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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在佛前》(素釵同人文)
2009/06/29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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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沒拿到紅包錢、沒吃到冬瓜糖,怎麼年一直再過?(泣)

均的賭運向來沒有說很好,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天時、地利、人和(主要是人和>O<)的情況下,突發文竟然會有第二彈?!我真的是太佩服、太佩服啦!以後我再也不會亂賭了!再也不敢了媽咪!

可是呀~又污(?)到一張(實際上是兩張>///┌┐///<)雞雞的圖,均還是好開心唷!

鏘鏘~(快看!)

喔喔~~真的愛史了~(飛撲)


  《在佛前》

  織織、織織、織織。
  橫是絲,豎是絲,十面埋伏,便有十面相思。

  殷殷、期期、如斯。
  橫是思,豎是思,十面相思,到頭來,原只是一網情癡。

  黑蛛沉著腳步,慢慢,在絲網上移動著,牠正補著絲網,補著,埋藏在心的一片惆悵。深沉的複眼,非牠所願;麻醉的毒牙,非牠所願。牠不是生來就情願被人懼怕,也不是生來,就情願瑟縮在牆角,等待著偶然的、驚鴻一瞥的……

  ……那抹藍。

  牠知道嗎?牠知道自己總是在這裡嗎?

  他懂嗎?牠懂沒有雙翼的自己……沒有傾慕牠的權利嗎?

  如果……

  只是如果……有一天,你闖進我的織網裡,我會不會……

  放你?


  ...◇...◇...◇...◇...◇...◇...◇...◇...


  風撫過,捲動了襲襲白衣。

  白衣飄動的樣子,引起了屈世途的注意。他抬起頭來一看,接著,露出自然的一笑。「啊,你來啦,」他一邊說著,一邊停下手邊的研究,笑著說道:「素還真交待過,你回來的話,就到後山去找他。」

  葉小釵輕輕頷首,翩然的白衣旋動,朝後山走去。

  嗜蓮如癡的素還真,不知怎麼,會一任不知名的鮮黃野花開滿後山。嬌嬌嫩嫩,亭亭當當人人,引來無數小白紋蝶的駐紮,在花徑中一走,就會驚動許許粉翅,所以葉小釵便以輕柔緩慢之姿移動著腳步,像要與微風融合一般,恬淡適靜。

  走了一會,抬望眼,便見豔黃花田之中,一抹白色的背影。

  一抹,孤獨,寂寥,憂傷的身影。

  葉小釵頓住腳步,在這樣的距離中,望著令他陌生的素還真。

  只見素還真雙手合十,雙目閉闔,虔誠的表情彷彿在祈禱著什麼。

  風靜靜地吹起,翻動著素還真的白髮,他靜肅的側臉時而被髮絲遮掩,露出不見面貌的深沉,穆然之中,自有一股神聖的氣質。彷彿在藍天之上,真有個傾聽他訴說的存在,真有個回應他誠心的力量。

  ──你在……祈求什麼呢?

  ──已經身為「素還真」的你,還想要什麼?

  闖進這無聲的一幕,葉小釵沒有發覺自己……竟也被染上了幾分感傷。

  微風帶來的空靈,漸漸止息而平靜。

  素還真輕柔地張開雙眼,藍天之中的光芒,像絲網那樣地撒下。

  他放開雙手,回過頭,帶著一抹微笑,向葉小釵伸出手。

  於是葉小釵再次邁步,從花徑中徐徐走來,衣襬磨娑著花草,發出悅耳的聲音。一步一步,漸漸走近了素還真,輕緩地,將手放在素還真的手心之上。

  驀地一旋,手心一股力勁把他半身向前帶去,轉了半圈,落在滿懷的擁抱中。素還真還逐漸增加壓力,讓葉小釵無法站穩,身子後仰著,不攀著素還真,便無法穩住身子,真的攀住了他,又覺得氣息太過切近,讓人大感靦腆羞澀。

  「你在那偷看什麼?」素還真笑問。

  『是你……』明明是你叫我來的呀。葉小釵本想這樣回答,卻發現自己正被素還真規避著不想說出口的秘密,於是一轉念,改口問道:『你在做什麼?』

  「嗯?」素還真微微一笑,好像略有讚賞的意思。然後,很快地轉變話題,說道:「一段時間不見了,你的腰力似乎變好了?」話未竟,葉小釵頓感素還真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大,他的身子再苦撐,也有個極限。「那我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別胡鬧了!』雖然每次都那麼說,卻不見哪次真的阻止了素還真。只見素還真彷彿是鐵了心似的,壓根兒沒把他的話聽進耳裡,他不禁呼了

