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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開頭的故事(愛的十年)
2009/04/28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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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開頭的故事(愛的十年)



     丫今年26,男,無業人士,營寄生生活。

     

     丫似乎是被時間拋棄了,亦似乎是被命運拋棄了,自從大學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事情發生,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活著。

     混日子,像寄生蟲般地活著,有時候過了今天都不知道明天該去哪裡,感覺是那樣的落魄,說實話,自己都覺得自己失敗。

     有時候真的就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了結了自己,卻一直都沒有勇氣,或許是還有些東西捨不得的吧,比如是那些記憶。

     雖然一路走來都沒有什麼大事件發生,但有些事情是捨不得忘掉的,也不希望那些事就那麼白白的發生了,所以,我決定拿筆記下那些的什麼。

     

     曾經的我有過輝煌,雖然驚鴻一般短暫,但是如夏花一樣絢爛,只是,那些都並不是我所留戀的,像很多人說的那樣,最刻骨銘心的還是愛情,它才是主題,是歷史的主線。

     或許,戀愛式就是我前半生的歷史,因為自從記事以來就有了所謂的愛。

     不知道是我們學校開放還是怎麼的,主教學樓上掛著這樣的標語:我們在愛中生長,愛在我們中生長。

     那似乎是歷史的頂點,一切都已走向了成熟,那就是我們的中學,真的讓人懷念。

     剛進中學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一定要忘了過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其實那時侯是有些心痛的,就那麼突然的結束了,一些人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在那個時候我也明白了一個真理,不成熟的戀愛是脆弱的。

     一直在想什麼是成熟的愛,一直警告自己不要陷進去,於是第一個半年就這麼的過去了。

     過去了,過去了不代表置身事外,徬徨是一種最可怕的狀態,命運往往就是在這種狀態下被決定了。

     那個冬天我孤單單的一個人從十三歲長到了十四歲,開始學著總結一些東西,也開始思考一些東西,然後明白了一些東西,最後才意識到那一年沒白過,確確實實是長了一歲。

     第二個半年我似乎就真的成熟了,像從一個與世絕緣的僧人變成了一個玩世不恭的浪人。我們還太小,愛到底算是什麼呢,或許也只能是玩玩而已,誰他媽的真把他當回事呢?

     於是,那個半年成就了博愛的我,沒有傷痛也無所謂快樂,玩著玩著也就過去了。有時候想想過去的自己,真覺得自己是一傻B,裝什麼純情,都什麼年代了,還丫的以為要像水晶那樣純美。

     那個夏天我就那麼迂迴於好多人之間,總結出了一個算得上經典的道理:愛是無私的,沒理由要求愛的專一,那樣是不公平的。

     夏天很漫長,但是充實使它很快就過去了,第三個半年又開始了。

     不知為什麼,雖然那個夏天是充實的,但卻感到很空虛,也感到一無所獲,還感到很累。

     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意義,都開始問自己是否還要再這樣下去,於是,一切又開始靜下來,又開始試著隱居。

     隱居的結果是冷血,所謂的冷血就是開始學會金錢至上,成了一個拜金主義者。日子變得越來越理性,感覺自己就成了一機器,顯然一部像我這樣的機器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似乎那段日子成了歷史的斷點,再沒有什麼愛之類的了。

     那個半年我幾乎成了聖,用通俗的話說就是我做到了普通人所做不到的事情,第一個成了真正的旁觀者,一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又是一個冬天,依然是孤單單的一個人,一年又過去了,我從十四歲長到十五歲,同樣的沒有白過一年,又真真正正的長大了一歲。

     漸漸的發現,我們想得太多了,顯得很幼稚,只是那種幼稚並不單純,且顯得有些不可理解,甚至讓人感到不爽。

     似乎真的很沒有意思,也不好玩,於是乎我真的就像大徹大悟一般,在第四個半年裡很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局外人,整天泡在作業和小說裡,從聖進化到了神。

