析<水滸傳>中的酒文化》中甚至說:“《水滸傳》可以說是一部泡在酒海裡的古典小說。”
蒙古族自古至今就是以豪飲著稱於世,他們的飲食習慣,即喜大塊吃肉,大碗喝烈酒,而且賓朋聚會,只要端起酒碗,便一醉方休。綜觀《水滸傳》中的酒文化,無不表現出蒙古族的鮮明特色。
讀至這裡可能有讀者會說:“蒙古族人全是嗜酒份子嗎”? 都說湖南人愛吃辣椒,但有的湖南人一生卻未吃過一個辣椒。普遍中有個別,東郭先生您怎麼知道楊暹不是個別之人呢?問得極好!言為心聲,酒是作者個性的張揚,若楊暹非嗜酒如命,怎麼樣?東郭先生回答是:“《水滸傳》絕非楊暹著”。楊暹志同道合的朋友湯舜民曾作《送景賢回武林》套曲,在《胡十八》中說:(楊暹)“生來長費杖頭錢”。 “杖頭錢”,典出《晉書。阮修傳》(阮修)“常步行,以百錢掛杖頭,至酒店,便獨酣暢”。 “杖頭錢” 這三字,在古代專指買酒錢。唐代王績《戲題卜鋪壁》詩曰;“不應長賣卜,須得杖頭錢”。 唐初名人房玄齡、魏徵,其師是隋末大儒王通,王績是王通之弟。王績是唐代大詩人、大學者,他“性簡傲,嗜酒,能飲五斗,自作《五斗先生傳》撰《酒經》、《酒譜》”。湯舜民說楊暹“生來長費杖頭錢” (須注意“生來”二字),這句話說明什麼呢?說明楊暹不但嗜酒,乃天生一個酒徒爾。以元曲為證,我們不必懷疑楊暹確是酒徒之中的巨擘。楊暹是否亦像王績一樣撰過《酒經》、《酒譜》?這得給東郭先生一點時間加以考證了。
《水滸傳》精彩相撲(摔跤)描寫突出蒙古風貌
摔跤古代也稱謂相撲、角抵等,摔跤是蒙古族十分喜愛的體育項目。蒙古人摔跤的歷史源遠流長,早在十三世紀時,已經盛行北方草原。成吉思汗的兒子元太宗窩闊台對摔跤就有濃厚的興趣。
元代的帝王與蒙古族年輕人都比較喜愛摔跤。據《十三世紀的超級大國元朝上流社會的生活狀態》載:
西元1320年,朝廷檔案又有“賜角抵百二十鈔各千貫”的
記載。順帝時,賞賜甚者增加到萬貫。漢人官員大概並不欣賞這
些野蠻的活動。
......一位漢族官員曾經向順帝提了意見,說:“著處告饑,不蒙賑
恤,力士何功。獲此重賞乎?”
《水滸傳》作者與這位漢官相異,他熱情地在《水滸傳》中刻畫了野蠻的相撲活動。《水滸傳》第七十回 “燕青智撲擎天柱 李逵壽張喬做衙”。此回中就是以摔跤為主題,作者構思了燕青與擎天柱在泰山爭跤。其鬥力、用智、較技的描述十分精彩。
如果說摔跤也為漢民族所喜愛,把它寫進文學作品,是自然現象。那麼,《水滸傳》第八十四回中的一個很有趣的情節就不好解釋了。
《水滸》第八十回中,殿前太尉高俅被梁山英雄活捉上山,宋江於梁山泊,大設筵宴殷勤款待高太尉。高俅酒後自誇:“我自小學得一身相撲,天下無敵。”結果卻被浪子燕青摔得頭昏眼花。堂堂一個天朝殿前太尉,竟和梁山強盜比武摔跤。可見,著《水滸傳》者對摔跤的興趣是遠超一般漢人。
從《水滸傳》騎射描寫看蒙古族風貌
蒙古民族是從額爾古納河南岸的密林中出來的一個民族。西元十三世紀,蒙古首領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率蒙古鐵騎滅國四十橫掃歐亞大陸,在世界史上演出了一幕幕威武的史詩。
成吉思汗與繼承者們憑藉卓越的軍事指揮藝術和蒙古騎士無與匹敵的騎射技能,得以統一中國震撼世界。忽必烈滅南宋,在西元1271年建立大元帝國,黃金家族為了鞏固政權,明確規定凡屬蒙古族成年男子必須具備摔跤、賽馬、射箭三項技能。《元史》稱,蒙古人“用弓馬之利取天下”。騎射之技是元朝重要國策之一,騎射技能佼佼者是蒙古族男兒心目中的英雄。
蒙古族男兒楊暹,民族傳統騎射項目自然也吸引著他的興趣,激昂著他恢弘的氣魄!《水滸傳》中花榮算得上是楊氏採用蒙漢文化精心塑造的特殊人物。
《水滸傳》第三十三回 小李廣花榮出場!寨裡走出那個年少的軍官來。茲引原文於下:
齒白唇紅雙眼俊,兩眉入鬢常青。細腰寬膀似猿行。能騎乖
劣馬,愛放海東青。百步穿楊神臂健,弓開秋月分明。雕翎箭發
迸寒星。人稱小李廣,將種是花榮。
花榮能騎乖劣馬,愛放海東青,海東青即為一種獵鷹。在《水滸傳》裡,花榮“對影山射戟”、“梁山泊射雁”、“祝家莊射燈”,三番漂亮出手,令古今《水滸》愛好者津津樂道。花榮能騎各色馬,喜放獵鷹又箭技超人,此等好漢,正是蒙古族人心目中理想的英雄。

《水滸傳》崇尚暴力,其應至矣
劉再復《雙典批判》一書說:“一味只知服從殺人的命令,只有力量,沒有頭腦,只有獸的勇猛,沒有人的不忍之心”。 閱讀原著會發現劉再復先生所言不虛,不管是以今人的思想感情,還是以古人的法制法規去評判梁山首領,許多人亦非善類,李逵吃人心肝,甚比妖魔鬼怪,梁山眾首領視百姓生命如草芥。諸如宋江勸秦明落草秦明不允,眾人用酒將其灌醉,派一小卒穿其衣甲假扮秦明夜打青州,梁山人馬一路殺百姓一路燒房屋(實在是一大罪孽)。梁山賺盧俊義入夥進行了一場“屠城”。逼朱仝落草一齣,經綸滿腹的吳用竟指使李逵殺兒童。
幹出令人強烈譴責的罪行,竟然還稱梁山首領為好漢,真是莫知所謂了!《水滸傳》是一部虛構小說非史實故事,如何讚美英雄完全取決於作者自身的道德價值觀。金聖歎稱施耐庵是與杜甫一般的大才子,即是大才子應受過聖賢思想的教育,為什麼盛讚崇高的“替天行道”主義其心中還夾雜著野蠻的觀念呢?
我們研讀《多桑蒙古史》可知, 蒙古人從茫茫的大草原縱馬而出,以暴力殺戮征服歐亞諸國。人類戰爭史最野蠻的就是屠城。蒙古人發動的侵略凡有抵抗即屠城,成吉思汗將屠城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西元十三世紀蒙古大草原由幾個汗國統治,鐵木真統一了各部,續而草原民族不事生產、專事掠奪,他們的確像聯合起來的犯罪團夥,蒙古人的英雄史就是屠殺搶掠史,蒙古士兵通過殺死失敗者得到其財物和女人,這就是蒙古人反人道的戰爭法則。中國有句俗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看來蒙古人的三十六計是以殺為上計。為什麼《水滸傳》中出現大量野蠻血腥場面,實難破解!小說雖是虛構的,道義卻是自心的流露。
《水滸傳》中梁山眾首領的本性不尚生產,還要大秤分金銀財寶,還得頓頓吃牛肉喝美酒,此間描寫大露蒙古豪強做派,楊暹身為蒙元遺民,他通覽蒙古歷史,諳熟蒙古英雄事蹟,這位用蒙漢文化澆灌而成的大才子,對梁山好漢的人生觀、價值觀和戰爭手段描寫必帶三分蒙元氣。
胡適《水滸傳考證》說:“金聖歎是17世紀的一個大怪傑,說《水滸》與《史記》、《國策》有同等的文學價值,說施耐庵、董解元與莊周、屈原、司馬遷、杜甫在文學史上占同等的位置,說“天下之文章無有出水滸傳右者”。
《水滸傳》這部經典名著所取得的文學成就正如金聖歎所說。《水滸傳》自面世之日起,其巨大的藝術魅力贏得不少讀者的喜愛,但撰《水滸傳》之人不論他是元人、明人、清人、還是今人他所持的道德準則的一部分應受批判。
唯大劇作家才能寫出《水滸傳》
《水滸傳》一書,它對社會影響來說,又能算是一部好書嗎?自古至今關於這個問題頗有爭議。 但《水滸傳》是章回小說之父,上百萬言的巨集篇巨著結構渾-,環環相扣,氣勢恢宏。中國古代小說史至明代雖然有2000多年了,其間卻沒有誕生一部長篇小說,《水滸傳》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長篇白話小說,是我國小說史乃至白話文學發展史上的里程碑,具有劃時代的偉大意義,它的問世標誌著中國古代小說發展到了新的高峰。這麼評價《水滸傳》,學術界應該無一人反對。
《水滸傳》作者駕馭白話文的能力是否驚人呢?魯迅評論金聖歎是“才子中的才子”, 金聖歎將《水滸傳》與《離騷》、《莊子》、《史記》、《杜詩》、《西廂記》合稱為“六才子書”。20世紀,文學評論家把《水滸傳》與《三國演義》、《西遊記》、《紅樓夢》共列“中國古典四大名著”。雖然後世小說家可以借鑒《水滸傳》的文法,但至今稀有出其右者,可見《水滸傳》作者文學修養與白話文體造詣是何其深矣。作《水滸傳》的人能成就中國長篇白話小說的初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是當上二祖亦是甚難之舉,二祖可借鑒初祖的成果,初祖又法於誰呢?初祖時代,沒有一部長篇白話小說,生活在元、明的初祖,必然要有所借鑒才能始創長篇白話小說。借鑒什麼呢?固然是借鑒自己,求人不如求己嘛!自己又有什麼好借鑒的呢?自己是民間書會的才人,民間書會裡的作家有撰寫話本的,又有編創戲劇作品的,自己是專寫劇本的書會才人。為何這麼說呢?因為元代俗文化昌隆,以戲曲藝術成就最高,宋、元、明時期傑出的劇本、話本都誕生於民間書會。民間書會是編撰劇本和話本的寫作組織,高才博學的作者稱之為“書會才人”,最優秀的書會才人不去撰寫話本而是編纂戲劇,為什麼呢?因為編寫戲劇不但工資獎金高,還可以揚名四海。金末元初大都人(今北京市)關漢卿是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戲劇家,在當時是家喻戶曉的名流人物,他就是“玉京書會”裡最著名的書會才人。關漢卿一生共寫劇本60多種,數量超過了英國的“戲劇之父”莎士比亞,留存至今的有18種,其中的《竇娥冤》、《魯齋郎》、《救風塵》、《望江亭》、《單刀會》、《拜月亭》等都是名劇,外國學者稱關漢卿為“東方的莎士比亞”。 關漢卿很善於塑造典型人物,在其筆下的大小人物各個性格鮮明、血肉飽滿,其劇作如“瓊筵醉客”, 汪洋恣肆,慷慨淋漓,具有震撼人心的力度。他寫的劇本深刻揭露了皇親國戚、權豪勢要、貪官污吏、土豪劣紳、衙內公子、流氓地痞騎在人民頭上橫行霸道,為我們展現了一幅封建統治階級的“百醜圖”。關漢卿由於面向下層,流連市井,這位卓越的語言藝術大師,他意識到了吸收人民的囗頭語言,且熔精美的古典詩詞為一爐,創造出一種生動流暢、本色當行的語言風格,真正做到了“人習其方言,事肖其本色。境無旁溢,語無外假”(《臧晉叔元曲.序》),他在文學語言方面開一代風氣之先河。1958年劇協主席田漢在《關漢卿學術研究座談會》上對關漢卿的作品風格給予了客觀的評價,“他的許多作品都是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很好的範例”。 前人與我們對關漢卿作品的評價,可一個字不用減少,一個字不用增加,拿來評價《水滸傳》的藝術風格無不符合!(大家要注意關漢卿號己齋,楊暹號汝齋,不可不知)一部戲劇與一部長篇白話小說是一對孿生姊妹,戲劇不但有說還有唱,劇本中不論是說的部分,還是唱的內容,都是白話文體,說句笑話,誰見過戲劇《白蛇傳》唱純文言文的白娘子!戲劇可以轉變成白話小說,白話小說當然亦可以轉變成戲劇,《水滸傳》面世後,被改編成京劇的有《魯智深大鬧野豬林》等著名劇碼,越劇有《林沖風雪山神廟》最膾炙人囗。
不論是用邏輯學、推理法、類比術、射覆術、還是用考據學,皇皇巨著《水滸傳》百分之一千是書會裡超一流的才人寫的。
只有不炫耀華麗辭藻,不被雅文化所囿,並善汲取大眾語言,包括俗語、諺語、方言、成語,再熔古典詩詞為一爐,創造一種,“非加修飾”、“不工而工”富於特色的通俗、生動、流暢的語言,以此,這個常向戲曲舞臺提供特色劇本的書會才人方能寫出《水滸傳》!若除去書會中這個奇才,別說具李白那樣的文商,就算腦容量達一噸的人亦寫不出中國少有外國罕見的八十萬言精緻小說(《水滸傳》)。若有人蓄疑,《水滸傳》第九十四回的文字有驅趕疑雲之效:“看官聽說,這回話都是散沙一般。先人書會流傳,一個個都要說到,只是難做一時說”。
元、明時期全國著名的書會甚多,浙江永嘉(今溫州市)有“九山書會”,杭州有“古杭書會”、“武林書會”,大都(今北京市)有“玉京書會”。書會中那些粗知文墨的人是絕對寫不出皇皇巨著《水滸傳》,只有書會中善編戲劇的頂尖大師級人物,才能寫出超一流的長篇白話流暢之文體小說《水滸傳》。
僅以《水滸傳》中典型人物飲食習慣,明眼人一看便知作者不是蒙古族人就是回族人。査一下元代乃至明代的蒙古族與回族的戲劇大師都是誰?從中即可辨認出著《水滸傳》者。元代,移居內地的蒙、回人士,在漢文化的濡染之下逐漸能用漢文寫詩撰文,不少人成為蜚聲元代文壇的佼佼者。回族人薩都剌(1272-1355)文采風流,冠卓一時,成為元代詩壇巨匠。元末回族人馬九皋(約1270-1350),以散曲名顯一時,有《九皋詩集》存世。丁鶴年(1335-1424)元末明初回族傑出詩人,有《丁鶴年集》傳世。他是歷史上著名孝子,以73歲高齡為母親守靈達17載,直到90去世。元末蒙古人阿魯威(約1280-1350),性格曠達豪邁,能詩善曲。不一一列出了,因為王國維《宋元戲曲史》中曾說:“蒙古、色目人中,亦有作小令,套數者,而作雜劇者,則唯漢人”。 元、明兩代,蒙、回兩族,文學人才輩出,佳作不斷,但沒有一個是劇作家。整個元代乃至明代唯蒙古族人楊暹是劇作家,他還不是一般的劇作家,他是善編故事的大王,是多產的劇作家。據《續編》知,楊暹曾創編戲劇18種:《天臺夢》、《生死夫妻》、《玩江樓》、《偃時救駕》、《西湖怨》、《為富不仁》、《待子瞻》、《三田分樹》、《西遊記》、《紅白蜘蛛》、《巫娥女》、《保韓莊》、《劉行首》、《盜紅綃》、《鴛鴦宴》、《東嶽殿》、《海棠亭》、《兩團圓》。
金小平在《論楊景賢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中說:“元朝建立以後,蒙古族人接受漢民族傳統文化的影響進行創作,作品形式大多是詩、文以及散曲等。這其中不乏優秀的作者,如薩都剌、泰不華、不忽木等,但創作戲曲楊景賢還是第一位,而且是作品最多,成就最高,影響最大的一位”。
其實我們都用不著從多角度,多層次、全方位、立體考證誰是《水滸傳》作者?俗語說;“條條大道通北京”, 只要從這一道路走去就能尋得見作《水滸傳》的人。
楊暹是按照創作戲劇的手法寫《水滸傳》
學術界一般認為《水滸傳》是脫胎於話本。古代書會才人編寫話本與創作戲劇的方法是不同的。楊暹不是寫話本的專家,而是劇作大師,如果《水滸傳》是楊暹所著,他自覺或不自覺地都要運用大量的劇作手法著《水滸傳》。為什麼呢?道理極簡單,習慣必成自然!如果《水滸傳》只有話本遺跡,若根本不見劇作手法或者劇作手法甚少,那麼,《水滸傳》一書絕無可能出於楊暹之筆!
《水滸傳》每回開篇都有一首詩詞,其內容或提挈全篇的主要內容,或作者對該篇人與事的評價。如第六十二回播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場石秀跳樓
詩曰:煙水茫茫雲數重,罡星應合聚山東。岸邊埋伏金睛獸,船底深藏玉爪龍。風浩蕩,月朦朧。法華開處顯英雄。麒麟謾有擎天力,怎出軍師妙計中。
許多學者認為《水滸傳》這種開篇形式是話本所遺留,我們不禁要問,消費者已經入場瓦舍勾欄,說話藝人朗誦這些陰晦不清的開篇詞有何價值呢?欲探知個中奧妙,看元代劇本的結構、形狀,我們就豁然開朗。書會才人所著的劇本,它的前面都要用詩詞、韻文寫成言簡意賅的題目,如馬致遠《漢宮秋》
“沉黑江明妃表塚恨,破幽夢孤雁漢宮秋”。
關漢卿《救風塵》“安秀才花柳成花燭,趙盼兒風月救風塵”。
題目是幹什麼用的呢?做宣傳廣告之用。 打出廣告數日,戲劇演出開始,戲劇開演前一般先由副末(男配角)唱開場白,術語稱“開宗”一作“家門大意”, 副末用詩詞形式唱出劇情概要,如元代永嘉書會才人編的《白兔記》中的“家門大意”:【滿庭芳】五代殘唐,漢劉知遠,生時紫霧紅光。李家莊上招贅做東床。二舅不容完聚,生巧計拆散鴛行。三娘受苦,產下咬臍郎。知遠投軍,卒發跡到邊疆,得遇繡英岳氏,願配與鸞凰。
《水滸傳》每回開篇的一首詩詞,其實都是劇本中的“家門大意”。會有讀者可能要說:“這是東郭先生的一廂情願,是一面之詞,要知真假,還須看別的學者論文”。俗語說:“強扭的瓜不甜”! 究竟是一廂情願,還是兩廂情願,東郭先生請讀者看一下張宜平先生在《<紅樓夢>中的戲曲因素》中是怎麼說的:“如《水滸》的“引首”開篇 :
紛紛五代亂離間,一旦雲開復見天。
草木百年新雨露,車書萬里舊江山。
尋常巷陌陳羅綺,幾處樓臺奏管弦。
人樂天平無事日,鶯花無限日高眠。
本是一部小說,可用的是唱體的開篇唱詞,讓讀者“聽取新聲曲度”, 這明顯是戲曲的遺跡,從中亦可見早期的章回小說與戲曲關係之密切”。
著《水滸傳》者在開篇“引首”說:“不如且覆掌中杯,再聽取新聲曲度”。
按一般邏輯,《水滸傳》本是一部小說,作者卻讓讀者當戲曲看,何其怪哉!若知道,這原本是大劇作家寫的作品,又有何怪哉呢!
《水滸傳》中的人物穿著裝束大漏玄機
凡讀過《水滸傳》的人都知道,每當一位重要人物每次出場時,作者不厭其煩地描繪穿衣打扮。如《水滸傳》第61回中的李逵怎生打扮:“茜紅頭巾,金花敘嫋。鐵甲鳳盔,錦衣繡襖”。 手持板斧,一個粗魯的黑大漢,頭上竟戴一領紅頭巾,並插著一枝嫋顫顫的金花,又穿-件繡花錦襖。優秀小說標榜的是求真實性,所描寫的人物好像有那麼一回事。但不論在中國哪個朝代,哪個地方的真實人物,都不曾有過李逵這樣的打扮。李逵這個滑稽的衣著打扮,只能是劇作家筆下的產物,是典型的舞臺形象!
《水滸傳》的文筆與以往的小說、話本在描寫人物與情節方面大不一樣。該書刻畫人物的性格,描述各種場景,顯得極其生動活潑,特別是寫人物對話時,更是聞其聲如見其人,其藝術境界是前人不可達到的。《水滸傳》風行民間一百年後,大才子金聖歎讀之贊曰:“夫固為《水滸》之文精嚴,讀之即得讀一切書之法也。汝真能善得此法,而明年經業既畢,便以之遍讀天下書,其易果如破竹也者”。 金聖歎讀批《水滸》令人刮目相看,其對中國古典小說理論的貢獻讓人歎為觀止、可圈可點。但金大才子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只知作者才高八斗,終不知是用什麼方法寫出來的。
《水滸傳》面世後,幾百年間,無人能逐其右,這是何原故?其千古秘訣之一 ,作者是一位經歷改朝換代飽受風雨的大劇作家。千古秘訣之二,作者在長期的劇作生涯中,已形成自己獨有的技巧和手法,他是按照戲劇的創作方法寫小說。文筆超絕的《水滸傳》能誕生人間,這兩個條件如鳥的雙翅,缺一不可!
