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以為是個機會...
其實是主為我量來的一場「要建造先拆毀」。
有一天,電話響了。「要不要來我們單位?」
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同事打來邀約。我心裡有點驚訝,也有點…說不上來的小雀躍。
畢竟,那個職位,
感覺比我在的,好像高級一點。
薪水雖然沒變,但津貼多一點。
心裡忍不住想:哇...主是不是給我開路了?
起初,我也是有禱告~~
只是,說真的,那種禱告,
心裏面開心的比較像是
「感謝主,主的恩典夠用謝謝祢祝福我!」
而不是問「主啊,這條路我是否可以走?」
我沒有等祂答覆。我就也這麼走了。
一開始,的確有點小確幸。
新環境、新職稱、新挑戰。
但沒多久,我就發現,我錯了。
錯得離譜離主很遠。喔主耶穌。
新的單位,像是某種靈裡的曠野。
資源匱乏,氣氛惡劣。明裡暗裡的爭競、結黨、猜忌、虛假……我以前只在《加拉太書》讀過這些字,現在卻在辦公室裡天天看見。
更別說,幾乎天天無償加班,連主日聚會、與先生的生活都亂了套。
我雖然還是那個會晨興、會禱告、讀經、但卻無法去配搭、聚會也沒什麼享受的姊妹了。
變得只是個每天忙著過關斬將的「職場人」,靈裡疲憊、渾渾噩噩。
然後,在我們結婚十週年的時候,事情發生了。
我騎著剛買沒幾天的電動機車,一如往常的出門辦事,準備從銀行回辦公室。綠燈亮起,我照常騎出去。沒想到,右側突然衝出一輛機車,撞上我。
那一瞬間,我真的飛了起來—不是比喻,是真的飛了起來。像成龍電影裡的鏡頭。然後,「砰!」地一下,落地。我聽見自己鎖骨斷裂的聲音。我的頭戴的是那種薄薄的瓜皮帽,根本沒什麼保護功能。但主真奇妙,那天我早上出門綁了一個髮髻,那個髮髻成了我的「安全氣囊」。
我沒有腦震盪。
我只有滿身傷痕,還有,一顆被撞醒的心。我聽見有人喊:「快打119!」
我努力想坐起來,但腳一軟,又倒了下去。
機車從我身邊呼嘯而過。那一刻,我腦子空白,只是害怕,一直流淚。
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我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
主啊,我怎麼會走到這裡?
接下來的日子,是痛,是術後的疤痕,是對方的不斷恐嚇,也是突如其來的恐慌症、失眠、心悸……
但主沒有離開我。祂安排我召會的同伴姊妹天天來陪我,為我禱告,甚至在我手術隔天,我還能晨興—而且是陪一個失聯許久的小羊晨興。「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羅八28)我以前只會背,但那時,我領會了。
我悔改。主啊,我真的悔改。不是喊口號,是痛痛悔改了。
我不該為了薪水與職位就離開召會生活、離開祢。
祢沒有責怪我。祢沒有讓我破產,也沒有讓我陷入糾紛。
祢讓對方全額賠償醫療費,讓我慢慢復原,讓我回到原單位,讓我重新有召會生活。
祢甚至把那道長15公分的疤,留在我身上—像是祢說:「孩子,這是愛的記號。」
主啊,我那時候……其實忘了問祢。
但祢,沒有忘記我。現在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
「我是葡萄樹,你們是枝子;住在我裡面的,我也住在他裡面…離了我,你們就不能作甚麼。」(約15:5)
我再也不願離開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