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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的書(下)
2009/04/04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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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吧!亦或許那種感覺叫做無奈。

     不斷的往嘴裡灌著礦泉水,真希望那是烈酒,我是多麼的想把自己灌醉,可又有誰能明白,我只是想為那恍惚,那麻木,那空虛,那茫然找個理由而已。

     

     書依然在飛快的轉著。

     太多的過去湧入我的腦海,一個又一個的片段在腦海裡閃著,而我卻感到了更加的空虛,甚至感到了陌名的恐懼。

     有種失落的感覺,還有一種滄桑感,似乎想要感慨些什麼。

     有些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而且就再也不會回來。

     

     黃昏的街角。

     無心去欣賞那天邊的晚霞,卻只是站著,也只是任嘴角的血流著。

     我默不做聲的看著他們,眼睛裡沒有仇恨,很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站著,什麼也不想做,什麼也沒做。

      “啪!”

     又是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一陣子的麻木,麻麻的,熱熱的,然後鼻血便一滴滴的往地上滴。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依然茫然,麻木的站著,一動不動。感覺不到恨,也感覺不到痛,什麼感覺也沒有。

     他們在漫笑著,其中一個人肆意的玩弄著我的頭髮,捏掐著我的臉。

     我就那麼的站著,什麼也沒做,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都走了,而我卻依然站在那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坐在了地上,大腦裡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看著天空。不知不覺天又黑了,又是一天,又是麻木的一天,時間又這麼的過去了。

     我到底是誰,我又為什麼活著?

     生命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腦海裡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答案。

     我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水龍頭前,接著便用水沖洗著我的頭。水就那麼沖刷著,血與水一起流下,那淡淡的紅色也很快的便小時在那水池裡。

     我甩了幾下頭,然後便消失在夜幕中了。

     世界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我又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我到底怎麼了?

     仰著頭,看著那天空,感覺像是坦坦蕩盪,而那坦坦蕩盪是因為一無所有,是因為空虛,是因為恍惚。

     突然間感到了自己像喝醉了酒那樣,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頭也有點暈。

     回到家裡,我關了房門,躺在了床上便迷迷糊糊的睡了,睡得徹底,似乎連夢也沒有做,沉沉的睡去,不再想些什麼,也不想再看到什麼,也不想再乾些什麼。

     

     亭子。

     鳥,很多很多的鳥,它們在樹上不斷的叫著,不斷的跳著。

     我坐在亭子邊上,看著那一切,也只是呆呆的看著,也不知在看些什麼,腦海裡一片的空白。

     不知為什麼,這幾天日子過得越來越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就像是一具屍體在世間遊蕩。

     對一切都開始變得麻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麼,一切也就是這麼的過去。

     我變了,變得讓自己看不起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已經會與別人一起肆意的漫笑了,感覺著那感覺似乎就叫做恣睢。

     我開始感到害怕了,我怕自己會變成一個沒有內涵也沒有外在表現的人,假如真那樣,我的生命或許就要結束了。

     我不再說話了,我選擇了沉默,為了給自己更多的時間思考。在無事可做的時候,我就一心一意的轉書,因為那樣或許能夠讓我找回原來的自己。

     

     那雨是突然間下的,而且下得很大。

     現在已是黃昏,街上的人很少,很多的店鋪都已經關門了,街上顯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淒涼。

     雖然我躲的很及時,但是身上還是被落了幾滴雨點,雨滴在身上是那涼涼的感覺,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是夏天。

     這是一家雜貨店的雨蓬下邊,那雨蓬不是很大,所以依然有雨進來,有的是被風吹進來的,而有的是打到地上濺進來的。

     雨下得很壯觀,而且那聲音也說得上是浩蕩,還有那時不時的幾道閃電以及能震動地面的雷。

     我站著,然後看著,呆呆的笑著,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很渺小。或許是被眼前的場景嚇楞了吧,我一時什麼也想不起來了,腦海裡只剩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空白。那鋪天蓋地的空虛將我圍得不知所措,一切似乎都已變得蒼白與無力。

