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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rpt:《人生有點苦,但你可以選擇幸福:叔本華59個不迎合、提升配得感的人間清醒之書》-2
2025/05/26 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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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cerpt:《人生有點苦,但你可以選擇幸福:叔本華59個不迎合、提升配得感的人間清醒之書》-2

試著找出英譯資料,於是可以研判以下內容出自於《雋語與箴言》(Counsels and Maxims)。

以下摘要分享。


書名:人生有點苦,但你可以選擇幸福:叔本華59個不迎合、提升配得感的人間清醒之書
作者:阿圖爾.叔本華(Arthur Schopenhauer
譯者:李東旭
出版社:高寶
出版日期:2024/09

Excerpt
〈孤獨是天才的高雅氣度〉

痛苦使人們聚在一起,而它一旦被消除,無聊又會再次驅使人們聚在一起。如果沒有痛苦和無聊,一個人極有可能會選擇獨處。因為在每個人的眼中,自己都是獨特且重要的,只有在孤獨中,才能充分感覺這份獨一無二。然而,這種感覺會被現實的紛亂緊迫削弱,每走一步都會遭到否認。從這個意義上說,孤獨才是人類的自然狀態,在這種狀態中,人就像亞當那樣,其歡樂都是源於本性。(The prime reason for social intercourse is mutual need; and as soon as that is satisfied, boredom drives people together once more. If it were not for these two reasons, a man would probably elect to remain alone; if only because solitude is the sole condition of life which gives full play to that feeling of exclusive importance which every man has in his own eyes,—as if he were the only person in the world! a feeling which, in the throng and press of real life, soon shrivels up to nothing, getting, at every step, a painful démenti. From this point of view it may be said that solitude is the original and natural state of man, where, like another Adam, he is as happy as his nature will allow.
不過,亞當不是沒有父母嗎?因此,從另一方面來看,孤獨並非人類的自然狀態;因為,人降生到這個世界上時,就發現自己與父母、兄弟、姐妹待在一起,他並不是獨處,而是身處社會之中。
所以,與其將喜愛獨處看作人類本性的原始,特徵,不如說它是經驗和反省的結果。隨著時光流逝,人的理智能力不斷發展,經驗也日漸豐富,對自身經驗的反省也變得越發深刻。
通常來說,社交性格與年齡呈反比。倘若讓一個小孩獨處,哪怕只有短短幾分鐘,他也會嚇得號啕大哭;之後,讓他自己待在屋裡,對其來說就是嚴厲的懲罰。年輕人很快就能與彼此建立友好親密的關係,在他們中間,只有極少數氣質高尚的人經常獨處,而不與他人交往;然而,如果整天這樣,也是令人不愉快的。
一個成年人可以很容易地做到這點,對於他而言,生活煩惱很少,而且隨著年齡越大,煩惱會越少。一個壽命比他的很多朋友都長的老人,對生活的樂趣要麼毫無感覺,要麼一點也不在意,他只在自己那孤獨狹小的範圍內生活。在單個情況中,隱居或不合群的傾向都與心智能力有直接關係。
就像我所說的,這種傾向並非完全出自本性,亦並非作為人性的直接需要而進入生活經驗之中,倒不如說它是我們所經歷一切經驗後得出的結果,是對真正需要之事進行反省後得到的產物,特別是從對大部分人無論道德或心智上所經受之不幸遭遇的洞見中所得到的益處。
最不幸的是,個人相互利用彼此道德上或心智上的缺點,因此造成了種種不愉快的後果,即大多數人的社會交往既令人感到厭煩,又使人無法忍受。
所以,儘管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許多不盡人意的事情,但最差勁的還是社交。就連最善於交際的法國人伏爾泰也不得不承認,無論在哪,都有不值一提的凡夫俗子:「地球上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但卻找不到值得與之談話的人。」
由衷希望能夠成為孤獨者的弗朗切斯科·佩脫拉克(Francesco Petrarca),也曾提出過類似的理由。啊,多麼敏感細膩的精神!他對隱居有著如此強烈而堅定的熱愛。他說,只有那潺潺的清流、莽莽的林海和空寂的荒野,才真正懂得,他是多麼渴望逃避那些找不到天堂之路又無可救藥的愚人啊!
而在他的那部讓人不忍釋卷的著作《孤獨的生活》(The life of solitude,暫譯)中,他保持了同樣的風格。齊默曼(Johann Georg Zimmermann)那本大名鼎鼎的書《論孤獨》(Solitude,暫譯),其基本觀念似乎就來自這部著作。
尚福爾曾在下列段落中含蓄地談到過孤獨,認為孤獨和喜愛隱居只是一種間接的和次要的特徵,在他那嘲諷的風格中隱含著這一觀點:「當時的人們說,一個人因獨處而不喜歡社交,就像人們說,一個人以不願意晚上在朋迪森林裡散步為藉口,說他不喜歡散步一樣。」
而在波斯詩人薩迪(Saadi)的詩集《薔薇園》(Gulistan,暫譯)中,也會發現同樣的情調。他說:「從那時開始,我們就與社會告別,踏上了通往隱居的小路;因為,獨處才有安全。」一位溫文爾雅的基督教作家安吉利斯·賽勒修斯(Angelus Silesius),以他神祕的語言將這一情感表露了出來。他說:「希律王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上帝對我們發出了危險警示,於是我們與約瑟夫一起從伯利恆來到埃及,為了尋找那隱居之處,我們已遠離塵世;不然的話,等待我們的就會是痛苦和死亡!」
焦爾達諾·布魯諾(Giordano Bruno)也說自己是隱居之友。他說:「在這個世界上,那些總是渴求預先體味神聖生活的人,總是一起呐喊:「我必遠遊,宿在曠野!」
在我以前引用過的那部著作中,薩迪談及自己:「我討厭大馬士革的朋友,為尋覓那野獸的世界,我逃到了耶路撒冷周圍的荒原。」
簡單來說,被普羅米修斯(Prometheus)賦予了優良稟賦的那些人,都已就這同一個問題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這些英才能夠在與凡夫俗子的交往中得到什麼樂趣呢?他們之間僅有的共同點,就是人類本性中最低俗、最不崇高的事物,也就是平凡、瑣碎和庸俗的部分。
英才們想與那些難以昇華至較高水準的凡夫俗子交往嗎?那些人既不能提升到更高的水準,還致力於把別人拉到與自己同樣的高度,對他們還能有什麼期待呢?因此,這種隱居和孤獨的傾向,可以說是一種貴族感。(What do they want with people who cannot rise to a higher level, and for whom nothing remains but to drag others down to theirs? for this is what they aim at. It is an aristocratic feeling that is at the bottom of this propensity to seclusion and solitude.
更為不幸的,是流氓惡棍倒總是喜歡社交!不會從與他人的交往中得到快樂,是一名品格高尚之人的主要標誌。這樣的人越來越寧願獨處,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最終意識到一邊是庸俗,另一邊是孤獨,除此之外別無選擇。這件事聽起來十分令人難以忍受;然而,就連具備典型基督徒大愛與高貴之情的安吉利斯·賽勒修斯,也沒辦法否認它的真實性,他不住剌耳地說:「不管孤獨多麼令人痛苦,也要小心不要讓自己變得庸俗;因為,不管你在什麼地方,都能找到一片荒漠。」(However painful solitude may be, he says, be careful not to be vulgar; for then you may find a desert everywhere:—
偉大的天才——人類真正意義上的導師——對他人之間那種持久的交往關係從不關心,這是天才的秉性;就像學校老師,對他周圍喧鬧的孩子們的歡躍嬉戲從不過問一樣。
引導人類越過茫茫的謬誤大海,最終到達真理的殿堂,是這些偉大天才們的天職,也就是拯救人類於荒蠻粗鄙的黑暗深淵,使之啜飲文化的甘泉,從而得到淨化和昇華。偉大的天才人物生活的這個世界,並不真正屬於他們;因此,從幼年時代開始,他們就覺得自己和他人之間存在十分明顯的差異。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他們才最終真切地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們的卓越才智,因在現實中隱退的生活方式而得到進一步強化;他們從不與那些還沒有擺脫普遍粗鄙庸俗之人交往。
由此可見,與其說喜愛孤獨是人性中一種直接的原始衝動,不如說它是間接從偉大天才的高雅氣度所形成的。如果想要具備這種氣度,必須與種種自然的欲望作戰,並取得勝利,還要不斷地抵制來自惡魔梅菲斯特(Mephisto)的誘惑。
他蠱惑你為了換取與人們共同生活和社交,而拋棄憂愁苦悶和毀滅靈魂的孤獨;他說,就算糟透了,也能把一種人類的友情帶給你:

