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哪個時序才是沒有希望的開始

哪個階段不積攢些垃圾，然後攪啊攪的

或再生或掩埋或淬煉成另一張臉；別人

識與不識便就撂下：妳都沒變。或，妳變了

 

妳還在張望著飆風戰機，像小時候觀看的一種興旺、提神的刺激

一個世界沉下去，一個世界浮凸出來

解讀的方式也能夠，跟著轉向。並且嘗試讓自己有所指望

從輻射的隱憂退場

 

已經搬走的鄰居來坐；話題從她的年輪50啟始

大鳴大放的光采一次採集完備；可妳知道她的嚮往

既甜蜜又酸楚。泡在昏黃立燈下再再反芻

除了願望，還得有力量

把自己從過去連根拔起

是什麼橫梗住了妳/們──贏得又失去的時代

像另一個老同學電話裡說，聽了女兒對她的回答後

 

豁達了

 

女人啊

妳們只是比誰都知道：弦斷不可續，水潑不可回．的宿命

 

老同學話匣子一開，妳能繞室三匝。後來逕自噗哧一笑

不置可否地逼自己看清，幾個資深熟/美女還在和時間搏鬥

不肯承認早被稀釋了的壯志雄心

不肯認命誰都有誰那杯茶──酸、甜、苦、辣

在某個時間點生根；變裝秀到底非妳/們異能

 

談秋瑾，翁山蘇姬，宋慶齡，席琳狄翁；或宣布退出初選的呂秀蓮……

都不值一個格達費，不值一座核能廠，不值一桶原油價格

像不經意就被抖掉的菸灰，連坍塌都輕渺渺

絕非「女人一代不如一代」能概括

 

噯，妳就是喜歡合乎正義的勝利；或因星座作祟

拿祖墳和別人骨灰罈作文章的人自曝格局，並再現願受父權宰制的時代病徵

賽局理論1994年諾貝爾獎的專業規範力變質走樣

天啊，千萬別說因為她是女人。妳

拒絕為伍

 

若果一如海德格說的，人，詩意的棲居

妳但願自己尋常心緒的流變不只是對一本萬利的道德的消費

甚且據以為觀眾主體的道德演出；不是

口不對心的漫天喊價、塑造崇高；更不要是荒腔走板想「讓台灣有笑容」

過時與新銳之間，妳契求能有什麼，地老天荒

而已──「從塵埃裡開出花來」那樣

 

更不得幸災樂禍的

「阿拉伯世界的泛依斯蘭主義正在興起」，儘管能讓歐美緊張

任何引發戰端的火源都應該理性灌救；妳還在

張望著飆風戰機，練手熱身，讓人目挑神迷

投射的是否即是妳潛意識裡且鬥且舞的

一往情深

 

其實，是妳自戀的另類標榜。像米蘭．昆德拉雕塑的人物──

薩賓娜對湯瑪斯說：「我喜歡你的原因，是你毫不媚俗。在媚俗的王國裡，

你是個魔鬼。」

總有一個榮枯自守的殘缺與美麗世界

永遠屬於自己

 

帝爾，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