     或許那一段是低谷,但我卻真正感到了些快樂,就像真的無憂無慮一樣,有時候會去回憶些什麼或者說是去懷念些什麼。

     懷念小時侯的那些單純,可是它們似乎就真的失去了就回不來了,也只能懷念著順便無奈一下。

     就這麼無奈著,無奈著,第四個半年過去了,第五個半年過去了,第六個半年也過去了,於是又到了夏天。

     夏天,是中考過後的夏天,這又是一個集體失戀的季節,又有那麼多的悲情故事在上演,我開始慶幸,或許也只有我過的那麼瀟灑,走了就走了,反正也是了無牽掛。

     那個夏天有些長,我整天泡在網上看電影,在收穫著一些本與我沒有一絲關係的故事。感覺像是沒血沒肉地活著,很不是個滋味,日子沉悶得像是要停滯在某個時刻然後一切都消失或者一直保持著到永遠。

     很無聊,那麼長的時間裡沒有任何故事發生在我的身上,真是有點寂寞難耐,老是想入非非。或許是飢餓了太久了,慾望被無限地擴大,直到在某個時刻將我整個吞噬,沒有了理智,也沒有了自我。

     或許可以把那個過程理解為是一種畸變,是一種人性被極度扭曲的結果,不管怎麼說,就是我變得不再是我了。

     我把那狀態下的我稱為獸,於是獸在那個夏天繼續的飢餓,承受著那以秒的速度爬過的煎熬,似乎要將畸變進行到底。

     不管那日子多漫長,獸還是走過了那個夏天,走進了高中的校園,開始一種新的生活。

     獸開始狩獵,飢不擇食,歷史又開始繼續。

     獸飢餓了那麼久,獸始終是獸,只是現在的獸已再沒有自製力,只剩了慾望驅使下的本能,赤裸裸的本能。

     顯然獸不能就這麼赤裸裸的去狩獵,於是獸穿上了衣冠,成了衣冠禽獸的獸,然後獸又改名為人,於是獸又成了我。

     我在飢不擇食的獵取所謂的愛情,獵取,不斷地獵取,獵取所有可能的愛情。

     真的是飢餓太久了,似乎都永遠不會滿足,只能是不斷地獵取,毫無節制,無可救藥。

     瘋了,似乎是真的瘋了。

     於是那個半年瘋狂著沒有給我留下任何的記憶,那個冬天就變的異常的寒冷,除了白白地長了一歲,就再也沒有什麼別的收穫。

     真的是感到厭倦了,都感到了疲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那他媽的有意義嗎?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冬天,寒冷並不讓人清醒,卻是讓人變的遲鈍了,就這麼想著這個問題,沒有什麼答案,可冬天卻是過去了。

     想了那麼久,雖然什麼都沒有想明白,但我知道,我真的想好好地愛一遍,再不快點,我的十七歲,這傳說中花樣的年華就要白白離我而去了,我不想讓自己感到遺憾。

     第一次想到了春天,第一次想到了花落花開,第一次這麼的認真與急切。那麼多個第一次,該是有多麼大的意義,我想那場戀愛也該是轟轟烈烈的,於是我做夢的時候都在微笑。

     我要一段像童話裡那樣美好的戀愛,我要讓這花樣的十七歲不留下任何的遺憾,我要好好地愛一回。

     知道嗎?世界85%以上的希望都是以失望告終的,我不幸運,所以我屬於那85%,我找不到像那樣的愛情。

     我真的想要感慨一下,現代人真他媽的沒一個純潔的,包括我,也包括我所見到的所有人。

     終於明白為什麼要說是童話了,童話他媽的就是騙騙小孩的,現實生活中哪有,我為自己這麼大個人了還在幻想純潔的愛情感到慚愧,真是越活越笨了。

     哎——!童話般的是不可能了,丫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就讓這花樣年華給忽悠了吧,怎麼著也得愛上一回。

     於是,那個半年我匆匆地愛了一會,只為了不讓我的十七歲落空。

     匆匆地愛過,草草地收場,沒有太大的投入,顯然也不會持續太久,誰都不損失什麼,就一場聊以自慰的遊戲而已。

     很快的,又是一個漫長的暑假,這是一個失落的夏天。

     第一次感到這麼失落,第一次感到生活很現實,第一次想要試著去逃避這麼多個第一次都使我承受不來,真想突然看破紅塵剃度出家算了。

     這世界都這樣了,再繼續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又有什麼勇氣活下去呢?不就是想要一段像樣點的愛情嗎,怎麼這麼點要求都不能夠得到滿足呢?

