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迷惘】

　　「我好迷惘。」

　　終於醒轉的李闊，看著趴在床邊，看來是為了照顧李闊累到睡著的小雨嘆息。對象是個高大壯碩的男人。
　　陳力搖搖頭：「我可是很羨幕你，敢為了一個心愛的女人拼命到這種程度！我聽那女孩說過了，你找碴的組織是叫做『九天』的組織，神秘而強大，連這個國家的政府都不想招惹。」陳力握緊拳頭擺在李闊的面前，「既有這種勇氣，又何來迷惘？」
　　「九天？」
　　「別想歪，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九天，據說這個九天指的是佛家的九重天，象徵著這個組織的深不可測。」
　　李闊雖然虛弱的躺在床上，臉上的疑惑還是顯而易見。陳力見狀就繼續說了：「我調查過，你看到的胖子殺手只是那組織的武　　力，那組織幹的事卻都是些詭譎的事，舉凡風水、尋人、天災，據說只要找上那個組織都能解決。除了要花上大把大把的銀彈，接受與否更要看那個組織的首領，而那首領卻是誰也沒有看過，這不是很詭異嗎？」
　　「總之，別碰。」陳力下了一個簡潔有力的結論。

　　李闊並沒有回應陳力的結論，只是微笑著問：「倒是你，我可是有印象你把我給救走，到底你是什麼人？」
　　「一個保鑣。」陳力很有自信的把拳頭握緊，然後告訴了李闊關於他這雙無敵拳頭的事情。有點離奇，李闊聽得津津有味，於是也把自己是狐仙的事告訴了陳力。而陳力也再意料之中的大吃一驚。
　　「兩千歲！？」
　　「噓……」李闊指了指還在熟睡的小雨，示意陳力冷靜。他暫時還希望小雨只把他當個普通人。
　　「怎樣？要雇用我嗎？」陳力彎起粗壯得過分的臂膀。
　　李闊雖然心裡暗笑，嘴裡還是問「價錢怎樣？」
　　「很貴。」陳力歪歪頭繼續說，「很貴！」
　　說著，兩個人大笑起來。有種英雄惜英雄的相知。
　　其實陳力一直都不在乎價錢。聽著李闊的經歷，他早已在心底決定要幫助李闊。陳力有預感，只要繼續待在李闊週遭，就能遇到一些他感興趣的事。
　　「就雇用你了！」
　　「就被你雇用了，「酬勞咱們再慢慢算！」

　　聊著，陳力似乎要離開了。

　　「要走了？」
　　陳力點點頭：「你靜養的這幾天，上海那發生了一件大事！有個號稱沒有事情算不出的神算被殺了。」說著，陳力的表情嚴肅起來，「被殺就算了，但他身邊有我們業界很著名的八個高手，其中最強的一個叫伍龍還是我的好友。而這些人都同時被殺死，雖然只有七具屍首，但剩下的人恐怕也凶多吉少……」
　　李闊皺眉：「有沒有可能是窩裡反？」
　　一個七個高手能被同時殺死的最大可能性：有人背叛，且從他們不經意的時候置他們於死地。
　　但，再瞬間殺死有著高超實力的七個人？
　　說著，李闊也覺得不太可能。
　　「總之，連劉半仙都有人敢殺了，弄得人心惶惶，現在有點勢力的人都擔心下一個是自己，有點名聲的保鑣大概有一陣子都會忙得抽不出身！」
　　「那你呢？」李闊對著這個可能是史上前幾強的保鑣說。
　　陳力苦笑：「可惜我已經被雇用了？」
　　笑著，陳力要離開了：「我想花幾天把這件事調查一下。」

　　「印象中你不是這麼多話的人？」李闊想到那個在Freedom裡靜靜喝酒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終於有個朋友…」陳力長吁一口氣，「我也有種把好幾年的話一次說完的感覺……」
　　的確，能無視祖靈的詛咒，不忽略陳力而跟他侃侃而談的，除了陳力心中的那個山中女孩，就是李闊了。至於為什麼李闊能做到並不重要，陳力懂得：奇蹟必須珍惜，而不是質疑。

　　當陳力離開，李闊也就繼續迷惘了。
　　「到底我要拿什麼來保護她？」李闊用手溫柔的順了順小雨的長髮。
　　這是第一次，李闊這麼在乎一個女人，不是因為小雨的美貌，而是因為一種說不出、無法形容的感覺，而這種感覺隨著時間越加強烈，就像是一股千年的拉扯一般。
　　看著落地窗外的雨，「是該離開一陣子了，無論雨勢多麼的輕微，一直都下著雨這塊地方也會受不了的吧？」

　　李闊想到一個人可以幫他。
　　也許，解決一些他心中的迷惘。

　　□

　　「我知道這是飛機。」曹丕得意的說，兀自欣賞著窗外那一大片雲層。
　　飛機上，曹丕跟名字已經改成龍五的人準備要到一個叫台灣的島國，而曹丕很享受這個正在接近獵物的過程。

　　「先生，你的排餐要什麼主餐？」溫柔婉約的空姐推著餐車走過來，詢問坐在鄰座的曹丕跟龍五。
　　「老闆，你要吃什麼？」龍五恭敬的說著。
　　曹丕沒有理龍五，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名美貌的空姐看。
　　「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可以帶我去洗手間嗎？」曹丕按著肚子對著那名空姐說，而龍五則瞥見曹丕嘴角的冷笑。
　　「可以啊！請跟我往這邊走……」美麗的空姐微笑，把餐車交給資歷比較淺的服務員，引著曹丕往洗手間走去。
　　他們到了走道盡頭，然後拉上了走道盡處的簾子。

　　龍五吞了吞口水，拳頭握緊，指頭幾乎都要把它的掌心給掐出血來。
　　曹丕的眼神早已把那名天真的空姐給吞下，他要的，也沒有人有能力阻止。飛機的走道盡處，無疑的有一場悲劇正在發生。

　　「伍龍，你身為人的尊嚴呢！？」
　　「伍龍，你那心中引以為傲的正義感到哪去了！？」
　　伍龍，伍龍……

　　閉上眼，黑暗襲上伍龍的世界。
　　他赫然發現！
　　伍龍已不是伍龍，而是沒有自我的龍五……

　　「天吶！誰來殺了我？」在心中吶喊著，龍五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