《水滸傳》裡楊暹向浪子燕青敞開心扉
豪飲狂吃,能騎烈馬,箭技精湛,摔跤無對,此五項“技能”是最理想不過的蒙古英雄的特長。豪飲狂吃在李逵、武松、魯智深三人身上均有精彩表現,神箭絕學,傾注於燕青和花榮兩人。
尤其是對燕青的精心塑造,作者寄予了更多的情感。《水滸傳》中的燕青是由文人墨客經過百年逐漸豐富以至如今光輝風流浪子。早在南宋龔開《宋江三十六人贊》中已有“浪子燕青”之名號。《水滸》故事在元初的《大宋宣和遺事》中已見雛形。
至元朝雜劇時代,燕青成了一部戲劇主角,這部戲是由元代著名劇作家李文蔚所編全名為《同樂院燕青博魚》,博魚不是用錢做賭注,而是用活魚。劇中寫道,梁山頭領之一燕青下山遊賞,誤期方歸,按律當誅。燕青受到宋江的責備,氣憤之下雙目失明。宋江命他下山求醫。燕青下山後流落汴梁,幸遇名醫燕順得以復明。燕青在同樂院拿魚作注,輸與燕順親哥燕和(水滸傳中的燕青百藝不輸),燕和見燕青武藝不凡,與燕青結拜成兄弟,並請燕青住到自己家中。中秋節,燕和之妻王臘梅與楊衙內有姦情,被燕青察覺,楊衙內逃走後,命人縛住燕青與燕和,兩人越獄逃走,路上遇到已入夥梁山的燕順來營救燕和,三人合力殺了楊衙內和王臘梅,一起上了梁山。
非常明顯《水滸傳》中的燕青故事是在元代水滸戲《燕青博魚》的基礎上改造而成。燕和由盧俊義頂替,王臘梅換成了賈氏,楊衙內變成了與盧俊義之妻通姦的管家李固。
雜劇中燕青住在燕和家時,身份是燕和的結拜兄弟,在《水滸傳》中盧俊義頂替燕和,但與燕青的身份非是結拜兄弟關係,而是主僕關係。
《水滸傳》中燕青在第六十一回出場,學術界普遍認為,《水滸傳》後四十回只塑造了一個絢麗人物,就是浪子燕青。
浪子姍姍而出,楊氏在元雜劇水滸戲框架下,結合自身的一些“光輝”特點,讓“風月叢中第一名”的燕青登場。茲引錄《水滸傳》裡對風月浪子的構思!
看那來人怎生模樣?但見:
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紀,三牙掩口細髯,十分腰細膀
闊,戴一頂木瓜心攢頂頭巾,穿一領銀絲紗團領白衫,繫一條蜘
蛛斑紅線壓腰,......護項一枚香羅手帕,腰間斜插名人扇,鬢畔常
簪四季花。
這人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雙亡,盧員外家中養的他大。
......不則一身好花繡,那人更兼吹的、彈的、唱的、舞的,拆白道
字,頂真續麻,無有不能,無有不會。亦是說的諸路鄉談,省的諸
行百藝的市語。更且一身本事,無人比的。拿著一張川弩,只用三枝
短箭,郊外落生,並不放空,箭到物落,......若賽錦標社,那裡利物
管取都是他的。亦且此人百伶百俐,道頭知尾。本身姓燕,排行第一
,官名單諱個青字。......曾有一篇《沁園春》詞,單道著燕青的好處。
但見:
唇若塗朱,睛如點漆,面似堆瓊。有出人英武,凌雲志氣,資稟
聰明。儀表天然磊落,梁山上端的馳名。伊州古調,唱出繞梁聲。果
然是藝苑專精,風月叢中第一名。聽鼓板喧云,笙聲嘹亮,暢敘幽情。
棍棒參差,揎拳飛腳,四百軍州到處驚。人都羨英雄領袖,浪子燕青。
燕青從宋元水滸故事中緩緩走來,他在《水滸傳》中一躍成為風流倜儻美少年。燕青在《水滸傳》中以嶄新的藝術形象出現,明眼人一看便知,燕青在《水滸傳》裡是作者最鍾愛的人物,作者當初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此構思燕青?若不覺《水滸》為楊暹所撰,這絕對是令人費解之謎。
楊暹是參照了自身塑造了《水滸傳》中燕青形象!賈仲明在《錄鬼簿續編》載,楊暹長於散曲、善琵琶。賈仲明為元明之際文藝大師,他點評楊氏善琵琶,楊氏對當時各方面文藝應有很高的造詣。楊暹情趣相投的朋友湯舜民在散曲《送景賢回武林》中說:(楊暹)“醉舞筵,歌扇”。 何為 “醉舞筵”? 宴席上,以三分醉意而展示舞技。“歌扇”之意是手中拿著-把扇子唱歌、跳舞。這句“醉舞筵,歌扇”,說明什麼呢?說明楊暹性情曠達,不為時禮所拘束,常常一會飲,一會歌,一會舞。史料證明,楊暹對吹、拉、彈、唱、舞、詞曲等無有不精。故而楊暹在《水滸傳》中說燕青:
那人更兼吹的、彈的、唱的、舞的......無有不會。
楊暹,另有一好,即擅長民間猜謎、隱語類藝術。明代著名文學家田汝成,史稱他“諳曉先朝遺事”, 田氏在《西湖遊覽志餘》中說:“古人所謂瘦詞,即今之隱語也,而俗謂之謎。杭人元夕多以此為猜燈,任人商略。永樂初,錢塘楊景言(景賢亦作景言)以善謎名。成祖時重語禁,召景言入直,以備顧問。”
猜謎、隱語方面藝術令帝王折服,此也為楊暹一生最有自負感的才藝。是故楊氏在構思《水滸傳》燕青時寫道:
拆白道字,頂真續麻,無有不能,無有不會。亦是說的諸
路鄉談,省的諸行百藝的市語。
什麼叫拆白道字,頂真續麻,即為謎語類遊戲。楊暹即為民間藝術大家,他對民俗百藝,方言市語,拆白道字等,凡屬市民社會的一切,無有不能,無有不會,可稱百伶百俐。楊暹的鮮明特徵在虛構人物燕青身上得到了充分展現。
《水滸傳》這篇《沁園春》讚美燕青,有兩句非常有趣:
果然藝苑專精,風月叢中第一名。
《水滸傳》中卓爾不群風流倜儻的燕青,在京都與皇帝所寵愛的名妓李師師歌簫唱和
也成千古佳話。《水滸傳》中浪子燕青為“風月叢中第一名”。 作者是如何構思的呢?奧秘即為《易》曰:“遠取諸物,近取諸身”之理。
楊暹是按照自身情況所構思。賈仲明《錄鬼簿續編》云楊氏:“善琵琶,好戲謔,樂府出人頭地。錦陣花營,悠悠樂志。”什麼叫“錦陣花營”,即為楊氏與宋、元時代風流才子柳永、關漢卿一般,多流連青樓之中,常為樂伎譜曲填詞,是位倚紅偎翠的風月才子。楊暹與京都樂伎蔣蘭英還有一段浪漫傳奇故事。據明代朱有燉《煙花夢引》載:
嘗聞蔣蘭英者,京都樂籍中伎女也,志行貞烈,捐軀於感
激談笑之傾。錢塘楊訥,為作傳奇深許之。
楊暹放蕩而有奇氣,他同情青樓樂伎,不同凡響地為蔣蘭英作傳奇,剛正不辱的女藝人蔣蘭英也深深喜愛這位率性而為的幽默大師。楊暹能博得貌美貞烈奇女子的芳心,他是現實生活中純粹的“風月叢中第一名”。 所以湯舜民說楊暹:“偎柳坐,枕花眠”,“花柳鄉中自在仙,惹春風兩袖翩翩”。
《水滸傳》中的浪子燕青在《燕青同樂院博魚》這部元雜劇中的角色已經基本完備,只是出身、才藝與百回本《水滸傳》略見不同,《水滸傳》作者對元雜劇裡灰色的燕青潤飾成光彩的燕青並非偶然,乃錢塘蒙古族風流才子的萬般靈秀之氣,皆傾注燕青一身。
蒙古男兒嗜好摔跤與騎射,在浪子燕青身上又有充分的表現:茲摘引《水滸傳》第九十回 “五臺山宋江參禪 雙林渡燕青射雁”:
宋江教喚燕青飛馬前來,這燕青頭戴著白范陽遮塵氈笠兒,
身穿著鵝黃紵絲衲襖,騎一匹五明紅沙馬,彎弓插箭,飛馬而
來,背後馬上捎帶死雁數隻,來見宋江。下馬離鞍,立在一邊。
宋公明問道:“恰才你射雁來?”燕青答道:“小弟初學弓箭,見
空中群雁而來,無意射之,不想箭箭皆中,誤射了十數隻雁。”
蒙古民族向以高超的騎射技能稱著於世,成吉思汗指揮蒙古鐵騎橫掃歐亞大陸,蒙古軍隊能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正是憑藉蒙古騎士無與倫比的騎射技藝,騎射在蒙古人心目中有著崇高地位。
楊暹十分鍾情的燕青賦予了技壓群雄的騎射本領。作者在《水滸》六十一回燕青出場時贊道:
更且一身本事,無人比的,拿著一張川弩,只用三枝短
箭,郊外落生,並不放空,箭到物落。
燕青弓、駑兩絕,在作者的情感上已經超越了已佚元雜劇《燕青射雁》賦予燕青情結。
在蒙古族劇作家楊氏思想中,摔跤海內無對,為蒙古文化中,是浪漫英雄的標誌。作者在《水滸傳》第七十四回有意安排了燕青泰山相撲打擂一齣。燕青把一丈長的擎天柱,只一個“鵓鴿旋”,頭在下,腳朝上,掀下擂臺。浪子燕青“天下第一”的跤技,是楊氏滿意的構思。
有的讀者可能要問,梁山一百單八人,楊暹為何唯向燕青傾心呢?東郭先生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 !燕青這個傳奇人物在《水滸傳》成書之前,宋、元時期的水滸作品中就稱謂:“浪子燕青”。 但《水滸傳》成書以前的浪子燕青,我們不知“浪”在哪裡,查元代戲曲史籍燕青還沒有李逵“浪”,燕靑在《水滸傳》裡方浪名實歸。楊暹在梁山一百單八人中,唯一向燕青傾心,全因燕青之外號稱“浪子”之故爾!
楊暹生活在元末明初之多事之秋,他從戰火中倖存下來,親眼目睹了元末殘酷的戰爭和明初的政治鬥爭。性情曠達且縱歌、好舞的楊暹看透了世事本無常。頭昏而心明的楊暹厭倦政治,他寧願做“花柳鄉中自在仙”,不願當官受人拘束。要說研究楊暹是什麼樣的性格,在中國,內蒙古大學的馬冀教授是權威人物。馬冀《楊景賢生平考索》中評價楊暹說:“不屑做官,性格又是幽默詼諧,活潑開朗,屬於“浪子”人格“。馬冀先生之考論誠而不虛也!
《水滸傳》中的諸多浪漫傳奇人物其身材都在八尺開外,明顯比-般人要高大,唯一浪子燕青的個頭“六尺以上身材”, 作者為何寫浪子燕青是屬於瘦小身材呢? 據我研究,燕青的個頭是楊暹按照自己的身材紀實描寫。一般來說,人的個頭好像越向北越高,越往南越低,但在當今的北方蒙古族人個子卻不高。有的讀者可能要問,古代蒙古人是遊牧民族,以肉食、牛奶為主食,從飲食習慣看古代蒙古人身材一定高大,古代蒙古人若長得不高大怎能打敗歐州人的呢?事實上,成吉思汗時期的蒙古人個頭亦不高,1221年,南宋人趙珙曾隨奉使赴蒙古國,至燕京,還見到了蒙古第一名將木華黎,後來趙珙把赴蒙古國親身見聞著錄成書名為《蒙韃備錄》,趙珙在這本書中關於蒙古人的身材亦有記錄:“大抵韃人身不甚長,最長者不過五尺二三,亦無肥厚者”。 看來蒙古浪子楊暹能長到六尺以上身材算是英姿挺拔了。
“同聲自然相應,同氣必定相求”。歷史上的楊暹是一位名符其實的浪子,但絕非一般的浪子,他是浪子中的巨擘,這麼樣的一位浪子,不選擇向具有浪子之名的燕青傾心還向誰傾心呢!
楊暹故里在大名府
山西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孟繁仁先生通過研究、考證,提出了一個大膽而又新穎的觀點一一羅貫中在元末明初隱居大名府浚縣許家溝著述《三國演義》、《水滸傳》等書。孟繁仁在《羅貫中晚年歸何處?大名府浚縣許家溝》一文中說:“羅貫中(在《水滸全傳》中)對浚縣一一許家溝一線的路程、地理、環境的描寫,是非常真實貼切的”。
孟繁仁先生的考論是否正確? 今許家溝在鶴壁市境內,鶴壁市的學者應該有一定的發言權,土生土長的鶴壁市學者王俊智在《從《<水滸>公孫勝看羅貫中身世生平》中說:“九宮縣是作者虛構的縣名,二仙山是實有其地,羅貫中隱居地許家溝之東五六里之處便有二仙山”。 鶴壁市的學者們通過《水滸傳》書中的方言與鶴壁市的方言對比,通過《水滸傳》中的人名、地名、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與許家溝處比照,得出個結論,“無論《水滸傳》的作者究竟是誰,都不影響作者曾隱居在鶴壁市一一許家溝”。東郭先生認為有志研究《水滸傳》的孟繁仁先生與鶴壁市學者們窮多年心血果有所獲。
讀孟、王之文有感,得韻文四句:欲畫施公,宜請貫中,
全身已繪,只欠點睛。
據賈仲明《續編》記載,羅貫中籍貫是山西太原人(一說山東東平人、或江西吉安人),號江湖散人。我們賞其別號一一江湖散人,羅氏一生遊歷必甚廣。元末或明初時期,中國疆域又空前廣闊,去哪裡歸隱不好呢?羅貫中晚年為何偏偏選擇歸隱離家千里之外的許家溝呢?如果理由是羅貫中參加過元末的農民起義,他是投的張士誠一部農民起義軍,曾與朱元璋一部農民起義軍為敵,朱元璋擊敗了張士誠,他躲難避禍,不能“落葉歸根”了,無可奈何的歸隱許家溝。
這個推理要是成立,說明《水滸傳》非羅貫中著。為何這麼說呢?元末為何爆發大江南北、黃河兩岸全國性的農民起義呢?原因當然很多,主要是因為大元順帝昏聵,奸臣專權,朝綱廢弛,大官僚們和漢族大地主佔有大量土地。耕種私田的農民,要向地主繳納五成以至八成的勞動成果。耕種官田的,租額竟達每畝三石。苛捐雜稅,多達三十幾種。農民還要受高利貸盤剝。失去土地和因負債而傾家蕩產的農民,不是淪為地主的佃戶,就是淪為奴隸。
元朝末期權臣又廣結黨羽、賣官鬻爵、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加之連年自然災害,饑荒蔓延全國在大元至正十一年(1351)終於爆發了以紅巾軍為主體的全國農民大起義。農民起義戰士第一要殺的人是蒙古人,二殺官僚、三殺地主。羅貫中若是億萬農民起義軍中的一員,為何李殿元、王玨在《<水滸傳>之謎》一書中這樣說:“《水滸傳》作者對於農村的描寫,可以說是美化了地主,醜化了農民”。 東郭先生根據作者所持的階級立場,《水滸傳》不可能是農民起義戰士羅貫中所著。
可能有的讀者要問,楊暹與大名府有瓜葛嗎?怎能沒有瓜葛,若大名府與楊暹沒有任何瓜葛,那麼《水滸傳》非楊暹所著。
中國之廣大,羅貫中為何單歸隱許家溝,這個問題不好圓徹回答。楊暹與大名府、與浚縣、與許家溝(今屬河南省鶴壁市)確有關聯!
楊暹隨姐姐去了杭州,他真正的故鄉在哪裡呢?賈仲明在《續編》楊暹的小傳中沒有說明,其它史料又無記載。但這個千古之謎還是有辦法破解的。據我研究,浪子燕青是楊暹的化身,燕青的出生地就是楊暹的故鄉。《水滸傳》第六十一回中說:燕青“這人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雙亡,盧員外家中養的他大”。 《水滸傳》-書講的是宋徽宗時期所發生的故事,書中說燕青“北京土居人氏”, 作者清楚說明,燕青家鄉在“北京”, 這個“北京”指的是哪裡呢?就是大名府(今北京市宋代稱燕京),大名府在秦朝時稱東郡,漢朝為冀州魏郡,唐代德宗時改稱大名府,宋代仁宗時,遼國聚兵幽薊,聲言攻宋,宋仁宗以示抗遼決心,升級大名府為北京。楊暹里籍在大名府,他當然對大名府管轄的浚縣乃至許家溝一帶的風土人情和地名地貌熟悉非常。
楊暹究竟是在什麼年齡隨姐姐去了杭州呢?正確解答這一問題,非常關鍵,這不是單單破譯《水滸傳》一書系列懸案首要參破的問題,亦是探索,在元末明初多事之秋一個蒙古族小孩是怎樣學習的方可在二+三歲時才冠杭州名播金陵?為了破解這個學術問題,東郭先生一辟中國著名古典文學研究專家孫楷弟先生之考論,二駁徐征《全元曲》的結論,再與內蒙古大學教授馬冀先生爭鳴。孫楷弟先生《元曲家考略》考出楊暹為“錢塘人”。 孫楷弟先生的這個考論十分籠統,據東郭先生研究,楊暹非是杭州本土人,他是久居杭州的中原人。徐征《全元曲》校注本說:(楊暹)“本為蒙古人…..上輩已移居浙江錢塘”。 據東郭先生研究,目前尚無一條史料記載“上輩已移居浙江錢塘”, 這是-沒有史料證明,二無邏輯可言的單憑膽大之臆測。建國以來蒙、漢諸學者研究楊暹而撰寫的論文共計二十餘篇,唯內蒙古大學馬冀教授所發表的考索楊暹生平的論文最見功力,他的考論是旁人所不能企及的,可謂“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但智者千慮,猶有一失,馬冀先生在《楊景賢生平考索》一文中比較慎重的說:“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景賢曾久居杭州。他可能幼年或少年時期便去了杭州,依隨姐姐姐夫生活,故人們認為他的里貫是‘錢塘’。” 馬冀先生的說法準確嗎?據東郭先生研究,簡直是太不準確了。為何這麼說呢?馬冀先生考索楊暹大約生於元順帝至正五年(1345),我認為這個考論很準確,上下浮動不會超出五年。下面我們深深探索的是,元朝末年元順帝至正+一年(1351年)全國爆發農民大起義,這是個山河瓦解的時代,血流成河的時代,頭顱堆山積壕的時代,怒火滔天的農民起義戰士四處捕殺蒙古人的時代,這是蒙古人驚懼成疾的時代,一個蒙古小孩在這個前所未有的極度恐怖社會環境中,如何安心學習的呢?且在二十左右歲即造就了文、藝雙絕,這真是個奇跡啊!這不能不讓東郭先生深思啊!我們考索古人生平事蹟,必須把眼光投入古人生活的那個時代,不能用二十一世紀的心情去理解古人。一三五一年,這一年楊暹大約六歲左右,劉福通率眾在潁州起義(今安徽阜陽),劉福通點燃了元末漢族農民大起義的烽火,隨即,從者如流,十餘萬漢族農民起義戰士要以革命暴力消滅階級和剝削制度,當時農民起義軍的政治囗號是:“手持鋼刀九十九,殺盡胡兒方罷手,我本堂堂男子漢,何為韃虜作馬牛”。 農民起義軍首先攻下潁州,並把潁州的蒙古人無論老幼全部殺死。大元蒙古政府慌恐派兵鎮壓,但擋不住農民起義大軍巨濤大浪般的攻勢,漢人的憤怒情緒像火山爆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一三五五年,劉福通擁護扶持韓林兒做了皇帝,以亳州為都城,國號大宋,改年號為龍鳳,建立了與元朝相對立的農民革命政權。一三五七年,劉福通自領重兵征伐中原,一三五八年攻克汴梁(今河南開封市),並遷都這裡,由劉福通直接領導的農民起義進入極盛時期。元末這場農民大起義是全國性的,劉福通在北方牽制元軍主力,朱元璋、陳有諒、張士誠各部農民起義軍利用這個條件,消滅了江南的元軍。雖然在江南的蒙元政權覆滅了,但江南各部起義軍又互相火拼起來,這個群雄逐鹿,天下究竟誰屬的時代,不但給高尚正直的人、亦給卑劣兇殘的人提供了淋漓盡致展示自己的舞臺。
楊暹六歲時一三五一年進入了惡夢般的時代,至一三六八年,朱元璋統一中國,這場長達十七年的嘶殺算是偃旗息鼓了。
一三五一年天下大亂至一三六八年結束,這十七年,正是楊暹學習的最佳年齡段。一三六八年大元滅亡天下恢復太平,這一年,楊暹二+三歲,馬冀先生在《楊景賢生平考索》中說:“按上文推算,元亡時二十三歲,漢族傳統文化的修養造詣已經很深,在杭州一帶是知名度比較高的青年才俊。甚至他的文名還可能傳到南京”。
元朝若在一三五-年------一三六八年壓根就沒有發生過全國農民大起義,馬冀先生的考索有可能是正確的。我們要深思的是,十年文革誤了多少人才,蒙古人楊暹若在江南的杭州親歷十七年的血雨腥風,惶惶不可終日的楊暹莫說二十三歲的他“漢族傳統文化修養造詣已經很深,杭州-帶是知名度比較高的青年才俊”, 這個非常時代沒把楊暹塑造成-個文盲已經是萬幸了。我們今人生活在太平盛世,很難想像生活在一三五一年------一三六八年裡的江南蒙古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心情。元末的詩人們向我們透露了一點這方面的資訊。劉伯溫曾在《憂懷》裡痛心吟道,“盜賊縱橫半九州,干戈滿目幾時休”? 就連身為漢族人的劉伯溫在“那堪回首東南地,烽火連年警報聞” 的時代都要痛心的過日子,元代顯赫一時的蒙古人與色目人的心境應該是更淒涼,因為元末的農民革命,革的是誰的命?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要弄明白!革的是蒙古人的命,次之革色目人的命。比楊暹年齡大十幾歲的回族人(屬色目人)丁鶴年(1334-1424)在《長江萬里圖》吟出:“長江千萬里,何處是儂鄉”? 丁鶴年這首詩,把無處安生的悲涼寫得動人心魄。丁鶴年所吟出的詩句代表了在江南的所有的蒙回人民在當時的悲慘心態!