     就那麼稀里糊塗的走進了雨裡,也不知是為什麼,就那麼走了出去。

     雨,依然是那麼的大,砸在身上也會感到冷,就那麼短短的一瞬,我已被砸得透濕。

     很徹底的感覺。

     站在雨中。仰頭。閉眼。傾聽。

     一動不動的站著,任憑著風吹雨打,任憑著那一切。

     感覺著是雨沖刷著一切,雨水不斷的從臉頰流下,已被雨水浸透的衣服沉沉的向下垂拖著,雨聲浩浩蕩蕩的包容著那閃電,那響雷。

     拖著沉沉的腿我向前移動著自己的身體,那前方,是家所在的地方,那家或許該是一個可讓我避風躲雨的地方。

     

     陽光從後上方射下,沒有投下太長的影子,那影子邊的光柱也因烈日而顯得清晰。

     那辦公室前邊的台階上坐著一排孩子,每個孩子的手裡都拿著一本書。

     那些孩子的眼裡充滿了迷茫,坐在那兒也不知在幹些什麼,就像是一群無所事事的盲流那樣坐在那裡。

     因為書沒有背掉,所以便被老師叫到這裡來背書。沒有人知道背書除了考試之外還有什麼用,卻大家都知道一點,很多事情都是很無奈的。

     老師的辦公室離開著空調,而外面則除了太陽的熱之外什麼都沒有。

     有個同學把書垂在地上,眼睛呆呆的看著遠方,那眼神真的能讓人迷失方向,我們到底在幹什麼?

     我在練習著轉書,那語文書一次又一次的掉到地上。

     我感到了無奈,卻也不知道自己想趕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問題:假如當初我們的牛頓大哥拿著本語文書在蘋果樹下狂背,就算是被蘋果砸死也不會悟出什麼萬有引力定律的吧!

     看著一窪泥水已經在乾了後龜裂的遺跡,不知為什麼的笑了笑,然後便從地上撿了一條已經銹得很嚴重的小鋸條開始鋸腳邊的一塊小石頭。

     也不知道當時心情如何,只是等待著上課的鈴聲,然後回到班裡去上課,或者說是繼續去麻木,繼續去頹廢。

     

     廣場。長椅。人們。

     低調的音樂。昏暗的燈光。已經停止了的噴泉。

     夜已來了很久,廣場上已經沒有多少聲音了,也沒有多少人了,而那些的人也都已躺在了長椅上,而有的人也早已入夢了。

     夏天的時候,這裡會有很多人來睡覺,有流浪者,也有出來散心的人。

     這裡雖然沒有空調或者電風扇什麼的,但是這裡的夜是很涼爽的,因為有風,還因為有噴泉。其實那噴泉在夜裡並不噴水,但是那滿池的水就足以讓人感到涼快了。

     從傍晚開始,這里便會放一些輕調子的音樂,一直到很晚很晚。

     背靠著那柱子,坐在那柱子之間的長椅上,我靜靜的聽著那音樂,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似乎也在靜靜的想些什麼。

     時不時的有微風吹過,那些的樹在風中微微的擺動著枝幹,它們的影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飄渺不清。那些的燈都亮著,大概有七八盞吧,分佈在廣場的各個角落,都發出那柔和的淡淡的白光。

     不由自主的我仰著頭,靜靜的看著那天空。

     那天空真的是很大很大,即使僅僅是那些的星星,我也數不完。不知道那一大片的深藍到底蓋著多大的世界,也不知道在那不知道有多大的世界裡是否有像我這樣的人,只是知道自己有些困了,那眼皮沉沉的要往下掉。

     我無力的躺在了那長椅上,然後便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或許在那個地方我是會得到快樂的吧!

     

     那是初一暑假的最後幾天中的一天。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了恐懼,我害怕開學,我害怕這些美好的日子即將離去。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什麼也不能,也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一天天過去,什麼也不能改變,什麼也不能阻止,只剩了恐懼,甚至忘了掙扎。

     本來我或許可以在網絡上醉生夢死的,可不巧的是我家的電腦在暑假過了一半時就被設了密碼,而我沒有密碼,所以我也沒有網絡。

     那一段日子裡,麻木與空虛一直是我的主旋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每天六點就睡,中午十二點起床,一天就花十八個小時待在床上,剩下的六個小時就是看電視吃零食。

     說實話,那日子過的和豬沒什麼區別,只是條件比豬好多了。可我能理直氣壯的對自己說“我很幸福”嗎?不,我不能。那一段的日子是很痛苦的,也就是因為這樣,我不再會去羨慕豬。