     哎——!真他媽的無奈。

     於是乎,我又泡在網上看電影,看那些很流行的肥皂劇,看那些哥兒們揭兒們愛來愛去的,就像一個傻B一樣。

     原以為到了高中能夠有一個新的開始,誰知竟然會是這樣的狀況,真他媽的是世態炎涼,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呢?怎一個鬱悶了得。

     是的,我就是在那個夏天變得神經質的,開始學會說那些很順口的罵詞,坐一個他媽的,右一個他媽的,整他媽的一個憤世嫉俗的混混。

     就這樣,我又一次的偏離了軌道,所謂的愛情都被我那恣意放蕩的漫罵給取代了,也就是這麼一直很爽地漫罵著我從未成年人長成了成年人,走過了我的十七歲,那所謂的花樣年華並沒有什麼花樣,我也已經失去了它。

     有哥兒們說我們的青春已經結束了,於是我們的青春就真的結束了。高二的下半學期還未結束我們就頂到了戰線的最前沿,還沒來得及說一聲我們老了便就一下子變成學校裡最老的了。

     有些事情發生得就是那麼快,連到底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只是當你意識到時,那事情已經發生得很久了。

     學習變得特別緊張,真的是沒有什麼時間,別說談戀愛,就上廁所的時間也得擠一擠。

     那一年多的時間里特充實,充實得似乎都能夠爆炸一樣,不過結束之後就真的像是爆炸了一樣,全他媽的空了,什麼記憶都沒有,整個人就只剩下了描述不完的空虛。

     高考過後又是一次離別,只是分手的人不多了,一是因為能堅持下來的人不多,二是因為堅持下來的基本上都去了同一個大學,大多數的人都和我一樣的瀟灑,了無牽掛,要走時也就拍拍屁股走了,沒把它當回事。

     剛考完的那幾天,我每天都睡二十幾個小時,只在吃喝拉撒的時候下床去解決問題,跟一專門產肉的肉豬一樣。

     就那麼沒日沒夜地睡著,幸好沒有睡死,然後又和幾個玩的來的哥兒們到處撒野狂歡,就像是剛從裡面出來看見天光的人一樣。

     大學是一個傳說中戀愛的聖地,那裡的愛情和自由一樣讓人所嚮往,怎麼說呢,那裡就是天堂。

     就那麼嚮往著,我也就進了天堂,像每一次新的開始一樣,都想要一種新的生活和愛情。

     他們說這裡有自由的生活和自由的愛情,這裡也只有自由的生活和自由的愛情。顯然這不是句玩笑話,因為他們說的時候很認真,還說,只要體驗了之後就會明白了。

     帶著這句忠告我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活,去自由的生活,去自由的戀愛。

     還記得以前看過不少關於大學生活的小說,所以對於大學生活還是有心理準備的,並沒有對那突如其來的空閒時間感到不知所措,而是很熟練地去支配它們。

     我總是會去圖書館的閱覽室打發時間,偶爾也會跑到餐廳去看書,或者在足球場邊的看台上睡大覺。

     生活得似乎是有過於懶散了,但自己卻並不感到空虛,也感到很快樂和輕鬆。我開始想,天堂裡上帝和他的那些天使們又在幹什麼呢,是否也是
在過一種懶散的生活呢,在那樣一個無憂無慮的地方,他們又能夠幹些什麼呢?天堂,我到底離它有多遠呢,或許,現在就是零距離吧!
     真希望一直到永遠,一直都可以這麼的無憂無慮,什麼都不想,就這麼或許會一事無成的生活下去。

     在這自由的生活中,我在圖書館的閱覽室裡邂逅了我的又一份愛情。

     那是一個在小說裡常出現的情節,在一個清新明亮的晴天,兩個人撞到了一起,書掉到地上,我幫她撿書,接著就不撞不相識地去一起吃飯,再接著就走到了一起,一切發生的那麼快,那麼井然有序,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她是個童話而又理智的人,也在尋找一份童話般的愛情,於是一切發生得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

