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或是該不該生小孩？

現實人生是很有趣的，為了要化身成為專業人士，我們要考取醫師證照、律師證照以及駕駛證照。但是，要成為影響一到兩個人一輩子的父母，生孩子卻不需要考證照呢！如果政府要全面考量經濟環境、家庭背景以及父母雙方的身心狀態，才允發懷孕生子的證照，可以想見未來的人口趨勢。

在西方民俗傳說，歐洲白鸛經常在人類住家附近築巢，中世紀的日耳曼地區流傳甚廣，未出生的靈魂棲息在水邊，等待白鸛飛來，將靈魂叼回送給父母，這類傳說後來也收錄在安徒生童話《鸛鳥》之中。記得幼小時期，曾有一度以為自己是被大鳥叼來的，如果不乖，大鳥就會叼回去換一個。我很喜歡這個故事。一來，歐洲白鸛被視為幸福和幸運的象徵，二來，它也隱喻著收貨就不能退貨的人情世故──按照中世紀的道德標準，父母會自己處理不良貨品。

《生了就不能退貨 NO SE ADMITEN DEVOLUCIONES 》西班牙畫家雷內‧梅里諾 René Merino 一本關於為人父母的作品，從備孕到迎接寶寶誕生，讓人笑著流淚的生活繪寫。

身為兩個孩子的爸，我的閱讀過程相當療癒，歷歷在目是往昔美好的記憶，被兒子討奶喝的哭聲叫起、為女兒久哭不停擔憂害怕，彷如昨日才發生那般。生養孩子真的是辛苦且難以忘懷，但我始終很開心有他們陪著；記得為了迎接第一個孩子，我把朋友、親人及『過來人』所建議的東西都買了，以為該是一併俱全了吧。孩子出生之後，卻發現還是東漏西漏的，魔鬼藏在細節裡。

雷內：「不管生小孩是來自本能還是渴望，都需要強大的力量，很多人有，可是很難解釋清楚為什麼。」

細想當年，我對生小孩的念頭是可有可無的心情，就是那句『順其自然』的老話。

「甚麼時候要生小孩？」「順其自然。」

「你要不要生小孩？」「順其自然。」

無論你要或不要，『順其自然』的回應都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當孩子在醫院出生，護理師將他推到我面前時。真像一隻小猴子啊，我想著，但眼淚卻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在那一刻，意識到的不是自己身為父親的身分轉變，而是我願意為了這隻小猴子付出所有一切。

生小孩是本能或出於渴望呢？依舊無解，我只知道對孩子的愛已然超越了本能。

雷內：「至於時間，其他爸爸媽媽會不停告訴你，他們長得超級快。因為太常聽到，到最後你差點不再相信。直到你替小寶寶剪指甲的那一刻......」

老實說，不只是指甲，頭髮也是。孩子成長的速度飛快，快到你會擔憂起，自己是不是以等比速度衰老。原本抱起來很奶味、好聞的孩子，慢慢變得有邁向青春期的油膩。

從一個不受控的小怪獸，到慢慢有自我意識，會跟你頂嘴或持反對意見，很多事隨時間都會改變，唯一不變的是對孩子們的愛，一眨眼就抱不動他們了。

《生了就不能退貨》是一本適合考慮生子與否，未來爸媽閱讀的書，雷內很良心地分享他認為『養小孩之前該有的準備』，以及他寫給女兒的祝福。閱讀時心有戚戚焉。但若你已是父母，這本書將喚起你甜甜的美好回憶。

最後，讓我們回到最前頭那個問題：你要不要、或是該不該生小孩？

如果有另一個平行宇宙，我是頂客族。那身處地球紀元的我，一定會穿越宇宙勸慰他：趕緊生兩個孩子，你絕對不會後悔的。

半夜被孩子叫醒這件事，被小猴子嚇得滿臉淚水這件事，不能只有這個宇宙的我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