元末一三五一年劉福通率領農民起義後,杭州又是怎樣具體的狀況呢?杭州是江南財富之地,大元至正十二年(1352)楊暹七歲時,農民起義軍徐壽輝一部,旌旗蔽空、驅馬揚塵,攻陷了杭州,浙江參政樊執敬罹難,杭州路總管寶哥躲入西湖舟中三天,因人告密,投湖自殺。元王朝自不甘心輕易讓出富甲一方的杭州,隨即反攻,舉火焚城,使杭州城“殘蕩殆盡”,農民起義軍戰敗,遂退出杭州。大元至正十九年(1356)楊暹十一歲時,張士誠部攻克杭州,但不久撤出,次年元朝招降張士誠,許之高官。大元至正二十一年(1359)楊暹+四歲,朱元璋派常遇春攻打杭州,圍城3月有餘,杭州城門緊閉3月,各路糧道不通,“一城之人,餓死者十有六七”。 常遇春攻城不下,兵退,杭州城內之人又大半死於病疫。湯式,字舜民,浙江象山人,元末“曾補本縣縣吏”, 他生卒年不詳,大約和丁鶴年同齡。湯式在《雙調. 折桂令. 西湖感舊》中吟道:“問西湖,昔日如何?朝也笙歌,暮也笙歌。問西湖今日如何?朝也干戈,暮也干戈”。 湯式這首曲,撫今追昔反映了當時杭州戰亂不斷、兵連禍結,大好名城盡遭踐踏。
有的讀者可能要問,這麼說來,那麼,楊暹是在什麼時期去的杭州呢?“不畏浮雲遮望眼, 只緣身在最高層”。據東郭先生研究,楊暹是在一三六八年至一三七三年之間,就是說二+三至二+八歲之間這個年齡段跟隨姐姐姐夫一家人去的杭州,他的姐夫走馬上任做杭州五品鎮撫時,就是楊暹去杭州之日。馬冀《楊景賢生平考索》中說;“元代蒙古人被派到各地做官者很多,景賢的姐夫大約是在杭州當鎮撫”。 馬冀以為楊暹的姐夫是元朝時的杭州官員,馬翼先生這個考論,深究起來是錯誤的。據東郭先生研究,楊暹的姐夫在杭州任職,非大元之官吏,乃是大明官員。為何這麼說呢?賈仲明在《續編》中說;“隨姐夫楊鎮撫 ,人以楊姓稱之”。 馬冀先生認為楊暹應有一個蒙古本名,在元亡之後,免遭迫害歧視,朋友體諒他的苦衷,不再以他的蒙古名相稱,於是楊景賢的蒙古本名便湮沒不聞了。馬冀先生這個考論確實有一定道理。賈仲明是楊暹的摯友,賈仲明撰寫《續編》又是在明朝時期,賈仲明為何不提楊暹姐夫的名字,而單提他姐夫的官職呢?唯-的解釋,賈仲明特意標榜楊暹的姐夫是五品“鎮撫”之官,正說明楊暹的姐夫是明朝官員,賈仲明以此來提高老友的身價,乃人之常情啊!
大元滅亡,楊暹的姐夫又怎麼能當上五品鎮撫官員的呢?說來話長啊!朱元璋,一三五六年,攻佔了集慶(今南京),改名應天府,作為根據地。朱元璋採用了謀士朱升提出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九字策略,他利用劉福通牽制元軍主力的條件,不斷發展生產,擴充兵力,適合時宜的先後打敗了各地割據勢力,統一了江南。
朱元璋統一江南放眼北望,見“堂堂大元,奸佞專權”。 北方蒙古各部又同室操戈,連元順帝都調停不了,元朝內部陷於混亂,元順帝懊惱起來,乾脆再亦不管國事,日日躲在深宮,研究起建築學,竟嬴得一個“魯班天子”的美名。朱元璋感覺因緣際會,一三六七年+月派徐達、常遇春領二十五萬精兵大舉北伐,一路上幾乎兵不血刃,元軍要麼是迎旗而降,要麼是聞風而逃。1368年8月,明軍進逼元大都(今北京市),元順帝帶領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棄城逃往蒙古茫茫大草原。明軍北伐勝利過程,比朱元璋原想像的還要順利,大約明太祖是感激元順帝的不戰而走正順合他意,命宋濂編修《元史》時特意寫上:“大明皇帝以帝知順天命,退避而去,特加其號曰順帝”。正是:英雄指點風流事,留與才人作傳奇。
1368年,享國不足百年的元朝,被朱元璋所領導的農民起義軍推翻了,大元的覆滅卻與西夏、遼、金、等少數民族政權消亡不同,末代皇帝妥歡帖睦爾既沒有戰死,亦沒有自殺,蒙古軍主力又非被殲滅,元順帝率領蒙古諸部好聽點說只是退回蒙古大草原。“引弓之士,不下百萬眾也,歸附之部落,不下數千里也”。 蒙古人時刻圖謀重新入主中原,組織力量不斷向明朝發動軍事進攻。明朝乍興,蒙古政權是威脅大明帝國最大的力量。明朝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明太祖朱元璋老謀深算,一邊向蒙古人大規模用兵,一邊採取一系列拉攏招撫策略!如朱元璋在一三七一年讓他的次子秦王朱樉娶了蒙古著名將領王保保(擴闊帖木兒)的妹妹,同時又冊封了幾位蒙古貴族為大明親王,甚至還將南京三分之一的貢糧分配給蒙古官員。明初朱元璋一再申明,“蒙古諸色人等,皆吾赤子,果有材能,一體擢用”。 王雄先生在《明洪武對蒙古人眾的招撫和安置》-文中說:“時隔不久,退往朔漠的不少蒙古貴族、官僚又一批-批地率眾脫離元政權,南下歸附明朝”。 從這裡亦可看出朱元璋的政治頭腦確實比陳有諒、張士誠靈光,似比唐太宗啊!
明初朱元璋採用“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原則,竭力爭取蒙古各部歸附。明初一三七三年,元亡的第五年,朱元璋曾實行了更開明的民族政策,什麼政策呢?請大家注意,在蒙古軍人中“簡其壯勇者為駕前先鋒”, 或“分侍衛”, 還有的蒙古軍官被授封“為蒙古衛所百戶、鎮撫”等官職。
據我研究,楊暹的姐夫在元亡時,應該是元朝軍中一名高級軍官,他歸附了大明帝國,他為何要歸附明朝呢?有兩個原因,(-)是他看出緊緊跟隨如宋徽宗一般的只有文藝才能,缺乏政治頭腦的元順帝,不會有好的下場,他在朱元璋開明的民族策略感召下歸附大明。(二)是因為蒙古人入主中原至元末百年光陰已繁衍五代。實際上,元末時期的大元官兵非是大漠人已是中原人了,中原有他們的家,有他們的祖塋,他們已習慣了中原生活,所以他們-沾朱露便開明花。
明朝為何把世代生活在中原大名府的楊鎮撫安置在江南了呢?這是朱元璋深謀遠慮的結果,奇文瑛《明洪武時期內遷蒙古人辨析》中說:“將士兵留置北方(以河北、山東、河南最多),而上層官員和將校則遠置江南,……分而治之,使之無法形成合力”。 我們通過奇文瑛先生的考辨可知明朝把楊鎮撫(元之將校)遠置江南的真正原因。
明初鎮撫官職應該是五品官員。元亡之後,一個蒙古人能在明朝統治下的名勝之地----杭州,當上五品鎮撫之官,無論怎麼說在楊暹的摯友賈仲明的眼裡亦是一個家庭的榮耀吧!
下面還須破譯幾個問題!當元末1351年,全國爆發農民大起義時,蒙古人四處奔逃,住居在大名府的楊暹與姐姐等一家親人是往南逃呢?還是北上呢?固然是北上!因為越靠近元大都越安全。楊暹能在農民起義戰士四處捕殺蒙古人的特異時期,不但沒有荒費學業,反而蒙漢文化造詣甚深,又學得一身藝術。天機泄半,請大家這時不妨動一下腦筋,家人把六歲的楊暹究竟帶到哪裡去了呢?(東郭先生答曰:可以考定----元大都)
1351年漢族農民大起義,這一年約六歲的楊暹隨姐姐等親人離開出生地大名府逃往元大都,他在政局相對穩定,文化繁榮的元大都安然度過了十七個春秋。
元朝統治疆域十分廣闊,作為京師的元大都,因是政治中心和文化中心,所以人煙茂盛,商業十分昌隆,元大都不但是南北文人薈萃之城,而且亦是各民族文化交流融合的大熔爐。元末戰火紛飛,但元雜劇、散曲元代特色文化在大都城裡依然方興未艾。
楊暹雖然聰穎好學又家庭富裕,但是他若是離開元大都那肥沃的文化土壤二十幾歲時無論如何亦難成長為一代風流才子。
博學多智且言談詼諧的楊暹大約在1373年28歲時隨姐姐去了杭州,這才方引出才氣沖金陵,十八部戲曲傳天下。
唐代大詩人賀知章在天寶三年,辭去朝廷官職,告老返回故鄉越州永興(今浙江蕭山),時已八十六歲,這時,距他三+幾歲離鄉已有五十多個年頭了,久別回鄉,這-日,詩人的心頭有無限感慨!吟出《回鄉偶書二首》組詩
【其一】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
【其二】
離別家鄉歲月多,近來人事半消磨。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賀知章這二首詩,傳達出對生活變遷,歲月滄桑,物是人非的無奈之情。
賀知章這句“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此千古感歎,說明賀知章離開家鄉雖五十多年,家鄉的囗音(方言),卻沒有多少變化。
楊暹幼小生長在大名府,所以《水滸傳》中語言不乏大名府一帶方言土語,顯示了深厚的“鄉音”底蘊!
《水滸傳》一書,在中國古典文學著作中,是第一部運用囗語最多、語言最生動的作品,浙江學者又考證出該書中有大量杭州方言,楊暹的青年、中年、老年這三個時期基本上都生活在杭州,該書中自然會有不少的杭州方言。
我們要深入研究的是,《水滸傳》的語言若比作-棵大樹,其方言的部分只是這棵大樹的枝葉,其基本語言才是大樹之幹。那麼,《水滸傳》的基本語言(樹之主幹)是哪裡何類語言呢?山東大學終身教授袁世碩先生說:(<水滸傳>)“其基本語言則為元雜劇的語言”。 東郭先生認為袁世碩先生的這個考論固然是正確的!元代的雜劇當然是由語言組成的,它究竟是什麼地方的語言呢?元代盛行雜劇和散曲,雜劇與散曲的主要之別是,前者須多人配合演出,相當於今日崑曲、京劇,散曲則由一人演唱,相當於今天的流行歌曲。華夏文明發展到元代,下層俗文化的代表一一戲劇、散曲文化,首次取代上層雅文化一一詩詞、散文,俗文化卻成了元代主流文化。因為元代雜劇、散曲的語言形式是最接近口頭語言的,故而深受當時普通大眾的歡迎。中國元代疆域遼闊,人口眾多,元代著名的雜劇、散曲,其語言是何處的呢?答曰:元大都!有元一代最著名的雜劇作家關漢卿、馬致遠、王實甫都是大都人,他們的作品《竇娥冤》、《漢宮秋》、《西廂記》等反映的是當時元大都普通話的面貌。經上考索,就是說《水滸傳》的基本語言是元代大都的普通話,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為何非得不是這樣的呢?因為楊暹在六歲時就去了元大都,就是說他的少年、青年都在元大都度過的,他的語言定形在元大都,東郭先生則認為《水滸傳》的基本語言如果不是元代大都普通話,那麼完全可以認定該書非楊暹所著!
北京《水滸》研究會會長李永祜先生曾撰《<水滸傳>語言的地域色彩與南北文化融合》一文。
楊暹二+幾歲時在中國北方的文化中心元大都學有所成, 1373年帶藝赴杭州。楊暹在杭州又不斷的學習、寫作、他在杭州又度過了二十年左右時間,才開始創作《水滸傳》,如果《水滸傳》-書非南北文化融合的產物, 那麼該書亦絕非楊暹所撰寫的。
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李白的這首《春夜洛城聞笛》,道出了每-個人的遊子的客愁鄉思。無論貧富貴賤,任何人都難以割捨對家鄉的眷戀。東郭先生推測明初之際四海安定楊暹家庭經濟條件又比較好,應該曾與姐姐多次回歸魂牽夢繞的家鄉。所以楊暹對大名府乃至大名府所管轄的浚縣一帶的山川風物相當熟悉。
有的讀者可能要問東郭先生,楊暹來過依山傍水,風景幽美的許家溝嗎?東郭先生答曰:當然去過!楊暹去許家溝非單一的觀光旅遊,楊暹必去許家溝的主要原因是,這裡居住著他的親戚、族人。怎麼知道的呢?一是許家溝歸大名府管轄。二是許家溝的人文環境與《水滸傳》第五+三回所描述的相吻合。三是許家溝民居建築石刻的牛、羊悄悄告訴了東郭先生:這又是怎麼回事呢?請出黃乾先生介紹一下底細吧!黃乾先生在《羅貫中:鶴壁許家溝人》一文中說:“許家溝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斗板是北方民居典型的建築風格之一,多豎立於正門上方 ,也有平臥的,充當門梁,許家溝一帶稱之為“鋪床”或“過庭”。斗板為石質,多取自周圍山中。許家溝的無字斗板,圖案一般呈金字塔狀,分上下陰陽兩階,上方似兩面對角展開的三角旗幟,旗邊為鋸齒狀;下方中間是線條粗勒的牛飾、羊飾或仙葫蘆圖案。簡潔明快,但有某種濃鬱的民族特徵,讓人似曾相識。
牛飾、羊飾通常是遊牧民族使用的圖案。依據這個推斷,王俊智很快便在蒙古族圖飾中找到了與之一模一樣的圖案。然而,位居中原的許家溝怎麼會出現蒙古族的圖飾呢”?
許家溝民居建築為何是典型的蒙古族風格? 這個懸疑真把鶴壁市的諸大學者難住了,若這個世外桃園-----許家溝的建築不是典型的蒙古族風格,反而卻難住了東郭先生。
許家溝人氏可能要問東郭先生,楊暹的家園、祖瑩是否就在元末大名府管轄的許家溝呢?請隨我瞭解一下劉邦的出生地,對探索楊暹的故居應有啟迪吧。
《史記. 高祖本紀》開篇云:“高祖,沛,豐邑中陽里人,姓劉氏,字季”。高祖,即漢高祖劉邦,沛,秦時為郡,沛郡下管轄豐邑(縣)、夏邑等三十幾個縣。秦時沛郡,今江蘇沛縣。秦時豐邑屬沛郡,漢時豐邑改為豐縣,今江蘇豐縣。中陽里是豐縣以下的行政單位,大約相當於今天的鎮級單位,中陽里所管轄的範圍在城北一帶。秦時中陽里(鎮)下面又管轄十幾個村,那麼劉邦究竟是鎮裡人還是村裡人呢?司馬遷沒有再精確下去,又經古今歷史學家考證,中陽里管轄下的金劉寨是劉邦的出生地和兒童時期生活的地方。沛郡管轄的金劉寨古今揚名,皆稱“漢之故里”。劉邦出生在金劉寨,長大後當上了沛郡泗水亭長,劉邦出名在沛郡,四十幾歲時提三尺劍率眾反秦,劉邦被沛郡之名士蕭何、曹參等推立為沛公,所以,後人多認為劉邦為沛人,其實,說劉邦是秦時沛人百分之百正確,準而又準的說法是,劉邦是沛郡、豐邑縣、中陽里鎮、金劉寨村人氏。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東郭先生則說楊暹的出生地在大名府浚縣許家溝,讀書在“北大” (元大都),畢業後,分配杭州書會工作,晚年曾赴金陵供職宮廷做過幾年隱語顧問。這個說法是否準確,有待歷史的驗證吧。
楊暹與羅貫中、關漢卿的關係
明初賈仲明在《錄鬼簿續編》云楊暹,“善琵琶,好戲謔,樂府出人頭地。錦陣花營,悠悠樂志。與余交五十年。永樂初,與舜民一般遇寵,後卒于金陵。”
賈仲明是元末明初著名戲曲作家,性敏好學尤精詞曲與隱語,甚得明成祖寵愛。賈氏交友廣泛,當時和詼諧的楊暹,滑稽的湯式及羅貫中都是摯友。賈仲明、湯式、羅貫中、楊暹他們四個都是戲曲作家又同時喜愛“隱語”藝術。賈仲明在《錄鬼簿續編》言羅貫中,“樂府、隱語,極為清新”。
“樂府”是指元代散曲,“隱語”即今日猜字、燈謎類藝術。四人之中“隱語”藝術成就最高要算楊暹。明李開先在《閒居集.詩禪後序》記錄:“詩禪(謎語)取容於東方朔,而朔實濫觴。鮑照、張可久,及我朝楊景言,皆千枝一本,千流一源者也”。明田汝成《西湖遊覽志餘》亦云:“錢塘楊景言以善謎名。成祖時重語禁,召景言入直,以備顧問”。
毋庸置疑,天下唯超一流“隱語”大師才能勝任明成祖的隱語顧問,詼諧的楊暹同漢代滑稽之雄東方朔一樣沒有顯赫的家世,單憑三寸不爛之舌竟贏得帝王之賞識,頗富傳奇色彩。
明嘉靖間高儒《百川書志》記錄“《忠義水滸傳》一百卷,施耐庵的本,羅貫中編次”。 羅貫中為整理者,我認為,亦非空穴來風!
我們要特別留意從賈氏記錄看,楊暹和羅貫中均與賈仲明交情甚密。楊暹與羅貫中是否為朋友關係我們找不到歷史文獻記錄,以尚在人間的史料為根據,我推測熱情而好戲謔的楊暹與號稱“江湖散人”的羅貫中氣味十分相投,又同是賈仲明的知音故友,楊、羅二人大有可能是推心置腹的朋友。羅氏之號“湖海散人”,此別號留給我們的資訊顯示,羅氏不僅是位愛自由的慷慨之士,還散發出遊樂江湖意味。以羅氏之天性杭州是其喜居之地,因為那裡不僅經濟繁榮更是戲劇創作與演出中心。羅氏在杭州必然要與志同道合之人為友,楊暹恰家住杭州,易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愛好隱語藝術又長於雜劇創作的羅貫中在杭州朋友中的朋友必是楊暹,楊暹撰寫的《水滸》書稿或抄本送羅氏再傳羅氏後人手中是有這種可能的。
如果羅氏曾經參與了《水滸傳》的創作,他的真實名諱肯定不會被楊暹直白的題署在《水滸傳》卷首。
楊暹和羅貫中是志同道合的朋黨,楊氏為一代智商極高的隱語名家,他不會在影射帝王的《水滸傳》上留下羅氏的真實姓名。楊暹自己的那套《水滸傳》書稿只能署名“施耐庵的本”。 明代中葉的學者未能合理猜想羅貫中與施耐庵的關係,但聰明的好事者還是編造了一些荒唐無稽的施耐庵與羅貫中師徒傳奇故事。
賈仲明言楊暹“樂府出人頭地”,是指楊氏賦有卓越的散曲創作才能。元代散曲又被稱為樂府,元曲是繼詩、詞之後興起的新詩體。它與傳統詩、詞分庭抗禮,大元之散曲代表了元代詩歌創作的最高成就。楊暹既是戲劇家又是散曲家,今僅有八支散曲流傳人間,雖數量有限,但足可窺其散曲造詣極高。今人趙延花女士是研究楊暹曲藝的專家,她在《論蒙古族作家楊景賢的散曲在元代散曲中的地位》一文中是這麼評價楊暹的散曲藝術:“楊景賢憑藉著自己對於曲這種藝術形式的領悟,並結合自己的藝術修養和生活經驗,寫出了無論在思想內容和藝術特徵上都可謂上乘之作的作品”。
賈仲明在《續編》中言:楊暹“錦陣花營,悠悠樂志”。是指楊氏一生與元代劇聖關漢卿同樣基調,喜在青樓填詞譜曲演劇,遊戲民間悠然自樂。我上學時,老師說;“關漢卿正氣凜然,錚錚鐵骨,不向惡勢力低頭”。 上學時 ,我們只知關漢卿個性的一方面,不知另一面,哪-面呢?關漢卿性格開朗,滑稽幽默,是一位玩世不恭的浪子,又是一個攀花折柳風月行家。關漢卿一曲《一枝花.不伏老》字字本色,而又是才氣橫溢的自我表白。值得一錄:
【一枝花】攀出牆朵朵花,折臨路枝枝柳。花攀紅蕊嫩,柳折翠條柔,浪子風流。憑著我折柳攀花手,直煞得花殘柳敗休。半生來折柳攀花,一世裡眠花臥柳。
【梁州】我是個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願朱顏不改常依舊。花中消遣,酒內忘憂。分茶攧竹,打馬藏鬮,通五音六律滑熟。甚閒愁到我心頭?伴的是玉天仙攜玉手並玉肩同登玉初樓,伴的是銀箏女銀台前理銀箏笑倚銀屏,伴的是金釵客歌金縷捧金樽滿泛金甌。你道我老也,暫休。占排場風月功名首,更玲瓏又剔透。我是個錦陣花營都帥頭,曾玩府遊州。
【隔尾】子弟每是個茅草岡、沙土窩初生的兔羔兒乍向圍場上走,我是個經籠罩、受索網蒼翎毛老野雞踏踏的陣馬兒熟。經了些窩弓冷箭鑞槍頭,不曾落人後。恰不道“人到中年萬事休”,我怎肯虛度了春秋。
【尾】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璫鐺一粒銅豌豆。恁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會圍棋、會蹴鞠、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咽作、會吟詩、會雙陸。你便是落了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喚,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哪!那期間才不向煙花路上兒走!
