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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10
2013/01/31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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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部有勒痕,致命傷從左下腹至第十一根肋骨,呈直線大開放性切口。切口邊緣成撕裂性不規則狀;切口長度達八十五點三公分

辛辣、刺鼻的消毒水味的解剖室裡,狐兵衛仔細檢查著露出兩扇肋骨的梁侑芳屍體,毫不畏懼腐臭的腥味,伸著手在屍體腹腔及胸腔內尋找蛛絲馬跡。

「左手斷臂從手肘處斷裂,從斷處的肌肉紋理來看,是強遭外力順時間方向往右扭轉,造成組織撕裂後再折斷手骨!」

狐兵衛拿起斷臂仔細查看,有一條黑紫的瘀痕,從斷掉的左手腕以及手臂內外側一直到斷處,看情形像是遭到什麼東西纏繞在斷臂上;狐兵衛拿起手術刀,俐落的從斷臂手腕直切一條到斷處的切口,再拿起兩隻固定夾,十分熟捻的夾住切口兩邊硬梆梆的屍肉。

狐兵衛看著切口剛露出的手骨,用聶子夾起一小塊手骨碎片說:「你看這裡。這斷臂裡的手骨,有遭到擠壓後破裂的痕跡。」

狐太也是一深綠色手術衣坐在狐兵衛的肩膀上,看著狐兵衛夾起的一小塊碎骨。

「斷臂的內外側都有像似被纏繞過瘀痕,而這些瘀痕更深達手臂肌肉裡,而且纏繞的力量很大,不僅擠壓到手骨,而且還造成手骨表面有脆裂!」狐兵衛翻著切口兩邊屍肉,指著平滑切口切面上的肌肉組織有個黑色淤血,並拿著標尺測量斷臂皮膚上的黑紫的瘀痕:「寬度有五點六公分,長度約‧‧‧近四十三公分。

這裡內側也有。」狐太跳下狐兵衛的肩膀,並指著屍體左手上斷臂道。

狐兵衛抬起左上斷臂,看著靠近腋下的位置,的確也有瘀痕,只是沒有斷臂那麼明顯。

「靜、動脈的血管並未萎縮,可以證明發現時,死亡不超過2小時。腹腔及胸腔內臟器官‧‧‧」狐兵衛整隻手又埋進腹腔內搜索:「全被摘除。只是-」

狐兵衛放下手中的器具,雙受撐在驗屍台上思索:「發現屍體的現場,從血跡上證明並不是第一現場,兇手竟然有充裕的時間搬運屍體,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先摘除內臟器官後,再搬運屍體呢?」

有可能是他死亡時間時太早,太早搬運會被人發現,反正無聊嘛,就利用些時間摘掉他的器官囉!而且殺死他的器具或方法,也許是必須要在第一現場才能辦到!」狐太向上一躍便跳到狐兵衛的肩膀,並盤腿的坐下。

「你這樣說很不厚道喔!!不過對於殺死他的器具或方法,必須要在第一現場才能辦到的推斷,我覺得很合理

還記得那法醫曾提過:『兩塊肉片上偏偏就是有十個深陷的抓痕;肚子裡有八個,外側皮膚上有兩個。』還記得嗎?

「記得。但這樣就表示,腹部兩片撕開的肌肉群裡共有八個深陷的凹點-」狐兵衛掰開屍體腹部大開的兩片肉,繼續說:「你看這裡有明顯凹痕,然後翻過來看腹部外面的對向,然後翻摺過來就有兩個凹點。」狐兵衛指著腹部表皮上兩個深陷蒼白屍肉裡兩個暗紅色的小窟窿。

你的意思是想說‧‧‧」狐太歪著頭看著狐兵衛用力折著屍體軀幹,讓屍體呈現坐姿的坐在解剖抬上。

「是死者用自己的雙手,用力撕開自己的肚子!!」

狐兵衛就在屍體的背後,雙手從屍體腋下繞到前方腹部,並且牢牢的抓住被撕開的兩面腹部。

狐太緩緩的走到屍體前方看著狐兵衛雙手抓住的那兩塊肉;狐兵衛的手指都剛剛好深陷在屍肉上的十個窟窿!

