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醫學會旗下的野外醫學委員會, 每年除了固定會舉辦野外醫學教育之外, 還會規畫上山下海及滑雪的活動. 去年我們滑雪小集團決定參加今年學會主辦的滑雪活動, 早早就先報名. 後來學會正式成團後, 交由 "那魯灣滑雪學校" (那魯灣旅行社) 承辦, 我們也才知道今年的滑雪地點, 是選在日本長野縣的野澤溫泉 (Nozawa Onsen).

2 月 19 日星期三

      早上 10:35 am 的日航班機, 於 8:05 am 在第二航廈集合. 我們一行 8 人參加這個 26 人的團體, 其中, 明芝從美國飛過來, 將會和我們在日本集合; 我們其餘 7 人, 去年一早就被我慫恿買商務艙 (比團費多不到 8000 元), 因此可以一齊去 lounge.

      大夥兒跟兩位教練在機場會合 (酷比黃宏迪教練和 Richard 林宸浩教練), 領取識別牌和 sim 卡之後, 便過海關安檢, 齊聚貴賓室吃早午餐.

      最近急診班好難上, 每天都是滿滿的病人, 上班不到 10 分鐘, 耐心和愛心就會成等比級數下降...... 現在終於輪到我可以休假出國了, yeah~

      登機後, 我預點了水果餐 (因為認定在 lounge 會先吃飽), 餐點還算可以, 合乎期待 (後來回程的水果餐更豐盛).

      我在機上看了一部 Anne Hathaway 演的 "關於你的想法 (the idea of you)", 描述一位中年女性意外愛上一位年輕歌手; 劇中老少配的戀情, 被輿論諷刺批評到兩人都飽受傷害. 劇情和鋪陳都頗有深度, 但男主角實在太沒有偶像的魅力 (在劇中, 他飾演一位深獲青少年崇拜的偶像歌手), 感覺說服力不夠.

      飛行 3 小時左右, 抵達東京的成田機場 (Narita airport). 出關後, 立刻見到早我們 3 天抵達的明芝. 她這回特地從美國來參加這個團, 並不滑雪, 純粹跟我們聚會. 我前幾天跟帶團的明堃講到這件事時, 明堃很羨慕我們有這樣的交情.

      文華和淑珠一出關, 忍不住就在旁邊的便利商店買了草莓來吃. 他們在台灣時, 就已經念茲在茲要吃日本的草莓!

      全體團員都入境後, 大夥兒在教練的的帶領下, 坐上巴士, 開始拉車之旅.

      東京的天氣很好, 大約 7 度 C 左右, 陽光明媚; 隨著巴士一路往西北方開去, 天氣漸陰, 路面開始看到雪了, 連遠方的富士山, 都看起來黑黑的, 以至於我覺得不是富士山. 由於有點兒塞車, 車行速度不快, 直到出了東京郊區, 才恢復到時速 90. 中途放大家在休息站吃晚餐, 然後於 9:55 pm 抵達長野縣野澤溫泉村的朝日屋旅館. 這一拉車, 長達 5 小時!

      明堃和 Casper (林界明) 兩位教練在這兒等我們, 我看到明堃, 先跟他擁抱打招呼. 明堃說野澤溫泉這兒的旅館, 以前都很老舊; 這次疫情期間幾乎沒有生意, 政府就補助商家, 讓商家利用疫情休息期間, 重新整修, 所以現在的溫泉旅館已經很現代化, 重點是廁所變大變乾淨.

      但滑雪季節, 旅館都特別貴; 我和文華以為是睡雙人房, 沒想到這日式榻榻米的房間, 只住兩人的話, 每人每天還要加 600 元台幣, 好貴吆! 但想想, 前年在二世谷住民宿, 每人每晚就要 1 萬円, 也是有趁機敲詐之嫌呀!

      分好房間, 放下行李後, 大夥兒到地下室領取雪靴. 淑珠兩年前在北海道摔斷小腿, 導致她完全無法滑雪; 但今年恢復地差不多了, 終於鼓起勇氣下雪場.

      明芝在美國滑過雪, 她還是對 "速度" 很抗拒, 所以這次堅持只跟我們聚會聊天, 不肯滑雪.

      試完雪靴, 講好明天的集合時間, 大夥兒各自回房休息. 我利用空檔, 到 6 樓的溫泉室泡湯. 沒想到旅館裡的溫泉好小一間, 溫度也普通 (大概 39 度 C 左右).

