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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
2013/03/06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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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天,看完甫獲 2006 年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晉導演獎的畢國智,所導演的第二部劇情長片-「戰‧鼓」。

一個小時又44分鐘的劇情裡,說著房祖名飾演魯莽、衝動的年輕人-SID,生長在一個香港黑幫角頭的家庭;他因為惹火了了另一個黑白灰通吃黑幫老大,被飾演父親梁家輝的關爺,安排潛逃到台灣,並隱匿在深山之中。其間他巧遇「禪鼓山人」,並加入他們團隊,以「禪‧鼓」中蘊含讓人著迷的藝術、嚴格的體魄鍛鍊,以及簡樸的生活態度,終於將魯莽衝動的年輕人,潛移默化成為一個卓越的青年‧‧‧。

片頭一開始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典型的黑幫電影。但實際上,卻是以台灣優人神鼓的「禪‧鼓」打擊出父子、姐弟情感的流動;藝術與聲音感官的心靈撼動,大於黑幫電影的開頭。

一小時又44分的電影,很難相信我竟然用三天的時間,還故意分成三段看完這部電影!並不是電影劇情難懂深晦,而是我刻意的用了三天,來看這部電影的父子情。

(首先,敝人不才,學術涵養不夠;我有三種電影不看,非商業大片不看、探討父子關係的不看,以及台灣電影不看!嘿~不是我汙辱或瞧不起咱們台灣電影,是因為我慧根不夠,對於台灣電影的高~藝術成分,我只有打瞌睡的份。)

探討父子情的電影,確實很少看。前些年郭富城主演的「父子」,我不僅排斥,甚至是第四台預告即將撥映這部片的廣告時,我都是懶懶的拿起遙控器,意興闌珊的轉台!

我可不是說金馬影帝郭富城演的不好喔~。只是‧‧‧我很刻意避開看這類型的電影!!

但是「戰‧鼓」這部電影,卻是慢慢的引導你看父子間一開始的衝突對立,進而到父子重新認識,更透過擊鼓,看到子對父、父對子,一種無需言語就能彼此的深刻對話。

看到房祖名與梁家輝的擊鼓畫面,我也不由得的想著,我與父親、父親與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只靠著一條薄薄的基因鏈與戶口名簿上維持著倫常裡的「父子」關係。

14歳時的國文課本裡的朱志清的「背影」,著實感受不到那份悵感;『我與父親不相見已有二年餘了--。』

我離家的那年是20歲,離開父親那年也是20歲;而母親與父親分離卻是我14歲,但分離了還又聚合、再又分離。

20365天裡,我與父親的相處‧‧‧,只佔了微微的百分之三!

小時後我很埋怨母親,因為母親照顧我最多、期望最多、愛護也最多;對父親,我無埋怨、也無苛責。因為,畢竟你不會對個陌生人有所期盼!

父親始終很少在家,縱使回家,也只能在被窩裡聽到父母親的爭吵聲,才能確定父親回家;父親也是個很帥的人,相對他的花心、風流倜儻也很豐富,就算結婚了、生子了,他花名在外的風波始終不曾間段。母親更是怨恨父親將心思流連在,卻不願撥那一點點的時間顧顧家小。

我的長相像母親7分、像外公、阿姨3分,我的外表沒有父親的影子,但是父親的花心基因碼完全留給了我,這種隱性基因的作祟,更讓母親操心不已。

(PS.凡是我交過並見過父親的女友,只要誇父親帥氣的,我們幾乎都走不長!!)

16歲那年,父親一條冒著青筋的胳臂上有我雙手的環抱,而父親的手指握成拳頭,緊緊埋在母親的頭髮,一伸出,一大把、一大把的黑色捲髮,在父親握拳的指間竄出!

父親打跑了哭花的母親。

不甘受辱的母親,在樓下連哭帶罵的聲音傳遍整條巷子;而父親在公寓2樓的陽台,三字經、五言絕句、七言律詩的狠狠蓋過母親的哭訴。

我拎著用床單捆成的大布袋,將它狠狠的塞進臨時叫來的計程車裡,似乎將我剛阻止父親對母親施暴時沒用上的力氣,全部一股腦兒宣洩。

並不是我力氣沒父親大,而是一種莫名的無力感,讓我在阻止父親拳頭落在母親頭上時,我只能是擺擺樣子而已!

母親真的離開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打了、跑了,又回來。

母親離開後,隨後小我一歳的大妹,也懷著對父親的憎恨離開了家;45歲的小妹沒了母親的照顧,被父親送到鄉下由近70歲的阿公與阿嬤照顧。只留下我一個人在36大的房子裡,漫長的度過我不想細數多少年的日子。

放學、下班,家裡的燈都是我開了才會亮。上學、上班,還是只有我一個人!只有在6個農曆新年、4個清明節、5個中秋節,才能見到父親。另外加他的三個女友!

20歲那年的除夕夜,剛上大學的堂弟,一樣是雙手抱著父親冒著青筋的手臂;讀高二的二堂弟,不管怎麼死命的黨在中間,仍架不開我與父親雙方互相拉扯衣領的拳頭!!白髮老邁的阿公只能大聲喊著:『父子不能打架!!』

自從母親離開家後,我靠著狂跑操場、狂打籃球,靠著大量的流汗,來折磨自己,一直讓身體保持枯竭,喘呼呼、疲累的好讓我逃避回家後的空虛。就這樣,我一直不斷累積我的體能、增加我的力氣;為的就是這次,要讓父親狠狠的嚐嚐我心中壓抑的怒氣!

二堂弟在我推拉間,一下子就被我甩開並跌坐在牆邊,我又一下子把平常瘦弱的大堂弟,推離父親的臂膀!

一瞬間;父親掐著我的脖子,我的雙手架起父親的衣領,緊緊扭轉一圈,隨即我握緊的右拳已抬高到右耳-。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幹--!!」

「來啊-。恁杯從小就沒打過你,這次絕對打呼哩死!」

是的。聽到這句話,我平常就為了等這一刻而鍛鍊出的體力與拳頭,並未落在父親的臉上;相反的,我的手臂上盡是阿嬤與阿公前來的勸架抓痕、臉上一大片的紅印子是父親老拳留下的。

那一晚,我的憤怒只狠狠的擊破了兩扇車窗,那是父親新買的車子。而拳頭上迸出的紅血,在那一年的冬天乾的很快。那一夜的雲林老家的氣溫真的很低,但是脹紅雙頰的我雖然不覺得冷,但心中的惆悵實在是有種悲悽到說不出一種"切心"的寒冷;那晚我真的離家,而且離的好遠‧‧‧好遠。

一直到26歲;算算2026也又相隔了6年,離家的距離都以年來算。一樣是冬夜,我帶著背影一文裡的悵感去看父親。因為父親與人有糾紛發生了點事;再看到他,帥氣稍減已有老態的花髮。而我呢,正值壯年,又把他只遺傳給我的基因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帶了個女朋友去見他;相較下,是種強烈的對比。

電影的最後,房祖名用鼓聲想念去世的父親,化開父子間的仇恨與對立。

我與父親呢?似乎再聚首、再見多少次面,似乎仍只停留在陌生的階段關係,至於我期不期待所謂和樂融融的父子親情‧‧‧說真的,我不知道,只能消極的交給上帝與時間來解決這種難開口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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