這首《一枝花.不伏老》套曲,是“普天下郎君領袖,蓋世界浪子班頭” 的關漢卿為自己一生譜寫的搖滾曲。這首套曲的語言“入耳消融” 明白如話,卻沒有艱深晦澀的毛病,不愧是出於中國戲劇奠基人之筆。
關漢卿出入勾欄瓦肆如自己家門, 不但能和娼優乃至騷人墨客唱和,跟達官貴人亦是朋友,顯示出他多才多藝、風流倜儻、狂放不羈的個性。
有的讀者可能會問,東郭先生咱們研究楊暹又怎麼研究起關漢卿來呢? 大家有所不知, 研究關漢卿就是在研究楊暹, 其實楊暹就是關漢卿的影子,把評論關漢卿的性格、嗜好、處世態度的文章,用在評論楊暹不須改動一字。憑什麼這麼說呢?關漢卿是金末元初之際戲劇界領袖,楊暹是元末明初時期戲劇大師,兩人都經歷過改朝換代,而且兩人道同又志合。關漢卿不願出仕做官,一生大部分時間是在青樓與樂妓度過。楊暹亦“不屑仕進”,何嘗不是住在青樓過一生,且有湯舜民散曲寫楊暹為證,“有情燕子樓,無意翰林院”。 關漢卿說自己:“一世裡眠花臥柳”,湯舜民說楊暹“偎柳坐,枕花眠”, 關楊兩人都是“花柳鄉中自在仙”。元末能自得《析律志》中說:關漢卿“滑稽多智”, 明初賈仲明在《續編》中說:楊暹“好戲謔”, 兩人均為幽默大師。至於飲酒、吟詩、唱歌、跳舞、下棋、彈琴等才藝方面關漢卿會的楊暹無一不精。孔夫子最崇拜的人是周公,據孔子說,他常夢見周公。據東郭先生研究,楊暹最崇拜的人是關漢卿,我們雖然沒有看到楊暹常夢見關漢卿的史料,但東郭先生有辦法知道他的心思。關漢卿,漢卿二字是字還是名,至今都是謎,其號,目前有記載的就有六種說法:乙齋、一齋、已齋、己齋、巳齋、己齋叟。中國文化史上的謎案簡直是太多了,破來破去-不小心容易把人累昏。關漢卿之號,爭論最多的是已齋和一齋。蔡美彪以為:“當取已齋,《析律志》中的‘一齋’就是‘已齋’,為關晩年自云,‘已’取已止之義”。李占鵬認為,“已齋和一齋可並存,但‘己齋叟’比‘一齋’更符合關氏生平特徵”。
我們以史料為根據極難考證六號之真偽,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恐怕再論上一萬年亦論不出個理表。
楊暹是隱語大師是研究文字的專家,其號“汝齋” 不是隨便起的,必有奧義。東郭先生研究史料,但不執著史料!老子說:“曲則全,枉則直,窪則盈,敝則新、少則得、多則惑”。 這是老子修身、處世、治世的哲學。這個哲學方法亦可運用在破解文史謎案上。“曲則直”,強攻不行,必須繞過史料的糾纏,最好是走出史料三千公里回而擊之!
關漢卿之六號究竟哪個是真的呢?答曰:謎底是,“汝” 是“你”之意,汝與己是一字之對聯,元初戲劇領袖關漢卿之號必是“己齋”, 可謂:“己齋”不出“汝齋”不立。楊暹之意甚明,己(齋)就是我,我就是汝(齋),咱們倆人你我不分,合二為一,楊暹卻認為他必是關漢卿所復生。
有關楊暹的史料記載比較零散,《元史》、《明史》中均無傳記,殊為可惜。目前最詳細的資料見於楊暹摯友賈仲明的《續編》中,但僅僅71個字。鑒於生平資料和流傳下來的作品很少原因,近代學者對楊暹的研究一直不能深入。這可怎麼辦呢?賢達曰:“思路決定出路”。東郭先生的思路是,孔子的老師是堪稱中國歷史上第一大思想家的周公。孔子年輕時就十分贊羨“周公之才之美”,直到晚年,依然魂牽夢繞惦念自己心中的老師:“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夢見周公”。 周公的文化素養與人生觀、價值觀深深影響了孔子。我們若想研究孔子,不能不研究周公。反過頭來說,關漢卿的文化素養與人生觀、價值觀深深影響了楊暹。我們若想研究楊暹不能不研究關漢卿。
元代戲劇分本色派和文采派,本色派與文采派的分別是屬於語言特色範疇。文采一派,搬弄典故,雕琢藻繪,乃文人劇作。本色派戲劇有強烈的現實感,和彌漫著昂揚的戰鬥精神。語言是把方言土語與傳統的詩詞和書面語融為一爐,任意揮灑,不加修飾。號稱“總編修師首”的關漢卿是本色派開山鼻祖。按邏輯分析楊暹性格與嗜好如關漢卿再生,且楊暹最崇拜的人就是關漢卿,他的劇作風格必然是本色派。這個分析也相當關鍵,如果他的劇作屬於文采派,那麼屬於“本色派”的《水滸傳》必定不是楊暹所著。
關漢卿的雜劇愛恨分明具有強烈現實性,他無情揭露官場黑暗,鞭撻官僚、惡霸,同情人民疾苦創作了膾炙人口的《竇娥冤》、《魯齋郎》等戲劇。關氏的藝術風格楊暹十分敬佩,因為楊暹是一個勇敢不羈且崇尚競爭的蒙古族人,他所創作的十八部戲劇,大多數以歌頌敢於向黑惡勢力搏鬥的英雄為主旋律。
只有經常生活在社會基層,懷滿腔之熱情,且具嗜酒不羈,張揚個性的大才子方能頌揚民間《水滸》英雄,只有不受雅文化束縛之人才敢於向世俗挑戰,方能不可思議的為一個樂伎作傳奇。
巨著《水滸傳》思想內涵異常複雜,究其根源很多,其中一項楊暹非一時著成《水滸傳》。楊氏的性格與他所持的人生觀與歷史觀肯定要影響著《水滸傳》的風格走向,他又親歷兩個不同朝代,每個特殊歷史事件必然觸於心寫於書。
在這一節裡又提起隱語,不由想起了他。他是東郭先生景仰的人物一一即明代三大才子之一、正德年間狀元郎楊慎。我國古代留傳下來一本著名史書叫《越絕書》,它所記載的是先秦至漢代吳越-帶的軍事、經濟、地理、風土人情等等。它是後人研究吳越一帶歷史的重要文獻,但此書卻沒有署作者的姓名。楊慎之前(隋、唐、宋、元)諸學者多猜測《越絕書》是孔子門下七+二賢士之一子貢所撰。例如:《隋書-經籍志》在著錄《越絕書》時稱《越絕書》十六卷子貢撰。《新唐書-藝文志》稱“子貢《越絕書》十六卷”實際上,《越絕書》作者與《水滸傳》作者一個心情,都不想埋沒功名,他是將自己的真實姓名以隱語告之天下。請看《越絕書》中的《敘外傳記》:“以去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米,覆之以庚”。這個隱語裡面暗藏“袁康”兩個字。又有“禹來東征,死葬其疆”。 這兩句表明作者袁康是會稽人。又云;“文屬辭定,自於邦賢,邦賢以口為姓,丞之以天,楚相屈原,與之同名”, 這幾句裡面又隱藏了(袁康是作者)同郡“吳平”是編輯審定者。
整整1500年的謎案,被大學問家楊慎析隱語破解。楊慎《楊升庵全集》卷十云:“或問《越絕》不著作者姓名何也?予曰:姓名具在書中,賢者第不深考耳。子不觀其絕篇之言乎?……袁康、吳平之姓名著在卷末,無人知之。蓋睹書者鹵莽,閱未數簡已欠伸,意思睡,而束之高閣矣。余始發其隱,然即其書以證其人,以訂其名,非臆說也”。
清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即採用了楊慎的考證:“然則此書為會稽袁康所作,同郡吳平所定也”。 魯迅先生對楊慎的學術成果亦贊同,他在《中國小說史略》第二篇《神話與傳說》中寫道:“趙曄之《吳越春秋》,袁康、吳平之《越絕書》等,雖本史實,並含異聞”。
殊為可惜的是,袁康和吳平這兩個小人物的生平事蹟已於史無考。因之,今人又心中生起疑惑,倉修良《袁康、吳平是歷史人物嗎》一文中說:“析隱語加以考證,析出以後必須具備旁證,胡應麟稱之“佐驗”。….. 可是楊慎析出的兩個人物,總是無案可查,無書可證,自然不能取信於人”。
非常慶幸的是,東郭先生析隱語考出楊暹之名,楊暹與袁康唯一不同的是他於史有考,人間確有其人,還有小傳及散曲傳世。
楊慎提出東漢光武帝時期會稽人氏袁康、吳平撰《越絕書》,唯千古奇人才能析之,楊慎真正具有狀元才。以後如若我們記不住楊慎之名,羅貫中《三國演義》開篇一首《臨江仙》詞,各位還記得吧!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楊慎這首《臨江仙》是對人生的感悟之作。這首詞可以說明楊慎的智慧究竟如何。楊慎學問之大、悟性之高,常人不可匹敵 。若誰不信東郭先生之言,請君以人生感悟為題,作一篇《臨江仙》詞,讓大家看看資質能超越楊慎否!
楊暹若執著功名《水滸傳》非其所著
《紅樓夢》研究自胡適以來,曹雪芹為《紅樓夢》的作者已經似鐵案。土默熱老師撰《土默熱紅學》向鐵案挑戰。土師提出明末清初大文學家洪升才是《紅樓夢》真正作者。土老師大作一經推出,即與主流紅學展開一場激戰。土老師其勇如霸王、其智如張良,其豪如劉邦,其舌如蘇秦、其囗若張儀。土老師的座騎當然是稀世之物一一烏騅赤兔寶馬,(烏者晚也、赤者明也,合則晚明者也。兔者諧音吐也,《紅樓夢》八十萬言,實吐晚明末世之情慷)土老師貫使一杆“方天畫(話)戟” ,土老師其馬甚速、其戟極快,閃電般向胡家兵將連刺帶割。胡營派第三代主將以盾牌長劍迎戰,拿長劍者曰:“凡讀過《紅樓夢》的人都清楚,作者大有鄙視功名思想,把讀書上進蟾宮折桂的人和熱心功名者稱為‘祿蟲’和‘國賊祿鬼’。洪升本人確是天賦極好,很早就有文名,但是洪大才子二+四歲即去往北京的國子監學習,欲想通過科考博取功名利祿。從史料可知,洪升至死,一直是執著地追求功名。請問土默熱先生這又作何解釋呢”?
鑒土師討胡之戰,東郭先生不得不雙手獻上這一篇文字,故而名題《楊暹若執著功名<水滸傳>非其所著》
東郭先生為何作這般考論呢?因為沈忱先生在《細說水滸》中詳細論述了《水滸傳》的主題思想。沈文列舉了近幾年學者們考論出的各種主題思想, 續而說道:“但是,我認為,他們都忽視了《水滸》的另一重要思想---隱退思想。《水滸》裡的隱退思想是貫穿作品始終的,在後半部尤為突出、明顯。特別是結尾,作品的隱退思想更是達到了高嘲。歌頌什麼, 反對什麼, 涇渭分明”。
沈忱先生所論極為有理。《水滸傳》另一重要思想,即隱退觀。願留朝廷為官之人都以悲劇告終,捨棄封妻蔭子,不想光宗耀祖,主動放棄“前程”者得以善終。
隱退者保全身,作品這樣結尾是楊暹“近取諸身”精心設計而成。從楊氏小傳中不難看出,楊暹沒有顯赫一時的家庭背景,僅憑一身才藝得到了雄才大略的明成祖寵信,如果楊暹步入金馬門旨在功名,這可與《水滸傳》的隱退思想全然不符啊!有的讀者可能要問,楊暹都已混跡中央政府能沒有功名欲望嗎?不混至皇帝身邊怎能叫功成而退呢?如果楊暹有強烈的功名心,功成而不退,東郭先生所著之書還不如幾張衛生紙。按理說楊暹既然受到明成祖的賞識乃至寵愛,應該封他一官半職,楊暹的摯友賈仲明在《續編》中為楊暹作傳,卻沒有寫楊暹做過什麼官,如任過什麼官職《續編》不會失載。學院一派,孫楷弟先生已謝世,目前看,馬冀先生算是研究楊暹生平的第一流高人了。馬冀在《楊景賢生平考索》中說:“《續編》所列曲家,如有官職,都會明確記載。如湯舜民,連“補本縣吏” 這樣一個小官都要寫上,對老朋友楊景賢,如有官職,當然更要寫上一筆。因此我認為楊景賢雖然受到朱棣賞識,待為上賓,但他始終保持著皇帝“清客”的身份,沒有任正式官職,是符合楊景賢“浪子”性格的”。
馬冀先生為我們解答了兩個問題 ,一:楊暹沒有任過官職。二: 楊暹乃一“浪子”。
朱棣是位走極端的皇帝怎會不封楊暹一個官職呢?馬冀先生告訴我們可能封了官職,但被楊暹藉故拒絕了,所以湯舜民說楊暹“有情燕子樓,無情翰林院”。 儒家學說中“達則兼濟天下” 這樣的美差楊暹偏偏不受,不會是湯舜民未卜先知前知東郭先生說《水滸傳》是楊暹著,而有意配合寫楊暹“無情翰林院”吧!
翰林學士是幹什麼的呢?擔當起草詔書職責。明朝的宋濂、方孝孺、張居正皆是供職翰林院,入選翰林院被稱為“點翰林”,誰來點?當然是皇帝,這是非常榮耀的事情,由翰林而朝臣是科舉時代讀書人的人生理想。但在楊暹思想中,金馬門為“是非所”,皇營非久留之地,悠悠樂事,還是人間錦陣花營。楊暹曾作《朱履曲.慨古》清晰表白了自己的隱退觀念:“李白能文繕寫,蒯文通騙囗張舌,有一個姜呂望古今絕。令昂昂唐十宰,雄糾糾漢三傑,似這等英雄漢何處也”?前幾句楊暹對自古英雄豪傑給予了讚美,實為英雄主義情結的流露,最末一句“似這等英雄漢何處也”? 表明楊暹對“是非成敗轉頭空”的人生哲理有深刻的認識,在這首曲中,楊暹慨歎令世人苦苦追求的功名,究竟又有多少可取之處?這一曲《慨古》充分顯示楊暹持有退隱思想。
遍覽楊暹傳世作品,可知他通曉古今、博學多識、知權達變,他不屑“翰林院”,樂做“燕子樓”中客,故此,楊氏的化身“浪子燕青”在《水滸》中功成而隱,流落民間完美結局。
有的讀者可能要問,“燕子樓”是出何典故呢?燕子樓是唐貞元年間彭城的張愔為其愛妾關盼盼所建的一座小樓。關盼盼姿容俏麗、品貌出眾,她對愛情忠貞不渝,張愔謝世後,冰清玉潔的盼盼無法忘記夫妻的情誼,矢志不嫁,在燕子樓中度過了孤獨淒涼的後半生。關盼盼是-位富有音樂天賦的才女,吹奏彈撥無有不精,又能舞,舞姿輕盈、婀娜動人。唐代著名大詩人白居易於西元815年在張愔家看過一次關盼盼舞蹈表演,白學士大為讚歎,當即寫下-首讚美詩,詩中有這樣的句子:“醉嬌勝不得,風嫋牡丹花”,意思是說關盼盼嬌豔姿態無與倫比,只有花中之王的牡丹才堪與她媲美。關盼盼又善歌,時人翰林學士張仲素稱之為“歌塵”, 她唱起歌來,音聲抑揚跌宕、清脆激越。關盼盼又是一位出色的詩人,經常與文人雅士交往,她有詩300首,名《燕子樓集》。白居易曾見過盼盼一面,當時還贈詩一首,他聽說張愔死後,年青貌美的關盼盼獨居燕子樓十餘年不嫁,十分感動,作《燕子樓三首》:
滿窗明月滿簾霜,被冷燈殘拂臥床。
燕子樓中霜月夜,秋來只為一人長。
鈿暈羅衫色似煙,幾回欲著即潸然。
自從不舞霓裳曲,疊在空箱十一年。
今春有客洛陽回,曾到尚書墓上來。
間說白楊堪作柱,爭教紅粉不成灰。
西元1078年,另-位大詩人蘇東坡來到彭城,他在燕子樓中住了一夜,他也見到了關盼盼,不過是在夢裡相見的。蘇東坡從夢中醒來吟詠憑弔關家小姐。
蘇東坡《永遇樂》“彭城夜宿燕子樓,夢盼盼,因作此詞”。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無人見。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夜茫茫,重尋無處,覺來小園行遍。天涯倦客,山中歸路,望斷故園心眼。燕子樓空,佳人何在,空鎖樓中燕。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舊歡新怨。異時對,黃樓夜景,為余浩歎”。古代“燕子樓” 一詞,泛指姿色、人品、文藝出眾的才女居所。
《水滸傳》中還有一個有趣現象,即有才藝的人最後也得善終。例如,歌唱家鐵叫子樂和留在朝中唱歌,書法家蕭讓受職於蔡太師府,雕刻家金大堅御前聽用。
楊暹在作品裡這樣安排一些藝人,也是“近取諸身”的結果。楊氏與賈仲明、湯式等一批有才藝的人,不但在兵荒馬亂年代沒有亡身,而且在明初都得到了殺人如麻的暴君明成祖的欣賞和寵信。
李逵鄉名“鐵牛”蘊蓄蒙古民族文化
南宋羅燁《醉翁談錄》一書記有花和尚、武行者、青面獸與石頭孫立等話本名目,黑旋風李逵未見蹤影。元代雜劇時期李逵戲最為活躍,享有“小漢卿”之美譽的高文秀創作八種李逵戲,與其他雜劇家康進之、李文尉、李志遠等共創有二十八種水滸劇。現存世水滸劇本中,李逵不光粗魯還具一定才華且性格詼諧幽默。
李逵戲有《黑旋風詩酒麗春園》,從劇碼就可以看出,李逵在《水滸傳》成書之前是個風情萬種的豪俠。元代戲劇中,多才多藝且瀟灑倜儻的“山兒”李逵,與《水滸傳》中那個性格魯莽喜殺戮吃人的“鐵牛”判若兩人。
《水滸傳》摻入了什麼成分創造了李逵“獨特”個性?奧秘之處,蒙古族作家楊暹以元雜劇李逵戲為藍本,摻入了大元官兵普遍文化低與武將驍勇彪悍嗜殺特性。
蒙古人明顯具有民族奪掠性質。十三世紀,成吉思汗統帥蒙古鐵騎,滅國四十,縱橫一世,窩闊台亡金,忽必烈滅宋。蒙古人靠武力血腥征伐世界。於西元1271年以北京為政治中心,建立了國土空前遼闊的大元帝國。難怪《水滸傳》研究者對《水滸傳》的主旨是農民起義之說,頗多爭議,對梁山好漢是英雄還是強盜也說法不一。其根源在於我們根本不知道,《水滸傳》作者編寫《水滸傳》的動機及《水滸傳》作者的真實身世。如果不破譯出《水滸傳》是蒙古族人楊暹的作品,哪裡會想到作《水滸傳》的人,他在刻畫粗魯型英雄形象時,審美標準與漢民族儒家文化審美情趣存在一定差異性。
李逵的小名叫“鐵牛”,楊暹寄予李逵蒙古族情懷。元雜劇李逵劇特別豐富,現在存世的水滸劇均有李逵身影。在元雜劇裡李逵稱謂“山兒”李逵。
李殿元 王玨所著《<水滸傳>之謎》一書說:
“李逵小名叫‘鐵牛’嗎?
不,李逵原來的小名兒叫‘李山兒’。元雜劇《李逵負荊》第
一折李逵上場,自報家門:‘吃酒不醉,不如醒也。俺,梁山
泊上山兒李逵的便是。’
《黑旋風仗義疏財》劇第三折,李逵道:‘我寫下四句詩,便
有人知道,不敢來趕我。’都巡依勢家私,賣免官糧娶豔姿,要
問夜來端的事,梁山寨上喚山兒。”
《魯智深喜賞黃花峪》劇,李逵唱《梁州》:‘聽得道揲水寨多
凶少吉,呀!來!來!來!不是這李山兒囊裡盛錐。’
不論是否元雜劇時代李逵就有“鐵牛”之名,從《水滸傳》成書前的材料看,元雜劇中喜稱李逵“山兒”是無可爭議的。
《水滸傳》裡“山兒”之名隱遁不見,《水滸傳》第三十八回這樣寫道:
姓李名逵。祖貫是沂州沂水縣百丈村人氏。本身一個異名,
喚做黑旋風李逵。他鄉中都叫他做李鐵牛。
《水滸傳》中“山兒”被“鐵牛”之名完全頂替,為什麼《水滸傳》中從不提及“山兒”李逵呢?其實,“鐵牛”一詞最符合楊氏思想不過。此個中奧秘是,蒙古族人起名,最喜用“鐵”與“牛”詞彙。茲引錄《蒙古族姓氏》一文為證:
蒙古人的名字反映了蒙族文化、歷史傳統以及生活方式、宗
教等方面特點。
一:喜用動物名稱命名。……牛在畜牧中占重要地位,牛力氣大,
身強,無所畏懼,所以很多人用它來命名的,如起名叫“不花”(牛
),為著區別,在“不花”之前加形容詞,如帖木兒不花(鐵犍牛)、
按難不花(金犍牛)、察罕不花(白色的犍牛)等,這反映了蒙古族
狩獵和畜牧為主的經濟文化心理。
二:喜歡用“巴圖”意“結實”來命名。......如阿勒坦(金)
鐵木爾(鐵)西日莫(生鐵)、......。
蒙古族人認為“鐵”意為結實,“牛”表示力大及無畏精神。《水滸傳》中寫李逵,他鄉中都叫他做“李鐵牛”, 李鐵牛這個名稱是十分符合蒙古文化習俗,元雜劇中李逵稱“山兒”之名,此“山兒” 楊暹自然不能上表《水滸傳》了。
楊暹在元雜劇李逵戲基礎上,用蒙古民族傳統的審美標準,取捨材料創編《水滸傳》中李逵形象。但我們按照漢民族傳統文化審美情趣總覺得元雜劇水滸戲中的“山兒”更親切、更可愛,不太欣賞《水滸傳》中的急躁莽撞,滿身血污、嗜殺成性的“鐵牛”!
