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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11/29作99/11/28記
2010/11/29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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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讓人感到頹敗。也無聊,想不起還有什麼沒做到的,想起了也還是做不到,因為這般反省通常在十點半以後。如果之前還打了一槍那就更完美了,將更能全神貫注於寂寥之間,思索那些事情究竟該不該做,或者如何不讓自己失眠;那些擠壓胸腔而快穿膛破肚的渦旋暫時領你進入一敘事時間之中。倒不是那些事情引我悽楚,是這時間便該如是窒息,就連濫情也能輕易接受。所以寫很多悖離因果關係的句子其實是好得很的。
 ◎我認為我不能再繼續依賴下去了,我知道我應該逃離。這應該是我第六次說這樣的話。我想我不能離去的原因一定是我太過寂寞了。我其實留了很多線索,但顯然你們並不感興趣。理想是,每個人都認識一部分真正的我,不同對象分享著不同秘密;他們會自以為很瞭解我,事實是他們彼此相聚時能多一個話題聊聊,然後像故事那樣一個個疊加拼湊,和諧十分。
 ◎我並不那麼強悍,你們所期待的我一項也辦不到。卻也請不要對我失望,那是我唯一相信能使存在目的昇華於繁衍之上的理由。
 ◎K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名正直的人,至少他每個謊背後都有意義支撐。K實在很會說謊,他簡直將它當作門藝術般實踐:一個個謊言環環相扣,彼此密合卻又對抗。依據他的說法,每九九九個謊言能創造一個宇宙,八八六十四個能架構一個社會,七七四十九個能延伸一片網路,至於四十九以下呢?曾經有人這麼問他。『混蛋,』他聲色俱厲地斥責那個問話者,『四十九個以下還能算得上是謊言嗎?那隻配作九流的小說家罷了!』。一般人要見到K是很難的,你不能要求他在這麼多宇宙中靈活轉換身份。
 ◎如果我沒想那個駝子才剛坐在我現在正坐著的椅子上我可能來得及搭上那班忘記誤點的列車然後瞌睡過了目的地四站後遇上一名女子熱情奔放主動搭訕我接著不在意料之外進了旅館做了三次以上才呼呼大睡醒來發現皮包不見裡頭放滿證件我猶豫究竟是否該報警處理如果我決定錯過後等一小時再搭下班列車回家那一定能遇上多年未見的老友他容顏憔悴歷經風霜不過三十出頭我決定不跟他打招呼他逕自在兩站後下車我頗覺索然無味地回家後挨了老婆好一頓罵幹而且棒球已經打到第七局我他媽的那領先的五分不知怎麼得的如果我付了計程車司機一千元沒向他要零錢我不會踹到那隻窸窸窣窣黑白相間穿越街燈交映的光暈下的小貓然後西裝褲管被狠狠抓了幾道爪痕後回家桌上只留下一張紙條寫著我不愛你了跟一盒用完的保險套我雖然並不怎麼難過還是抱頭大哭了起來發瘋似的翻著有她身影的相簿然後自近而遠一張張撕爛直到高中初戀為止如果我高中勇敢一點我會在最後社團送舊演講時向她告白眾目睽睽之下她會感動落淚然後微微點頭三個月之後分手如果我沒進那個社團那麼那篇小說不會寫成而且詩的取向也會差異不少成績始終保持前五名父母自費送我去美國留學途中空難而死如果我沒考上那所高中如果我國中接受我朋友的提議去參加歌唱甄選如果我姊不很管我如果我幼稚園時沒和那小女孩互相脫光衣服愛撫如果我從未出生如果我能成為更好的人......
  十二點之前動筆卻在十二點之後寫成的作品該歸屬哪天呢?那些混沌不清煩亂的歇斯底里和無聊?難得這整篇文章都沒有括號後設,哎是星期日的話就算在星期日頭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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