「如何,這樣的方向性,證明出是死者自己殺死自己。」

但也有可能是兇手採取你這樣的姿勢,先把這姓梁迷昏後吊起或是讓他坐著,然後從他後面環抱到腹部再親手撕裂腹部,這都有可能啊。

「是有這可能!但我檢查過屍體兩側以及背部,並未有受到強烈擠壓後的擦傷或瘀血。」狐兵衛放下屍體,又慢慢的思索的解釋:「你要想想,要這樣徒手撕開肌肉是要很大的力氣,不論梁侑芳是當時清醒或被迷昏,要是兇手真從後面環抱的方式去做撕裂拉扯的動作,那梁侑芳的身體兩側與背部,一定都就會留下擦傷或擠壓的瘀血!」

狐兵衛看著解剖抬上露出一排肋骨的屍體說:「就算沒被迷昏,清醒下的梁侑芳一定更會拼命掙扎,那留下的傷痕就一定更多!但以他這樣撕裂到胸腔的死法,一定還需要特定器具或方法才能辦到;你還記得案情紀錄上,那名法醫對死因的說法嗎?」

狐太又輕鬆的跳回狐兵衛的肩膀:「嗯。他說兇手以徒手刺進腹腔後,再猛力拉扯撕裂至胸腔,造成死著瞬間大量失血死亡。」狐太看著狐兵衛又說:「難道你也認為是嗎?

「當然不是。如果兇手那麼厲害,幹嘛還要用粗繩絞斷死者的手臂!」

粗繩?」狐太看著左手斷臂,回頭再問狐兵衛:「你怎麼知道是粗繩絞斷手臂?

「嘻─。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有報導過一場拔河比賽,結果有人手臂被絞斷受傷的新聞。」

喔─當然記得。

「所以從手臂上瘀痕去推斷,造成左臂斷肢的原因,很明顯應該是直徑6公分左右的粗繩纏繞左手,再以反向拉力絞斷,這點應該錯不了。所以竟然會用粗繩絞斷手臂,相對的造成剖腹撕裂的主因,一定是使用某種方法或工具。」

‧‧‧猜的出是用何種方法、哪種凶器?

「啊─關於這點,目前我還沒想到,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死者與兇手應該熟識-」狐兵衛指著梁侑芳屍體說:「-而且還非常恨死者!」

因為死者的死狀悽慘是嗎?

「除了這個,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死著很乾淨,一點掙扎的痕跡都沒有,所以熟識的人犯案機會大。」

難道不會是先遭人下藥迷昏,再下毒手殺死他。

「不會是下藥。因為剛剛就推論迷昏他再用手撕裂他,背後與身體兩側一定有傷痕;而且這樣跟他死法無法拼湊在一塊!竟然能下藥迷昏他,那為何不直接毒死他還比較省事點。幹嘛把他剖了之後,還搬來搬去地多增加被人目擊到的風險!?再說,毒物檢測裡,並未有任何陽性反應,被下藥迷昏這點可完全排除;所以熟人犯案的成分比較高。」

嘿嘿。竟然這樣我就把他叫起來問問,這樣不就可以知道兇手是誰啦!」狐太跳開狐兵衛的肩膀,在空中翻轉幾圈之後,愈變愈大,變身成跟狐兵衛一般高的狐狸型態並降落地面。

「你想在這邊召這傢伙的魂?」狐兵衛看著正在奸笑的狐太。

嘻─嘻。這樣不是比較省事!

「這樣不好吧!?這裡出入的人太多了‧‧‧

狐太還沒讓狐兵衛說完,就已開始全身冒著滾燙的白氣;而狐太原本琥珀色的瞳孔,在轉眼之間變成紅色!

狐太散發看似滾燙的白氣,漸漸攏罩在梁侑芳屍體上方。整個解剖室的空間,頓時出現扭曲的現象;而梁侑芳的露出的肋骨,竟在這時候一根根蹦了開來,並還嘎嘎作響!

墮──!」狐太一喊,原本攏罩梁侑芳上方的白氣,迅速凝縮成一團小棉花般的球狀物,疾速的掉進梁侑芳的胸腔裡。

『碰─!』

梁侑芳一根一根跳動肋骨一蹦,卻突然從斷開,像一本被打開的書本,向身體左右攤平!