魯智深形象是蒙漢文化的結晶
南宋羅燁《醉翁談錄》著錄小說篇目就有《花和尚》,元人輯錄的《大宋宣和遺事》一書已見《水滸傳》雛形,但惟獨關於魯智深的出家與造反過程語焉不詳,書中僅有“那時有僧人魯智深反叛,亦來投奔宋江”一句描寫。水滸進入元雜劇時代魯智深故事稍以豐富,例如:出現了《魯智深大鬧消災寺》、《魯智深喜賞黃花峪》等戲劇。不過,這些元代劇碼雖冠魯智深名號,但他只是戲中的一個小小配角,元代沒有一部戲是以魯智深為主人公的。
元雜劇中的魯智深是一個有文化,有素養的僧人,其豪俠形象在元曲時代還沒有形成。我們知道,《水滸傳》作者對魯智深桀驁不馴的個性和無私奉獻精神的塑造,是諸多鮮活英雄人物中最為璀璨的一筆。在《水滸傳》裡作者為什麼對魯智深特別感興趣?這是一大謎案。
鴻篇巨著《水滸傳》以王進、史進和魯達三人故事發端,魯達的故事貫穿作品始終。具獨特個性的魯達,他一出場為解救金氏父女,三拳打死了鎮關西。於東京相識林沖,高俅加害林教頭,為保護林沖魯達大鬧野豬林。魯達的表現成了《水滸傳》主要內容,方臘最後又為魯達所擒。
如果沒有對魯達的成功刻畫,《水滸傳》藝術成就會大打折扣。耐人尋味的魯達留下了許多動人故事,小說寫定者為什麼熱情歌頌魯達?魯達這個形象寄予了作者怎樣的用意呢?
其實,元代戲劇中的魯智深,是漢族人以傳統審美情趣構思的一個叛逆者。蒙古族文學家楊暹在《水滸傳》中對魯達的塑造承襲了前人的藝術成果,並糅合了蒙古族散漫無拘,崇尚武力,粗野率真的鮮明民族特徵。
亦可以這麼說,《水滸傳》中別具一格的魯達形象,是蒙古族審美心理的外顯,是以浪漫的草原文化乳汁哺育出來的理想英雄。
《水滸傳》一書人物數百,唯四個人物形象與楊暹個人有直接關係。一個是在朝的清官良吏宿元景太尉。“宿元景” 之姓、名是楊氏用自己的名與字構思而成。另一個是在野的浪子燕青。楊暹“近取諸身”賦予了燕青為風月叢中第一名。還有天壽星李俊,楊暹姓名楊與暹二字埋線幽長,於李俊出場和完美歸宿完成字謎式說明。再一個即為魯智深,楊暹自身又與魯智深有何直接關聯呢?
奧秘就在“魯智深”這三個字上!我們且看“魯智深”“姓”與“名”,在一代“拆白道字”大師楊暹的思維中是如何呈現出一番奇麗景象。
楊暹字“景賢”,楊暹的“暹”為日升之意,景賢的“景”字為日光也。他的名與字有旭日東昇之喻意。楊暹的名字由來,歷史沒有記載,我想長輩或老師給他起名“暹”字根家族史有關。
楊氏本為蒙古族博罕岱氏,據史籍記載,此一支蒙古人的先祖叫阿史那.博罕,博罕岱氏是以先祖名字為姓氏,故稱博罕岱氏。後面這個“岱” 字在蒙古語中是“特別”、“高峰”的意思。“岱” 字在漢語中恰是一座“高峰”,專指東岳泰山,泰山別稱就叫岱宗、岱岳。古文字中,岱即泰,都是大的意思。泰山日出是古今奇觀,楊暹之名“暹”字是長輩依漢字“岱”蘊涵曰升奇觀所起。
魯智深這個僧人名號,在宋末元初畫家龔開《三十六人贊》中最早記錄了僧人魯智深的名號。如果我們按照隱語、燈謎的邏輯,“智深”諧音為“自身”,魯智深,魯與智兩字均為日字底,楊氏名與字也由兩日組成。楊氏名暹,“暹”字乃日出之意,魯智深的“魯”字為日字底,雖無日出之意,卻有日升之象。“魯”字又恰恰是山東的簡稱,山東的泰山古稱岱山,是中國東部最早能看到日升的名山。泰山拔地而起,高聳魯中,岱頂的旭日東昇與晚霞夕照為泰山奇觀自古以來吸引著無數遊人雅士。唐代的丁春澤登泰山觀日出,留有《日觀峰賦》一篇,明代呂坤作《觀日解》。楊暹的名與字有旭日東昇之意象,故而在《水滸傳》中對泰山有十分精彩描述,《西遊記》中的孫悟空故里花果山,楊氏就擷景泰山。楊暹對泰山感情要遠勝歷代文人墨客對歷史文化名山泰山的熱愛。
綜上所析,“魯智深”三字在楊暹的靈性思維中,“魯”為日出之邦,“魯”與“暹”堪契,“智深”諧音“自身”,楊暹思量“魯智深”三字有自己的意蘊,方不惜筆墨盡一身之才光輝完美的創造魯智深形象。
關於《水滸》中的魯智深是如何被作者鍾情為第一豪客,上面的論述我是很有把握的。再破譯一例,魯智深俗名“魯達”
楊暹是怎樣創意的以證前論無誤!
魯智深俗名魯達是最好印證了《水滸傳》一書為蒙古族劇作家楊暹所撰。魯智深這個僧名自古有之,俗名魯達在《水滸傳》中初見。楊暹為什麼把在作品中極為讚賞的人,命名為“達”呢?
奧秘即為,成吉思汗統一草原各部落,建立了大蒙古國,蒙古人別稱“達達” 人,“達達”是由“韃靼”轉音而來。值得我們興奮的是,在元代“達達” 一詞,不是漢人對蒙古人的貶稱而是尊稱,元太祖成吉思汗與元太宗窩闊台皆自稱“達達”。元末明初年間與蒙古人相關的均被命曰“達”字,如達兵、達舍、達馬等,甚至“達達人”亦簡稱“達人”, 例如明. 余繼登《典故紀聞》卷十一:“正統初,吏部主事李賢言:竊見京師達人不下萬餘”。
楊暹對魯智深俗名“魯達”的構思,正顯示出鮮明的蒙古民族特徵。我們很易查覺,《水滸》人物中直接與楊暹關聯的有朝中第一清官“宿元景”,風月叢中第一名的浪子“燕青”,和梁山好漢唯一做皇帝(暹羅國主)的天壽星“李俊”,與《水滸》第一豪客“魯智深”。楊暹對此四人十分偏愛,不僅寄予四人高貴品格,而且四人的結局最美滿。
《水滸傳》中的杭州方言土語
中國五大古典奇書一一《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金瓶梅》、《紅樓夢》,其作者皆難明真實身份。《金瓶梅》為明代四大奇書之一,作者原本不願露名,只署名為“蘭陵笑笑生”。 改革開放以來, 繼國際紅學熱之後,“金學”漸興。迄今已召開全國性的《金瓶梅》學術研討會十多次,舉辦國際《金瓶梅》學術研討會六屆。《金瓶梅》作者之謎的研究是《金瓶梅》研究中的第一大焦點問題。“蘭陵笑笑生”究為何許人?從明朝至今,研究者考證出李開先、王世貞、屠隆、徐渭、、、70多人。山東學者王夕河耗時24年,深入考證《金瓶梅》中的方言土語,在其大作《<金瓶梅>原版文字揭秘》中,將《金瓶梅》中的語言與山東方言土語進行了一一對照,從而將《金瓶梅》的方言界定在山東諸城一帶,並大膽推論出《金瓶梅》的作者為諸城人丁惟寧。
考證古代五大奇書是誰所撰,方言不是決定性因素,但可做為佐證。我認為《水滸傳》中有大量杭州方言,不一定作者就是楊暹,如果《水滸傳》的確是楊暹所著,那麼《水滸傳》中必然有大量杭州方言土語,因為楊暹世壽75歲左右,他在二十八歲時就從元大都去了杭州,若是《水滸傳》中沒有杭州方言或只有少量杭州方言,那麼《水滸傳》亦絕非楊暹所著。《水滸傳》中究竟有沒有大量杭州方言呢?俗語說:“偏聽則暗,兼聽則明”。 大家不要單聽東郭先生的考論,咱們還是聽一聽別的學者是怎麼說的!
許麗虹《<水滸>杭州夢》中說: “施耐庵說起杭州方言來,那叫一個地道!僅《水滸》第24回“王婆說風情”,就運用杭州方言多達一百餘條、五百餘處。其中乾娘、後生、物事、隔壁、胡梯、吃茶、菜蔬、點心等,穿越八百多年,至今還活躍在杭州人口中。而最具杭州方言特色的“兒”音,就有索兒、簾兒、擔兒、梨兒、籃兒、瓶兒、盞兒等三十多個。其贊潘巧雲外貌:“黑鬢鬢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竟然一口氣用了十五個“兒”。好個“杭州通”!讓杭州人讀起《水滸傳》來,如此過癮”!
許麗虹是杭州籍學者,《水滸傳》中有沒有大量家鄉杭州方言,她一看就知道,最有發言權! 許麗虹同志是位實事求是的學者, 不可能是因為,東郭先生說楊暹是《水滸傳》作者而在捧場吧!
楊暹情繫杭州風物
明初朱有燉《煙花夢引》記錄京都樂伎蔣蘭英時說:“錢塘楊訥(原名楊暹)為作傳奇而深許之”。錢塘就是今日杭州,楊暹二+八歲一直至終老基本生活在杭州,他多才多藝,精通音律、隱語,善寫詩、詞、歌、賦、散曲和劇本創作,極富幽默感的楊暹,他對民間文藝非常熱愛。湯舜民《送景賢回武林》中說:“君家家近六橋邊,佔西湖洞天一片,柳陰藍翠藹,花氣麝蘭煙,錦纜銀鞭,一步步畫屏畫”。 楊暹的家住在如詩如畫的杭州西湖之蘇堤六橋附近,楊暹對西湖和距離西湖僅五公里的西溪幽美秀雅的風光亦特別鍾情。
曾去過山東梁山旅遊的讀者會提出這樣的問題,現實的水泊梁山風景與《水滸傳》中的大不一樣,這是怎麼回事?作者去過山東水泊梁山嗎?據我研究作者曾經一走一過去過梁山,但今非昔比,作者看到的梁山泊遠非元人高文秀在《黑旋風雙獻功》中所描繪的“水泊”風光。家住杭州的楊暹當描寫《水滸》中的水泊粱山時,他是以最熟悉的杭州西溪水泊為素材,採用這種移花接木之筆法展示了《水滸傳>中的梁山泊一系列的景觀,因此我們看到了《水滸傳》中的山東梁山和四周區域長有蘆葦、柿子、枇杷、蓮藕、竹子等,各位都知道,尤其是竹子、枇杷這類植物不可以生長在山東的梁山。以及《水滸傳》中梁山區域的水域、沼澤、港汊、河塘、等等景物無不與杭州西溪景物相吻合。如今的西溪是國家濕地公園,這裡風景如畫。據史料記載,自宋至清,文人騷客視西溪為世外桃園,杭州籍士人不願出仕做官的就來這裡隱居。
東郭先生的一個要好曾問過這麼兩個問題:《水滸傳》中說:“梁山泊裡,中間是宛子城、蓼兒窪。宛子城、蓼兒窪是實有嗎?如是紀實描寫是在山東梁山嗎?據我研究實有其處。宛子城、蓼兒窪,是排比寫法,實際是-個地方,它不在山東境內,而處杭州城裡,即是----西溪。
宛子城的“宛” 字,通飯碗的“碗”。宛字《說文解字》曰:“屈草自履”,其義是“四方高中央下”。 蓼兒窪的“蓼”, 它全稱名喚紅蓼,它是野生草本植物,生長于水畔或水中央,秋季綻放似煙含愁的紅色小花,。蓼兒窪的“窪”字,當什麼講呢?凹陷低下的濕地為窪,西溪就是這麼個環境。楊暹是由元入明之人,600餘年前的西溪十分荒涼,遍處生長著開著小紅花的水蓼,那年月咸謂:“紅蓼花繁,黃蘆葉亂”。故而楊暹把明初時期的西溪喚作“蓼兒窪”。
沒去過西溪的讀者可能要問,今日西溪濕地還生長著紅蓼嗎?答曰:依然如舊。今人古清生《西溪:水上的清行》-文中說:“西溪青萍默默,紅蓼簇簇, 水道若玻璃之路,寧靜光滑,淡然寫意間,岸柳拂風,樟冠巨展,漁村倒映”。
我弱冠之時,不識紅蓼,原來她和東郭先生一般,同為“一介草民”。 蓼花雖為野外閑花,但花姿卻極美。紅蓼常常在碼頭、渡口附近,恣意而長,並在秋天裡開花,紅蓼有此色彩,她沒有逃出古代詩人的眼睛,她寄託著詩人思鄉、送別與重逢和悲秋的情愫。如唐代鄭穀《蓼花》詩:“簇簇復悠悠,年年拂漫流。差池伴黃菊,冷淡過中秋。晚帶鳴蟲急,寒藏宿鷺秋。故溪歸不得,憑杖繫漁舟”。
更有那歷代名家詩篇,寫不盡紅蓼“風流”。白居易:“秋波紅蓼水,夕照青蕪岸”。晏殊:“紅蓼花香夾岸稠,綠坡春水向東流”。薛昭蘊:“紅蓼渡頭秋正雨,印沙鷗跡自成行”。
杭州有西溪、有西湖,楊暹長期生活在杭州,對杭州的地理環境、植物品類、及風土人情、方言俗語熟諳異常。楊暹這位“杭州通”在《水滸傳》中亦得到了充分的印證,著名作家吳越《<水滸傳>究竟是一部什麼書》說:
吳越先生特別指出——
宋江大軍一開到浙江去“征方臘”,據浙江水滸學會會長,
杭州學院中文系主任馬成生教授的研究,作者對浙江的地理環
境特別是杭州地區地理描述,小到一個村莊、橋樑、山頭、
廟宇都具體詳細而準確,真是熟之又熟,一點兒錯誤也沒有。
《水滸傳》第七十回“湧金門張順歸神”到第九十九回“魯智深浙江坐化”,被稱之為杭州書。《水滸傳》作者對杭州自然環境,如對花草樹木描繪如數家珍。著名《水滸》研究專家馬成生教授《<水滸傳>作者及成書年代論爭述評》中言:

且看杭州氣象物候的描寫。如描寫“春暖”時的西湖:“
水色拖藍,山光疊翠”,可謂惟妙惟肖。再看四季的景物:
“春風湖上,豔桃穠李如描;夏日池中,綠蓋紅蓮似畫;
秋雲涵茹,看南園嫩菊堆金;冬雪紛飛,觀北嶺寒梅破玉。”
類似描寫數次出現。桃、李、蓮、梅,正是西湖四季的傳統
花卉,杭州人有目共睹。這亦可見《水滸傳》作者對江南杭州
一帶的熟識。
根據馬成生先生研究成果,《水滸傳》作者對杭州西湖熟悉異常,馬成生先生在《水滸通論》中說:
《水滸》作者很可能就是杭州地區的人。如果再做一點大
膽的推測,他也許就是一個長期生活在杭州一帶書會才人。
馬成生先生所考證,距著《水滸》之人只有咫尺之遙。楊暹不但是一個書會才人,而且還是一位生活在元末明初的書會才人。更讓我們驚喜的是楊暹長期家居什麼地方呢? 正確答案就是杭州! 古代的杭州區域很大,楊暹具體住在何處?前文說過,湯舜民散曲《送景賢回武林》中說;“君家家近六橋邊,佔西湖洞天一片。柳陰藍翠藹,花氣麝蘭煙。錦纜銀鞭,一步步畫屏畫”。 楊暹不但是杭州地區的人,楊暹的家就住在西湖六橋附近。
楊暹不但住居在西湖之畔,他又是一位地道的杭州書會才人。古代書會是民間寫作組織,書會才人亦稱書會先生,他們是為說書藝人編寫話本及戲曲創作的民間才子,元代戲劇界領袖關漢卿也是一個書會才人。
楊暹從杭州書會才人到明成祖的隱語顧問,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他當時與著名詩人、戲劇家、賈仲明,湯式等人交往甚密,楊暹創作雜劇頗豐,作品題材十分廣泛,楊氏頗具蒙古族的豪爽氣概,在他的作品中體現了不畏強暴好打不平、同情百姓饑苦、崇敬豪俠英雄,楊氏劇本也多充滿神話色彩內容。
楊暹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劇作家,舞蹈、唱歌、樂器、都是行家,以他浪子個性不能不“面敷粉墨,躬踐排場” 呢?( 親自登臺演出) 湯舜民寫楊暹之散曲亦可做證明:“酒社詩壇,舞臺歌榭,百年裡幾番相見”。 湯氏說:“舞臺歌榭” 指何意?東郭先生引詩作答! 1980年,艾蕪先生題詩贈一代川劇旦角表演藝術家陽友鶴,詩曰:“舞臺歌榭六十年,世態煙雲放眼觀。王侯將相今何在,劇藝長留在人間”。 浪子楊暹和關漢卿一樣不僅寫劇本還親自登臺演出, 楊暹有豐富的舞臺藝術實踐經驗的戲劇家,一生經常排戲、演戲,且與演員接觸甚多,使他能夠熟悉著名演員精彩表演劇中人物技巧,對一個作家來講,在塑造《水滸傳》中那些栩栩如生、神態各異的人物形象,是不可缺少的必要條件。
據《錄鬼簿續編》記載,在楊暹條目下的雜劇有十八種,其中一條是《西遊記》。今存元代六本二十四齣《西遊記雜劇》,書中總論言元人吳昌齡所撰,孫楷第先生在《吳昌齡與雜劇西遊記》一文中指出吳昌齡之說實為誤植,真正作者是元末明初人楊景賢。
現代學者認為《西遊記雜劇》是元代無名氏作品,楊暹只不過對此劇本參加修改工作,楊暹所作的《西遊記》另有所本。
我們從以上文獻記錄得知,楊暹對《西遊記》題材作品非常感興趣的,那麼他是否將《西遊記》中精彩情節也糅合在《水滸傳》之中呢?確是!舉一個鮮明的實例,如《水滸傳》第三十一回對武松的描述:
額上戒箍兒燦爛,依稀火眼金睛......彷彿鋼筋鐵骨......
神通廣大......。
毫無疑問,武松武行者活脫脫孫悟空孫行者形象。在《水滸傳》中楊暹對《西遊記》的深厚情結明顯體現,這為確定《水滸傳》為楊暹所撰又提供了有力佐證。
楊暹在當時是一位多產的劇作家,在大量的白話劇本創作中,已對白話文體駕輕就熟,楊氏又對官話、隱語熟諳,這些文藝技能均成為撰寫白話通俗文體《水滸傳》,必不可缺少的條件。
感情豐富的性情中人蒙古族的書會才人楊暹,他精通漢蒙文化,撰寫白話小說的條件已十分具備,東郭先生反復察明探幽,全面、具體、綜合、立體考證巨著《忠義水滸傳》定出於楊暹筆墨。
我們在上篇已論述《西遊記》和《水滸傳》兩部中國古典文學名著同出一人之筆。只要考索出《水滸傳》一書作者是誰。那麼《西遊記》也必然出於他的筆下。
按照李永祜先生在《(水滸傳)的作者和成書朝代》一文中考證,《水滸傳》的最後定稿成書當在洪武十八年至二十五年之間。楊暹生卒年,根據馬冀教授的考證,楊暹約生於元至正五年(1345)約卒於明永樂十九年(1421)活了75歲左右。明朝建國於西元1368年,年號洪武,洪武十八年即1386年,楊暹此年42歲已過不惑之年。楊暹在不惑左右歲月,來撰寫“人情土俗”、“百工技藝”無所不包的《水滸傳》在閱歷上已十分成熟。賈仲明在《續編》中載楊暹在永樂年間卒於金陵。永樂是明成祖朱棣的年號,朱棣西元1403年登基,在位二十二年,死於西元1424年。朱棣登基之年楊暹約58歲。《水滸傳》一書應該寫成於洪武年間,《西遊記》一書,楊暹應該在58歲以後的年月在永樂朝寫成。賈仲明說楊暹“好戲謔”,戲謔即愛開玩笑之意,《西遊記》一書針砭時弊巧妙地嘲笑饒有趣味,正可謂,“嬉、笑、怒、罵皆成樂章”,此於楊氏性格無不相符。也可以這樣說,《水滸傳》乃是歷史題材範疇,楊氏創作時還是比較嚴肅一點。《西遊記》為神話題材,只有在這個偌大的虛構的藝術領域裡,楊氏露出了鮮明的“好戲謔”的性格。
金小平先生在《論楊景賢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一文中說:“他在大約23歲時候,漢族傳統文化詩文曲賦的修養造詣已經很深,在杭州一帶可以稱得上是社會知名度比較高的青年才俊,他的文名甚至傳到了南京,從而得以與當時的名士賈仲明和湯舜民交遊,並結下長達半個世紀的友誼。洪武年間,他的游蹤往來於杭州和南京之間,得到了燕王朱棣的賞識。朱棣當皇帝之後,楊景賢得到寵信並被召入宮。由於民族出身和個人性格等原因,楊景賢一直厭倦政治,就是在得到朱棣的寵信時也沒有做官,而是選擇了一條寄情戲曲創作的浪子人生道路。所以他並沒有追隨朱棣遷都北京而北上,一生的主要活動都在南京和杭州之間,並最終卒於南京”。
通過金小平先生的考證,可見,金陵是楊暹在江南的第二個“故鄉”。長期生活在金陵的楊暹固然對金陵的地理、風俗、方言、土語等格外熟識。故而清初黃周星在《西遊證道書》中說:(《西遊記》)“篇中多金陵方言”。 今人楊俊教授在《百回本<西遊記>作者新探》一文中說:
百回本《西遊記》對於南京的描繪隨處可見,最典型是莫
過於對長安城等諸多城池的描繪,均直接、間接地借鑒、參照
了金陵聖跡;.......睹物思人,這位作者肯定在南京生活過相當
長時間,這無可辯駁的事實證明,百回本《西遊記》最後定稿
就在南京,其定稿人一定在南京完成對百回本《西遊記》的殺
青,對南京城及明王宮十分的熟悉,非一般“過客”所能駕馭
而為之。
楊俊先生廣泛搜羅《西遊記》的成書資料,以嚴肅的科學態度,列舉堅實的論據證明百回本《西遊記》定稿在南京。
吳承恩有過入南京國子監讀書經歷,楊俊先生在《百回本<西遊記>作者新探》中又說:
“我要問諸位大家、前輩與賢達,為什麼這麼多巧合,均發生
在明代文學家吳承恩與百回本《西遊記》的關聯上,難道是造物
主的隨意塗鴉?還是別有原因,......”
