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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心機---第二章。<二版>
2009/03/26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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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群群的黑衣人將貌似院長室的偌大空間團團包圍。

UN的各位好閒情逸致,這麼大陣仗來寒舍找小女子泡茶談天,倒是讓小女子受寵若驚了。」一個美艷的不可方物的嬌倦女子泰然自若的端坐在繁複華麗的太師椅上,對著將自己團團圍繞的黑衣人支頰。一旁瑟瑟發抖的醫生們被她揮手示退,無一不歡喜的驚逃。

獨留下一名穿著特殊黑色醫生外袍的沉悍男子。

嬌倦女子瞟了一眼沉悍男子,又瞟了瞟來意不善的UN眾人,雪玉般嫩白的玉手輕揮。「諾,你也下去吧。」

然而男子不動。

真是執著。嬌倦女子輕嘆。「罷了,你就留著吧。」隨即凝神望著一位顯然是頭頭、一臉陰鷲陰狠的刀疤男子。「金恩隊長,請問閣下。小女子不過一屆草芥平民。做啥這般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來?就是要來,也通知、通知小女子我,讓小女子幫各位大人準備茶點吃食啊。」一雙閃爍著智慧的美麗狐眸挾著客套的笑意。這些小鬼頭就會給她惹麻煩。她忿忿的想,口吻卻是似熟絡的嘲諷語氣。

UN的人都敢惹,接下來是要惹上外星人麼?

院長不知道的是,這在之後的確成為事實。(笑)

被稱為金恩隊長的刀疤男子有著一頭凌亂而性格的紅髮,如劍一般跋扈的濃眉動也不動一下。「我們的雷達偵測偵測到有一樣「屬於我們的東西」,在這裡一百里遠處的濱海出現又消失,還望請您諒解。」他欠身。

嬌倦女子慵懶的點了點頰。「距離這裡一百哩遠的地方還多著是吧?」她笑了,淡淡開口。「你們的破爛機器出了錯,甘老娘開的瘋人院屁事?一進來就不由分說的拿槍指著我的病患和醫生,嚇慌了我心愛的病患。幹他媽的想來尋老娘事?不要以為親了UN屁眼就可以欺人太甚。」她的語氣平靜彷彿談論天氣,嬌豔的臉蛋甚至未減一分懶倦,其毒辣的口吻卻令受辱者臉色鐵青,好一陣子都說不出話來。其中更是有人忿恨的按住了腰間的武器,準備上層長官一聲令下,就要將這個無禮的女人碎屍萬段。

然而金恩卻是平靜的,從自己深鎖的腰包裡掏拿出一小段純白的骨骼。「院長小姐,這個「屬於我們的東西」是活的。」這一小段純白的骨骼是被橫劈開來的,中間躺著零件破碎的雷達,染上幾朵刺眼的血花。

「而血跡一路蜿蜒到您這裡,您說,我們該怎麼說呢?」

金恩平靜的,對上了嬌倦女人嚴厲的眼神。局勢一觸即發。

十三號房內。

「我說,金髮和她的膚色才搭!」凱冒著青筋對著瘋狂Coser……,不,該說是今日是喬治怒吼。

(※註:喬治是天堂之吻的男主角,與阿紫相戀,為鬼才服裝設計師,偏好華麗禮服。)

今日是喬治撥了撥一頭與喬治極像(不對,他就是喬治。)的水藍髮絲,高挑瘦削的身材穿著在片頭曲還片尾曲還中間曲曾經出現過的超時尚白色西裝。以低沉而略帶憂傷戲謔的口吻說道:「但沒有那頭灰藍帶黑的美麗秀髮,就不是我的阿紫了。」他欲撫過非離銀絲的右掌被我瞪定在空中,訕訕然的放下。

今日是OOO的真實身分一直是難解之名(填空部份請依每日而定),他或她和我一樣一直都住在與人群隔離的單人病房,是位於三樓最右邊的四號獨間。每天走出來的臉孔都不一樣,卻在這一千多個日子裡,從來沒重複過。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是男是女、今年幾歲、從哪裡來,甚至於身高體型(這個真是讓人佩服啊……。)