     其實我在放假前有很多的計劃和時間,可當真的到了暑假,那一切都被時間的變化打亂了。

     冷不丁的補了一個月的課,時間就這麼少了一半!然後又有很多的小事把時間分得支離破碎,我的計劃就在那個夏天不斷的流汗,不斷的流血,最後就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了。

     或許不會有人理解我有多麼的心痛,因為連我自己也不能夠理解。

     我的感覺很複雜,複雜的讓人會誤以為是麻木,而我的腦海裡也因太過於充實顯得空虛了,也就是這樣,我做出了那一件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目的的,我在茶几上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今晚不回家,不用來找我,明天回來。

     接著我便背著我的那個單肩包走了。

     我帶了幾包方便麵和幾袋零食,又在街上買了幾瓶礦泉水,然後便徒步走出了城市,去了郊區。

     其實這不是一時興起的結果,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連睡在哪裡也早已想好了。

     在郊區有一個有公共健身器材的地方,其中有一種健身器是可以睡在上邊的。

     那裡並不遠,騎車大概要二十分鐘,而走路則要一個小時左右。為了徹底一點,我選擇了走路,所以我到了那裡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

     假如像計劃的那樣,那麼這將是一次瀟灑而又浪漫的出走。可計劃與現實的差別是很大的,所以事實上既不瀟灑也不浪漫。

     背著那重重的一袋東西真的是很辛苦,當到了那里之後整個人差不多也就已經垮了。而這還沒有結束,那裡的蚊子特別多,別說是在那裡睡覺了,就是在那裡坐一會兒都會被蚊子咬得痛不欲生。

     於是乎我又花了一個多小時回到市區,然後四處的尋找睡覺的地方。

     其實那是我第一次在外面過夜,沒有什麼經驗,所以找了好多個地方都不合適,直到我到了那廣場。當我到了那裡的時候,已經快要累垮了,所以隨便找了一把長椅,躺下之後便呼呼大睡了。

     怎麼說呢,那一夜睡得特別香,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喜歡上了到外面去睡覺的吧!

     我已經記不起後來怎樣了,對於那個暑假的記憶真的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不管那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也都只是這麼的過去了,過去了就再也沒有什麼了,過去的意義也只能是過去了。

     

     在六月,高考結束了,然後中考也結束了。

     兩場考試,多少人的命運就這麼的被決定了,我感嘆不起什麼幾家歡樂幾家愁,那對我們來說,意味著的是,初二的呻吟還未結束,初三的掙命就開始了。

     我變得更加的迷茫以及恐慌,我越加的無所事事,我的時間也過得飛快。假如說我是在自己的夢中睡了,我或許會讓自己從夢中醒來。可是,當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迷失在了那些感覺之中,我卻再也不能把自己喚醒了。

     我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懸崖,可我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腳步,我多麼的希望有個人能夠喚醒我,我多麼的希望有個人可以把我攔住。可是,沒有人能喚醒我,也沒有人能讓我停下,跌下懸崖注定了是我的結局。

     我開始更加瘋狂的轉書,一有時間就轉,或許我正試著拿些什麼來麻醉自己,因為我已不再堅強,因為我已無法承受那一切,或許還因為別的什麼。

     

     幾個星期前的夢。

     一座孤城,人麼或離去,或死去,只剩下了一座空空的城市,只留下了一個荒涼的場景。

     太陽漸漸的在西邊的山尖消失,最後連那余光也消失怠盡。夜幕就這麼悄悄的降臨,星光灑遍了這一片大地,那月光下幽靈們正在甦醒,一切似乎又有了勃勃的生機。

     幽靈們在大街小巷中穿梭著,在那城市中快樂的嬉戲。

     我也從那夢中醒來,成了它們中的一員,與它們一起快樂著。月光下,那一切都顯的那麼美麗,一切都像被蒙上了一層薄紗,色彩也開始顯得隱約。

     漸漸的,嬉戲已成了狂歡,節奏都已變得快而有力,我們在瘋狂的隨著一種節奏忘我的活動著。我聽見,它們都在肆意的狂笑著,然後開始尖叫,那一切都在這孤城的上空交織著,也不知它會被傳到多遠。