     一份單純的像童話的愛情就這麼的開始,靜靜的,默默的,真的簡單,真的純潔,真的像童話裡的一樣。

     漸漸的,天堂也到了冬天,寒假我們都沒有回家,都留在學校裡,繼續著那童話的浪漫。

     那個冬天下了一場好大的雪,雪在天堂裡蓋了厚厚一層,像潔白的雲,天堂更像天堂,童話更加像童話。

     我們穿著厚厚的衣服走在白雪上,牽著手,穿那種專為牽手設計的情侶手套,說著些好浪漫的故事,一起投入的享受這一個童話。

     冬天不是很長,春天很快就把雪給化了,然後我們結束了這個童話,我們分手了,但還是好朋友。

     我們一起講關於自己過去的愛情,漸漸的發現我們並不是真的在愛,而僅僅是為了心中的一個童話,一切都只不過是兩個人在演一個童話,並不是童話真的在天堂發生了,於是我們毫不猶豫的結束了這份所謂的愛情,只做好朋友。

     我們都沒有感到什麼傷心或者捨不得,畢竟再怎麼投入的演,童話也只能是一個童話,既然童話裡的美好和浪漫都已經經歷了,早點結束了它免得它被現實殘殺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們都很理智,依然是好朋友,一起去開始另一份愛情,也還依然經常在一起大侃到半夜。

     不用在去演童話了,我們也都變的更加的真實,不必再在乎什麼,也不會有被什麼約束的感覺,又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於是生活一切照常,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我依然不變我的懶散,照樣無所作為的打發著時間。

     我開始認真對待那關於自由生活和自由愛情的論斷,也開始思考它的真正含義。

     自由愛情,自由的愛情,愛情的自由,愛情和自由,自由和愛情,自由愛情。

     腦海裡常常會冒出這些相似的詞組,腦海裡很空曠也很動盪混亂,總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卻又怎麼也想不起那到底是什麼,搞得自己很是不爽,真想找快冰豆腐把自己給撞死。

     或許,我確實是比較適合做個傻B而不是一個思想者,我就這麼安慰著自己,然後就能夠不帶任何影響的繼續去無憂無慮的懶散了。

     單身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或許這就是大學生活的一大特點吧!

     她是她的朋友,她也剛失戀了,所以她把她介紹給我。

     好像是有些亂了,我有義務解釋一下,一個她就是那個和我一起演童話的她,她叫衣怡,另一個她是衣怡的朋友,她叫劉妍,顯然是衣怡把劉妍介紹給了我。

     哎——!真是鬱悶,在兩個人的世界裡就沒有這種麻煩,一個你一個我就夠了,連名字都不用了,多好,人一多事情就煩了,真是無奈,我都受不了。

     於是我又和小妍走到了一起,而衣怡也已找到了另一份愛,一切都很皆大歡喜的感覺。

     小妍是個愛好文學的女孩,她總能寫出好多讓人痴迷沉浸的東西,有時候我都覺得她是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思想家,像是聖,也像是神,和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她,她或許真的是太特別了。

     她曾經問我,我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為可憐她。我說,在一起是因為彼此需要而不是誰可憐誰。她說,我們會有未來嗎?我說,有沒有未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的現在。她說,這話是不是顯得太過於空洞無力了?然後我們都沉默。

     顯然以上那些話不是我所能想得出來的,那些都是她小說裡的對白,我們只不過是在演而已。

     我們總是扮演她小說中的角色來對話,她喜歡那樣,我也喜歡那樣,因為那樣我會覺得自己上了好幾個檔次。

     就這樣不斷地扮演著,我對她的思想又多了解了些,她真的是很了不起,而且是越來越了不起。

     與其說我們是在戀愛,不如說我是一個信徒,在追隨她這個教主。

     我曾經以為自己的思想很铞,卻發現相對於她的思想,我的思想根本什麼都不是,於是我很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她的信徒。

     我開始幫她打文章,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去寫作,而我則順便成了她的經紀人,寫作之外的事情都由我去解決。

