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忘懷的記憶傷口

雖縫合了,卻留下永遠的痕跡

回憶小學四年級時,過年到山上玩,和弟弟一起騎腳踏車出去閒晃,順著小徑

騎到了一條蜿蜒而下的陡坡,我們很順其自然,隨著坡度自然滑下,一開始,速度

固然帶給我快感,遨翔而起,忽然,內心有一股害怕由然而起,眼前景像因速度

全都變成一片白濁,花草失去顏色讓我更加恐懼,本能的,我試著按下煞車,腳踏車

卻像一位醉醺醺的老人,不停左右大力晃動,越搖越大,如暴風雨中的無助小船,

任由強風肆虐,卻無法使它停下,被甩出去的那刻,我飛起了,最後還是重重落下

那時,心裡想說,要說再見了吧!但渾身蔓延的痛楚折騰我睜開腫痛雙眼,直覺告訴我

我還活著,望向右手邊,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就差那麼毫米,我可能就此不會再出現了

口中擴散鹹濕的味道,摸摸牙齒,門牙不見了,空著的那顆洞,沒有知覺,鮮血緩緩流出

我知道我失去了甚麼----一個永遠長不出牙的牙洞,抓起綠葉,血跡印在葉上,

我就這樣抓著那片被我摘下的葉,緊握住,頭腦一片空白,沒有張惶尖叫,只有還在徐

徐吹拂的風.......

直到媽媽帶我到醫院,我才發現自己不只牙齒沒了,連不是很好看的臉都毀容,

用帽子遮住臉頰,我不想讓人看見我這恐怖的臉

之後,我封閉自己,總是把自己關在房內,一切安靜的讓我失去活在當下的感覺

我逃避自己,我想拋去受傷的我

雖然在爸媽細心照顧下,傷口漸漸縫合,臉上的擦傷開始結痂,

至今看到腳踏車,心裡還是會猶豫,踟躕不前,

這件事是我永遠無法忘懷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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