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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淚水比夢還長 ~ 4
2006/09/1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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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好相處。

「你這孩子!」伯母輕斥了一聲。

「…。」

沒有任何回應。

「唉!好了,媽不說了。」

「爸爸呢?」好沈悶的聲音。

「嗯…,他可能要過幾天才趕得回來。」

「…。」年輕人的臉色又沈了些。

「別沈著一張臉,我知道你也氣你爸爸沒回來看你,但是,你知道…」

「他忙!」年輕人冷淡的接口,「反正我也該習慣了!」

「非桓…。」似乎是找不到反駁的話,不過,伯母的眉鎖的卻更緊了。

房中漫著沈重的沈默。

過了半晌,年輕人終於開口︰

「媽,您也累,先回去吧!」雖然還是僵硬的聲音,不過至少有了一些溫度。

「好吧!媽明天再來看你。」伯母也略微安心。

「嗯!」仍是淡淡的語氣。

「對了!好久沒見小姐了,你也真是的,上次在餐廳見過面後,就沒再聽你提過,也不帶人家到家裡坐坐。」

「媽,別再提這件事。」聲音一下子冷了十度。

看來這又是個不該提的話題。

「好吧!媽不管你了。」女人擔憂而無奈的看著倔強的兒子,終於放棄似的嘆了口氣,轉身向門口走去。

「媽,」年輕人淡淡開口。

「怎麼了?」女人依然是一貫的溫柔。

「有空到外地去玩玩,我自己會照顧自己,我希望您過得快樂。」

「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

「你越大,越難懂。不說了,媽先回去了。」

「嗯!」

女人帶著的憐愛的神情看著她的兒子,而後者則若有所思,不發一語地瞪著窗外的世界,就如同病中的我渴望掙脫束縛一般。

在他母親離去後,房中又恢復原有的冷寂,靜得讓人不得不懷疑,今天早上所有的熱鬧喧嘩是否只是南柯一夢。

看著男子沉思的身影,我又坐回他身旁的窗檯上,和他一起看向窗外的世界,我們看到的景色會是一樣的嗎?我不知道。

也許我們都背負著枷索,我的來自對塵世無法釋懷的遺憾,而現在,我究竟是掙脫了枷鎖,還是被纏繞得更緊,我已經分不清楚。

話說回來,這樣的問題,對一個鬼魂來說,又有什麼好傷腦筋的呢?

他呢?回頭看看這個傲慢火爆的男子,他背負的枷鎖是什麼呢?我不知道,不過,他眼中的傷痛卻讓我有些迷惑,真是個難懂的人。

收回目光,看著窗外依舊陽光燦爛的另一個世界,我無法說,我的心究竟是平靜抑或是眷戀。只覺得,在陽光下飛舞的煙塵好美,好美…。

伸出手去,卻什麼也沒捉住…。

第二章  緣起

    晃蕩了一個下午,回到變得有點陌生的房間,這裡應該還是我的房間吧!

    今天光是這房間所發生的事,就夠讓人目不暇給。混亂、爭執、和平、妥協,就像齣標準的肥皂劇。

    在一切告一段落後,夜,又漸漸拉上它的布幕,將世界擁入懷中。今晚的月色有點淡,星子也寥寥可數,是個平和單調的夜晚。

    在暗夜的懷抱中,這樣寧靜安詳的氣氛,讓我有一種近乎「歸屬」的感覺,只是近乎而已。

    入侵者已經睡了,我奇怪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副讓人不敢領教的壞脾氣。

    瞧!連睡著了,眉都皺著。

    今天下午,美麗的阿欣護士,笑容可掬的問他,想不想到外面走走,他只是沒好氣的回答一句,別煩我。

    之後就再也沒說一句話,整個下午他不是坐在窗邊發呆,就是拿著筆畫畫。不但不理阿欣,還要阿欣沒事別進他房間。

    誰會沒事來找他呀!

    也真難為阿欣,從頭到尾都將微笑掛在臉上,換了我,就先痛打他一頓,再將他踢出房間去。

    不過阿欣只是笑了笑就走出房間,在無法忍受房內的低氣壓之下,我也跟著離開。

    誰有心情伺候壞脾氣的暴君。

    對了,就是這個形容詞,這兩個字掛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aaa

    落地窗邊架起一套畫架,還有一張和畫架高度相當配合的高腳椅。好奇的坐上椅子,打量著固定在畫板上的畫。喔喔!居然是建築設計圖!

    應該是一座辦公大樓吧!簡單俐落的線條,讓整座大樓看起來,在時髦亮麗之餘,也相當簡約有力,不過線條太過冷硬,感受不到設計者的心,讓人不敢親近。

    文字與圖片往往能反應創作者的個性。

    將高腳椅璇個方向,看向另一邊的病床,我偏著頭打量病床上的男子,幾縷黑髮散落在他光滑飽滿的的額前,高挺的鼻樑為他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再添幾分剛毅,是張讓人難忘的臉,只是兩道好看的濃眉微鎖著,配上緊抿的唇,不但讓人難以接近,也讓人覺得他的心思難以猜測。

    很難想像他解開眉頭、漾起微笑的樣子。

    他微微動了動,似乎睡得不好,作惡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