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流水48、49
2009/02/27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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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了,气温接连下降,衣服越穿越多,包裹得像个大苕。因为编辑《夷陵旅游》,在Photoshop CS里 做页面,每晚依然做到圆钟之后。然后管理博客圈,读博友文章,一两点才能休息。起床九点多了,写会儿字,喝杯茶,就该吃午饭。吃罢开机,为区文联刊物《新 三峡》组评论稿,读吕志青小说,为月底吕志青小说研讨会做准备。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开始做页面。这些天的日子这样过,依旧流水般地忙碌,有些感悟来不及整 理,形成三不乱齐的所谓文章。
有三件事值得记录。一是新油画《我们的父亲》,二是萨顶顶的歌,三是周德聪谈书法。都与与艺术有关,与自己对文学的思索和探求有关。
看 新闻专题片《我们的父亲》我流泪了。我曾经是一名父亲,知道父子连心的感觉。这位农民父亲的儿子考上四川美术大学学习油画,父亲来到成都打工为儿子攒学 费,儿子就要毕业了,父亲却患了直肠癌,被儿子发现,送医院检查,已到了晚期,需五万元手术费。儿子的同学们想尽办法,最后觉得还是利用专业特长才比较可 行。把想法汇报给老师,老师说演绎你们学兄罗中立《父亲》多好,把原作中捧碗的父亲换成拿病历单的父亲,成为《父亲》的接力作品,当今农民父亲的又一典型 形象。20位 同学奋战一个通宵,完成初稿,老师又建议挂出来,让更多同学和老师按手印完成细致的部分。绘画成为师生感情的大凝聚,父子情爱的大渲染。父亲曾经当过送报 工的报社听说此事,拍下照片,写成报道,登于头条。四川美术大学同学集体创作油画拍卖救父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位有眼光的私营企业家送来五万元带走了画。父 亲顺利做了手术。最后虽然父亲依然走了。但是,这段回肠荡气的故事使父亲享受了最后的温暖,生者亦无遗憾。当然我们也可以责问农村社会保险的不完善、社会 救济体系的不完善,但是在既定的发展阶段,儿子及他的同学们、学校、媒体、企业家、医院最终形成合力,达成心愿。罗中立《父亲》代表的那种慈悲大爱精神得 到延续的阐释和演绎,《我们的父亲》不仅包含了农民、父亲双重要素,而且包含我们共同关注农民父亲、回报农民父亲的感恩精神,包含了团结和互助的母题,同 样是一幅优秀的作品。艺术原本为生活而存在,背后有感人生活故事的作品,一定比没有母题故事的作品更容易流传。扪心而问,我们的文学作品,有多少是包含了 动人生活母题而又上升到人类大爱高度的呢?精致的故事当然好,但这个故事如果完全由自己杜撰,则要问它有无可能包含至深至诚的爱。脱离生活,为技巧而技 巧,无论多么精致,灵魂也一定苍白。
萨顶顶来自内蒙古,却唱起了西藏天籁,使人误以为她是藏族歌手。其实她与西藏没有关系,写歌之前都没去过西藏。她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曾是是流行歌者,在央视音乐大赛中得过奖。载歌载舞,青春浪漫,出了个人专辑,参加各地演出。满可以一路发展下去,但她不满足了,反复思考音乐的出路,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必须放弃青春流行的方式,寻找更高的音乐。于是在几年前抽身出来,到国外游历四年,回来后她的音乐理念已经有了更深刻的转变,又把自己关进录音棚,自己作曲、作词、演唱和制作了音乐新专辑《万物生》。连艺名也改成了崭新的萨顶顶,放弃了以前积累的人气。去年她带着这张完整的专辑,签约了全球最大的环球唱片公司。今年获得 “2008年英国BBC世界音乐大奖”、唯一“亚洲最佳歌手”称号,还在美国发行专辑和进行欧洲音乐季的巡演活动。这是BBC世界音乐大奖设立后七年来第一次授予华人的奖项。她说:“当时有很多人想给我的音乐做个定位,有说是世界音乐、有说是原生态,但其实都不纯粹,最后,他们觉得这种音乐就是属于萨顶顶的,‘萨顶顶’就是一个乐种。”