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親節, 但對我而言,這是一個沒有母親的母親節.
雖然媽媽不是獨居, 可生活與獨居沒什麼不同,平日上班的上班, 上課的上課, 之後就是一個人在家裡. 去年初還會到山上種種菜,一次跌倒後, 就斷斷續續的到山上, 再幾個月後也不再到山上了.
媽媽因血糖問題, 近年來定期到醫院就診, 好像這就是健康上最大的問題, 似乎只要能控制血糖, 就能獲得健康的身體.
去年底, 媽媽住院了, 醫師建議做更多的檢查, 發現肝臟表面有許多的膿包, 並告知是大腸癌末期轉移所致, 這是最壞的結果, 是否做積極的治療?
四月中旬, 醫師與院方建議轉移到安寧病房, 這之前, 媽媽在家裡與醫院病房間來來回回遷移, 男丁們也輪流在夜間隨侍, 健康情形每下愈況, 由能慢慢走動到寸步難行, 再者是站立都有困難.
安寧病房只能待兩週, 查了每家醫院都相同, 就在找好下一個醫護單位後, 醫師要我們不要搬出去了, 因為媽媽身體狀況已到最後的階段, 也就是在預定要移轉的當日下午, 在所有子女的伴隨下, 緩緩寂靜的辭世.
悲傷嗎? 痛哭嗎? 只有無限的哀愁與悔恨在心頭.
雖然人的壽命有限, 但是仍能有效的最大化, 問題是你努力了沒有, 自己對生命的態度可以不在乎, 但是你能不在乎自己的父母骨肉手足嗎? 沒有早知道, 只有沒做到, 事後只能追悔, 好似這樣便能忘卻自己的不作為.
做子女的最是會抱怨父母什麼都不說, 事實上是自己什麼都不做, 對父母的關懷, 只有在過年過節時才會想到, 以現代人的生活方式而言, 同事朋友都還比父母來的親, 想來還真教人難以相信, 想想吧, 是否同事朋友與你的歡樂時刻較之於與父母相處的時間還多.
常言樹欲靜而風不止, 子欲養而親不待. 悲哉斯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