據東郭先生研究,真是造物主在捉弄我們,確實別有原因!
楊暹於皇宮與各王府已身遊其境,明代田汝成《西湖遊覽志餘》對於楊景賢(一作景言)有一處記載:
古之所謂瘦詞,即今人隱語也,而俗謂之謎......杭人元宵夕,
多以此為猜燈,任人商略。永樂初,錢塘楊景言以善謎名,
成祖時重語禁,召景言入直,以備顧問。
楊暹一介賦有創作才華的跅弛才子、流連書會,往返王府,出入皇宮,從錢塘來往金陵,乃至卒於金陵,我們可以算一算楊暹一生之歷程,比吳承恩不知靠近百回本《西遊記》多少歩啊!如若吳承恩於某一天見著了楊暹,吳承恩會說……,說什麼呢?楊暹爺們您出入皇宮如逛商場,可我一生仕途甚是坎坷,別說能受帝王寵信,連太監的影子我都沒有見過,我怎麼能與您相比呢!我壓根不想與您爭《西遊記》的著作權,全是吳玉措這個不肖子孫代我拾這個美!
值得我們特別注意的是,今日學術界權威的認為《西遊記》是明代中晚期作品。實際上明代中葉是以文字獄治理國家的一個時代,血腥的文字獄貫串明嘉靖萬曆兩朝始終,故而明中期不會再產生歌頌叛逆型傳奇的巨著,取而代之的是專表“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宏篇大作。所謂的明代幾部長篇小說如《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等,其實,都是由元入明之民間才子創造,純粹明人無有建樹,明人出於商業目的只不過對元人作品做些漂亮修飾而已。
元代基本沒有文化禁令,這為中國傳統的釋、道、儒、與藏傳佛教和阿拉伯文化、歐州文明等多元文化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環境。元代言論相當自由,這種寬鬆制度不僅是中國以往各歷史時期即使包括同時期的西方國家在內也不多見。
元代的特殊歷史、政治背景,為作家提供了有利條件。令世人矚目的元代,一批千古流芳的作家,應歷史潮流應運而生,例如:關漢卿、王實甫、馬致遠、鄭光祖、白樸等創編了大量名篇佳作。
明初朱元璋執政三+一年,華夏文學依舊承元餘緒繁榮發展。元代多元化百家爭鳴局面與文人學士不受束縛的自由思想主要是在朱棣登基後至明代中葉時期逐步被統治者們閹割殆盡。生於明代中葉時期的吳承恩,由於長期生活在陰暗恐怖的文字獄時代,能夠創意像《水滸傳》與《西遊記》的藝術細胞已經朝廷徹底虐殺消亡。
百回本《西遊記》最佳成書時期應在元末明初之際,因為只有由元入明的文人學士還十分眷戀屬於作家的美好時代,雖然改朝換代,他們的思想觀念已經形成,且明初文藝環境依然晴空萬里,由元入明之才子又保留一份無規範不受束縛的因數。若此,元末明初的芸芸眾生中,總會有狂邁之士以個人心得總結元代西遊。
元末明初人楊暹長期生活在杭州,他在杭州至少度過了大半生,我們不禁要問,《西遊記》裡有杭州方言嗎?
如果《西遊記》中沒有杭州方言或杭州方言甚少,都說明該書絕非楊暹所著!若《西遊記》確為楊暹所撰,該書中必然有大量的不是少量的杭州方言。東郭先生說《西遊記》中確有大量杭州方言,那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請大家看一看 中國水滸學會理事楊子華先生是怎麼說的?楊子華在《從“耍子兒”談<西遊記>中的杭州方言》中說:
......那便是《西遊記》所運用的基本方言根本不是淮安方言,
而是杭州方言......而《西遊記》裡運用的數百多處“兒尾”方言
中,運用得最多(共八十多處),也是最好的便是“耍子兒”。...
...《漢語方言常用詞典》“耍子”杭州方言。......
大家知道了吧,《西遊記》中的方言非吳承恩家鄉的淮安方言,而是杭州方言。楊子華先生的文章東郭先生沒法全錄, 讀者如有興趣請覽全文會讓大家更驚訝!
獨具地方性的“兒尾”方言,在楊暹的作品中也有充分的反映。楊氏擅於雜劇創作,還長於散曲,他所有的散曲,現在只存幾首。散曲所存雖然不多,但是應可以看出他喜用“兒尾”方言,例如:楊氏在【中呂.朱履曲】詠跳蚤:
小則小偏能走跳,咬一口一似針挑。領兒上走到褲兒腰。眼
睜睜拿不住,身材怎生撈,翻個筋斗不見了。
此曲之中這句,領“兒”上走到褲“兒”腰,之詞語,明顯反映楊氏喜用兒語音。從這首小曲中,我們還可以看出,楊氏精熟白話藝術手法。楊暹能為小小的跳蚤專門譜了一首曲,還寫得通俗諧謔,足見這位蒙古族劇作家非凡的藝術創作力,與幽默意趣和玩世主義思想。
結束語,楊暹的一生遊學四方身通百藝,他的青年時代正處在元朝末年,生活在政治腐敗,戰亂不休,英雄四起的歲月中,親眼目睹波瀾壯闊的農民起義動搖了大元帝國的統治。歷史進入了大明王朝洪武年間,其內心世界較為複雜,他曾經借北宋哲學家邵康節學說疏通思想,解放身心。
楊暹參悟邵康節的唯心之學,察證宋、元生滅現象的必然規律,他又根據《大宋宣和遺事》和《東都事略》等史籍,並結合杭州書會保留下來的元代水滸劇本和說書藝人的話本,且又施展劇作的豐富經驗於明初撰寫了百卷《忠義水滸傳》。
楊暹甚愛《西遊記》作品,當創造《水滸傳》時從元代《西遊記雜劇》、元代《西遊記》平話和自己創作的《西遊記》雜劇裡獲得諸多藝術靈感,楊暹再以《水滸傳》藝術成果反哺元代《西遊記》,楊氏在通俗小說藝術領域裡梅開二度,百回本《西遊記》於金陵完成。
東郭先生
遼東八斗園五車書齋』

2016/10/14日
「觀正西塘」在網路分析: 《西遊記》痛罵朱元璋。
朱元璋(西元1328年—1398年),字國瑞,原名朱重八,漢族,濠州鐘離人(今安徽鳳陽),父親朱五四,母親陳氏,祖輩幾代都是貧農。在朱元璋17歲的這一年,淮北大旱,接著瘟疫盛行,朱元璋的父親、母親、長兄、次兄都在這一年病死。這一年的秋天,家破人亡的朱元璋入皇覺寺做了一名沙彌。由於災荒,寺廟的僧人吃飯都成了問題。於是朱元璋很快成了遊方的和尚——在淮西一帶沿途化緣。直到四年後才回到皇覺寺。到了元朝末年,穎州劉福通立韓山童為宋皇族後裔,以紅巾為號,率先舉起了推翻元朝政權的旗幟。自此元朝境內反元群雄紛紛揭竿而起,元朝政權搖搖欲墜。1352年,這一年朱元璋25歲,他棄僧從俗,投奔反元將領郭子興。朱元璋此時身材魁梧、年輕力壯、滿臉剛毅成熟、辦事勤快,又聰明記性又好。郭子興便將朱元璋調到身邊擔任親兵。朱元璋當親兵不久,就晉升為親兵隊伍的十夫長。郭子興和二夫人將朱元璋視為心腹,認為他將來前程不可估量,不久便將義女馬小姐配與朱元璋成親。這位馬小姐就是在中國歷史上頗有名氣的明太祖朱元璋的元配夫人——馬皇后。身份的改變使朱元璋得到郭子興的器重,從此平步青雲。
  西元1355年,朱元璋28歲。這一年發生了幾件大事情,對朱元璋的皇帝生涯起著重要的作用。請讀者也加以注意,這其中有幾件大事情是破解朱元璋被詛咒的關鍵線索。
  1355年正月,朱元璋領兵攻克和州,郭子興任命朱元璋為總兵官,統率眾官兵。2月,劉福通等迎立韓山童的兒子韓林兒為皇帝,號小明王,國號宋,建都亳州,建元龍鳳。韓山童的自立為王整合了紅巾軍各式各樣的派系,壯大了反元勢力的聲威。郭子興本來也屬於紅巾軍系列,雖然有自己的軍隊,有自己的根據地,但也很自然地歸屬於小明王的國號之下。小明王委任郭子興的兒子郭天敘為都元帥,郭子興的婦弟張天佑為右副元帥,朱元璋為左副元帥。郭子興的部隊統一使用龍鳳年號,以表示對小明王的臣服。
  按照小明王的分封,郭天敘為主將,張天佑的官階也比朱元璋的大,但軍隊和作戰大權實際上已經由朱元璋掌握了。
  1355年3月,郭子興去世。同年9月,郭天敘和張天佑在進攻集慶的戰鬥中雙雙陣亡。這樣,郭子興的軍隊自然全部歸屬於朱元璋了。
  1355年,朱元璋正式成為割據一方的軍閥。朱元璋從這一年開始,走上了締造大明帝國的征程。
  1356年,朱元璋的部隊攻佔了集慶。朱元璋將其改名為應天府。這就是大明王朝的立國之本——應天府就是後來的南京。
  1368年正月,朱元璋稱帝,國號大明,建元洪武,朱元璋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共在位31年。洪武31年,朱元璋逝世,享年71歲。朱元璋死後葬於南京紫金山明孝陵。
《西遊記》詛咒朱元璋的秘密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否則《西遊記》作者早就人頭落地,《西遊記》難免“焚書”的命運。
  文字遊戲造成的文字獄。
  朱元璋的洪武時代也是文字獄盛行時期。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二)
  《西遊記》詛咒朱元璋的秘密當然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否則《西遊記》早就會在明朝給徹底燒毀了,《西遊記》的作者即使生前逃得過刑罰,死後恐難逃得過掘墓鞭屍的懲罰。我們今天也不會欣賞到這樣精彩的作品。
  詛咒朱元璋的文字當然是埋得非常深的。
  中國的文字是一種非常古老也是非常神奇的文字。中國的文字能形成書法藝術,能成為流傳千古的藝術作品,這種奇特的文字藝術在全世界範圍內是不多見的。
  中國的文字由於獨特的文字結構,以及一字多義,一字多音,也就形成了一種另類的中國文化——文字遊戲。
  中國的文字遊戲可謂博大精深。中國的文字遊戲包括了字謎、對聯、酒令、歇後語、繞口令、特殊的詩詞……,而每一種文字遊戲又需要很多的技巧,真是令人眼花繚亂,莫測高深。
  特殊的詩,如藏頭詩也是一種文字遊戲。比如《水滸傳》第六十一回,軍師吳用為了誘逼盧俊義上梁山,化裝成算命先生,在盧家的牆上題下一首詩:

  蘆花叢裡一扁舟
  俊傑俄從此地遊
  義士若能知此理
  反躬逃難可無憂
  這首詩裡的每一句的第一個字合起來便是蘆俊義反,諧音便是盧俊義反。這藏頭詩的意思太顯淺了,只有盧俊義的文化水準太低沒看出來。結果盧俊義的管家把這首反詩向官家告發,盧俊義只能被逼上梁山了。
  甚至標點符號也可以作成為文字遊戲的工具。某些時候一段文字中標點符號放在不同的位置,就可以讓這段文字成為意思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表述。
  有一個故事說的是一位秀才為了戲弄沒什麼文化的土財主,春節快到了,秀才給財主寫了一副春聯:上聯:釀酒缸缸好做醋壇壇酸;下聯:養牛大似象耗子都死完。原來這位財主除了釀酒還製醋,家裡養著大群黃牛水牛,糧食堆得滿地最怕老鼠偷吃。秀才寫好對聯就給財主念道:“上聯:釀酒缸缸好,做醋壇壇酸;下聯:養牛大似象,耗子都死完。”這春聯多應景,多吉利!財主立馬將春聯貼在大門上,歡歡喜喜過大年。可是過路的人看了對聯都笑得合不上嘴了。原來這對聯也可以這樣讀:釀酒缸缸好做醋,壇壇酸;養牛大似象耗子,都死完。
  字謎就更難猜了。“春雨連綿妻獨宿”,打一個字。這個字謎的謎底就是“一”字。為什麼會是“一”字呢?因為春雨連綿,當然是陰天,所以 “春”字沒有“日”;“ 妻獨宿”是因為“夫”不在,這“春”字去掉下面的日,又去掉上面的“夫”,不就剩下“一”了嗎?

  “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人有它大,天沒它大” ,打一個字。這個字謎的謎底也是“一”字。
  中國的文字遊戲最常用的技巧是使用諧音手法。有一個古時的笑話:一天,朝廷的大官禮部尚書去探望下屬禮部侍郎。尚書一進家門,見到一條狗,便問道:“是狼(侍郎)是狗?”侍郎一聽就知道尚書在罵他是狗,便以牙還牙:“狼和狗是不同的,主要區別在尾巴。尾巴下垂是狼,上豎(尚書)是狗。”
  《西遊記》裡的崔判官,只在一字上面加了二劃,唐太宗便因此多得了二十年陽壽。這就是典型的文字遊戲啊!
  中國的文人不但將文字遊戲用於娛樂,還將文字遊戲昇華為罵人的利器。殺人要用武器,罵人用文字即可。當中國的文人將罵朝廷、罵權貴隱藏於文字遊戲之中時,中國便誕生了一種奇特的刑罰——文字獄。
  百度對文字獄的定義是:文字獄是指封建統治者迫害知識份子的一種冤獄。新華詞典(第4版)對文字獄的注釋是:舊時統治者故意從文人的作品中選摘字句、羅織罪名所構成的冤獄。
  我對文字獄有二點不同的理解:一是公開用文字罵朝廷和權貴的行為不屬於文字獄的範圍。只有使用文字遊戲的技巧,用文字遊戲將隱匿的文字含沙射影地罵才算是文字獄。第二,也不是原本不是真罵卻給冤枉了才算文字獄的範圍;用文字遊戲暗地裡真的罵了給發覺治了罪的,也算是文字獄的範圍。有時候是真罵或是假罵是不容易分得清的,這個只有被治罪的當事人最清楚。
  中國的文字遊戲幾乎是伴隨著漢字的誕生而出現。因此用文字遊戲進行罵人損人也隨著文字遊戲的出現而出現。文字獄在中國的封建社會各個朝代幾乎都發生過。發生文字獄最多的朝代是明朝和清朝,清朝的文字獄尤其殘酷。這可能是由於清朝由少數民族滿族作為統治階級的原因吧。一些漢族的文人仇恨滿清政權或對滿清的統治不滿,又認為滿族統治者不懂得漢族文字的深奧,而採用文字遊戲對清政府進行譏諷和詛咒。當然也出現很多滿清統治階級因神經過敏而冤枉文人的文字獄。
  最為世人所知的清朝文字獄是“清風不識字,何事亂翻書”這宗冤案。
  雍正年間,翰林官徐駿有一次在奏章裡將“陛下”的“陛”字寫成了犬字旁的“狴”。結果給雍正皇帝發現了:“這是變著法子在罵皇帝我不是人啊!”於是馬上將徐駿給革職了。這還不算,雍正皇帝又下令對徐駿進行嚴格審查。結果辦案官吏還真的找到了徐駿罵朝廷的新證據——在徐駿的詩集裡發現有二句詩:“清風不知字,何事亂翻書”。於時推理認為“清風”就是暗指清朝。這樣一來,徐駿這二句詩就變成了譏諷清朝統治者文化程度低,不懂治理國家的罪證。最後徐駿就因為這二句詩送了性命。
  這當然是典型的文字獄,莫須有的罪名,徐駿死得真冤!其實,即使徐駿真的罵一句泄洩憤,雍正皇帝也應該有大肚量呀,多看幾本書不就可以識字了嗎?用得著大臣說一句文化程度低就要了他的性命?
  明朝的文字獄既是從明太祖朱元璋開始,在整個明朝也要數明太祖洪武時期的文字獄最為盛行。
  原因大致有三點:
  其一,朱元璋是明朝的開國皇帝。但凡開國皇帝多數都是平民起家的,朱元璋更是僧人出身。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皇帝都是以天子自居,明太祖要在臣民中樹立神聖的形像,因此最怕提起往事。相比之下,朱元璋之後的子孫皇帝就沒有朱元璋這種尷尬了——因為他們的先輩都是皇帝,他們自然就是龍種。
  其二,朱元璋是歷史上少有的勤奮盡職的皇帝。國家事情事無大小朱元璋都親自過問。看得多自然就看出很多問題來。如果他整天沉迷於酒色之中,也就不會造成那麼多的冤案了。
  其三,自卑、多疑的性格。由於出身的原因,朱元璋有天生的自卑感;加上出身貧農,後來當了僧人靠念佛經識得幾個字,但隨後的十幾年戎馬倥傯,造成文化程度比較低。朱元璋的個性敏感、多疑,殺性又重,因此就無端地造成了很多文字獄冤案。
朱元璋最忌憚的兩個痛點。
  觸發朱元璋製造文字獄的正是這兩個痛點。
  朱元璋製造的文字獄。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三)
  話說朱元璋當了皇帝後,有一年的元宵節,他微服出宮,欣賞南京府花燈,算是與民同樂了。
  明初的元宵節,百姓除了玩花燈,還在花燈上貼些謎語,這叫做燈謎。朱元璋看得興致勃勃,但當他走到一盞花燈前時,臉色頓時陰沉起來。只見那盞花燈上面畫著一位婦人,赤著雙大腳,懷裡抱著一個西瓜,安坐在馬車上。明太祖滿臉怒容,一言不發轉身返回皇宮。回到皇宮後,朱元璋怒氣未消,下了一道聖旨,命令刑官將燈謎的製作者逮捕並用杖刑處死。刑官不知道製作燈謎的尋常百姓犯了什麼罪,也不敢多問。聖旨豈容質疑?只好將製造燈謎的倒楣蛋捉回來處死了。
  後來刑官們暗地研究,才大概弄清了事情的真相。這個燈謎其實是在拿皇后馬皇后尋開心——馬皇后祖籍淮西,天生一雙大腳,那燈謎上婦人一雙大腳,懷裡抱著一個西瓜,坐在馬車上,這不是存心嘲笑馬皇后嗎?
  這個故事透露出幾點資訊:
  第一,明初的民間比較流行文字遊戲,並且還敢拿當今皇上娘娘調侃,可見用文學遊戲譏諷取笑朝政權貴是當時社會的一種風氣;
  第二,從元宵節娛樂取笑馬皇后的燈謎來看,明朝的文字遊戲水準還挺高的。估計調侃馬皇后的燈謎掛了很久,也沒有人能破謎,很不幸卻給事主朱元璋看破了;
  第三,朱元璋當上了皇帝後,龍威自然而來。本來在歡慶節日裡老百姓拿馬皇后的大腳開一下玩笑,罪不致死。但此時朱元璋已是皇帝了。皇帝的事兒豈容草頭百姓評頭論足的?殺!
