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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3/19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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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苦卻湛藍的海,只要願意,多移個三兩步的距離,不僅可盡情將雙腳浸泡在冰沁怡人海水中漫步,還可以在海水一退一進間,回頭看看身後踩在海沙上的腳印,剛剛還很完整,然後模糊、再消失。

我沒有選擇信步在海裡,卻是安靜得走在她被夕陽拉長的影子裡;我再多個願意、再走得快些,我其實可以跟她併肩漫步在這片沙灘。我走的慢,是因為這裡的沙子好細;我沒多出那個願意,是我喜歡看著她拎著鞋、光著兩條細白的腳走在沙灘的搖曳模樣。

她走得愈快,我就走得更慢。我一步一印,仔細又緩慢的踩進她踏出的腳印裡,趁著她踩出淺陷的沙窟還留下她的餘溫時,我粗糙的腳掌總急著想快點去踩進去,但我踩著的足印裡還暖暖的,捨不得起來,總反覆煎熬的想:『到底要不要快往前踩?但這裡溫暖卻讓我不想抽離。』

漸漸的,她離我不再只是四、五步的距離,因為我的貪心,她的腳印我每個都想踩到。我是贏得了她每個腳印;但輸了與她小指勾小指地散步在沙灘的契機。

夕陽還沒染紅這片湛藍的海,我卻舔著我左手虎口的舊傷疤,開始在我的相機裡,將橘紅餘暉、圓弧藍天、細長白雲、蔚藍又沫白的潮浪,調成了昏黃老照片的色感!

我悄悄的轉移鏡頭,我們的距離變近了,卻只能在相機的視窗中如此的靠近她;在老照片的色調裡,她蓋耳的髮稍隨風而擺,遮住了她一半的臉,我微微看著她兩辦唇開合的念出我的名字,可我卻笑笑的沒走過去,雖然又放過了能靠近她的機會,但心裡卻有種滿足感說不清:『這樣就好。』

浪近,又退了;在薄薄黃澄澄的沙岸形成像鋼琴的黑鍵與白鍵一樣,大小不同的海潮聲,卻拼湊出跟我心中響起那首歌的鋼琴聲十分契合,舞動的手指憑空藉著巴士海峽吹來的海風,一指一鍵、三指二鍵的彈出那首歌的DmEm,再升高一個Am來轉音,我開始小小聲的唱,單純讓自己的聲音與海潮聲融合在一起地唱給自己聽。

夕陽已經有一半落入沙灘另一頭海角,蔚藍的天開始變橘,海也逐漸由湛藍轉黑、轉黑;只剩下我與她仍在這片沙灘上踱步,而且沙子也開始變涼了,我看著仍微微念著我名字的她,我鼓起勇氣地挪動雙腳的離開佇立她的腳印。

開始要入夜的沙灘,風吹得好冷;我終於靠近她,細心脫下自己的襯衫給她批上:「穿上吧,現在變冷了。」

在她小小的雙肩上,伸出單手的將襯衫裹緊,淡淡一笑的說:「你常這樣將自己衣服脫下來給女生穿嗎?」

「沒有,妳是第一個。」

「可是,我看你的動作很熟練,感覺我不是第一個喔。」

「沒有啦。」我尷尬苦笑的掩飾我的不知所措。

我與她坐在沙灘,慢慢數著時間,一邊閒聊的看著夕陽完全沒入海角;夜晚的風更涼了些、更大了些,也吹亂她的髮稍,我始終無法看清她另一張臉,而她身上也沾染了海水鹹鹹的味兒。

不經意的與她肩碰肩,那感覺像是被電到一樣的酥麻。

我的膽子也開始變大,開始牽她的手、也開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裡;她的手好冰涼。我拾起她的雙手靠進嘴的替她哈氣取暖。

我替她搓揉雙手還看著她對我笑。她笑得很靦腆、很嬌羞、很‧‧‧,還給我一種熟悉感。

「要開始了嗎?」她微微靠在我肩上,很輕描淡寫的說出讓我猜疑的話。

「開始?開始什麼?」

「現在都沒人了,你說呢?」

我突然一陣臉紅,身體燥熱難過的難耐,右手還在褲檔口袋裡緊緊握拳!

「你還在等什麼?都沒人了,還不快-」她緩緩轉過來看著我-!

一團散落的沙子在空中墜落,我脊涼的蹬著身子很吃力往後爬,並張大雙眼透過眼鏡看著頭髮紊亂的她!!

「-拿出你半年前剖開我肚子的那把刀!」

我右手緊捏著一團沙,一把銀亮亮的獵刀還握到出汗!

一股帶有海水的腐臭味纏繞在我身上,我嗅出這頻頻作噁腐臭味是從我左肩飄來。

一塊枯黑獰爛還沾著細砂的黏稠噁臭物體,還不停微微蠕動的爬出黑色小蟲!

我撇頭回去,清清楚楚看著只有左臉的她,黑黑的右眼窩還垂掛一條乾扁的肉條,並繫著隨時會墜落沙灘的白濁眼珠。

乾扁的肉條像鐘擺來回擺盪,白濁眼經正努力對焦的不規則的滾動!