     我也不再沉默,我開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叫得忘我,叫得消魂。

     突然間,一切都靜止了,所有的動作都在瞬間定格,萬籟俱靜,我的視角卻在不斷的變化著,旋轉著。

     幽靈們都漸漸的分裂成無數的碎片,然後碎片又成了細細的沙粒,然後又在一瞬之後開始,它們都沉沉的下落,一層又一層的覆蓋在那孤城上。

     星星依然在天上閃著,一切又回復了原來的模樣,又開始了冷清與荒涼。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乎只是一陣微風吹過,帶起了一些的沙塵,然後又落下了。

     或許也只有那些的幽靈們知道,這裡曾有過繁華,這裡的繁華也只屬於它們。

     

     我對自己說,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那一些的真的都不重要。

     不知道這是不是自我安慰,只是每當這時候我就會感到難過,難過之後便會有一絲的絕望,然後又不知不覺得迷失了自己。

     其實我很在乎,那一切也都很重要。

     我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不可能把一切都只當作是工具利用,畢竟人是一種有感情的生物,太多的東西我都在乎。

     原以為自己是神,是聖。可到了最後才明白,原來我什麼都不是,我比誰都要脆弱一些,我比誰都更在乎那一切。

     望向窗外,只看見那夕陽又要落下了。

     裝著冷血,是因為心都涼了吧!就是這麼欺騙著自己,我已為此失去了多少,我又還能失去多少?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不知道。只是在腦海裡重複著一句花:

     有些事情是注定了要自私的,因為自私已成了它的真諦。

     

     前往食堂的路上。

     我沒有看過大海,但是我每天都在看著那天空,它比大海更要廣闊一些。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會看天空的人已經不多了,人們都已習慣了那所謂的快節奏匆匆的走路,再也沒有多少人會為了看一下天空而抬頭了。

     其實天空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很美,只不過仰望天空已成了我的一個習慣。

     今天的天空很美。

     一束光柱從那雲間投下,順著那光柱我看到那雲原來真的是分成一層一層的,而且層與層的高度差也很大,或許在那之間有一個我們所不知道的世界,那個世界或許每天都在上演著像幼時夢一般美麗的童話。

     雲間的日子很美,雲端的日子會是更美的吧!或許,那兒真的是有天堂的吧!

     我低下了頭,然後向前走,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心裡一片空白,什麼都不去想,可是我做不到,我是個不能自主的人。

     很多事情就像那腳下的路,它是什麼時候修的,它的下面又有些什麼,它又將在什麼時候消失,那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它總在,我每次都可以毫無顧及的走過去。

     是啊,應該都是這樣的吧!

     重要的只是當我們需要的時候,我們的需要可以得到滿足,其他的什麼,真的是不重要,也不用去在乎。

     

     又是那麼呆呆的站在教室的後面轉書,我的無名指上的老繭已經很厚了,我的回憶也已都被翻了一遍,痴痴的想著些什麼,那不知是個故事還是一個傳說。

     在一個城市裡,有一座代表著希望的泉,那泉水清澈甘甜,而且永遠都不曾停過。

     當失去信心、勇氣或者希望的時候,人們都會到那裡接一杯泉水,然後一飲而盡,於是,便會又有了希望,重新振作起來,樂觀的面對生活中的一切。

     那泉支撐著那個城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界的希望,從來都是那樣的激勵著那裡的人們。

     可是,有一個秘密卻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個秘密都會由那個守護者在臨死前傳給下一個人,同時也把那最神聖的責任傳給了那個人。

     其實,那泉早在幾個世紀前就不再湧水了,現在它所湧出的水都是人工的。可是,這是一個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密,是這泉支撐著一切,假如人們知道了真相,這一切就會垮掉,所以在幾個世紀前秘密的建造了人工供水系統,支撐著這希望。

     秘密的守護者的任務就是去維護這個系統,然後在臨死前把這個,秘密和責任一起傳給另一個人,然後就這麼不斷的傳下去,讓這個希望永不消逝。

     我不知道這個故事到底在講述些什麼,只是覺的我就像是那個城市,我的回憶就是那泉,唯一不同的只是,那一個秘密早已被傳出來了,我的希望沒了,我也已要垮了。

     