  聲:『我真的要跌倒了!』可是在那一瞬間,他卻看見了素還真不懷好意的笑容,想防備,卻也來不及了。腳下一空,被素還真壓得向後一倒,落在花田之中。

  花叢吸收了大部份的衝力,加上素還真的護衛,其實葉小釵並不感覺疼痛,只是精神上嚇了一跳,顫動的睫羽看起來十分可愛,素還真笑出了聲,看見倒在花田中的葉小釵羞惱的臉頰上,被鮮艷的花粉沾上,一抹鵝黃配上他此刻的神情,呵,不告訴對方,就這麼擅自將之盡收眼底。

  葉小釵驚魂方定,黃色小花就在他身邊,開得滿滿懷懷,他一臉懊惱,說道:『把花都壓壞了。』

  素還真聞言,失笑出聲。「吶,都這個情況下了,你擔心的卻是花兒?」

  經他提醒,葉小釵才開始審視目前的狀況。

  倒在花田中、受制於人的他,試圖挪動身體,卻被壓得動彈不得。他伸手推拒素還真,卻惹來一抹訕笑,絲毫沒將他的力道放在眼裡。

  『你……』

  「壞透了?」素還真接過話語。「啊啊,是素某不好,素某道歉。」語氣裡一點誠意也沒有。

  葉小釵放棄掙扎,輕輕嘆了口氣。

  ──嬉鬧的背後,要藏起來的……是什麼樣的愁緒呢?

  他伸手扶著素還真的手臂,表情認真,嚴肅地說道:『別藏了,我看得出來,你心情不好。』

  素還真沒有說話,靜靜看著葉小釵,透過他澄澈的雙眸,直視著他靈魂的色彩。

  乾淨、純粹,幽藍而冰清。

  然後,他溫柔地笑了。

  只是那笑,幾乎要令人心碎了。

  素還真別開臉,深埋在葉小釵的頸間。髮絲輕搔著他的鼻尖,帶來迷濛的幸福感。

  『這一次……會很久嗎?』他察覺到了分離的氣息,低低問道。

  頸間,感受到了數點……溫熱的珠液。

  「如果這一次……我回不來……」葉小釵看不見素還真說出這番話時,是什麼樣的表情。

  只是,在最後一刻,素還真竟然還是把說到嘴邊的話,默默吞了下去。

  他抬起頭來,再度展開笑靨,彷彿未曾低潮過,擺出頑皮的表情對著葉小釵笑道:「我知道喔,你有事瞞著我。」

  『別扯開話題。』因為擔心,讓葉小釵有點動怒了。

  「才沒呢。」素還真從懷中拿出一物,葉小釵認出那物,猛然一抹緋紅羞上了臉頰。「我以為你早把它丟了,沒想到你還留著,收得那麼妥善……」素還真壞心一笑,又道:「怎麼?莫非你想我的時候,會把它拿出來睹物思人嗎?」

  葉小釵搶過素還真手中之物,用手蓋在胸前,害羞得連話都說不好:『誰、誰讓你拿走的!』

  「呵……」素還真笑道:「怪了,生什麼氣呢?難不成被我說中了?」

  『才沒有。』葉小釵掙扎了一下,『你快起來。』大有逃避話題的意味。

  素還真挪都不挪、動都不動,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看著他,天真的人兒,給他最溫馨的情感。可那樣的情感,輕易地,就被憂傷掩埋。他不覺收起了笑意,凝息說道:「不逗你了,先聽我說。」他等葉小釵看向自己,才又接著說:「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到面,如果你願意的話,能請你幫我做件事嗎?」

  葉小釵直視著他,專注聽著。

  「可以的話,為了我,親手把這只藍蝶別在你的鬢邊好嗎?」他說道。

  聞言,臉上一紅,葉小釵直覺地搖搖頭。

  「不願意嗎?」素還真的語氣裡有藏不住的失落。「其實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只是以為……我比較特別……」他淡淡一笑,略為苦澀地說道:「算了,不要勉強。」

  葉小釵眉宇輕蹙,心裡明白這絕對是素還真的哀兵政策!