      明堃說野澤溫泉現在是 "和洋化", 因應大量的歐美人進駐, 尤其是澳洲人, 所以溫泉的溫度調降, 連街上都出現許多西式酒吧, 不再是只有居酒屋.

2 月 20 日星期四

      早上我提前 15 分鐘起床, 先到 6 樓泡溫泉. 這是我到日本旅遊的習慣, 晚上吃飯前泡一次, 早上起床泡一次 (就是想泡夠本的概念).

      早上的溫泉室, 男女對調. 這一邊的溫泉有兩池, 一池溫熱, 一池略熱 (好啦, 就是 "也都不夠熱" 啦)! 其實 39 度 C 是很舒服的溫度, 但若要講求 "熱力穿透" 的療效, 還是要到 41 度 C 才夠力. (至於野外醫學裡提到 "被海洋生物毒傷的, 要泡 45 度 C 熱水", 則是另一種觀念)

      但這邊的觀景陽台就很棒, 有兩張木椅, 可以坐著賞景, 裝出一派悠閒的樣子.

      放眼望出去, 白雪皚皚, 參差不齊的房屋, 被厚雪遮蓋後, 變得好美好浪漫. 我後來跟明芝說 "俗話說一白遮三醜, 就是這個意思啦", 呵呵!

      此時還在飄雪, 據明堃說, 前兩天下大雪, 所以今年的雪況比前幾年都好很多. 他們去年來, 溫度上升到 3 度 C, 居然遇到下雨, 完全別想滑雪!

      吃過自助早餐後 (有我喜歡吃的咖哩飯和味噌湯), 大夥兒穿上雪靴去等接駁巴士.

      這接駁巴士是免費的, 在野澤溫泉村繞一圈, 載滑雪客到雪場. 不料, 在預定時間出現的接駁巴士, 竟然早已坐滿遊客! 於是我們決定自己走路去雪場. 穿著雪靴走路, 又累又喘, 尤其是一直上坡, 因此走不到 3 分鐘, 我們團員就四分五裂了.

      我跟著 Richaard 教練, 第一個走到長坂站 (Nagasaka) 的遊客中心, 先到先拍照~

      後來明堃帶著其他人陸續抵達, 當我穿戴整齊走出來, 面向他時, 他很疑惑地說 "學長, 是你嗎?" 因為我的頭包得像一隻大蒼蠅了, 呵呵!

      我們粗分組, 明堃帶高級班, Richard 帶中級班, 酷比帶初學者 (就是淑珠), Casper 則是帶 snowboard. 分組好後, 各自帶開. 桂津已經很穩, 所以這回她不跟教練, 自己享受雪場樂趣.

      野澤溫泉的雪場, 我是第一次來; 這兒的雪道很多, 適合各種程度, 非常多元. 光是纜車線, 就有十幾條. 當搭上纜車, 緩緩上升時, 有一種興奮, 開心卻又緊張的心情.

      我跟建廷, 小牛, 文華, 雯子, 以及一對男女朋友跟在 Richard 這一組, 他先帶我們滑一段綠線當作 check ski.

      沒想到才一滑出去, 文華立刻卡到雪板而跌倒, 當場被明堃收編, 然後下轉到 "初級班". 那一對男女朋友則滑到不見, 我們滑回纜車處時, 足足等了 10 分鐘, 才集合完成. 於是他們兩位也被降轉到初級班.

      最後就剩我和建廷, 小牛及雯子跟著 Richard; 酷比則帶淑珠, 文華以及那一對男女朋友. 我說 "弄錯了啦, 文華不可能是在初學組呀!" 試著幫文華抗議翻身, 沒想到他反而很開心, 被降轉到初級班, 他比較沒壓力, 因為覺得有個淑珠可以墊底, 呵呵!

      分組帶開, 我們跟著 Richard 坐上另一段纜車, 再滑一段長綠線. 早上天氣不錯, 我自覺很快地恢復記憶, 滑地相當順. 小牛不改習性, 依舊衝刺第一, 緊跟在 Richard 後面.

      Richard 在指導時, 每下滑一段, 會提醒我們該怎麼控制方向和速度, 因此我們在滑下去之前, 預先知道地形地勢, 便能安全滑雪. 除了雯子偶爾不小心卡關之外, 我們其餘 3 位竟然都沒跌倒過, 嘿嘿!

