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就聽說電子業有個了不起的企業家叫做林百里。那大概是順風聽到的消息。
幾年後,我聽說林百里先生在林口、龜山之間,設立了一個「廣藝廳」。那是報紙一角的報導。
不久後,我到上海旅行,靜安寺旁一個女算命師追著我跑。她盯著我說,你額頭發亮,將遇到貴人。我給了她五十元人民幣,打發她走。心想,這裡果然江湖術士真多。
沒想到2009年不明究底來到廣達。然後以一種翻滾的快速度(越過繁文褥節),擔任了廣藝基金會執行長。如同我一貫混亂的人生,擔任這個工作之前,我從不知道基金會是怎麼回事?管理表演廳是怎麼回事?我原本和林董事長活在兩個永不可能交會的平行空間,因為一些無法描述的因緣巧合而撞擊在一起。我很感謝林董事長的信賴與託付,我對基金會的規畫應該和他原先想像不相同(他看重維護推廣故舊,我卻主張鼓勵原創、創新價值),但他仍很有雅量、很有耐心的,接納這個意料之外的挑戰性發展。
回想起來,我動作雖然慢,習性也散漫,但基本上還算是個肯努力工作的人。也可能因為這樣,老天爺樂意把一些「特別」的工作交付給我(從音樂時代、台灣音樂劇三部曲,到廣藝)。由於林董事長開放的空間極大,所以「廣藝」目前方向大致接近我一貫的構想和風格。但是儘管如此,自己心裡對託付者有種咬定不放的忠誠(也許是自小就對名字裡的「忠」字情有獨鍾),我希望每分資源,都使用在創辦者成立的理想初衷上。同時我也希望資源能發揮最大、最長遠的效益,每個專案都務實不務虛,不錦上添花,也不放在一些夢幻泡沫上。
工作十年下來,深深感到「做而後知不足」。愈深入愈知道任務的複雜和困難。加上2020年的疫情影響,發現有許多結構性的問題,過去都藏在地毯下。平常看不見,並不表示它不存在。所以,下一個十年,如果我能工作下去,我會把心態歸零,回復到當年有點無知、有點盲勇,卻又戒慎恐懼的狀態,好好面對充滿新挑戰的未來。
(文/楊忠衡,圖/20091124首次董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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