他就像一個緊守十二點魔法就會消失的仙度瑞拉,在午夜來臨之前消失在晦暗的門後,在黎明破曉之際華麗轉身成另一張笑語嫣然的面具。

他可以輕易變成任何人,除了他自己以外。

每一張面孔都是假的,那不如就假到底吧。我不會祈求他會變成真的,那就像要飛蛾變成舞蝶,一般的遙不可及。他曾在一次用餐時刻對眾人如此笑道。

但我卻知道他的故事。

於某日法力失效的大夜,他宛如幽魂般蒼白著臉孔扣我的門,像是被惡夢驚醒的孩子。「他們看不到我,貓。我的臉、我的臉是空白的……媽媽!」他掩住臉,脆弱的低泣著,破碎的講了一晚的故事。

是啊,故事。對我這個同樣破碎的瘋子來說。那就只是故事而已。

但是今日是喬治的容貌恕我保密,在他願意以真實的樣貌打破自己的美學之前,就讓他暫時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吧。

話題回來。

凱顯然快要抓狂了。身為髮型師……,不,假髮造型師的尊嚴不容許被如此的踐踏。「他媽的!誰跟你說過他是阿紫?他好歹也是實和子好不好。」

……原來這兩位都有在看是麼?

斜坐在木椅旁,我支著頰看戲,順便瞄了眼非離小腿癒合的半好半糊的傷口,結出一層脆弱的薄膜。

……這還不夠快,院長大約也快耗不上時間了。

無可奈何的,我咬破了指尖,任由血珠落下在木椅上,低低的唸道:「管麟應召,速來此。」毫不意外的看見那滴血珠迅速蔓延成一個特殊的血符咒痕,如蛇如虎。

我喚出了這片土地的管理者,管麟。

於是,一個神色懶散、有著奶白短髮亂翹短髮和深灰眸瞳的少年迅速的出現坐在我僅有的好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非離瞪大了眼睛,而其餘的兩位則是早已見怪不怪的滾遠點繼續吵。

「難得你會主動找我哪,我親愛的不不寶貝。有事?」白髮少年上挑的貓眼閃著興味笑意,若有似無的掃了非離一眼。

不要叫我啥勞子不不寶貝……。我頭疼的掩住臉。

無力的,我無暇顧及這個了。「你是這片土地的管理者,不要假裝你什麼都不知道,幫我。」

白髮少年無辜的眨眨眼,咧開嘴笑道。「我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他掰著細長的手指細數。「除了UN的超級秘密武器私自潛逃到我領地上,又在我西南領海岸斷骨自殘、毀棄了追蹤雷達,接著又跑來把你的窗子本月份第三度的砸個化灰,接著在三分鐘後UN那些笨蛋又擁兵自重的殺來這裡以外,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喔。」他笑嘻嘻的,一口氣就把整個流程表背誦了一遍。

……我靠,這個渾蛋。

「需不需要爆米花?」我咈咈的笑,臉色沉下。

「不要。」他乾脆的拒絕,憂傷的看著自己優美纖細的少年身軀。「我已經變胖了。」

……忍住,我一定要忍住。

咈咈笑聲變得更加鬼魅,現在連非離都稍微抖了一下。「……給我那東西。」

「啊?你說什麼東西?」他抬起眼,促狹的眨著毛茸茸的眼睛。

這傢伙……,看來不使出殺手澗是不行了呢。

我淺勾嘴角,不是方才那種陰到骨子裡的笑法,而是極盡輕柔溫和的(這點我從眾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和抖到不行的雞皮疙瘩就知道了。)溫文淺笑。「……這樣嗎?」

我走向聳然立於房間角落的巨大衣櫃,無視國家管理者管麟瞬間僵硬。帶著灰塵的空氣嗆進我的鼻腔,那衣櫃是徹底的灰灰暗暗。與我房間的擺設有種融入到幾乎令人忽視掉它存在的違和感,老舊而素淨。

