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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綠地,膜。
2010/11/15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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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綠地<膜>。

 

寫的爛透了,什麼觀劇報告orz。

 

 

記得去看夏綠地是颱風來襲的陰天午後,狂風有之,雖然沒有像山上的天氣那麼發癲,但也吹的我髮絲在風中翻飛。走進台開大樓的築空間,學姊對我們點了點頭,對這齣戲我並沒有作太多功課,只知道這是劉亮延根據英文短篇小說〈The Yellow Wall Paper〉延伸改編的劇本創作,而〈The Yellow Wall Paper〉是一個關於愛與瘋女人的故事,而從沒看過小劇場的我還來不及懊悔就對於眼前的舞台相當錯愕,舞台在中央,一根龐然巨柱憤然將舞台一分為二!兩排觀眾席椅子各落放在舞台的兩邊。發呆的我差一點就踩上演員表演的舞台了。還無知的往後台區逼近,幸好被工作人員及時叫住。否則豈不是鬧出大笑話?幸哉幸哉。待我邊傻笑邊被工作人員帶到中間的「好」位子後,<夏綠地>便開演了。

這戲,從一開始詹慧玲在黑暗中的standby pose(喔,希望我沒拼錯字),就把我拉入一種不可抗拒、無法轉身飛逃的禁制裡。而我很確定除了勾人心弦的音樂、詹慧玲控制得當的漂亮肢體、王世緯態度位子起落高妙的聲音、抒情歌德的華麗服裝、誇張詭豔的妝容、我頗有微言的「一根柱」舞台設計,跟演員幾乎跟自己毫無距離的舞台至少佔了50%的關係。傳統的鏡框式舞台乓瑯一聲,在我的心中被打碎了。我注視著那根讓我頗有微言(演員走到柱子的對面我就不知道她在演三小)、爬滿黑色圖騰的雪白大柱,重重疊疊的墨漬黑影,偶有一張女人哭泣的臉。那是海倫?夏綠地?還是六十歲的女作家?不重要。因為他們三人各不相同,但又同為一體。我開始陷入某種與戲同調的頻率,是誰進入了誰的房間?又是誰窺看了誰的日記?文字與文字的重疊,誰抱以同情的心情開始大聲朗讀?以高跟鞋代茶,有教養或沒教養的喝茶。但是淑女不可以這樣子喝茶!西方精神科權威的科學監控以中國京白的方式唱唸出,難道東方的父權蹣預也在算計之內?

丈夫盲目殘忍的,名為愛的金絲牢籠。姑姑珍妮與精神科醫生含著荷苞的曖昧示好。於是天花板垂直拋擲而下的草繩,繞在夏綠地纖瘦的皓頸子上,鬆鬆的綑綁,緊緊的圍困,被套上繩索的「自由」安全的、巧妙的繞過女性主義、沙文主義、隔靴搔癢、狀似完美的精神治療、悲劇又優雅的誤解、誤解、再誤解,還有已然腐敗的子宮渴望的——虛妄的孩子,在書寫日記的自我逼供下癌細胞般的蔓延,自我圍困、自我封鎖,不被允許去思考的腦袋。而又和世緯出場,喔不,是海倫出場的垃圾桶作為連結。哎這樣的暗喻到底,一切的初始,是子宮?還是墳墓?走到盡頭以後究竟是循環的回到起點?還是被丟進空無一物的垃圾桶?不及思索,戲還是得演下去。可隨意穿脫相互扮演宛如紙娃娃穿脫迅速的服飾,角色、精神、靈魂相互重疊、互相依偎,到最後就連究竟是獨白?回憶?對話?還是夢境?幻想?現實?我無法分清,到最後我放棄去分清,我只感受、只理解,喔理解跟思考是有所不同的,我將靈魂的一部份抽離靜靜的感受理解。而不是用已然毫無用處的腦袋去理性分辨。我熱愛世緯,喔不,是海倫在念台詞的聲調與冷靜。內在的情感這麼狂亂,卻刻意用這樣冷漠不灑狗血的台詞讓情感在台詞底下壓抑的蔓延。這樣的頻率和我相同,我忘記我何時流下了眼淚,或許那也不重要。我虛脫卻還未達高潮,冰涼的字句像白蛇冰冷哀艷的蛇身緩滑進我溫熱的頸間,漸漸往下、往下、再往下,直到抵達泊泊流出血液跟愛液的陰道卻無法探入。女人,女人,我是女人。我深刻的感受到我是女人。是誰在那裡怯怯自強?我要、我要得到幸福。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寫幾個簡單的字,把我放進去那裡。我陷入恍惚,恍惚的抽離這充滿白與黑色圖騰的地下室,恍惚中我看見了拉扯、我看見了意識流、我看見了優美的文字、我看見了戲劇的呈現就是和觀眾的經驗以及心靈做結合、我看見了暫且只能用文學角度跟情感角度去理解此戲外行的我、我看見了戲劇創作就是經過許多人手的再造與再現、我看見了之後寫報告的我的崩潰程度(喔,這只是個小小的抱怨)、我看見了戲被煽動的痕跡與妥協、我看見了淑女皮快被撐到爆掉的母獸⋯⋯

我看見了。

我見看了。

我了看見。

了見看我。

然後我,看見了我。

於是我聽見海倫外化的夏綠地無助的哭泣跟啞喊,觀眾和演員有膜,我透過這樣透明無痕、卻無法刺破的塑膠膜窺看。原來海倫和夏綠地沒有膜,因為他們二位同為一體。最後一場戲,同為一體的夏綠地和海倫一同翻撕、朗誦著日記,水乳交融的擁抱、重疊、然後劇終。

貓不。

2010/10/30

下午17:02,於劍潭肯得基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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