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照亮夜

可妳還在in the morning～在

兩小無猜的回憶浪潮裡；啊！時光在眼眸遷徙

那樣的morning怎沒人編纂為轉世秘籍。於是兀自

痴痴地以文字開往他的方向

 

潛入光與影的序跋，偎著它們的溫度書寫一則豪華

以紙為田，以筆為鋤；眼瞳拼命吞噬的養份

最愛在冊頁裡跑龍套；感官地讀到說莊子的文章

「像花苞的開放，像一池水波的漾動開來。」

思緒完全行草；想像在不同卷帙裡幾乎無所別的意象

終於下雨了；暫不應假釋它

 

 

聽，聽歌謠裡一聲長長「啊──」的單音

唱得忒高忒遠，流轉過三川五岳似

說是甚麼正經意思也沒；但憑那個發聲

言語，嫌多了

 

那天妳破曉即起，還披著朝露；沒來由思忖著榮格：

「不能好好過日子，是一種可以致人於死的疾病。」

若果生理上、醫藥能作為的，契約給科學吧

自由，像是件更難以捉摸的商品

悲歡歲月不能重來、不可失去。無論混沌

心有心作陪，那是無須抵達目的地的旅行

毋庸擔心被子過期否；或情人會不會成了斷代史

 

寒氣，生冷得汪洋閎肆，妳踮起腳尖

迎一番好不撩亂，彷彿妳慣常於紙上瘋癲舞踏

卻又，只稍輕輕點擊滑鼠，便刪除了逐年更短的又一驚心

那是你們重新活過的時光──你們的綺麗冒險

終究看它詞語乾渴地躺下，靜靜養病

 

 

達利說：「我們不要懼怕完美，因為我們不會到達這個境界。」

妳再澹澹笑開；達利怕是難以切悟東方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的處處有風光。以及

「始隨芳草去，又逐落花回」的觸目是道

 此際／季，雨重申它的典章制度

 

憑窗趺坐，思索著你們討論的形體之美

唇舌騎縫間弄飲一醉再醉的夜色

天心人意遼闊了，那觀之不盡的美感才汩汩流洩

匆匆。現在想來，卻也江山安定

把日子吃胖，這樣與柴米油醬醋茶打情罵俏

 小酌的酒杯總懂得低聲細語；只

在杯底勾留些個心事，三兩句老了歲月

 

 

 

帝爾，你們依傍著故事，並藉以交織成一個記憶體，宛如重新活過

 

 

ps．乙未年正月初二阿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