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慢慢的來了, 老残坐在 Trees 咖啡店, 點了一杯香草風味的 Frullato 另加了二份滴上 caramel 的 whipping cream, 及一片 maple walnut cheesecake. 老殘挑了一個面街的位子, ー面享受著這份絕配, 一面看著 Granville 街上來往的行人。
Granville 街接近市中心區的 Waterfront Station, 很久以來就是一條熱鬧的道路。人來人往, 有情狀親暱的情侶, 有單身的, 也有老夫老妻, 也有拖著行李厢的旅人, 也有兩手空空, 好奇地張望四方的觀光客。有黃皮膚的亞洲人、白人, 甚至黑人, 還看到典型金髮碧眼高大挺拔的北歐人種。
老殘靜靜地觀看著走過橱窗行人的姿態神情。每張臉神都是一個故事。旅人總是愉悅的, 用著好奇眼神, 東看看西望望的; 當地人就不一而足, 總是在生計奔波或赴約中; 滿臉人生蒼桑的老年人, 却又是一張張很難歸類的面容。最是入眼吸睛的當是不自覺中, 全身散發著荷爾蒙, 正约會中的青春男女;旁若無人上下其手, 東摸摸西捏捏, 張揚著青春, 揮霍著春天, 笑聲肆無忌憚的灑落一地。
溫哥華的夏天終於久暐了! 類如無所適事的老殘约莫是唯一異類。
老殘低頭吸了一口 Frullato, 入口清涼, 通體舒泰; 抬頭看著眼前經過的情侶, 或著手挽手或楚腰緊摟, 或當街擁吻, 倶是一群性衝動誘使下的男女。詩經上有這麼句話, 那是老殘求學時耳熟能詳, 寫情書的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殘兀地的笑了一聲, 什麼是青春?什麼是求偶期?青春便是荷爾蒙, 性驅使便是青春。
臉頰已見老人斑的老殘, 望著青春, 追憶著青春, 似水年華的青春一年一年奔流而去, 不曾暫停駐足。老殘方一回神, 方才走神, 已經朝如青絲暮成雪。
年歲經歷教會老殘, 不要多想, 做個安靜的旁觀人。
街上的青春男女正走入一條, 老殘當時昔日也不知覺中就踏入的路; 一條可以名為坎坷的街, 也可能被稱為甜密的路。一旦走對了, 這輩子约莫就成功了一大半。老殘暗自慶幸當時腦袋瓜子裡仍保有著抗拒荷爾蒙細菌的東西, 中途毅然決然的換人換車易道行駛。回顧往昔, 老殘仍著實駭怕, 一失足就成千古恨。而人生就只一回青春少年時。老殘暗自沈思著, 總必須要在適當的地點, 適當的時候, 挑對適當的人。必須要有很多個適當, 缺一不可。
老殘不知道那是幸運或命運, 但確切知道那全是拜開卷有益, 多讀書、勤閱讀, 手不釋卷的結果。
老殘很早就懂得那可不是件雄鳥展趐, 雌鳥撲懷,如此一般簡單的工作。紅塵愛恨情仇從來不是件簡單工作。老殘又啜了一口, 想著、想著, 自己也是脫了一層皮, 傷筋傷骨, 見血見淚, 方始弄清原委, 才知曉來龍去脈的。它從來不像是食物, 只要弄懂不同名稱就一解百解。Frullato 是義大利文, 英文 milkshake, 中文是奶昔, 或果汁冰沙, 至於雪克那纯是音譯。
音譯是最糟糕的譯文方式, 它已假設讀者懂英文。中文為母語的人更是不知道雪克究竟是何指。那不僅是弄錯了方向, 也把事情搞砸了。
人生犯错這也是原因。
老殘也一直好奇在英語系地區, 為什麼會弄個義大利文名稱呢?整個咖啡店裡就這麼一個外來語。老殘也不由得想到遊輪上餐廳的菜單, 不僅是義大利文, 更時常出现法語, 老殘只好詢問那些從印尼來的工作人員, 才能下手點菜。
那可真麻烦, 而人生麻烦的事却又是一羅筐。
紅塵諸事從來和點菜、叫飲料不一樣。紅塵諸事涉及當事人私利角度及價值觀取向, 所以才有各說各話, 各執己見。這幾日鬧的最凶事除了巴基斯坦用中國殲10C, 打下了印度法製、俄製戰鬥機及烏克蘭用無人機一舉摧毀了俄國高達 34% 戰略轰炸機群外, 當属川大爺和馬大爺窩裡反事了。 一個全世界最有錢的人挑上了、槓上了一個全世界最有權的人。
人類有歷史記載以來, 如此的記錄幾乎聞所未聞, 聽所未聽。
老殘看事總以人性驅使為本。 有權、有錢自然會驅使人自大、自以為是;那是本性, 就彷彿食色皆性也。
愈自大、愈自以為是的人犯大錯的機率也愈大。
兩個都自大、都自以為是的人, 鬧翻是必然的, 只是時間的問題。
老殘好奇的是: 錢碰上權, 究竟鹿死誰手?