     初一時某個星期天的下午。

     偌大的教室裡只有我一個人,就像往常那樣,我很喜歡這種感覺,那喜歡似乎成了被扭曲的那一種。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只是這麼的想著。

     我從書堆裡抽出一大疊做過的試卷,有些東西過去了就該被忘記,有些東西沒有了就該被扔掉,我這麼想著,所以我打算把它們扔到垃圾桶裡去。

     就在離垃圾桶還有兩三米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接著便聽到“沙沙沙”的聲音,然後我明白了我的內心深處是這麼想的,既然它給我帶來了痛苦,那麼它就必須為這份痛苦負責。

     我把它撕得粉碎,然後很瀟灑的將那些碎片灑向空中。我不得不承認那很美,那些碎片在空中散開,然後都打著轉兒下落。

     或許是玩上癮了吧,我又翻出一大堆的試卷,然後都把它們撕的粉碎灑向空中。很快,教室裡就到處都是碎紙片了。

     我把那些碎紙片收集起來,然後又扔,扔了又收集,就這麼的不斷的循環著。

     那下落的碎片就像櫻花的花瓣,只是那顏色有所區別,只是它沒有生命。

     沒有生命。

     是啊!要不然它怎麼會助紂為虐殘害我們呢?

     三分的快意,七分的心酸,一時間我就這麼的不知該干些什麼了。

     也不知道在那兒呆了多久,接著便發現不知道什麼叫做感性的我是理性的。

     我操起了掃把,然後開始收拾殘局。

     很麻木的吧,只是覺得漫空的碎片很美,很美。

     

     在雅虎聊天室裡有一種叫做“忽略”的功能,它能讓你看不到那些你不想看到的東西,我在那裡被人忽略過,感覺是很不爽的。

     漸漸的我發現,我把整個世界都給忽略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定理,原來忽略是相互的!

     被人忽略的感覺很不爽,但是被整個世界給忽略了就等於自己消失了,消失了就再也沒有什麼爽與不爽的區別了。

     剛開始的時候有點不適應,沒幾天就很適應了,以至於我學會了在上課時睡覺,接著我便發現了一個真理,原來上課的時候要么不睡,要睡就會睡的很香。

     做夢比回憶好,做夢不必去考證真假,做夢沒有什麼負擔,於是乎我有了很多的夢。

     

     漫野的麥田。

     麥稈在風中搖擺著形成一道道的麥浪。很多孩子在麥田邊上的空地上玩耍著,開心的笑著,那笑容如夏花般燦爛。

     一個老人坐在邊上,看著那些孩子。陽光是那種柔和的,不是很刺眼,帶著淡淡的溫度,它灑在他的臉上。那是張安詳的臉,安詳中透出的是和藹與慈祥。

     他看著一個在麥田間獨自行走的孩子,那或許該是個特別的孩子,他不知道該不該去阻止那孩子,卻只是微微的笑著,看著。

     他仰起頭,看著天空,天空很美。他,那個孩子。

     他有點不和群,因為他與眾不同,他有獨特的思維方式,他有獨特的夢想。

     他說他要做個麥稈詩人,去研究那些農夫的哲學。

     風吹在他的臉上,將他那不長的頭髮托起,他感覺著,他喜歡這種感覺,那喜歡是無法形容的,那感覺會使他陶醉。

     他迎著風,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覺著自己溶入了那一切,然後便不知不覺的被陶醉了。

     似乎這世界已沒有了界線,沒有你,沒有我,只有一切的美。

     

     超曾說過,日子是拿來晃的,而且晃的很快。

     是的,日子確實過的很快,尤其是在恍惚中過著的日子。就這麼一晃七月就開始了,初二就這麼的結束了,已回憶不起那期末考試前的徬徨與恐懼,一切也就都結束了。

     本來剛放假就要補十五天的課,但不知怎麼回事,沒有補,原來以為這下可以高興一下了,但事實上這更是一個悲劇。老師說補課推遲到了八月五日,其實他不說我們也明白,他的意思是我們要補一個月的課。

     需要感慨嗎?不知道,或許這就是生活。

     超。

     超是一個我曾經的同學,他學習不是很好,但是我很看好他,因為他是一個非常有個性的人,而且他的個性還是我喜歡的那種。

     其實我們相處的並不久,兩個學期都不到,他在初一的下半學期便轉走了,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人說他去了新疆。