From what has been said it is obvious that the love of solitude is not a direct, original impulse in human nature, but rather something secondary and of gradual growth. It is the more distinguishing feature of nobler minds, developed not without some conquest of natural desires, and now and then in actual opposition to the promptings of Mephistopheles—bidding you exchange a morose and soul-destroying solitude for life amongst men, for society; even the worst, he says, will give a sense of human fellowship:—

不要再玩弄你的憂愁,
它像秃鷲將你的生命吞噬;
哪怕你跟粗鄙的人們來往,
也會覺得並沒有離群。
Hör auf mit deinem Gram zu spielen,
Der, wie ein Geier, dir am Leben frisst:
Die schlechteste Gesellschaft lässt dich fühlen
Dass du ein Mensch mit Menschen bist.

不過,偉大的天才命中註定要成為孤獨的人,雖然他也多次為這一命運深感痛惜,卻依然選擇了它,因為與成為粗鄙者的命運相比,成為孤獨者的命運至少會少一些痛苦。
To be alone is the fate of all great minds—a fate deplored at times, but still always chosen as the less grievous of two evils.

[
英譯參考資料]
https://www.gutenberg.org/cache/epub/10715/pg10715-images.html
THE ESSAYS OF ARTHUR SCHOPENHAUER:
COUNSELS AND MAXIMS.
By Arthur Schopenhauer
Translated By T. Bailey Sau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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