歷史証明民不與官鬥, 只是川大爺只有四年時間, 不是一輩子, 而且有法院、國會制衡, 馬大爺有的可是不止四年, 他可是全世界的首富, 他可是歷史上最有錢的人。
- 2樓. 陳正華 牧師2025/06/10 21:59
我和一樓格友有所同好,
特愛森林散步,看樹,海濱散步,看海...
然而,我另外還有一項更愛,那就是「看人」。
記得多年前,我曾寫了一篇小文,題目就剛好是《看人》!
看書或飯後總習慣自deck 順著樓梯而下,至後花園;那是一個甚是隱密為兩邊樹牆,第三面更是鳥鳴聲,聲聲入耳,綠葉成蔭的高聳樹林。若是在南國老家,那氣氛約莫就是兒時所習見、所慣常聽到的一季知了,蟬鳴嗡嗡,風在林梢鳥兒在叫的童年了。
孟夏正是杜鵑花盛開時節,豔紅、雪白、淺鵝黃、棗紅、橘色、淡粉紅杜鵑一字排開,說賞心悅目,彷彿情不溢乎辭,頗得用到「驚豔」、「此景只應天上有」,方是詞景並茂,方深得幽情與雅意。「驚豔」的情與景也非憑空而落,總得先有愛意,付出了心意,方能相看兩不厭;那花兒亦是有情物,需得日夜呵護,水、養料、陽光無一不俱。猶如佳麗,用上了心,落下了情,時節到了;花為悅己者容,紅花綠葉,展顏一笑。花是人,人是花,直叫兩情相悅,朝也盼,晚也望,總是妳我情。夏日午後,下得梯來,山城山風習習,偶爾鳥聲一地拔空凌起,驚醒一園謐靜;憶起「記得那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兒在叫 不知怎麼我們睡著了 夢裡花落知多少」倒讓人看呆,想遠了。
寫我的從前,分飛了流年,黑白了思念,卻叫千年淋濕。
承啟人 於 2025/06/11 02:54回覆 - 1樓. 安歐門2025/06/09 10:38
您這可不是沉思,簡直腦筋幾乎打結,
我從來不坐街頭,對「看人」沒興趣,
寧願森林散步,看樹,海濱散步,看海,沒人最好。
老殘這幾天難得如此幽閒, 一人靜靜啜飮咖啡 ‚ 吃著早餐‚ 聽著古典音樂. 餐食雖固定, 心緒日日迴異. 聽協奏曲, 取的是那份華丽; 聽巴哈取的是那份因宗教音樂引來的沈澱與謐靜, 貝多芬那澎湃洶湧, 早已伴隨知天命而淡泊而不再播放了!老殘看著窗外那些參天大樹‚ 不復思緒‚ 只是呆呆地望著、吃著⋯⋯時間此際停頓‚ 老殘自是尋思笑了出來, 真個是無事小神仙.
12月北國寒冬 ‚ 入夜後仍然只有三、四度 ‚ 早上也就六 、七度光景; 喬木春芽未見. 猶記得 ‚ 每年冬末 ‚ 往往前一晚依舊光禿禿樹幹, 到了四月時分, 往往老殘早上醒來 ‚ 歩入餐廳‚ 猛一抬頭 ‚ 已然一園綠色; 彷佛一覺過後‚ 春天就來了. 岑參説的好: 忽如一夜春風來‚ 千樹萬樹梨花開.
知溫莫如植物. 雖説知溫‚ 那倒也得身處四季分明北國‚ 方能感受見到. 長綠的南國臺灣是無此眼緣的. 離開故鄉, 定居北境後 ‚ 老殘方是真正看到岑參的直描與感受.
岑參是性情中人, 唯知情感情, 方悟珍惜.
承啟人 於 2025/06/10 20:34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