     他轉學轉的很突然,沒有什麼告別儀式,他只是向大家說了一聲再見,然後便跟著他爸爸走了,走了也就再也沒有回來。

     一年多過去了,似乎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了,他也該消失在我們的記憶中了。

     我想他,真的很想他。但是不知是為什麼,我的腦海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樣子,也已找不到多少有關他的東西了,只是記得曾有個這樣的人,只是還記得他的一些話。

     他曾問過我,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

     再後來,他告訴我,他也不知道人活著是為了什麼,他說他活著是為了讓有人記得他,他只想有人可以證明他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是呀,或許真的只是這樣的吧!人活著或許真的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曾經來過,而不是為了考試、受苦、難過之類的。

     

     這是初中的最後一個暑假了,因為特別,所以很短,只有半個月。

     不知為什麼,對這一個月的假期有點不適應,面對著這麼多的自由卻不知所措了。不由得感到了一陣悲哀,是呀,一隻被囚禁了太久的小鳥又怎麼可能會自由的飛翔呢?

     又是那種無所事事的感覺,很無奈,於是我又拿出了書開始轉。

     轉書我已經轉的很好了,再也不會動不動就掉下來了。可不知為什麼,我已經不知道為什麼要轉書了。我只是轉著書,然後呆呆的看著些什麼,是麻木了吧!

     

     亭子。一個人。墨鏡。

     帶著溫度的風能讓人窒息,很熱也很悶。

     再沒看見那個枕著武俠小說睡覺的人,所以這里便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正午的陽光很刺眼,所以我一直都戴著墨鏡。不知為什麼,透過那墨鏡感覺到似乎少了些什麼,那是一種空空的感覺。

     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這般的無聊,原來除了去上學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了,而現在放假了,所以我只剩空虛了。

     背靠著柱子坐著,我不斷的問自己,我到底想幹什麼,我又能幹什麼。

     兩個間簡單單的問題,卻怎麼也得不到答案。

     繼續想著,然後開始害怕,接著又是一陣子的嘆氣。

     我開始害怕提起“我”字,因為,再也感覺不到一種被稱之為自我的東西。

     我是不是已經不是我了,我只是一個軀殼,沒有靈魂,只是不斷地在做著些簡單的條件反射。

     心裡酸酸的,這是多麼可怕的想法,我很怕,以至於傻呆呆的愣在那裡,直到冷汗蓋過了熱汗。

     顧不上去擦汗,我只是仰起了頭,看著那天上的一些什麼,或許也正在想著些什麼。

     雲是白色的,天是藍色的,只是那一切都顯得有些黯淡,蒙上了一層灰色。

     漸漸的由坐著變成躺著,躺著然後又閉上眼,再接著便是昏昏沉沉的睡去,一直到沒有意識,沒有感知,似乎一切就真的消失了,或者是世界消失了,或者是我消失了,亦或者我們都消失了。

     

     迷茫。

     這個世界很大,而對我來說很小。

     這個世界很繁華,而對我來說很冷清。

     電腦屏幕上是一片寂靜,一片黑色,那黑色映出我的影,我的那張臉,那雙眼睛。

     木然。癡呆。迷茫。

     我再沒有勇氣面對那雙眼,於是我又打開了剛被關上不久的顯示器。

     那黑色漸漸的變為彩色,只是依然是那麼的靜,看不出有什么生命的跡象。

     網絡。這就是網絡嗎?

     生活。這就是生活嗎?

     我。這就是我嗎?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就是網絡。這就是生活。這就是我。

     我很難過,不僅僅是因為蹩腳的問題得到了無奈的答案,更因為我覺得自己已沒了活下去的理由。

     匆匆的打開一個網站,毫無意識的到處亂逛,任憑那些信息從眼前掠過,只是看著,不留下記憶。

     在上學的時候,我常常覺得自己離生活很遠,而現在放假了,卻再也想不起什麼是生活了,更別說是抽像出一個距離,卻也是這麼每天夢遊般的過著。

     困惑。

     網絡還是生活?

     虛幻還是現實?

     是選擇亦或是被選擇?