  縱觀朱元璋洪武時期所形成的的文字獄,大多以撩到朱元璋的兩個疼點為觸發點:
  第一個疼點是朱元璋曾經為僧。朱元璋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位僧人出身的皇帝。而且朱元璋入寺為僧是他的人生最不堪的一段往事——為活命而為僧,並非是真的從思想上皈依佛門。朱元璋曾經在淮西一帶沿途流浪托缽化緣5年之久。在中國百姓的世俗觀念中,僧人的化緣就如同乞丐一樣。因此這段歷史是萬萬不能提的。
  朱元璋忌諱提起自己當僧人這段歷史的潛意識,就是認為佛門也應在皇權的寶塔統治底下。皇族是整個皇朝的金字塔之頂,其它社會階層包括佛界都是皇帝的臣民。僧人見了皇上也要下跪。所以,中國的歷史從來沒有出現過宗教凌駕於皇權之上的情況,也沒有出現過政教合一的政權。即使到了明朝,明太祖朱元璋有僧人出身這種特殊的身份,也沒有出現例外。
  朱元璋忌諱自己當過僧人這段歷史達到了什麼程度呢?僧人的特徵是光頭,因此凡是“光”、“禿”這一類文字都成為忌諱。到後來就連“僧”這個字也被朱元璋所討厭,再後來,連和“僧”字同音的“生”字,明太祖也不喜歡。
  第二個疼點就是朱元璋曾經是紅巾軍的歷史。在朱元璋棄僧從戎的大部分時間裡,至少在名義上都是屬於紅巾軍的派系。1351年,劉福通在穎州起義,由於起義軍頭上以包裹紅巾為號,所以稱為紅巾軍。隨後各路義軍紛紛回應,劉福通立韓山童為中國主,宣稱韓山童是宋徽宗八世孫,這叫做反元復宋,師出有名了。朱元璋當初投奔郭子興的部隊,郭子興就是紅巾軍的一支。後來韓山童被元朝廷處死,劉福通就立韓山童的兒子韓林兒為皇帝,號小明王,國號宋。此時朱元璋雖然已經雄據一方,但也表示臣服於小明王。朱元璋從軍所獲得的各種高級官職包括左右副元帥、中書省左丞相、吳國公等,都是小明王所任命。在小明王時代,朱元璋部仍使用小明王的龍鳳年號。朱元璋的軍隊不但頭上包裹紅巾,旗幟、戰服都是紅色的。值得一提的是,在新中國建國以前,很多歷史書籍都是將紅巾軍稱為紅軍的。
  紅巾軍的派系眾多,良莠不齊,軍紀有的緊有的鬆。一些盜賊頭上包上了紅巾,穿上紅色的戰服也稱紅巾軍。他們不但搶官府,甚至連普通百姓也搶掠,隨意殺人放火,姦淫婦女。因此紅巾軍的名聲並不太好。這當然受到當時封建意識的局限,沒有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的指引有關了。對朱元璋的所屬軍隊初期的軍紀情況不太明瞭,但後期應該是非常嚴明的,對老百姓應該是非常和善的。否則朱元璋的軍隊就不會受到得到民眾的支持,所向披靡,建立大明帝國的。
  在紅巾軍勢力薄弱的時期,元朝的官員、傳統的儒士文人,地主豪紳,將紅巾軍罵為“妖寇”、“紅寇”、“紅賊”。 朱元璋起跡於紅巾軍是無可置疑的歷史,因此當然也在被辱駡之列。自古都是成王敗寇,現在是朱元璋打敗了不可一世的元朝軍隊,元王朝被朱元璋的軍隊趕進了沙漠,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成了真正的流寇了。
  朱元璋當上了皇帝,是絕不容許任何人提起過去所受的“妖寇”、“紅寇”、“紅賊”駡名的恥辱的。但是,表面無人敢說起,並不代表臣民忘掉了朱元璋這段恥辱的歷史。
  有一個例子可以說明這點。朱元璋的第八個兒子潭王朱梓被朱元璋分封到長沙做藩王。朱梓娶了大都督于顯的女兒于氏為妃。洪武23年,于顯因牽涉胡惟庸案,被朱元璋下令處死。潭王朱梓唯恐岳父的案件連累到自己,整日唉聲歎氣,度日如年。朱元璋得知消息後,下旨召潭王朱梓到南京。朱元璋的本意是親自對朱梓進行安撫的,潭王朱梓卻以為朱元璋要追究自己,怒駡朱元璋“寧見閻王,不見賊王!”縱火燒毀王宮,和于氏一起跳進火海自盡。可見,當初朱元璋當紅巾軍這段歷史,無論皇帝多麼忌諱和嚴責,也無法從人民的心裡抹去這段歷史記憶的。
  朱元璋洪武時期的著名文字獄有:
  浙江府學教授林元亮替海門衛作《謝增俸表》裡有一句話“作則垂憲”。朱元璋把“則”字讀成是“賊”字,認為林元亮在罵“紅賊”,林元亮被朱元璋下令處死。
  北平府學訓導趙伯宇為都司作《賀萬壽表》,裡面有一句“垂子孫而作則”。趙伯宇和林元亮一樣,因同樣的原因被朱元璋下令處死。
  福州府學訓導林伯璟為按察使撰《賀冬至表》裡有一句“儀則天下”, 朱元璋把“則”字讀成是“賊”字,林伯璟被朱元璋下令處死。
  桂林府學訓導蔣質為布政使、按察使作《正旦賀表》,裡面有一句“建中作則”, 朱元璋把“則”字讀成是“賊”字,蔣質被朱元璋下令處死。
  澧州學正孟清為本府作《賀冬至表》裡有一句“聖德作則”, 朱元璋把“則”字讀成是“賊”字,孟清被朱元璋下令處死。
  常州府學訓導蔣鎮為本府作《正旦賀表》裡有一句“睿性生知”,朱元璋把“生”字讀成“僧”字,認為蔣鎮在譏諷他曾經當和尚,朱元璋下令將蔣鎮處死。
  懷慶府學訓導呂睿為本府作《謝賜馬表》裡有一句“遙瞻帝扉”,朱元璋把“帝扉”讀成“帝非”,下令將呂睿處死。
  祥符縣學教諭賈翥為本縣作《正旦賀表》裡有一句“取法象魏”,朱元璋把“取法”讀成“去髮”,認定賈翥在諷刺他作和尚,下令將賈翥處死。
  毫州訓導林雲為本府作《謝東宮賜宴箋》裡有一句“式君父以班爵祿”,朱元璋把“式君父”讀成“失君父”,認定林雲在詛咒他早死,下令將林雲處死。
  尉氏縣教渝許元為本府作《萬壽賀表》裡有一句“體乾法坤,藻失太平”,朱元璋認定“法坤”是髮髡,“藻失太平”就是“早失太平” ,下令將許元處死。
  德安府縣訓導吳憲為本府作《賀立太孫表》裡有一句“永詔億年,天下有道,望拜青門”。朱元璋把“有道”認定為“有盜”,“青門”當然是指和尚廟,吳憲的一句話竟然同時撩到朱元璋的兩個疼處,自然是死罪了。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四)內容提要:
  《西遊記》的作者冒著文字獄的風險,冒著人頭落地,誅九族的危險,用高超的文字遊戲在書裡痛駡朱元璋。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四)
  朱元璋製造的文字獄還有很多,不能一一列舉。
  為什麼會列舉那麼多朱元璋製造的文字獄呢?目的只是想說明,用文字遊戲來詛咒朱元璋是件很危險的事情,隨時有掉腦袋的危險。故此,讀者便會對本文破解埋藏在《西遊記》裡詛咒朱元璋的煞費苦心而有所理解。那些看起來似是而非的詛咒並不是本作者的異想天開,無中生有,牽強附會。
  如果用太過高深的文字遊戲詛咒皇帝,只有作者自己一個人看得懂,那等於沒罵。而罵得太明顯則有掉腦袋的危險。故此,最高超的詛咒就是只有極少數人看得懂,甚至只可意會;即使官府看見了,也因看起來似是而非,因證據不足而對作者無可奈何。
  用文字遊戲詛咒皇帝實在就像在萬丈深淵上面走鋼絲繩:其樂無窮,其險無比。
  《西遊記》的作者顯然深知朱元璋的這兩個疼點,專往這兩個疼處撩。
  《西遊記》很擅長利用文字遊戲罵人,用諧音手法罵,含沙射影、指桑駡槐地罵,惡毒的詛咒又不留痕跡,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時候我想,詛咒朱元璋,這可能是《西遊記》的作者寫這本書的主要目的吧。
  《西遊記》第九回,涇河老龍王聽到巡水夜叉報告長安城裡的袁守誠算卦很準,能算出河裡哪裡的魚蝦蟹多,因此害死了很多他手下的水族,於是:
  龍王甚怒,急提了劍,就要上長安城,誅滅這賣卦的。
  龍王提著寶劍去找袁守誠的晦氣,本來就不是要袁守誠的命的。由隨後龍王與袁守誠賭賽時的對話便可知道:
  龍王笑曰:“此言不可作戲。如是明日有雨,依你斷的時辰、數目,我送課金五十兩奉謝。若無雨,或不按時辰、數目,我與你實說:定要打壞你的門面,扯碎你的招牌,即時趕出長安,不許在此惑眾!”先生忻然道:“這個一定任你。請了,請了。”
  由此可以看出,涇河龍王無非是想把袁守誠趕出長安城,使他不能指引漁夫在涇河捕撈他的水族罷了,根本就是無意殺他。
  這就是《西遊記》故意露出的破綻,讓能破解得這個秘密的同道們發出會心的一笑。話又說回來,即使涇河龍王想殺袁守誠,《西遊記》也可以很輕鬆地用不下幾十種的文字來表達,用不著冒著生命危險用“誅滅”這個詞!
  “誅滅”的諧音就是“朱滅”啊!這是在詛咒朱元璋早死!這種罵法比被朱元璋判處死罪的那些文字獄的文字露骨得多了!
  《西遊記》第十一回,在介紹玄奘法師的那一首詩裡,竟也藏著詛咒朱元璋的文字:
  靈通本諱號金蟬: 只為無心聽佛講,
  轉托塵凡苦受磨, 降生世俗遭網羅。
  投胎落地就逢凶, 未出之前臨惡黨。
  ……
  年方十八認親娘, 特赴京都求外長。
  總管開山調大軍, 洪州剿匪誅凶黨。
  狀元光蕊脫天羅, 子父相逢堪賀獎。
  ……
  在這首十二句168個字的詩中,介紹了玄奘法師的出身,看似無甚特別之處。其實裡面有一句共7個字暗藏著詛咒朱元璋的秘密。
  這句詩就是“洪州剿匪誅凶黨”!
  洪州的土匪簡稱就是“洪匪”, “洪匪”的諧音就是“紅匪”,這不是在撩朱元璋的疼處,在詛咒朱元璋嗎?
  “誅凶黨”,諧音就是“朱凶黨”,這是《西遊記》在痛駡朱元璋以及跟隨他的死黨們啊!
  《西遊記》第七十六回,在獅陀洞,青獅、白象、大鵬三怪屢次設難陷害三藏師徒。這回是老魔(青獅怪)設計將師徒誘騙到獅陀城:
  老怪遂帥眾至大路旁高叫道:“唐老爺,今日不犯紅沙,請老爺早早過山。”
  “紅沙”本叫紅沙日,也叫紅煞日。中國的風水陰陽學家認為,紅沙日是惡星當頭,值此時日不宜出行,不宜動土,不宜結婚等。《西遊記》在此處不稱紅沙日而只稱紅沙,是在刻意詛咒朱元璋的紅巾軍經歷——“紅煞”!當然不能直接用“紅煞”,那樣的話很容易掉腦袋的。
  本文在前章已經破解,《西遊記》對龍族極其鄙視,《西遊記》對他們極盡玩弄及嘲諷,即使是四海龍王也不能倖免。前章已經分析這是對皇族的貶抑,其實只是說了一半。更精準地說,《西遊記》罵龍貶龍,都是在罵朱元璋。
  這又是何解呢?
  因為,朱元璋出生於西元1328年,生肖屬龍。皇帝都自稱真龍天子。屬龍的天子才是真龍天子哇!
  中國歷史上生肖屬龍的皇帝其實並不多:西晉開國皇帝司馬炎;唐朝唐中宗李顯;宋朝宋真宗趙恒、宋欽宗趙桓、南宋末代皇帝端宗趙罡;元朝文宗皇帝;明朝朱元璋、明崇禎皇帝朱由檢;清朝的皇太極、同治帝載淳等。
  清朝的皇帝和明朝的末代皇帝崇禎皇帝肯定是與《西遊記》八竿子打不上關係。而司馬炎,唐中宗,宋朝、元朝的皇帝,委實也找不出與《西遊記》作者的結怨之處。
  《西遊記》和誰最可能有仇怨呢?只有明太祖朱元璋了! 《西遊記》對龍的鄙視態度,與《西遊記》借用“紅”、“僧”“賊”、“盜”詛咒朱元璋的手法以及所起的作用都是一樣的。
  東海龍王敖廣對孫悟空這位惡鄰“唬得老龍王膽戰心驚,小龍子魂飛魄散”,乖乖獻出定海珍寶如意金箍棒;四海龍王聞訊趕來,也對孫悟空無可奈何,只能不情願地向孫悟空又送了一雙藕絲步雲履、一副鎖子黃金甲、一頂鳳翅紫金冠,才好不容易把孫悟空打發走。四海龍王的威嚴瞬間蕩然無存。
  涇河老龍王的通天本事竟然比不上在街頭算卦為生的袁守誠。袁守誠能早早算出玉皇大帝明天聖旨欽定的下雨時間、數量;而司職降雨的龍王對此懵然不知。袁守誠的本領 “唬得那龍王魂飛魄散。”到最後涇河龍王為了求得犯天條免死的辦法,“整衣伏禮向先生跪下道:‘先生休怪,前言戲之耳,豈知弄假成真,果然違犯天條,奈何?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放你。’”此時龍王的尊嚴威風掃地。
  涇河龍王的最後結局是被丞相魏徵夢斬,被唐太宗下令“懸掛市曹,曉喻長安黎庶。”
  亂石山碧波潭的萬聖龍王被《西遊記》寫成了賊頭。萬聖龍王帶著他的九頭駙馬女婿到祭賽國金光寺偷了寶塔上的舍利;萬聖龍王的女兒跑到玉帝的靈霄殿偷了王母娘娘的九葉靈芝草。一家都是賊。
  在《西遊記》裡,孫悟空似乎成為龍族的首領,對龍王動輒呼呼喝喝。龍王對孫悟空俯首貼耳,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孫悟空對龍王稍不如意,非打即罵。
  唐三藏在獅陀國遇難,孫悟空念動咒語就能將北海龍王拘來施救,北海龍王還向孫悟空下跪:“北海小龍敖順叩頭。”
  大天竺國鳳仙郡三年不下滴雨,孫悟空念動真言咒語喚龍王前來問明原因。東海老龍王敖廣即刻飛奔而至。
  在《西遊記》第四十六回,孫悟空痛駡北海龍王敖順:“我把你這帶角的蚯蚓,有鱗的泥鰍!”將龍形容得如此低賤劣小不堪,將龍罵得如此生動形象又尖酸刻薄。相信《西遊記》的作者能借此吐了痛恨朱元璋的一口惡氣。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五)簡介:
  萬壽山五莊觀的“鎮元子”其實就是朱元璋的化身之一。
  在《西遊記》的筆下,鎮元子是個亦正亦邪、老奸巨猾的人物。
  《西遊記》在五莊觀裡指桑駡槐把朱元璋罵個淋漓痛快。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五)
  《西遊記》裡萬壽山五莊觀的“鎮元子”,“鎮元大仙”,他的身上隱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自古至今、全世界除了《西遊記》外,是無此神仙的。他是《西遊記》創造的一位重量級的神仙。
  “鎮元子”,“鎮元大仙”,也是《西遊記》作者為他所要詛咒的對象——朱元璋量身定做的神仙!
  《西遊記》裡的鎮元大仙是朱元璋的化身,他被《西遊記》罵得體無完膚!
  這個秘密也是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出來。
  相信所有的讀者都會這樣問:鎮元大仙如何會是朱元璋呢?他們一個在仙界,一個在凡間,是不同世界的人物。
  其實,《西遊記》已經半明半暗地告訴了我們這個秘密,只是我們沒有注意到了罷。
  且看《西遊記》是怎樣用高超的文字遊戲技巧來透露這個秘密的。
  《西遊記》第二十四回:
  卻說這座山名喚萬壽山;山中有一座觀,名喚五莊觀;觀裡有一尊仙,道號鎮元子,混名與世同君。
  先看鎮元大仙的道號:“鎮元子”。
  “子”是尊稱,像我們尊稱孔子、孟子一樣,可以理解為先生;而“鎮元”可以理解為鎮壓元朝。“鎮元子”的意思就是鎮壓元朝的英雄,或者叫消滅元朝的英雄。
  誰配得上這個稱號呢?消滅元朝的英雄太多了,像徐達、常遇春,算得上是滅元的數一數二大將,如何就會一口咬定鎮元子指的是朱元璋呢?
  那麼,如何理解《西遊記》裡鎮元大仙這位仙界赫赫有名的大仙,會與凡界的皇帝朱元璋搭上了鉤的呢?
  鎮元子居住在萬壽山上。如果用“萬歲”來尊稱鎮元大仙就有點可笑了。接下來《西遊記》介紹了鎮元大仙的寶貝——人參果樹,這人參果“聞了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歲。”這樹的主人鎮元子,該吃了多少個人參果?壽歲不知道有多少百個“萬歲”! 《西遊記》是無需用“萬壽山”來折鎮元子的壽歲的!
  “萬壽山”即是“萬歲山”。萬歲是對皇帝的另一種稱謂。徐達、常遇春充其量只能稱九千歲、八千歲。可見,《西遊記》寫鎮元子居住在萬壽山,就是在暗喻這山的主人是皇帝身份。
  鎮元子居住的觀宇名叫五莊觀,這是《西遊記》第二次暗示鎮元子的身份。“五莊”的諧音是“五臟”; 五莊觀即是五臟觀。五臟,就是人的五臟六腑,一個人的身體就像一個小世界,五莊觀就是暗指凡間世界大明帝國。
  “觀裡有一尊仙,道號鎮元子,混名與世同君。”是《西遊記》第三次暗示鎮元子的身份。“與世同君”就是說鎮元子實際是和凡間世界的那個君王相同。
  還有比這更直白地說明鎮元子就是朱元璋的方法嗎?再明白點就要人頭落地了!
  為了怕讀者連這都看不懂,《西遊記》又讓大仙的兩個看門童兒清風、明月上場進行暗示:
  兩童笑道:“孔子云:‘道不同,不相與謀。’我等是太乙玄門,怎能與那和尚做甚相識!”
  這兩個道界仙童嘴裡酸溜溜、文謅謅地說這句與身份不相稱的儒教祖師孔夫子的格言,無非是暗示這五莊觀就是中華大地。
  因此,鎮元子的正確解釋就是消滅元朝的那位皇帝!除了朱元璋還會是誰呢?
  《西遊記》在描述孫悟空與鎮元大仙打鬥時的一首詩中,暗藏感歎讀者沒有看出鎮元大仙的真實身份的玄妙:
  ……
  悟空不識鎮元仙,與世同君妙更玄。
  ……
  《西遊記》裡對鎮元子的描述,實際上就是《西遊記》的作者對朱元璋人品的評價。這是不容置疑的事情。
  鎮元子可是仙界鼎鼎有名的大仙啊!單看五莊觀那株神奇的人參果樹就知道鎮元子的非凡。就連尊貴的觀音菩薩都屈尊到五莊觀品嘗一個人參果子。
  真相其實並非如此。
  唐三藏師徒來到五莊觀時的情景,《西遊記》是這樣描寫的:
  三藏離鞍下馬。又見那山門左邊有一通碑,碑上有十個字,乃是“萬壽山福地,五莊觀洞天。”
  根據本文前章所破解的《西遊記》暗藏的識別正邪的秘密規則,可知:五莊觀門前有題字,而且題字的個數之和不是至尊之數9。因此,這觀的主人是邪祟人物。
  這是《西遊記》對鎮元子的總評價。
  對於朱元璋,《西遊記》是該詛咒就罵,該肯定就肯定。並非忠臣什麼都是好,奸臣什麼都是壞。《西遊記》的“是中藏非”寫作手法同樣適用於朱元璋。
  在《西遊記》作者的眼中,朱元璋還是一個大方的人,起碼不是吝嗇的人。《西遊記》是這樣開始描述鎮元大仙的:
  這天,鎮元子應元始天尊之邀,到上清天上彌羅宮聽講“混元道果”。臨出發前,鎮元子特地囑咐留守的清風、明月二仙童:“不日有一個故人從此經過,卻莫怠慢了他。可將我人參果打兩個與他吃,權表舊日之情。”
  這個故人便是唐三藏。但鎮元子知道他前世的來歷。三藏的前世是如來佛的第二個徒弟,五百年前在“蘭盆會”與鎮元子相識,並且親手傳茶給鎮元子。
  要知道這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成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似這萬年,只結得三十個果子。”人參果樹一萬年才結三十個果子,鎮元子一下子給三藏這位故友吃兩個,也可算是大方之人了。這是作者認為朱元璋有時候也是個大方之人。
  但是,禍從口出。一切爭端就從這幾個果子開始。
  先是清風、明月謹遵師囑,敲下兩個人參果給唐三藏品嘗。唐三藏自轉世後是肉眼凡胎,以為這人參果是“三朝未滿的孩童”,堅拒不吃。於是清風、明月將這兩個人參果一人一個分吃了。這樣的好事給豬八戒打探到了。徒弟仨人趁著月黑風高溜到花園裡一人偷吃了一個人參果。因為豬八戒意猶未盡還嚷嚷著要摘多一個吃,給清風、明月發覺了。這清風、明月也不是省油的燈,“指著唐僧,禿前禿後,穢語汙言,不絕口的亂罵;賊頭鼠腦,臭短臊長,沒好氣的胡嚷。”到後來又罵孫悟空和豬八戒、沙僧:“偷吃我四個,這和尚還說不是賊哩!”
  《西遊記》明裡借著清風、明月的口痛駡唐三藏師徒,暗地裡卻是把朱元璋的禁忌和疼處罵得好不爽快!