     她寫很多關於愛情的小說,不同的開始,不同的過程,不同的結局,不同的風格,每一篇都是那麼的讓人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我把她的文章發到學校的論壇和各大文學網站上去,有時也會發到一些雜誌上去,我們把稿費都存起來,打算以後去好遠的地方旅遊。

     她的文字真的是很有魅力,很多人看了她的文章之後就開始以那些小說為腳本去進行自己的愛情,她也就差不多真的成了一個可以拿來傳說的教主。

     我依然像個信徒一樣的追隨著她,並且很快樂,快樂得心甘情願。

     有時候會覺得她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她總是寫東西寫得忘了吃飯,經常餓肚子,我覺得自己似乎有義務照顧她,即使她是一個教主級的人物,我作為一個信徒也要照顧她。

     或許我和她之間本不存在愛情,於是我沉浸入她的一篇小說,並以它為腳本進行我的另一份愛情,只是我們大家依然是朋友,我依然在照顧她。

     我開始經常地去飲料店,因為那小說裡的主人公就是在一家飲料店相遇的。

     我相信一定會有女生也看了那篇小說,然後以它為腳本進行自己的愛情,所以一切都會進行的很順利。

     事實也是我所料想的那樣,我在飲料店裡認識了秦夢,然後我們按著同一個腳本去進行我們那所謂的愛情。

     我們先去看電影,然後去了廣場某棵樹下的長椅,在那裡度過了大半個夜晚,我們聊了很多東西,關於過去,關於現在,關於未來,也關於小妍的小說,還有我們的結局。

     一切就這麼的按著小說的腳本進行著,連一些的對話也是小說裡已經寫好的,我們不用為什麼而傷神,一切都已經寫好了,只要照著腳本演下去就行了,我們只是在收穫一個故事的過程。

     我們去了河邊的柳樹下,坐在一張似乎已經很有歷史了的長椅上,一起疊小船。

     我手笨,所以只能一步步地向小夢學,最多的時間裡我還只是盯著那長椅發呆,看著那已有了很大年齡的油漆將在時間中剝落的感覺,傻傻地在想時間是什麼,在N年後我們又會怎樣,又會在哪裡。

     很快小夢就疊了足夠多的小紙船,然後我們一隻一隻地往水里放,看那些載著曖昧語句的小紙船順流漂游而去,接著就坐在長椅上靜靜地等著些什麼。

     秋天了,柳枝也光禿禿的,很蕭條的感覺,連風聲都顯得很乾燥。

     我們就那麼靜靜地等著,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小說裡那個帶著微笑來罰款五十的大爺,不知怎麼的竟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然後我們開始在長椅後面刻下我們的名字,顯然我們並不是第一對演這片小說的人,那張長椅後面已經刻了七八對名字,有剛刻上去不久的,也有已經刻了有段時間的。

     在刻完字之後,我們又去了那個我們相遇的飲料店,一起喝飲料,再然後按小說裡寫的那樣分手,一個走出門向北,一個走出門向南。

     我向北走,她向南走,我在三十三步後回頭望她的背影然後繼續向北走,而她則在四十五步時回頭望我的背影然後繼續向南走。

     那篇小說就是以這個場景結束的,於是我們的故事也就這樣結束了。

     在那之後我又去演了好幾篇小說,大學生活就這麼的一點點被消磨著,恍然間回首我已到了大二下半年,差不多半個大學時光就過去了。

     小妍依然在寫小說,她的小說依然有那麼大的魅力,我也依然像一個信徒追隨在教主一般跟隨在她身邊。

     經過快兩年的熏陶我也開始動筆寫一些東西,雖然總是寫的很蹩腳,但不管怎麼說還是開始動筆寫了。

     我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寫完我的第一個一千字,然後用了兩個多月時間寫完了我的第一個一萬字,不過就是一直都沒有寫出一篇完整的故事,都是些有頭無尾的東西,而且結構也很畸形,根本就拿不出手,只能是自己拿來自娛自樂。

