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時候,國中一年級,個人獨自到大勝戲院看姚鳳磐《寒夜青燈》,這電影被譽為1970年代台灣恐怖片經典。我是又怕又愛看,看過後,心有餘悸,難以忘懷。後來又看到香港徐克《倩女幽魂》三部曲,影響深刻,啟發極大。如今追根溯源,來龍去脈,看到李翰祥《倩女幽魂》,真是人生大樂事。當然,難免有時,夜深人靜,想入非非,輾轉難眠...
《聊齋志異》作者蒲松齡,字留仙,一字劍臣,別號柳泉居士,世稱「聊齋先生」,馬瑞芳稱他是「世界短篇小說之王」。蒲松齡出生在一個書香家庭,19歲考取秀才,但之後科舉場中極不得志,雖滿腹實學,鄉試屢不中,最後以教書、幕僚維生。儒家「學而優則仕」的積極入世思想強烈地影響著廣大士子,然而蒲松齡困於科場,屢試屢敗,其悲情失意可想而知。他的〈大江東去〉《寄王如水》詞說:「天孫老矣,顛倒了天下幾多傑士。蕊宮榜放,直教那抱玉卞和哭死!……數卷殘書,半窗寒燭,冷落荒齋裡。」正是生活和心情的真實描述。仕途無望,只好如司馬遷所說「思垂空文以自見」來舒其憤。他在「聊齋自志」說:「集腋為裘,妄續幽冥之錄;浮白載筆,僅成孤憤之書;寄託如此,亦足悲矣!」
《聊齋志異‧鞏仙》記載:「尚方獨坐凝想時,忽有美人自簷間墮,視之惠哥也。兩相驚喜,綢繆臻至。尚曰:“今日奇緣,不可不志。請與卿聯之。”書壁上曰:“候門似海久無踪”惠續云:“誰識蕭郎今又逢”尚曰:“袖裡乾坤真個大”惠曰:“離人思婦盡包容”書甫畢,忽有五人入,八角冠,淡紅衣,認之都與無素。默然不言,捉惠哥去。尚驚駭,不知所由。道士既歸,呼之出,問其情事,隱諱不以盡言。道士微笑,解衣反袂示之。尚審視,隱隱有字跡,細裁如蟣,蓋即所題句也…異史氏曰:『袖裡乾坤,古人之寓言耳,豈真有之耶?抑何其奇也!中有天地、有日月,可以娶妻生子,而又無催科之苦,人事之煩,則袖中蟣虱,何殊桃源雞犬哉!設容人常住,老於是鄉可耳。』」相傳得道之士比如八仙之一的呂洞賓出場時,常吟兩句定場詩,曰:「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許仲琳《封神演義》謂「袖裏乾坤大,乃知過去未來,包羅萬象;壺中日月長,有長生不死之術。」蒲松齡藉「袖裡乾坤」展示鞏仙道士的神奇法力,又把「袖裡乾坤」形容為一個「無催科之苦,人事之煩」的桃花源。這是借助乾坤無窮力量來開闢新天地,以化解人世間紛爭,以達成一個生生不息、萬物各得其所的理想世界。
《聊齋志異》最有名的小說就是「聶小倩」。敘述寧采臣﹐浙人,性慷爽﹐廉隅自重。每對人言︰「生平無二色。」適赴金華﹐至北郭,解裝蘭若寺。寧采臣結識秦人燕赤霞,又遇到被妖物威脅的聶小倩。因為寧采臣不愛財、不貪色,得到聶小倩肯定,也得到燕赤霞的幫助,而逃過種種劫難。甯采臣的品格操守的確值得稱讚、效法。在徐克《倩女幽魂》中,燕赤霞對付妖魔鬼怪,除了劍器外,還使用法咒口訣,如「般若波羅蜜」、「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等。最後邪不勝正,樹妖姥姥以及黑山老妖都被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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