左臉缺了一塊肉的她,缺口上還躺著像蛇爬動般的紫黑舌頭,還露出枯黃,黑斑的下顎骨。缺了一塊肉的鋸齒狀撕裂口,還不斷滴著像海水、又像腐液的黏黏血漿。

一團掉著一團的血漿先是滑進紫黑的舌頭,再滑到有黑斑的下顎骨,然後就接著是『啪、啪、啪』的跌進她慢慢走向我的腳邊。

我想起來了!那腐味中有我熟悉的香水味,她嬌羞到令人詭異的笑容,是多麼熟悉。我終於想起她‧‧‧是誰!

她像頓格畫面般的亦步亦趨往我靠進。

我吃力的指揮顫抖的四肢,一邊坐著著她、手指更像釘耙埋進沙裡努力鏟沙的一邊往後爬。

「你忘了我嗎?你想起來了嗎?」她伸出整條被蟲啃出許多小黑洞的手臂,露著不見的食指望著我:「你那時會摸著我的額頭、會牽我的手,你忘了嗎?」她紊亂的頭髮更像章魚的觸手會蠕動外,還不停愈長愈長的往地上延伸!她又繼續低喃的說:「你悄悄帶我來這兒看夕陽落海。怕我冷,還幫我穿上你的襯衫;你說了很多話,真的讓我很心動。你知道嗎?我一直在這兒等著你。」

「不可能!不可能是妳-!我明明一刀剜出妳的心,而且還是我把妳‧‧‧把妳‧‧‧」

「親手把我埋在這兒,對吧?」

我轉頭看向黑夜中的一堆草叢;隨即又轉向一再靠近的那個她:『不、不可能‧‧‧!』我牙齒止不住顫抖的不敢相信被我埋在草叢下的女人還能站在我面前!

「你不僅剜出我的心,還把刀子在我的肚子鑽了好幾圈,還伸手用力的撕開我肚子,你忘了嗎?」

我看她像蛇一樣扭來扭去的舌頭低下溼答答的口水,我想起一樣是那個落日;我撕開了她的衣服,手上的刀子在她掙扎著求我的時候,不小心刮下一大塊肉片,還不停斑斑血流如注的把她胸口染紅!我發狂的叫她閉嘴,她卻哭喊得愈大聲。

我摀住她的嘴、割開她的衣服,卻被她用力咬下我虎口的一小塊肉。

痛到發瘋的我將銀亮的刀子埋入她的胸腔,我只聽到一聲小小的『噗哧』‧‧‧一下子,沒有哀嚎、沒有尖叫,只有的海潮聲;我低首看著她微微打顫,她跟我一樣好奇的看著刀柄直挺挺站在她的左胸,我安靜的出奇,因為我有太多相近的經驗,我用這把刀子割開了許多女人!我熟碾的慢慢拔出刀子:『噓-等等就好。』我還很窩心對著她比出個安靜的手勢,要她乖乖的。

『剎-!!』

刀子一離開她身體,我抬頭看著噴向夜空的血泉,嘩啦啦的將溫熱紅色液體拍打在我臉上;我還靜靜的看著她拱著身軀將血液噴灑完,再慢慢的癱軟的躺在沙子上。

「不-!我‧‧‧我竟然能在那時後殺了妳-」刀子我握得更緊,雙膝突然用力的向前一躍的向她奔去:「我現在一樣也可以-!」

我奔到了她面前,近得不畏懼她身上的屍腐味,還跟她臉貼著臉的一刀又一刀的往她身上刺去!

我的刀子一刻也沒落下,但刀子傳遞回來的感覺,卻向在刺空氣一樣的無力感;恐懼讓我更賣力的一直在她身體裡猛刺,我不能停下,我知道我一停下,死的人一定是我!

「不用在刺了‧‧‧。」她淡淡的在我耳旁輕呼。

隨即她不停在蠕動生長的頭髮捲住我握刀的手。

「啊-!!」

那、那頭髮捲的我好痛,就像有萬把鋸刀在鋸我的手!甚至還不停纏著我的腳、我的胸膛,還一直不停往上爬得繞緊我的脖子;我一直努力的掙扎,可是愈掙扎,就更感到的被剮肉的痛苦!!

「你對我說過,你會愛我的-」

我被她頭髮纏繞的好緊,還被迫被她頭髮把我帶到跟她一樣高的視線。她吐著讓我發狂噁臭的騷味:「你也對之前被你傷害過的女人說過『我愛妳』,但我不在乎;現在你是我的了。」

「什麼我是妳的!?放開我!」

「我當初也是求你放過我,可是你也沒有;可見你有多愛我。」

「我不愛妳、我不愛妳,我從來沒愛過妳;快放開我!」

「你再怎麼否認都沒用。你想想,你又再一次的來到這片沙灘,而且還一路踏著我的腳印,這不就證明了你有多想再見到我-」

她不斷往我靠來,並露著殘缺的臉說的深情,她一下子狠咬破我的嘴,還不斷吸允著我嘴裡冒出的血,血的腥臭與她發爛的味道混合一塊,我胃裡翻騰出的酸液,還從她臉上的缺口宣洩出來!

「噓-。乖一點,我們這就可以在一起!」

她帶著懸空的我,以詭異的步伐走向那堆草叢,我拼命大喊,希望快有人來救我,但她鋼絲的的硬髮化開我的面頰,使我的嘴鮮血淋冒的裂開到雙耳,漸漸我的哭喊、我的求救,被她的頭髮深深摀住,如同我當初摀住她的求援一樣

「我‧‧‧我‧‧‧不‧‧‧要-!救‧‧‧。」

「乖,被你說過愛過的女人,都在地獄裡,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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