  可他……

  可他……

  『唉。』葉小釵把蓋在手心裡的藍羽小蝶拿起,避開對方凝視的神情,羞怯地,伸手將小蝶別在鬢邊。

  什麼刀狂劍癡、什麼清香白蓮,此刻,都化在虛無縹緲之間。

  素還真露出一抹複雜的笑。

  「你……」風吹來,紅顏、白髮、藍蝶,無一不動情。「為什麼願意?」

  葉小釵不解對方臉上的一絲愴然,明明,都已經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在我所知的天命裡……你對我……存有報恩的情感。」葉小釵微微側著頭,並不瞭解素還真話中的意思。「我想知道的是,除了報恩之外,你對我,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感?」

  隨風搖曳的黃色小花,聆聽著兩人之間的無語。

  直到,素還真再度開口:「如果這是我死前最後一席話,你會給我想要的答案嗎?」

  『你……』別說那樣的話……

  葉小釵再一掙扎,或許是感覺到了他的認真,這次素還真並沒有強制他,而是讓他坐起身,兩人都在花叢裡,愜愜凝視著對方。

  香瓣絮絮,粉蝶輕輕。

  一陣狂風捲亂彼此的長髮,教人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素還真閉上雙眼,任其翻騰。翻騰之中,他忽覺一陣輕柔,若有似無地撫過他的唇瓣!

  他立即張開雙眼,卻只見到藍蝶飛離的那一瞬間!

  不及思考,他便摟住了那羽蝶,緊緊擁在懷中,近乎窒息的、近乎斷絕的──

  束縛著。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

  葉小釵將手,輕輕撫著素還真的後背,淡淡地問道:『心情好些了嗎?』

  ──更行更遠、更行更遠,還生。

  「……嗯。」素還真點點頭,帶著歉意放開了……承受著他強制性擁抱的人兒。「這一次……如果真的回不來的話,請求你記得……」他真心地對著眼前的水藍粉蝶訴道:「我是個,沒有資格擁有你的悲傷的人。」

  葉小釵靜靜看著素還真,無語,也是種傷心的表現。

  素還真伸出手,執起葉小釵的手心。他的長髮飛動得如此柔美、如此夢幻。聖潔得……不該被自己獨有……素還真垂下雙眸,在摯愛的手背上,獻上自己的親吻……一如祈求著什麼那樣的虔誠,一如膜拜著什麼那樣的敬畏……

  「請不要為我悲傷……」他抬起頭,哀痛地說道:「除此之外,我並不說再見……」

  蝶,又輕輕飛舞著……


  ...◇...◇...◇...◇...◇...◇...◇...◇...


  雨後,晶透的水珠褂在同樣晶透的絲網上,形成獨特的景象。

  黑蛛輕移在絲線之上,維護著這片領地,彷彿是他生存的唯一目的。

  而另一隅,停在花瓣之上的水藍小蝶看向此處。牠沒有勇氣再次靠近,卻也無法就此飛離。牠不懂,身為天敵的對方,為什麼會願意放過自己,也不懂,力量薄弱的自己……怎會有還報對方的念頭?

  一天、兩天過去,牠們只是靜靜地對望著。

  一瓣、兩瓣的落葉飄過,牠們只是無言地拉近了些許距離。

  沒有誰先跨越,沒有誰先踰矩,僅是眼神的交流間……已縈生了柔軟的默契。

  直到。

  直到……牠不再出現……黑蛛才明白,生命的脆弱,也是非牠所願的一種殘忍……

  所以在佛前,他祈求著再見一面。

  所以在佛前,他祈求著來生不再是自己留下、孤單牽掛。

  所以在佛前,他不該有的一抹私心,令他永生後悔……

  黑蛛怎能盼得到,來生的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祈求,那抹藍不要承受自己承受過的痛。

  黑蛛怎能盼得到,來生的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祈求,那抹藍不要流下他曾流過的眼淚。

  青燈在左掌,白蓮在右掌。

  雙手合十時,你可曾聽見我的聲音?

  佛祖呀……


老實說,寫完這篇文,本來很怕蜘蛛的我,不知道怎麼,卻覺得這種生物有點感傷呢!當然,除了謝謝大家之外,也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文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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