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扔舊衣,清晨五點出頭。
舊衣回收箱不遠處,十來公尺外,有間便利店,順道可以買兒子想要的早餐,出一趟門,恰好能辧兩件事,拎著一包舊衣出家門時是這麼打算的,但扔舊衣,是前晚就計畫好的。
舊衣扔了,但兒子偏好的飯糰口味沒買著,大夜班的店員說可能店長沒進那口味。
出了店門,似一種因著熟悉而成的規矩被打破了,一時有點不知何去何從,去別間便利店嗎?但兒子說吃別的也可以...,邊想著什麼別的,邊往下間便利店走去。
立秋後,晨風不再一早就開始膩人,舒爽多了。
到了最後一個小街口,燈號轉綠,一輛物流車扯喉似的一聲起步,車聲在耳後漸遠,便利商店已然在眼前,但突然不想停下了,想接著走,像走出了癮、走出了魔,於是就還真接著走下去了,但自此之後,這一路就愈走愈心無旁鶩了。
經過間開在大路口轉角的24小時豆漿店,早餐時段未到,已有位外送小哥候在門口,該是守株待兔吧,看來模樣挺輕鬆的,隔著馬路,見他走向路中間,在無來無往的的車道中,仰著頭、振臂伸了個懶腰,然後十指交叉捧著後頸、仰看晨空,他這股隨性,任誰見到,心中縱有鬱結,也因感到一陣快意而已然散去了大半吧,我想。
速食店還沒開門,少了一個能買的別的;水煎包,曾買過但品質不穩,特別是不時會有舊油的臭味,根本不是個選擇;小籠包店,這間的肉用的太肥,熱著吃還好,一涼就膩,兒子不愛;邊走邊繞個圈,繞回來處,經過了一串沒店開門的路段後,差不多要回到那間過門不入的便利店了,這才剛過六點沒幾分。
土地公廟應是才開門,香爐荒涼的像沙漠,猜是廟公的阿伯正給天公插上香,因為立香是粗的,恰巧見証到了頭香,想,若再早點來,求廟公讓我插頭香,不知能否?自我旁白一段後就進土地公廟了,而那阿伯正接著要拜土地公。
投了錢、點了香,先自報家門拜了天公,再自報家門求了土地公、摸了虎爺,我這頭一位香客坐實了後,帶著立香的味道出了廟,這下,終於要進那間便利店了。
大禹,當年過門不入,也許只是單純想接著走吧, 氣簾門吹著頭時瞎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