     又是一大堆的問題,沒有答案,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閉上眼,看見黑色中混著那麼多的紅色,漸漸的又只剩下了黑色,一片的黑暗,一片的空虛。

     這就是我所能感到的最真實的感覺,這就是我,一個只剩了空殼的我。

     就這麼靜靜的感覺著那真實,然後又睜開了眼,接著夢遊。

     

     從夢中醒來,看見的是天亮,按亮手錶上的小燈,發現現在已是上午十點多了。

     醒來。睡去。

     不願醒來,所以又閉著眼睡去。

     不禁又想起了那些被鬧鐘驚醒的早晨,揉著眼看見窗外天依然未亮,卻來不及感想便匆匆的去開始一天,去上學。

     不知為什麼竟然會有一絲的懷念那些日子。想想也對,不管怎麼樣,那時侯至少還有一種宿命感,至少知道自己必須去做些什麼,而現在,卻什麼都沒有,無聊的只能睡去,無聊的只能讓睡成為一種習慣。

     睡吧,睡吧,就這麼睡去,只願能做個好夢。

     

     暗灰色的天。枯黃色的地。沒有盡頭的地平線。

     一匹狼抬頭仰望,一聲嘶吼,接著便又低下了頭,慢慢的走向北方的地平線。

     那嘶吼夾著些淒慘與蒼涼,那低著的頭詮釋著一種無奈,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只剩了寂寞。

     

     我是什麼?

     天上有那麼多的雲。

     我是雲嗎?

     不是。

     地上有那麼多的草。

     我是草嗎?

     不是。

     我是什麼?

     我是狼!

     

     它已不知多少次經歷了這樣的問與答,可是,它依然會一次又一次的經歷。

     狼。一匹墮落的狼,一匹會低著頭吃草的狼,一匹忘了怎樣奔跑的狼……

     

     我真的是狼嗎?他又開始問自己。

     我是什麼?

     天上有那麼多的雲。

     我是雲嗎?

     不是。

     地上有那麼多的草。

     我是草嗎?

     不是。

      ……

     

     再次醒來,依然看見天亮,又按亮了手錶上的小燈,發現現在已是下午三點多。

     還是不願醒來,於是又閉上眼。

     閉上眼,卻是再也睡不去了,只能回憶些什麼,比如像是那個夢。

     

     我是什麼?

     桌子上有那麼多的書。

     我是書嗎?

     不是。

     盒子裡有那麼多的筆。

     我是筆嗎?

     不是。

     地板上有很多的衣服。

     我是衣服嗎?

     不是。

     架子上有那麼多的鞋子。

     我是鞋子嗎?

     不是。

      ……

     

     問著,不斷的問著,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給自己一個“是”的答案。

     還要再問下去嗎?不。

     並不是怕會一直沒有“是”的答案,而是怕當知道自己是什麼之後又開始懷疑,接著又開始問,陷入那永遠不會有結束的循環。

     

     我是什麼?

     我是人!

     

     諷刺到無奈,冷笑到失心瘋的笑。

     不知有過了多久,再也笑不出來,也流不出眼淚,卻是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餓。

     真的很餓,直到餓得醒了,看見了天黑,按亮手錶上的燈,現在是晚上九點。

     走下床,走到客廳,打開燈,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然後便開始大把大把的往嘴裡塞零食。

     就這麼吃著,直到味覺都消失了,嘴巴都還在動著,直到嘴巴抽筋了,還在不斷的往嘴巴里塞。

     那感覺很難受,直到我開始感到噁心,噁心的受不了,於是便跑到洗手間吐。

     吐完之後我用水漱了一下口,然後便又上床去睡了。

     就這麼又過了一天,沒有什麼記憶,或許除了客廳裡那些五顏六色的空的零食包裝袋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向我證明這一天的存在了。

     那什麼的,這就是生活吧!真的不願再去想了,就這麼好好的睡一覺吧!或許明天會有所改變。

     

     黃昏。河邊。

     已經快有一個多星期沒出過家門了,就這麼一直窩在家裡,除了上網看電視之外就再也無事可做了,每一頓我姐都會把吃的東西送來,像是與世隔絕,我快要瘋了,所以在我還理智尚存的時候決定出來走走。

     涼爽的風在吹著,呼吸著那新鮮的空氣,感覺很好。

     忍不住去看了看那將落的夕陽,是紅色,只是並不壯麗,也沒有染紅太多的雲,或許,它本就該這樣靜靜離去,那絢麗的晚霞也只能是偶爾。

     走著,繼續向前,有意無意的看著路上的風景。

     沒有太多的人來人往,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個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老人,他們都很從容。

     河對岸的工廠亮著燈,不知正有多少人在工作著,他們都很匆忙。

     同樣是人,為什麼都不一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那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河邊有很多人在釣魚,河面上有很多螢綠色的小點,每個小點或許都有一雙眼睛在註視著吧!

