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形容女人是水做的,意指女人的眼淚滴滴動人、也指女人的皮膚吹彈可破,最近我發現我真的是水做的女人,我走到哪兒都想尿尿,愛旅行的我有世界各國的尿尿經驗,我上過一次兩塊瑞士法廊(合台幣約60元)的廁所,也上過不用錢、也沒有門的廁所,這回去大陸,甚至連高速公路旁的路邊,都被我…,我知道這實在太丟臉了,但我也終於體認,我也是「水」做的。
可能是神經緊張、也可能是體質的關係,從年輕時起,只要坐上了車,我的自主神經就會告訴我「再尿尿一下」,年輕時約會的時候,最常告訴男友的不是甜言蜜語,而是:「我去一下洗手間」,出外旅行時,我最不想當一個「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旅人,但是只要一停車,那個第一個衝去廁所的人永遠是我。
有一回去北海道,司機開了快兩小時還不停車,我和老公兩人都急得都站了起來,僵硬的表情絲毫沒有出遊的喜悅,因為再找不到廁所,可能就要出人命了,後來司機終於在高速公路旁找一個工作站的廁所,果然全車的人都急得衝下,可見水做的人,還不止我一人。
有一回到歐洲旅行時,明明臨上車前才光顧了好幾次廁所,一上車聽到導遊宣布還有40分鐘車程,我的尿意就又上身,這一路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全神貫注在憋尿上,有過憋尿經驗的人都知道,一旦尿意上了身,那真是度日如年,過一分鐘像過一小時,結果一到達目的地,我衝得比領隊還快,收門票的人還以為我是領隊呢!
過年後到大陸一遊,美景雖然令人驚豔,但是說起上廁所實在是大煞風景,走到哪兒,我都得去廁所「拜訪」一下,那天上午一出發後,導遊正說因為交通改善,現在車程已經從五小時縮減成三小時,他可不知三小時一宣布,對我的膀胱來說,就猶如宣布一段驚心動魄的旅程,車過廿分鐘,我就又想念起廁所了。
一路上只見老公呼呼大睡,我則是一路上在心裡唸著阿彌陀佛,願神助我憋尿之力,可是當地天氣冷,當天又下雨,簡直就是催尿的天氣,我彷彿聰到身體裡滴尿的聲音,一滴滴正鼓漲著膀胱,不過這一路旅行下來,那領隊妹妹早已封我是「尿尿公主」,無論如何我也得撐過一小時再說。
只是這廁所究竟在哪兒?那一刻,我實在想念那一男一女的廁所標幟,只是車過一小時又也未見休息,前方的路更是遠得看不見盡頭,偏偏「尿意」是一種很奇怪的意念,「愈不能上,愈想上」,眼看路迢迢,我只好硬著頭皮向領隊示意我想上廁所。
可是大陸不比台灣,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似乎沒那麼便利,領隊見我的表情從微笑到僵硬再到蒼白,從有聲到無聲,只好再催司機一下,可能司機也怕憋出人命吧,十分鐘之後,他尋找了一處較無車的地點,就叫我帶著雨傘下車解決。
哇!居然這麼直接,好歹我也是知識份子,路邊尿尿這檔事,我怎麼做得出來?可是車已經停了,全車人就等我,下車與不下車都難堪,如果不下車,萬一在車上「出事」,那才真是大事,此時我也顧不得顏面,只好要老公帶著大外套陪我下車,為我一摭…
哇!這下丟臉丟大了,我在寒風中真的解決了一急,再上車,我就急著先說「我對不起大家…」,不過說真的,解脫的感覺真好,我記得我是笑著上車的,輕鬆又自在…,至少接下來的路上不必再唸阿彌陀佛了,不過有了這一次的寒風經驗後,以後凡事要拉車三小時以上的旅行,我看我得慎重考慮了…
誰叫我是「水」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