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
2024/07/15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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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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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李安康與妻子正在歐洲旅遊,小倆口自由行,住民宿。阿敏正在吵菜,聽到阿康說:「啊?我馬上回家!爸怎麼樣?」
阿康回答:「媽走了…」。
這早在預料中的事,阿康最怕爸爸不傷心,那是暴風雨前兆。阿敏手裡的鍋一丟,身體一彎,屁股往後一彈,把開著的冰箱門彈去,關上,解下圍兜。「回家!先叫二弟把爸爸看住!」阿敏說。
他們知道爸若顯得若無其事的話,就會前、後腳跟媽去!
電話中阿康非常低聲,慢慢一字一字對弟弟說:「寸步不能離開爸爸!」
阿康第二天半夜到家,來不及,他的爸臥在媽媽身邊,已無呼吸。
阿康悲從中來,手指頭指著弟弟,點點:「你………。」
「哥~我寸步不離啊!爸爸知道怎麼死,爸的方法防不勝防。」弟弟說。
阿康不言語,他握著爸爸冰冷的手,緊緊的貼自己臉頰,蹲著床邊抽泣。
阿敏淚眼告訴阿康:「阿康啊!爸往生了,你不要想不開啊………。」
阿康以「妳說什麼話」的眼神瞪阿敏。
阿敏哭喊:「我不能沒有你啊!啊……。」
阿康走廚房,阿敏跟廚房。阿康去廁所大大,阿敏搬矮凳馬桶邊陪,阿康上班,阿敏送上班,接下班。
一個同事在公司跟前跟後,阿康罵他:「我大大你也要跟進去啊?」
「你太太高金聘請我,寸步不離跟著你。」阿敏為了怕阿康想不開特意找的人恭敬的回答。
下班時候阿康問他:「我下班啦,你也要跟啊?」
他說:「不用我跟,你太太在冷雨中,等你很久嘍!」
阿康一陣心酸,趕緊快步找門口阿敏,帶阿敏去自己最不喜歡逛的百貨公司。指著美麗華服,深情看著愛妻,意味那是不管多貴,買多少件,任妳喜歡就好的意思。阿敏不買衣裳,拉夫君,她打電話:「小弟,來胡不歸餐廳吃飯。」
阿康握阿敏的巴掌,緊緊捏一下,再捏一下,感謝妻子會做嫂嫂。
弟弟趕到,眼睛泛紅,抱哥哥說:「哥~阿嫂~我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啊…。」那意思哥哥嫂嫂懂,弟弟需要哥哥嫂嫂的安全感,那是母親的慈愛、父親的舵手的感覺。
「有阿嫂、有哥……。」阿康沒有說出,他緊緊抱住弟弟,淚咚!咚!滴下……
(摘自拙著"十年一覺春天夢"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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