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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館的沈淪
2010/07/21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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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篇題為「淪落至此的台北市立美術館」的文章,談到最近的費城美術館展覽,還有之前的蔡國強展覽,這些展覽被鋪天蓋地的宣傳,但在這些mega shows以外,台灣藝術家卻被塞到地下室的角落裡。

台北市立美術館號稱全台最重要的現代美術館,淪落也非一朝一夕了,之前一個龐比度中心的大展,展品大部分是一些不太有名的法國藝術家的二三流作品,展場外擺賣各種有關或無關的商品,有些還在放難聽的音樂,亂七八糟的,實在有點不成體統。

其實,全世界的美術館都在鬧笑話,今年二月到五月赫赫有名的倫敦National Gallery為Delaroche 的"The Execution of Lady Jane Grey"這幅頗為煽情的畫辦了一個特展,被譏為魚目混珠,把Delaroche當作Delacroix(真正的法國浪漫主義大師)。

所以,與其說只是北美館的墮落,倒不如說是全球化美術館,甚至藝術體制(institution of art)的集體墮落吧。就以蔡國強現象為例,既然西方美術館帶頭力捧,台灣怎會不盲目跟風,MOMA,Guggenheim有的,台灣也要有,只是,就算自己缺乏眼力,也可以看看評論吧。2008年蔡國強在Guggenheim的回顧展,紐約時報有一篇我認為十分中肯的評論(Roberta Smith, "Cars and Gunpowder and Plenty of Noise"),作者直指當中的裝置作品(車子、老虎、狼)非常一般和空洞,她說蔡比較像個impresario(班主或舞台監督),畢竟,他是唸舞台設計的,他的風格是東西方大雜燴。另一些「創作」如《收租院》則是「極端的挪用」,意思是完全照搬,自認懂藝術的人可能會分析這作品觀念有多了不起,不懂藝術的大眾看不明為何把別人的作品當作自己的,但懾於它得了個大獎,也不敢提出質疑,《收租院》是件超級readymade(現成物),怎樣逃也逃不出Duchamp 的五指山,他沒想到他的惡作劇,會被奉為圭臬,變成多偉大的東西吧。當大家認真地在看這件作品時,有想到這只是藝術家的觀念遊戲嗎?

總括來說,Smith認為蔡國強的藝術「討好大眾、易看懂但不太有原創性」,他比較好的作品是與火藥有關的作品。然而,火藥是他從一開始就做的,就是說除此以外他拿不出甚麼有特色的東西,他的作品意義不是非常單一就是非常含糊,含糊得可以說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那位作者才說他空洞無物。Roberta Smith又指出他的火藥運用與法國藝術家Yves Klein六十年代用火創作的作品相似(Yves Klein讓人體印在畫布上作畫,是否又是蔡的《晝夜》的「靈感來源」?這件作品現在已經搬到法國尼斯循環再造了,不過,Nice的美術館居然是免費入場。這件既保守又露骨的畫作,在眾人的吹捧下,很可能會變成一件「女性主義」的作品)。

到底是西方美術館人員完全喪失了批判能力,還是他們另有盤算?蔡國強2006年就在德國Guggenheim展出。在全球開分店的Guggenheim, 把在紐約總店的展覽,搬到Bilbao 分店,賺取高昂門票收入,又在北京(龐大的中國市場、眾多的贊助商)、台北展出。在台北,藝術家、美術館和藝術市場的串通(complicity), 更是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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