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線」的志工,致力於輔導工作,不求報酬,犧牲個人的時間,只為了陪伴每一個需要他們的人。
我忽然覺得他們很偉大,連「情人節」,他們也在值班,每一通案主的來電,他們都很努力地想幫人解決問題。
這是一份神聖的工作,不斷地付出,得到的只有成長,但為何有這麼多人願意犧牲自己的假日、重要的節日,守在電話旁,幫助陌生人?
我漸漸地了解,因為身為「生命線」的志工,就有義務去幫助每個需要他們的人。
「生命線」是一個團體,為了助人而成立。
千里一線牽,幫助在耳邊。
志工們不管在哪?都會堅持把這個理念傳下去。
走出社區大門,陽光刺眼。
我猛吐了一口氣。
第一次見習,我安然度過。
回首望向高懸於四樓的「xx縣生命線協會」的招牌,我突然覺得這塊招牌很重,我只是學員,但也跟「生命線」扯上關係,未來我如果作奸犯科,會不會影響到「生命線」的聲譽?
一輛紅色honda三門轎跑車呼嘯而來。
她緊急煞車在我身前,電動車窗一開,「大作家,你交班了?」
想也知道,她是明知故問,不會這麼巧,她剛好路過吧!
時間抓的這麼準,可見她早就在附近等候,看到我,才催車前來。
不要以為我有病,就是傻瓜,我是精障,不是腦殘,在一起那麼久,我還不了解她,我也不配成為「生命線」一員。
「現在是幾點?」
她瞄向腕中的手錶,「六點十八分。」
「妳等了多久?」
「你怎麼這麼問?」
我彎腰四十五度向她躹躬,「對不起,今天是情人節,我沒有陪妳。」
「你不要這樣。」她有些惶恐。
我站直身子說:「我一直辜負妳的期望,妳沒有怨言嗎?」
「你不要這麼說,我會害怕。」她摸著心口,露出懼色。
「妳怕什麼?」我試圖了解她的想法。
「你變了一個人,你從來就沒有跟我說過這些話,我突然覺得你變的好陌生。」
原來是我的改變,讓她不適應。
「經過今天的見習,我感觸很多,我一直想幫人,想醫自己的病,卻忽略了身邊最重要的人,我忽然覺得妳很委屈,一直為我付出,卻得不到回饋。」
「你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她安慰我,但很緊張。
我看了好笑,玩心一起,故意逗她說:「我很愛妳,妳知道嗎?」
「你是遭受什麼打擊?怎會說出這種話?」
「我想死。」
「不要。」她急著想開門下車。
「我開玩笑的。」
「你不要嚇我。」她不安一除,把車門關上。
我訕笑說:「妳常常想給我一個驚喜,換來的是我的驚嚇,我反其道而行,先嚇嚇妳,練練妳的膽子,接下來我要帶妳去的地方,妳才不會嚇到,才會驚喜。」
「去哪?」
「墓場。」我故意這麼說,只是不想嚇到她。
她會錯意說:「你要帶我去牧場看動物?」
「死人啦!動物。」人是動物,死人不會動。
「喔!此墓非彼牧,但哪有人用墓場?不是墓園,就是墳場,你是不是用錯字了?」她指正我。
我提出我的解讀,「學心理學,用字也是一門學問,如果我一開始就用『墳場』,妳會不會嚇到?但我用『墓場』,妳有嚇到嗎?有時改一下字,給人的感受會差很多,不是嗎?何必一定要照準則走。」
「是,大作家,上車。」她催促道。
我迅速坐上副駕駛座,關車門,繫安全帶,「妳不問我去墳場幹嘛?」
「去墳場,當然是看死人。」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拍手當成獎勵,,「聰明,我們真的要去看一個過世的人。」
「什麼人?」她好奇地問。
我賣起關子說:「去了就知道。
「是,大作家。」她開車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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