     來不及駐足我便已離開了那裡很遠。不知為什麼要走得那麼快,似乎要去趕赴一場約會,但事實上我並沒有什麼目的地,之所以走得這麼快,僅僅是因為這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

     想到這裡,我不禁又嘆了口氣:無奈,我竟然也成了一隻驚弓之鳥。

     那些以秒來計算時間的日子裡,總覺得被什麼在追趕著,自己又似乎在追趕著什麼,時時刻刻都有一種緊迫感,別說是走路,就連吃飯都還在爭分奪秒。

     現在的時間不知為何竟會是那般的漫長,度日如年的感覺,卻也在匆匆的趕路,不由得感到一股諷刺。

     不知不覺得就走到了廣場,於是我便找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

     依然是那些熟悉的燈在亮著,只是沒有見到什麼熟悉的面孔,我已經好久沒有到這裡來了。

     那音響依然在放著一些低調子的歌,而我則依然聽不出歌詞,只能是感覺著那調子,那低低的調子。

     就像從前那樣,沒過多久我便躺了下來,然後就等著睡去。

     閉上眼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不知是麻木還是茫然,亦或許是幸福,不管怎樣,那種感覺因為親切而顯得熟悉,也因為熟悉而顯得不知該如何解釋或者形容。

     也不知道是腦子裡空了還是太亂了,只是感覺到空空的,空得像是什麼也沒有,或許我就是該這麼的睡了。

     

     又是有氣無力了好幾天,恍恍惚惚的過著日子,餓了就吃,困了就睡,無聊了便上網。

     開著QQ,隱著身,沒事就去一些論壇瞎溜達,發一些無關痛癢的帖子。

     總的來說我的網絡是沒有什麼活力的,像是死寂沉沉,也找不到什麼所謂的意義。

     還記得我玩QQ是在五六年前,那時侯只玩了幾天便不再玩了,我再次玩QQ則是在一年多以前,為的是一個曾經的同學,一個曾經的同桌。

     而現在我玩QQ依然是為了一個人,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一個比我小一歲的人。

     我們是在聊天室裡認識的,很快便成了朋友,因為我們都是初二的學生,所以有共同語言,所以聊得很投機,不久之後我們便開始通信了。

     我們相距的很遠,等一封信得等上兩個星期,我們總是在星期天在QQ裡問對方收到信沒,或者是否已經回信。

     我是個不善於言語的人,所以幾乎都是她在發話,而我則只是在回答,有時候也會回一個“你呢”給她。

     我們的聊天一般都會因為無話可說而結束,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們都是想要聊下去的,只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亦或許是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命運弄人,她從七月份就開始補課了,而我則在八月份開始,也就是這樣,整個七月我都將在等她,從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都在等著。

     等著,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但是等她上線的時候,我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每次都是她引著我說話。

     我知道她那樣很累,但我卻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給她發過去一個又一個的對不起。

     我很無能,真的很沒用,至少每到那時侯我都會這麼認為。

     每當我們陷入沉默的時候,我都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的頭像,只是呆呆的希望它能夠一直亮著。

     而現在,它是灰色的,她不在線,因為現在是星期二,還有好幾天要等,我也就這麼的注定了要再無聊上幾天。

     有人說等待是一種美的享受,我對這句話從不投贊成票,因為等待是極其痛苦的,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我承認或許等死確實是一種美的享受,因為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死依然沒有到來,而卻是又活了好多天。

     等人和等死應該是有本質的區別的,等人總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等得痛不欲升了一天都還過不去,而卻是想著那人心裡急得一塌糊塗,而那人卻是怎麼也不來,因為離那期限還有很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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