梁侑芳張著大開的肋骨,還掛著變得軟爛的兩片屍肉,緩緩的從解剖台上坐起;一雙空空眼窩突然轉看著狐兵衛,一旁散落在解剖台上被解剖下的肉塊也不停的在蠕動!

『你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狐兵衛走了過去,看著梁侑芳大開肋骨的胸腔裡,有個像海葵不斷蠕動的血管,狐兵衛回頭看著狐太:「喂─。這次怎麼招魂招的那麼快!」

我看八成這傢伙生前絕不是個好東西,他一直在黃泉路徘徊,要不然不可能招的這麼快;看來他對陽世還有深的眷念。」狐太催促狐兵衛:「還是先趕快問問,免得有人進來就不好了。

『是誰叫我回魂的?』梁侑芳聲音低啞的問著。

「誰叫你回魂的不重要。我想問問,你是否還記得你怎麼死的?是被誰殺的?還知道嗎?」狐兵衛望著兩個黑黑眼窩的梁侑芳。

梁侑芳抬起右手伸進自己的肚子裡:『當時有一股劇痛,在我睜開眼時,就見到雙手正捧著自己的胃─!』梁侑芳從自己肚子裡將右手拿出,手掌憑空像抓著東西:『雖然很痛,可是卻有種高潮的興奮感,我一直忘不了那個感覺!』

梁又芳突然看著狐兵衛,還帶著一種令人做噁的笑容:『然後我一直往肚子裡面掏,不停的掏;一下掏出肝、脾,當我摸著黏膩滑滑的腸子,那種慢慢拉出腸子的觸感,簡直比做愛還棒!!』梁侑芳的右手在腹腔不停的攪翻,而斷肢也腹腔前面前後擺盪;隨後又游移到胸膛,雙手擺在胸前,用力的一扯:『然後我還覺得不過癮,我用力的撕開我的胸,就像扯開襯衫紐扣一樣容易。我摸著肺、還有噗嗵噗嗵的心臟‧‧‧』

「你‧‧‧當時還在意識清楚的情況下,親手掏出自己的內臟?」狐兵衛一臉疑惑看著淫淫笑意的梁侑芳。

『我完全沒有死亡的恐懼,並還在想要不要連腦袋兒都挖開來看;我想滑嫩的腦兒,摸起來一定比拉腸子更興奮‧‧‧!』梁侑芳摸著自己的頭,愈說愈興奮。

夠了、夠了。我沒興趣聽你的高潮!我們只想知道是誰殺了你。」狐太開始不耐煩的說。

「那你還記得你死亡的地方嗎?」狐兵衛繼續追問著。

梁侑芳搖搖頭;而蹦開的肋骨,一張一闔的起伏急促,仍舊只是自顧自的,不停說著自己如何愛撫自己的內臟。

狐兵衛拉著狐太:「我看他應該是失去對兇手及死前的記憶,只能一直沉溺回想他死亡的那一刻,還是讓他快回去吧!」

也好,我可不想再聽他的高潮。」狐太晃晃背後的尾巴走向不停滴著黏液的梁侑芳。

「不好意思,我來-」突然,三號解剖室的門竟被蔡法醫用背推開了門倒走進來!!

門一關上,轉身;蔡法醫整個人呆掉了!

他看到梁侑芳坐在解剖台上,正露著空空的眼窩,而胸前的肋骨更在自己面前不停跳動;掛在胸前像蛇般蠕動的舌頭,還一邊滴著黏液的看著自己!

『人─!』梁侑芳看到蔡法醫進來,瞬間變的狂躁!原本遲緩僵硬的屍體,突然像個彈簧跳起躍向空中,直接撲向蔡法醫。

「糟糕─!」

狐兵衛驚見蔡法醫推門進來,驚覺不妙!馬上張開雙手想抓住在解剖台上的梁侑芳卻是撲了空‧‧‧一切要來不及了!

「狐太-!」狐兵衛趴在解剖台上,看著躍在半空的粱侑芳大喊!

知道了!