     我沒有放棄,依然默默地寫,不在乎是否能夠寫出什麼像樣的東西,只要寫了就行,寫了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那個寒假我依然沒有回家,小妍也沒有回家,我們兩個就一起寫東西,她指點我的亂碼,我第一個欣賞她的傑作,準時地去弄東西吃。

     日子過得很平淡,天雖然很冷,但並沒有下雪,那個冬天過得真的很平淡,我們都如苦行僧般走了過來。

     在小妍的指點下我寫完了我的又一個一萬字,並且寫完了我的第一個故事,雖然算不上是一個好故事,但它怎麼也是我的第一個完整的故事,很有紀念價值,所以我在寫完它的結尾之後就請小妍去大吃了一頓。

     那之後,我更加投入的去寫東西,我決定寫一篇拿的出手的愛情小說,然後以它為腳本去進行我今後的愛情。

     可不知為什麼,我的小說裡就是怎麼也沒有一種被稱為情節的東西,只是一些零散的句子,似乎根本算不上是小說,真的是很鬱悶。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過來人,甚至算得上是久經沙場了,沒理由關於愛情寫不出一點情節的,我真的是很困惑,於是,我停下了剛拿起不久的筆,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那一天我和衣怡跑到外面撒野狂歡,在瘋玩之後坐在公園鞦韆上一起看星星。

     我問她知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她沒有回答,也沒有說不知道。我又問她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愛情,她依然沒有回答,依然也沒有說不知道。然後我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還是沒有回答,還是沒有說不知道。

     再然後我們就再沒有說什麼了,一直的沉默。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那三個問題,也不知道我們到底為什麼會一直地沉默。

     不知怎麼的,記憶都開始變得很模糊,有些事情也開始變得真假難辨。

     日子變得恍惚和混亂,我再次體會到了一點,我確實是比較適合做個傻B而不是一個思想者,但我卻已經不能控制自己了,只能是不斷地想,不斷地痛苦。

     小妍說這是一個蛻變的過程,或許會是痛苦,但過去之後會有新生的感覺,在質上得到一種飛躍。

     於是,我不再掙扎,坦然的痛苦著,不再試著去逃避。

     那是一個漫長而又難熬的時間,整整半年多的時間,我差點瘋掉,當蛻變結束之後大三已經接近尾聲,我開始投身於學業上的事情,又是一片失色的空白片段。

     冬天,大家都開始去找單位實習,在我們到處奔走的時候,小妍已成了專業的寫手,她依然在寫東西,一切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我在一家廣告公司搞平面設計,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不會很忙,我還是有很多的時間,所以我又開始寫東西。

     日子過得很快,到了夏天我和小妍就去旅遊了,那是我們早就已經計劃好的。

     我們去了青藏高原,那個有些荒獷的地方,在那裡看很純的天空,呼吸很稀薄的空氣,感受那裡千溝萬壑的滄桑。

     我們坐在崖邊看夕陽西下,聊漫無邊際的話題,幻想如果在這個地方一直到天荒地老會有多麼的浪漫。

     小妍說如果她有500萬,她會背著包到處旅遊,然後在走不懂的時候就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寫關於旅行的回憶錄。我說如果我有500萬,我
會跑到一座大廈頂上,用百元大鈔折幾百架紙飛機往下飛,然後拿出幾十萬去交罰款,接著給自己留兩百萬,捐掉一百萬,其餘的錢就埋到一個深山老林裡,等以後
混不下去了再去取。
     自那次旅行之後,我們都開始買彩票,一起坐在電視機前看開獎,顯然我們都沒有中大獎,只是偶爾地中一二十快的,不過這並沒什麼的,有希望也就夠了。

     當大學真正結束的時候,小妍出了她的第一本書,而我則在幾次跳槽之後成為一個無業遊民,一直處在徬徨的狀態。

     一晃兩三年又過去了,我依然處在徬徨的狀態,整天這裡混一下,那裡混一下,很一事無成的感覺,總的來說就是很落魄,而小妍已出了第二本書,我也成了她正式的經濟人,其實說是經紀人,也差不多是個乾白事的,約等於是她在養活我。

     好了,就到這裡了,但願哪天我能做個護法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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