      中午 12:20 大家到餐廳集合, 點選教練們極力推薦的牛排飯.

      明芝買纜車票, 來到餐廳跟我們一起聚餐, 桂津也滑回來. 這牛排飯, 一客 1900 円, 但牛排很嫩, 搭配野菜飯以及生菜沙拉, 相當好吃, 我覺得很值得.

      餐後, 我們這一組休息到 1:50 pm (因為排隊點餐, 就耗去了 20 分鐘). 下午天氣變差了, Richard 帶我們先滑一段綠線, 意外看到酷比在帶淑珠練習. 建廷滑過去幫淑珠錄影, 我則遠遠的側拍一下.

      接著, 我們繼續往下, Richard 帶我們走環山路線. 這一大段路線都是綠線, 滑起來又過癮又沒有壓力, 可以趁機複習 S 轉彎和併板轉彎.

      中間有一處可以接紅線, Richard 教我們斜滑, 說明不要看坡道, 要看著兩邊的樹林斜滑過去. 果然, 在他的提醒下, 我的 S 轉彎居然相當順暢 (偶爾會卡卡的抖一 下, 幸好沒摔倒).

      雯子跌了兩次, 差點兒爬不起來; 後來在 Richard 的指導下, 她爬起來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笑說 "滑雪進步不多, 原地自己站起來倒是進步許多!"

      由於滑滑停停 (Richard 讓我們休息, 並講解下一段雪道的注意事項), 所以我們花了將近一小時才滑完這一大段環山路線.

      纜車 3:30 pm 停駛 (不知道為什麼, 這裡的纜車, 收工時間很早, 要周末才是 4:30pm 停駛), 因此我們回到遊客中心集合, 再搭接駁公車回到旅館. 桂津提早回去, 結果傻傻地提了雪板回旅館, 我們的雪板則直接插在遊客中心前的雪地上, 教練說 "這是租用的雪板, 遊客中心都知道, 別人也不會拿走, 別擔心."

      這接駁公車繞好大一圈才回到旅館, 我心下決定 "明後兩天, 自己走路來雪場吧."

      回到旅館, 好累喔, 今天雖然完全沒跌倒, 但昨晚沒睡好, 上下雪場又一直爬坡走路, 大家都累倒了, 紛紛回房間休息. 我則利用這段時間, 帶著雨傘, 換了涼鞋出門, 去泡湯~

      野澤溫泉村這兒有 13 間免費的公共溫泉 (門口有 "賽錢箱", 可以自由捐款), 我在旅館櫃檯看看地圖, 信步走出去, 不到 3 分鐘, 就來到 "河原湯". 湯屋很小, 裡面有 6 位日本老杯杯. 但水溫很高, 大約有 42 度, 水質很棒, 一泡進去, 立刻感受到混合著碳酸和硫磺的滑順感, 比旅館裡的溫泉好太多了.

      由於要體驗這裡的溫泉, 所以我只泡了 10 來分鐘, 便起身穿衣, 去探訪下一個湯屋, 大湯.

      只走了 2 分鐘便到了大湯, 這兒有兩池, 一池很熱, 另一池超級熱 (大概有 43 度), 也是好幾位日本老杯杯在炮. 我在這兒享受了將近 15 分鐘, 全身暖呼呼的, 這才離開. 回旅館途中, 遇到明堃帶著高級班的團員走下山, 明堃說 "學長, 你穿涼鞋! 不冷啊?" 此時還下著大雪, 我笑說 "我剛泡完湯, 正熱著呢!"

      晚上 6 pm, 大夥兒到旅館的餐廳吃晚飯. 一進餐廳, 便被每個位子上的椴木香菇給驚艷到.

      這餐廳還真會搞噱頭, 讓每個顧客自己摘下新鮮的香菇, 放到爐火上烤. 但這椴木香菇顯然良莠不齊, 文華的只有 4 朵, 有人居然有 10 朵, 害文華一開始很不甘願.

      但後來發現這爐火其實烤不熟, 所以我就把香菇直接丟到湯裡煮, 比較安心.

      晚上我們這 8 人齊聚我房間, 喝酒聊天, 並討論我們最後兩天的行程. 由於真的很累, 最後我到 6 樓泡一下溫泉, 洗澡換衣服, 趕在 12 點以前回房間睡覺. 今天只不過滑了 4 趟, 怎麼就覺得腰酸背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