在她看到梵文时,突然就感觉这种文字很奇妙,一遍一遍反复念它的时候,它自己就存在一个旋律,所以就会发现它有一个特别的旋律,然后把这个旋律写成歌曲,诞生了像《万物生》这样的梵文灵魂音乐。除了梵文和藏语,专辑中还有一种用“自语”演唱的作品,萨顶顶自己发明的语言。她说,真正的音乐是 心与心之间的交流,不受任何条框的约束。所以“自语”式 演唱会让人感觉更随性悠扬。作为一个艺术家,她有独特的天分和情才,这不用否定。但是,如果艺术思维不能突破,也绝难取得如此的成果。世界音乐,大都止于 原生态音乐,真正能深入灵魂、深入宗教、深入未知音乐的人不多。灵魂歌唱,必定得放开灵魂、自由灵魂,然后才能超越原生态,进入灵魂自语。自语是在极度放 松的状态下,随心灵感知发出的语言。有位民乐专家分析过我在气功中的歌唱,认为多由半音组成,节奏与旋律合于内在的气流运行,与一般音乐不同。当然,我不 是音乐家,气功自语歌有锻炼功用,没有萨顶顶这样的欣赏价值。但在进入灵魂这一点上,要求是相同的。萨顶顶的艺术经历告诉我们,不是做不到而是想没想到; 敢不敢放弃已有的成绩,向最尖端看齐。现在我正听着她博客里的音乐,让音乐融入我的灵魂。
16日下午,区书法家协会召开2008年 会员年会,邀请市文联主席、书法家协会主席、著名书法家周德聪出席。他在宜昌市书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在他的带动下,出现了一批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这在 全国中等城市非常少见。而且,书法于他也属业余,职业是三峡大学艺术学院院长,主要任务是讲课。他在谈到书法练习时,特别强调,取法要高,只用最高的法书 来改造自己恶劣的书写习惯,才能奠定良好基础。而大多书写者不肯放弃自以为是的书写习惯,不肯在取法上狠下功夫,一直下功夫,自然难以找到适宜自己的学书 之路了。这番话深得我心,但是书法不同于写作,形成良好的书写规范是个长期而艰苦的活儿,悟到了做不到怎么办?他在辅导我的作品时说,不要满足,一听人家 说你好就停止了;二是反复探索,比如临帖,无论意临还是照临,形神都要像,自己的东西越少越好,帖上的功夫越多越好;三是只临一帖肯定不行,还要知其上知 其下,临了一串名家,写起来自然有底气;四是创作中收放要自如,正斜、俯仰、大小、粗细、宽窄、润躁,要富于变化,又要统一自然,注重贯气,线条要美要精 致,写出审美境界。这些理论,其实自己也知道,却不敢取法最上品,下不起功夫一帖一帖老老实实临,结果是耽误了时间,收效甚微。为什么很多年青人学书时间 不长,进步很快?一是没有积习,二是懂得取法,实实在在下功夫,三是视野开阔,敢于跟高手过招。看来,立志不高,舍不得下功夫,还真不行呢。
(2008-11-19)
49
全力以赴做《夷陵旅游》小样。近一月,除上午练字、晚上读博客圈里文章,别的什么不能做、不能写。因资料不齐预留的天窗,经一个星期的催和补,只剩最后一个 了。负责收集的同志说,那头还很重视,专门请人拍,星期一一定送来。可以松一口气了,椎间盘突出的毛病却发了,疼得直不起腰来。
看过部分小样的说,很漂亮。我也觉得不错,本区还没出过全彩印的旅游书。照片是旅游局从各景区收上来,其中一部分水平很高。不足的,我动用了两位朋友的积 存,都专业而精美。有些还得与文联秘书长小周一起去拍。一个意思,事情交给我们,一定要努力做到对得起这片土地。山川精美,书不做好,就有暴殄天物之罪。
天气晴和,一台车两部相机三个人,进晓峰河谷。先上香炉山,再到南边古民居。晓峰河谷是黄柏河西支两河口至雾渡河的一段,已故散文家齐克的散文集里的《雾渡 河谷美如画》就写这一段。过去是长江北岸陆路进川的大通道,没有通车的川汉铁路沿这条河谷一直向西推进,上风垭、晓峰河谷、雾渡河至今还有隧洞和桥墩遗 迹。河谷里常年流量每秒三到四个m³,洪水爆发,流量陡增,威猛无比。1984年 夏,河岸边刚修好的宜(昌)兴(山)公路全部冲毁,许多路段连路基也一寸不留。桥梁只剩下歪歪斜斜的桥墩和桥墩上呲牙咧齿的钢筋,黑色的柏油路面撕去半边 或者拦腰折断,留下一道陡坎。倒塌了很多民房,死了不少人,有的合家被卷走。当时我在宣传部秘书科,听到消息,找到领导,要求拍摄灾情,积累资料,供有关 部门向上级汇报,领导一口答应。我和已故、时任张家场区文化站站长的席祖明先乘车经上洋赶到雾渡河,了解了哪里灾情最重后,徒步从七里峡到黄花两河口,再 从两河口上二户坪、下西北口,出三隅口,上桃子园,到南垭,最后从南垭搭车回小溪塔。