瞬間,狐太的背後長出許多尾巴,飛快的朝樑侑芳奔去。

蔡法醫摒住所有呼吸,身體緊貼著門板的看著跳在空中的樑侑芳,左手斷臂的截斷處更露出大小血管,模樣更像水中漂舞的水草,朝著他伸過來!而嘴裡還不停的淌出噁心的黏液!

「哇─!!」

眼看粱侑芳就要撲到蔡法醫的刹那,粱侑芳卻停頓一下。

狐太數不清的尾巴,及時地牢牢纏住粱侑芳的手、腳、軀幹!被尾巴捲著的部位,還不斷的冒出吱吱乍響的白氣。

蔡法醫瞳孔放大的將停頓在他面前的梁侑芳,看的仔仔細細,並還看著他舌頭滴下的那團黏液,狠狠的砸在自己的皮鞋上。

蔡法醫低著頭,兩隻眼珠往上抬的看著張嘴並吐出噁臭腐味的梁侑芳:「你、你、你‧‧‧的口水滴到我鞋子了!!

梁侑芳掛在胸前不斷像蛇一樣爬行的舌頭捲了起來,先是舌尖輕滑在蔡法醫的喉結,隨著噁黏的舌頭繼續往上揚,那舔的力度與面積也就愈來愈大;舌頭舔過留有刺刺鬍渣的下巴,一直滑上嘴唇,甚至舔到蔡法醫的鼻子時還故轉了兩圈後,並且舔掉了蔡法醫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直舔到額頭撥起有濃厚髮垢味的瀏海後才姍姍脫離。

「沒‧‧‧沒關係,我、我‧‧‧自己擦。」蔡法醫的鼻頭倒掛著像鼻涕顏色的膠稠黏液,而自己皮膚上的毛細孔,更因被梁侑芳臉上的兩個黑窟窿瞪著溢出的被驚嚇的汗珠,還與黏液混合在一塊兒。

『不-客-氣-。』一句不客氣從梁有芳深深的喉嚨裡慢慢爬出後,梁侑芳突然斜著頭、張開嘴的往蔡法醫脖子咬去!

給我回來-

狐太迅速的抽回自己分裂出無數的尾巴,梁侑芳又是一躍到半空中,隨即『碰』的重重被摔在狐兵衛面前的解剖台上。

-躺好!

狐兵衛立刻伸手鑽進梁侑芳胸腔裡面,完全不懼胸腔兩側急速向他手臂咬去的肋骨!

狐兵衛一下子,就在梁侑芳胸腔裡,緊緊握著像海葵般不斷蠕動的血管,並握住拳頭的用力一捏,梁侑芳的屍體立刻向上弓揚的抽蓄一下,便又馬上『碰』的躺平在解剖台上,一動也不動。

三號解剖室內突然變得靜的詭異‧‧‧。

狐兵衛緩緩的從梁侑芳的屍體中,伸出自己的手;伸出來的時後,手臂上還黏著大小不一、一條一條的血管,自己的手臂每往後移動一公分,都會聽到『啪、啪』的聲音。

一個聲音『啪』,就代表附著在手臂上的血管脫落一條;抽回手臂的動作愈大,那『啪、啪、啪』的聲音一直在詭異的三號解剖室裡迴盪。

他,怎麼辦?」狐太看著狐兵衛問。

狐兵衛很吃力的將梁侑芳的屍體抬上一張搬床上,看著癱軟坐在門口的蔡法醫,自己隨後脫下身上的手術袍與手套,徐徐地走到洗手檯洗手:「別理他。」

不管他??

「他是法醫,只相信科學、證據與報告。所以他的理性會告訴他;剛剛所看到的一切,都會怪罪是自己太勞累,所以才會看到幻覺。」狐兵衛甩甩濕淋淋的雙手,隨即走回解剖台,拿走剛剛解剖錄音時的錄音筆後,快步的走向蔡法醫背後,並推開門走出去;獨獨留下全身顫抖不已的蔡法醫。

你真的就這樣把那傢伙留在那兒?」狐太又恢復成小人的模樣坐在狐兵衛肩膀上。

「你沒聞到那傢伙已經嚇到屎尿都噴在褲子上了嗎?」狐兵衛捏著鼻子,嗲著聲音的快速消失在解剖室外的走廊:「難道你還想幫他換褲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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