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 風,從來就知道
2025/09/2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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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犬邀我出門走走,趁天光還在。
說今天風大清朗,該騎車出門好讓我高興的風個夠,
讓最愛在風中飄零的我很是高興。
真行,養了個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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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滿是幸福的夕陽裡,在不但吹動衣裳頭髮,連心波都用力吹動的秋風裡,
他幾次捉住我的兩手,更加緊扣在他的腰際,說這樣才幸福。
一個這麼高大、處處獨立勇敢、理智聰明,都快三十的孩子,
卻充分寶愛並享受那永遠的親情。當沒有人,只有風聽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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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著、複習著從小以來的幸福。
他說了一些大事小事、傷心事不快事,與兒時一樣如常的問著,
如果(在他十二歲時走了的)阿嬤還在,
如果(在他出生前就已陸續過世的)外公、外婆來得及見過我,
他們聽到我這樣那樣的事,
會很高興嗎?會很傷心嗎?會喜歡我嗎?會笑、會哭嗎?
我如常的告訴他,
容易操煩的阿嬤一定會抱你;一定會睡不著;一定會滿足又驕傲。
顧家的外公,愛笑溫柔的外婆,一定會摟你;一定會親你;一定會淚流。
說著說著,終於說到了這幾年苦楚了他的病痛,
他問著,
那阿嬤、外公、外婆知道了會怎麼樣?
我說,會抱著哭著,會又親又愛,會不捨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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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帶著心酸從我們的話旁吹過,
帶著阿嬤、外公、外婆從我們的傷痛中穿過。
在寂靜了幾棵行道樹的距離後,我歪頭偷望,
他在一頰夕陽裡湧流的晶瑩中,側過臉也看到了另一頰風中的剔透裡,
他握著我的手,在翻飛的秋風中悠悠地說:
他們早走是好的,
不必為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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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總不住問從未見過面的外公、外婆這樣那樣,
多年來已與他們很熟。
阿嬤走了快二十年了,大犬三兩天就說他又夢見阿嬤了。
去到阿嬤的老家,常在淚中摸著當時的家具用品,
一個多情的孩子,
在唯一的長輩僅有的親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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