我使的是自己的上海120,席使的是文化站的上海135。 用的都是黑白胶卷,共买了五十个。为行走拍摄方便,用宽被包带把行李包背上双肩。草帽,短袖,短裤,解放鞋。遇山登山,遇岩攀岩,遇河蹚水。一会在齐腰深 的水里,一会儿在乱石狰狞的岸上;一会儿烈日盖顶,一会儿大雨如注。走到哪里,找那里的村干部当向导。吃住在百姓家,按规定给钱和粮票。共走了五天,行程200多 公里。回来我和杨建章在宣传部暗室冲胶卷,因为席祖明曝光过度,冲出来的底片像被套,我就称他席被套。其实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很不错的摄影师,自学成 才,后来担任了县文化馆副馆长、馆长、文化局副局长,因车祸而早逝。由于这段难忘的日子,我对晓峰河谷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
沿太山庙村级水泥路盘旋而上。路很窄,司机一路鸣笛。在拐弯处,冷不丁钻出一台双排座,双方迅速减速。我们的司机问:“怎么喇叭都不打一个?”对方直笑,肯 定是当地车,跑惯了,难免大意。还是我们把车到到路边,慢慢错过。半山有民居,房前屋后有古树,枯枝横斜,菜地则郁郁青青,安详,静谧。再前行,无数秀美 的山峰露出山顶,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巍峨连绵,英姿各异。有的像孩童,有的似老人,有的是巨无霸,有的像俏佳人,有的肃穆庄重,有的掩面含笑。慢慢可以 俯视谷底了,公路、桥梁、村落清晰可见。远处群峰逶迤,与天相接。遥望,俯瞰或者回眸,满目尽是如画的风景。一条宛如游龙的山梁,夹杂在群山间,从高天直 扑而下。我们不时停下,找好角度拍照。
翻过山坳,进入白果树村香炉山景区。这里不仅可以东望分乡的大王岩至百里荒山系,西望晓峰河至雾渡河群峰,本地又有香炉山、太阳山、三官岩、乳房山、女娲 峰、女娲洞等秀美山峰,有全区最集中的古银杏群落,而且还是盘古文化传承和保存区,每一处风景几乎都与盘古传说有关。几年前,本区的一帮哥们,在文联主持 下,与香炉山茶场联手,整理编辑了《盘古经典》总汇,开了笔会,拍摄了专题片和精美图片。争取湖北省民协三度考察指导,发文批准成立了湖北省盘古文化研究 基地。我还混了个理事当当。这次上山,一是实地拍摄,二是把原有照片翻拍成数码底片。因而远景都是我们实地拍摄的,具体景点则是翻拍的。
茶场老总易徳礼是个热衷事业的汉子,贩磷矿赚了200多万,投资建设了香炉山茶场,正在赶建4000头规模养猪场,解决有机茶园的肥源,又花掉70万。本来要下山办事。听说我们上山,留在山上等候。见面后介绍了茶厂情况,找出了景区文字资料和放大的照片。中午我们和他及建猪场的工人一起用餐。农家小炒肉,清蒸老南瓜,排骨火锅,柴火豆腐,小白菜,柴火米饭,香喷喷的,饱餐一顿,没有喝酒。
吃完饭就告别,原路下山去南边。南边坐落在晓峰河谷南岸的半山,村级水泥路穿境而过。这里有清中晚期古民居四处十几栋,被定为市级保护文物,但仍由村民居 住。青砖黛瓦,门楼翘檐,石板天井,石刻门柱门鼓门楣和天井护栏,木刻门窗和厅内隔板。所刻花卉动物形象逼真,线条优美流畅,富有质感。厅堂分前厅、中厅 和后厅,前、中厅有两处天井,天光照射,极富空间感。最多的一栋十三个天井相连,保存完好的仍有七个。所到之处,台阶、田坎、后砌的房屋、猪圈、茅厕边, 都会铺着、砌着、躺着或立着从原先的古民居拆下来的刻花石门槛、门柱、门楣或护栏板,让人遥想当年这类民居的规模与普及程度,感怀时光让先辈的遗迹流水般 消失。
这里全是坡挂梯田,又缺水源,土壤贫瘠,算不得富庶之地,而且也不在河谷的要道上。其后的民居皆是土坯房,现在砖混结构的房屋也非常少。为什么清中晚期会有 如此规模的上乘民居?如果说都是地主的,这个穷地方出不了这多地主啊。上网也没到当年房屋主人的身份状况,好像没有人研究过这些民居诞生的社会经济背景。 清中晚期晓峰南边乡村经济状况究竟是比现在要好还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这个问题重重地落在我心上。
(2008年11月30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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