  孫悟空哪裡受得了這口氣!一怒之下用如意棒將人參果樹亂打一通,最後把樹給推倒了。鎮元大仙的寶貝樹就這樣被孫悟空給弄死了。
  待到鎮元大仙回到五莊觀,此時唐三藏師徒情知不妙已經溜走了。明月在向大仙報告情況時,不忘當著朱元璋(鎮元子)的面痛駡:“師父!你的故人,原來是‘東來的和尚——一夥強盜’十分兇狠!”這文字遊戲安排得實在巧妙!把朱元璋罵得實在太痛快了!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六)內容提要:
  鎮元子屢對三藏師徒使用酷刑。
  鎮元子要與孫悟空結拜兄弟。
  這些都在影射朱元璋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六)
  鎮元大仙此時表現出他的老奸巨滑和胸有成竹。他吩咐徒弟們準備好刑具,自己帶著清風、明月一路追趕三藏師徒,很輕鬆地將師徒四人連同白龍馬手到擒來。
  在折磨唐三藏師徒時,鎮元大仙(朱元璋)顯示出過人的殘酷和嫺熟:
  “這和尚是出家人,不可用刀槍,不可加鈇鉞,且與我取皮鞭來,打他一頓,與我人參果出氣!”眾仙即忙取出一條鞭,——不是甚麼牛皮、羊皮、麂皮、犢皮的,原來是龍皮做的七星鞭,著水浸在那裡。
  這龍皮做的鞭子本來威力就巨大,還狠毒地用水浸,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而且鎮元子此時已經撕破臉皮,先拿與他有五百年交情的故友下毒手——痛打三十鞭子!
  唐三藏肉眼凡胎,細皮嫩肉,若這三十鞭子抽下去,當下就會沒命。孫悟空是行家裡手,早知道後果。他挺身而出,請求先打他。三十鞭子抽下去,孫悟空為了拖延時間,請求再打他三十鞭子。這六十鞭子打完,天也差不多黑了。唐三藏暫時躲過了這一劫。
  孫悟空施展他的神技,解救唐三藏師父和師弟,趁著夜色逃出了五莊觀。為掩人耳目,孫悟空用四顆柳樹變作師徒四個呆在五莊觀。第二天天亮時,鎮元大仙發現唐三藏師徒逃走。他藉口孫悟空用欺騙手段玩耍他,非要再抓住師徒四個不可:
  ——你走了便也罷了,卻怎麼綁些柳樹在此,冒名頂替?決莫饒他!趕去來!
  這句話充分暴露出鎮元大仙(朱元璋)的花言巧語和虛偽。即使孫悟空他們不用柳樹欺騙鎮元大仙,他也是不會放過唐三藏師徒的——因為鎮元大仙(朱元璋)非常明白,只有孫悟空才有辦法救活他的寶貝人參果樹,解鈴還需繫鈴人!
  鎮元大仙又將逃跑的唐三藏師徒捉回來。這次鎮元子使用更毒辣的手段,要用油來炸唐三藏師徒。當油鍋將清油燒得沸騰時,孫悟空把一個大石獅子變成自己,二十個小仙扛起大石獅子變的假孫悟空扔到油鍋裡。結果石獅子一下子就將油鍋給砸破了。
  此時鎮元大仙又說起他的假惺惺的話:
  “這個潑猴,著然無禮!教他當面做了手腳!走了便罷,怎麼又搗我的灶?”
  堂堂的鎮元大仙為了一口破鍋歎息,可見大仙其實是個非常小氣之人。他嘴裡說本意要放走三藏師徒的,只因砸了鍋,不放了,其實鎮元大仙根本就沒有放走師徒的打算。因為師徒們是鎮元大仙的砝碼。救不活人參果樹,唐三藏師徒別想活著離開五莊觀!
  這不,看見油炸孫悟空砸鍋了,鎮元大仙又要拿唐三藏開炸。唐三藏經得起油炸嗎?這鎮元大仙只給唐三藏師徒兩條道路選擇:或者樹活,或者人亡。
  鎮元子老奸巨猾,他對唐三藏師徒並非是想趕盡殺絕,而是先給師徒點厲害看看,然後再來個軟硬兼施,誘使孫悟空入局,利用孫悟空的本領和人脈救活他的人參果樹。你看,鎮元大仙硬的手段用完後,現在對孫悟空開始來軟的那一套了:
  卻說那鎮元大仙用手攙著行者道:“我也知道你的本事,我也聞得你的英名,只是你今番越禮欺心,縱有騰那,脫不得我手。我就和你講到西天,見了你那佛祖,也少不得還我人參果樹。你莫弄神通。”
  行者笑道:“你這先生,好小家子樣!若要樹活,有甚麼難!早說這話,可不省了一場爭競?”大仙道:“不爭競,我肯善自饒你!”
  孫悟空以為看透了鎮元大仙,他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陷入了大仙為他設下的局。
  行者道:“你解了我師父,我還你一顆活樹如何?”
  大仙道:“你若有此神通,醫得樹活,我與你八拜為交,結為兄弟。”
  鎮元子先用硬的,見硬的不行,又來軟的。要知道鎮元子此時是什麼身份?鎮元子可是地仙之祖!妖猴出身尚未取得正果的孫悟空此時與大仙的地位有天淵之別。鎮元子為了救活人參果樹這個目的,不惜放下身段,主動提出要與孫悟空八拜結為兄弟。這實在是《西遊記》譏諷朱元璋在遇到困難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會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和比自己地位低很多的人稱兄道弟,給對方開出大承諾,為的是讓對方為自己賣命。
  各位讀者要知道,鎮元子與孫悟空結拜為兄弟的話,唐三藏便成為鎮元子的師父輩人物了! 鎮元子也不容易啊!
  孫悟空本是個無城府的人,被狡詐的鎮元子的一通話,便視鎮元子為知己,心甘情願地為人參果樹上下奔跑。孫悟空先是到蓬萊仙景找到福祿壽三星。福祿壽三星幫不上忙。孫悟空又飛到方丈仙山請東華大帝救樹,東華大帝表示愛莫能助。孫悟空又駕雲到瀛州海島找九老,九老也稱無方可救。最後孫悟空飛到南海洛伽山普陀岩,請觀音菩薩出山。觀音菩薩是唐三藏師徒西天取經的總設計師,自然不能見死不救。觀音菩薩用淨瓶上的楊柳枝沾上甘露化成清泉,救活了人參果樹。
  鎮元子說話還是算數的,他後來真的和孫悟空結為八拜兄弟。“兩人情投意合,決不肯放;又安排管待,一連住了五六日。”但是話又說回來,當初這場人參果樹恩怨是由於唐三藏引起的——那時唐三藏是鎮元子的五百年故友,鎮元子捨得用金貴的二個人參果款待唐三藏,那時孫悟空連果毛都沾不上。自從發生了孫悟空打倒人參果樹後,鎮元子才發覺唐三藏手無縛雞之力,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於是唐三藏被晾到了一邊。鎮元子和孫悟空結成了兄弟,情投意合,成了新歡。五百年的交情,抵不過孫悟空的實用價值。這個鎮元子(朱元璋)實在是個狗眼看人低之人。長著一雙勢利眼,典型的功利主義者。真是用得著你時,你便是兄弟;用不了你時,你便是契弟。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七)內容提要:
  神奇的周歲計算法
  奇怪的取經時間
  大明的來歷和詛咒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七)
  《西遊記》的作者不但詛咒、痛駡朱元璋,還給朱元璋算了個命。
  這個算命的秘密隱藏在《西遊記》第九十六回至第九十七回之中。
  在破解這個驚天秘密之前,讀者需要瞭解如下兩點:
  一、《西遊記》的“多維度”寫作手法。因為《西遊記》有多個維度的主題——並且這些維度都是隱藏著的,因此《西遊記》需要採用了一種獨特的寫作手法:“多維度”寫作手法,來表達這些隱藏的維度。
  什麼叫“多維度”寫作手法呢?簡單地說,就是《西遊記》明著是寫某個人或事物,實際暗地裡卻是寫另外一個人和另一個事物。《西遊記》裡要表達的某個關鍵人物,可能在《西遊記》裡要用幾個不同的人物來描述。比如朱元璋,他在《西遊記》至少被用了三個不同的人物作為化身。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多角度評價朱元璋,既抨擊朱元璋的缺點,又展現朱元璋人性的複雜。之前的鎮元子是朱元璋的化身,在《西遊記》第九十六回至九十七回裡,朱元璋又變成另一個人物。
  多維度類寫作手法似於《西遊記》裡孫悟空具有七十二般變化神技,孫悟空可以根據不同的需要變化為不同的人物或物體。
  至於《西遊記》的寫作手法,在後面會用一整章進行專門詳細的介紹。
  二、《西遊記》的寫作完成時間是在朱元璋還在世的時候。如果《西遊記》寫於朱元璋離世之後,朱元璋的一生蓋棺論定,就不存在《西遊記》的作者給朱元璋算命的可能了。本文作者認為《西遊記》的寫作完成時間是在朱元璋在世時候的依據,將在後章再進行破解。
  下面先看《西遊記》第九十六至第九十七回的故事概況:
  銅台府地靈縣寇員外,從四十歲開始立下宏願要齋僧一萬名。寇員外已經齋了24年共齋了9996個僧人,還欠4個就可湊夠一萬人,功德就算圓滿了。正好唐三藏師徒往西天取經路過寇員外家,這可是寇員外功德圓滿的收山之作。寇員外熱情款待唐三藏師徒四人,還請了幾十個僧人辦圓滿道場,吹吹打打,吃吃喝喝,前後約有十天左右,還是不肯放師徒四人離去。最後惹得唐三藏煩躁不已。因為這樣吃喝雖好,但耽擱了取經的正事啊!
  最後寇員外依依不捨放行了,寇員外又請了一班僧人,吹著佛曲將唐三藏師徒送到城外十里長亭。寇員外齋僧之事轟動地靈縣,也吸引了一幫強盜的注意。強盜們認定寇員外是個巨富人家。在寇員外送走唐三藏師徒的當晚,闖到寇員外家搶劫。強盜們不但把寇員外家的財富搶個精光,還踢死了寇員外。寇員外的夫人心生怨恨,認為這場災禍都是因為唐三藏師徒而起,便編造是唐三藏師徒四人見財起歹意搶劫殺人的謊言。寇員外的兩個兒子信以為真,到官府狀告唐三藏師徒四人。事有湊巧,這幫強盜搶劫了寇員外家之後,在路上遇到唐三藏師徒。這夥強盜還想對唐三藏師徒行兇。孫悟空使用定身法將這三十個強盜給定住。審問之下才知道強盜們原來是搶劫了寇員外家的財物逃到此處。此時連強盜們都不知道他們在昨晚黑夜裡已將寇員外一腳踢死。孫悟空只將寇員外的財物全部繳獲下來,放走了這夥強盜。正當師徒準備將財物送還寇員外時,官府的兵官趕上來將師徒團團包圍。真是人贓俱獲,百口莫辯啊!唐三藏師徒坐了一晚的冤獄。深夜時孫悟空使用他的神通,到處裝神弄鬼,把寇員外的夫人、兩個兒子以及刺史大人都嚇蒙了。第二天,官府便把唐三藏師徒四人給釋放了。孫悟空好人做到底,到陰間為寇員外說情,寇員外得以還陽,多得了十二年的陽壽,總算是好人有好報了。
  那麼,這段故事誰是朱元璋的化身?《西遊記》又是如何給朱元璋算命的呢?
  在銅台府地靈縣這個齋僧的故事中,寇員外便是朱元璋的化身!
  何以見得?
  請看《西遊記》第九十六回對寇員外的介紹:
  員外面生喜色,笑吟吟的道:“弟子賤名寇洪,字大寬,虛度六十四歲上。”
  寇員外的大名叫寇洪,寇洪倒過來讀就叫洪寇,洪寇的諧音就是紅寇!
  《西遊記》暗示寇員外是朱元璋的目的,當然就是沖著詛咒朱元璋而去的!
  寇員外是寇家中輩份最大的人,是一家之長,也在暗示寇員外是明朝的第一位皇帝。
  而寇員外的兩個兒子的名字分別叫寇梁、寇棟,合併起來就是梁棟;按照寇洪反過來讀是洪寇的規則,這兩兄弟的名字反過來讀就是棟樑,也即是寇家的棟樑,也就是暗喻這兩個人是國家的棟樑,是太子身份,是紅寇的後代,是明朝的王子。這樣,寇梁、寇棟的父親寇員外自然就是明太祖朱元璋了!
  畢竟,《西遊記》此時寫的是銅台府地靈縣的事情,為了暗示地靈縣就是中華大地的事實,《西遊記》故伎重演,使用在萬壽山五莊觀那段故事裡,用鎮元子的兩個門上仙童背誦孔子的名言來暗示五莊觀是中華大地的手法,也用寇梁、寇棟說的話來暗示天竺國銅台府地靈縣是中華大地:
  “我看《事林廣記》上,蓋天下只有四大部洲,我每這裡叫做西牛賀洲。還有個東勝神洲。想南贍部洲至此,不知走了多少年代?”
  寇梁、寇棟所說的《事林廣記》是中國南宋時期的一部百科式書籍。兩個秀才讀的竟然是漢文書籍,《西遊記》此處暗示銅台府地靈縣是中華大地的意圖是比較明顯的。
  在破解《西遊記》與朱元璋的恩怨情仇驚天秘密之前,還得給讀者們普及一點小知識:周歲和虛歲。
  虛歲是中國人計算歲數的一種方法,與西方的周歲計算方法不同。在中國古代,都是使用虛歲方法計算人的歲數。虛歲的主要特點是人一出生就算1歲。用科學點的方式講,虛歲計算就是計頭又計尾。用通俗點的方法講,虛歲就是計算多少個年頭。直到現在為止,中國仍有很多人使用虛歲計算歲數和生日的。
  周歲計算法則是世界上普遍使用的一種歲數計算方法,其主要特點是:人出生時為0歲,出生6個月後就叫6個月大,到了十二個月時才叫一周歲;到十四個月時叫1歲2個月。因此,中國的虛歲計算方法一般情況下會比周歲計算方法大1歲。由於中國使用周歲計算法是從近代才慢慢開始普及使用的,因此,歷史上古代人的歲數計算都是採用虛歲方法。比如明太祖朱元璋,生於1328年,于1368年創立大明帝國,卒於1398年,號洪武。記載和研究朱元璋的史書都這樣介紹朱元璋:生於1328年,朱元璋於41歲當上皇帝,在位31年,卒於1398年,於洪武31年卒,享年71歲。
  以上這些對朱元璋的生卒年以及在位年數,均是採用了中國的虛歲計算方法進行計算及記載的。
  如果按照周歲計算方法,朱元璋的以上重要的紀年應是:朱元璋生於1328年,於40歲當上皇帝,在位30年,於洪武30年卒,享年70歲。
  中國的虛歲計算方法比西曆的周歲計算方法多計了1歲。這個規則請大家記住。它將是我們破解《西遊記》為朱元璋算命卜卦的關鍵一點!
  弄懂了這個小知識,我們就開始破解《西遊記》是如何給朱元璋算命的。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八)內容提要:
  《西遊記》算了朱元璋能活到多少歲。
第十一章 揭開《西遊記》第一藏——《西遊記》暗藏的詛咒之謎(第十一章之八)
  請看《西遊記》第九十六回寇洪的自我介紹:
  “弟子賤名寇洪,字大寬,虛度六十四歲上。自四十歲上,許齋萬僧,才做圓滿。今已齋了二十四年。”
  根據《西遊記》獨步天下的“多維度”寫作手法,此時的《西遊記》來了個時空大挪移,作品的維度由敘說天竺國銅台府地靈縣寇元外家的寇洪齋僧故事轉換到了中國明朝明太祖朱元璋!本文在此鄭重宣佈:《西遊記》這段寇洪的自我介紹,用的並非是中國傳統的虛歲,而是匪夷所思地採用了西曆的周歲計算方法!
  寇洪的自我介紹所含的玄妙在於:
  “自四十歲上,許齋萬僧,才做圓滿。”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朱元璋說自己40周歲當上了皇帝。
  “虛度六十四歲上。”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朱元璋自己今年已經64周歲。
  “今已齋了二十四年。”朱元璋的洪武年號也到了洪武24年。
  如此算下來,再過6年,朱元璋就70周歲,也就是洪武30年。按照西曆的周歲計算方法,這一年(1398年)朱元璋去世,他的洪武統治也宣告結束!
  如果按照中國虛歲比西曆多計1歲的規則,此時寇洪的介紹“自四十歲上,許齋萬僧,才做圓滿。”此時寇洪的虛歲是41歲,剛好是按中國史書上用虛歲計算法記載朱元璋當上皇帝的年齡!
  “虛度六十四歲上。”這句話按照虛歲的加1的規則,此時朱元璋虛歲已經65歲,正是洪武25年!
  “今已齋了二十四年。”按照虛歲加1的規則,此時朱元璋的洪武年號為洪武25年,朱元璋的虛歲為65歲!和史書記載完全一致!
  按照虛歲加1的計算規則,再過6年,朱元璋就是虛歲71歲,也就是洪武31年。按照中國的虛歲計算方法,這一年(1398年)朱元璋去世,他的洪武統治也宣告結束! 和史書記載完全一致!
  由此可以看出,寇洪的這段自我介紹,無論是用虛歲計算法或者周歲計算法,都與朱元璋真實歷史的紀年完全吻合!這一年正是洪武25年,西元1392年!
  這個寇洪就是暗指朱元璋。而紅寇(寇洪、洪寇)無可置疑地是在詛罵朱元璋!
  但是,還有一個謎團需要予以解釋:西曆的周歲計算方法傳入中國最多也不過一百多年的歷史,為何在距今600多年的明初,《西遊記》就使用了周歲計算年齡的方法呢?
  《西遊記》似乎早就料到了六百多年後的讀者會對這個問題產生疑惑,作者在《西遊記》裡早早埋藏了至少兩個注腳,用以證明《西遊記》作者是懂得使用周歲計算年齡的方法的,寇洪的自我介紹和朱元璋真實經歷吻合並非巧合,也絕不是本文作者的削足適履!
  第一個注腳:《西遊記》第九十六回裡,寇洪的自我介紹:“弟子賤名寇洪,字大寬,虛度六十四歲上。”這一句話中,“虛度六十四歲上。”就是典型的周歲計算方法的叫法。前節已經介紹過,中國的虛歲計算方法重視以“年”的計算而忽視對“月”的計算。一個人出生,當年就稱為1歲;到了第二年生日後的第一天,就計算為2歲了(也有以每年春節為界限的計算法)。而周歲計算方法注重對“月”的計算,不滿周歲稱為第幾個月,比如一歲兩個月,一歲十個月,絕不會像虛歲那樣模糊了對“月”的計算。
  “虛度六十四歲上。”這句話很清楚地表明此時寇洪(朱元璋)正值滿六十四周歲還未滿六十五周歲之間,是典型的周歲表達方式。
  第二個注腳:
  《西遊記》第九十八回,唐三藏師徒在靈山取了真經,觀音菩薩合掌向如來佛祖啟奏:
  弟子當年領金旨向東土尋取經之人,今已成功,共計得一十四年,乃五千零四十日,還少八日,不合藏數。
  到了《西遊記》第一百回,唐三藏西天取真經成功,將取回的真經呈給在長安的唐太宗檢閱。唐太宗又問起取經的歷程,《西遊記》是這樣描寫的:
  太宗聞言,稱讚不已。又問“遠涉西方,端的路程多少?”三藏道:“總記菩薩之言,有十萬八千里之遠。途中未曾記數。只知經過了一十四遍寒暑。”
  太宗看了,乃貞觀一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給。太宗笑道:“久勞遠涉。今已貞觀二十七年矣。”
  請讀者注意其中的奧妙!觀音菩薩總結三藏師徒取經是十四年;唐三藏也說是十四年;唐太宗特意強調取經時間是從貞觀一十三年至貞觀二十七年。請大家捏起手指頭計算,如果是按照中國的虛歲計算法,貞觀一十三年至貞觀二十七年,計頭又計尾,應該是15年啊!但《西遊記》多次強調貞觀一十三年至貞觀二十七年是14年!由此可見,《西遊記》是採用西方的周歲曆法計算唐三藏取經的年數的!
  600多年前的《西遊記》確實懂得用周歲計算方法計算年齡和時間。
  至於《西遊記》的作者是如何懂得西曆周歲計算方法的,這個問題是個未解之謎!
  但如果《西遊記》不是很明智地採用周歲計算方法詛咒朱元璋,而是採用中國傳統的虛歲計算方法來描述朱元璋的秘密,寇洪的那段自我就很容易被識破,《西遊記》作者的人頭可能早就落地了。


暗地裡,《西遊記》卻把鎮元大仙看作是小雞肚腸、老奸巨滑的小人!
  孫悟空打倒了鎮元大仙的人參果樹,這簡直是要了鎮元大仙的命。為了威逼孫悟空施手救活人參果樹,他不惜與故友唐三藏翻臉,數次捉拿唐三藏師徒,先用七星鞭子拷打唐三藏師徒,後來又用鐵鍋熱油煎煮唐三藏師徒。多虧孫悟空暗中用神功護師,否則唐三藏早已喪命於這位“念舊情”的故友了。
  為了救活人參果樹,鎮元大仙不惜放下身份,以能救活人參果樹即與孫悟空結拜為兄弟為許諾,誘使孫悟空滿世界尋找各路神仙施法拯救人參果樹。此時的故友唐三藏,早已被鎮元大仙涼快到一邊去了。因為唐三藏是沒有任何辦法救活他的寶貝人參果樹的。真的是用得上你時便是兄弟;用不上你時你便是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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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響(2) :
2樓. 何偉
2023/12/18 11:09
真是巨作
謝謝您 亓官先生2023/12/18 12:01回覆
1樓. 亓官先生
2023/12/15 12:17
有人亂改!
有人亂改上一篇的用詞,只好再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