然而我很清楚,那裡面究竟擺了些什麼。

拉開陳舊的、幾乎從未開啟過的沉重木門,連身的銀華水鏡在我面前發出冷冷幽光,毫無裝飾性的樸素木邊彷彿嚴厲的在審視它面前站的這個人似的。

這是世界之鏡,連結世界管理者的奇特鏡子。我因為一些私人因素而被賜予這面鏡子(我想真正的原因還是世界管理者想要我用這個來管住這個傢伙吧……。)和呼喚管理者的能力,一般來說有點像時光通道,可以讓世界管理者顯像、也可以讓它直接蒞臨於此。

又是咈笑一聲。有什麼好審視的?我是個瘋子,還有什麼比我的心更骯髒、更破碎?不以為意的,我拿起擱在一旁的利刃(是說,其實精神病院嚴格禁止拿這種東西進來的……),準備劃開自己蒼白的透出血管的手腕。

很多人以為喚出神獸、或執行古法,需要非常繁複的祭典和儀式。其實不然,最早以前神巫們是根本沒有法器和需要遵守的禮節這種東西,只需要強力的媒介以及力量──

或是極大的代價就可以了。

而我,一個普通的瘋子,準備付出這樣的代價。

管麟急的團團轉,大叫:「好了好了,我給就是了!你不要亂搞、不要亂搞啊!」

銳利的刀鋒正要落下,我抬眼:「……東西拿來。」

「好好好,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麟一邊碎碎唸著,一邊把一個白淨素雅的小瓶子往我這裡丟。

望著手上的小瓶子,我低笑。真是好騙,又不是不知道他愛作弄人、看好戲,我怎麼可能真的把他的黑臉上司叫出來找麻煩呢?

……不過需要的話,我還是會的。

「謝了,麟。」我咈咈的笑,回過身把白瓶子交給神色複雜的非離。柔聲道:「把這個喝下,非離。」望著瓶中隱約漾著月華的芬芳玉液,非離只猶豫了一秒,就順從的將它喝下。

事成定局,UN是別想跟我搶這女孩了。我彎了彎嘴角。

方才吞嚥,非離的傷口便溢出奇異光亮,如柔和月暈般的將傷處整個包覆。直至月華光芒逐漸隱去消失,非離的小腿已經完好如初了。

「月華之泉的功力果然名不虛傳。」我拍手,忍住想要立刻抓著鍵盤猛紀錄的衝動。

麟氣的跺腳,指著我的鼻子大罵。「名個鬼啦,誰不知道你眾橫異界交友無數?你那破抽屜裡裝了多少他們塞給你的奇珍異草、金銀珍寶?幹嘛只挑我一人?何況月華之泉的尊貴泉水不是給你這樣用的!」

我抬抬眼。「他們只是與我素昧平生的讀者,那些東西是他們硬塞來的。」還推都推不掉。「我可不想被天牢關進去。」

「你放屁!你、你……私下救了多少差點冤死──」像是意識到我嚴厲的眼神,麟咬緊唇,住了口。又忍不住抱怨:「……就算是這樣,也沒看過你自己受傷這麼緊張過,多少的天人……」他又抿了抿唇,無奈於我的瞪視。好一會兒才以低到不能再低的聲調咕噥:「……受傷就受傷,又不是你受傷。別人受傷那麼緊張幹嘛?暗戀人家是不會直接說喔?」

……當我耳朵聾了?

我臉色沉下,卻笑的更是歡快。「……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要我跟世界管理者告狀就是了。」

「親愛的不不寶貝,你不要這樣啦──」麟看起來快要哭了。

無視越過於邊看戲邊配可樂爆米花的凱跟今日是喬治(他們早就沒再吵了。),我拿了一頂烏黑而長及至腰的長髮和純黑的隱形鏡片,給還在望著自己完好手腳發呆的非離戴上。

「從今天開始妳就是汪非離,一個無父無母的7歲華裔小女孩,患有嚴重的自閉症。他們問什麼都不需要回,知道了嗎?」我密謀般的在人耳畔低語,嗓音沙啞。

……太久沒說話了,我都快忘記自己的聲音。以為自己就是一支筆,書寫過紙的沙沙聲就是我的嗓調,宛如海浪打上密白沙灘的踅音。

非離回應我的,是一雙空澄澄的順從詭晶,和幾不可覺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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