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耀祖想都沒想立刻回絕:
「戰火無情,此去生死難料,若是無法生還,
這家中祖母及雙親都要妻子一人照料,
若真有了下一代,
這嫁入門的妻子得一肩抗起家計,
此舉豈不害人?」
范將軍沉默了會兒,
看來嚴耀祖要出征報國之心已定,無更改的可能。
再經嚴耀祖此番分析,
范將軍認為言之有理,
也不捨得家中長女一出嫁,丈夫就要遠征,
最快也要三年或五載才能回來,
這已算是幸運的了,
若是真等不到丈夫平安歸來,
那此後的日子可就艱苦難熬了。
嚴耀祖拱手作揖向將軍行禮:
「感謝將軍厚愛,
小侄也知是家中雙親及祖母請您勸退我,
並想以婚姻讓小侄知曉,
必須對家中長輩妻小負責,不應從軍冒險。
只是沒有國哪有家,
這個道理想必將軍比小侄更明白,
所以小侄立志跟隨將軍同赴戰場為國效命。」
聽到此時范青青覺得自尊被貶,
忍不住衝到門前對著門內二人吼道:
「不想娶就說不想娶,
不用編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
我范青青又不是非嫁你不可。」
說完范青青就氣沖沖地奪門而出。
范將軍皺眉正要喊人去追,
沒想到嚴耀祖動作敏捷迅速,
立刻跟著邁出廳門邊走邊喊:「將軍~~小侄去追她。」
對這個任性不懂事的女兒,范將軍一向是莫可奈何,
只能嘆氣搖首慢慢往自個兒的書房,
去研判西北戰情思考謀略。
嚴耀祖將范青青帶回府,
叮囑丫鬟小玉好生看著後,
就去向范將軍稟明人已找回,
然後藉故立刻離開回家,
以免范將軍再跟他提起婚事的話題。
嚴耀祖一進家中大廳,
就看到父母倆雙雙坐在廳中,
兩人座位旁茶几上的茶都冷掉沒冒白霧了,
想來雙親已在此守著等候自己多時了,
他問候了一聲:「父親~~母親~~」
嚴父與嚴母互看了一眼後,
以期待的口吻問他:「你是剛從范將軍府回來的?」
嚴耀祖悶悶地:「嗯!」了一聲,
算是回應了父親的詢問。
衷心希望獨子不要去投軍的嚴母卻耐不住追問:
「將軍沒有對你說什麼嗎?」
實在不想討論此事的嚴耀祖,
裝傻地回:「沒說什麼!」
嚴父親終是沈不住氣接著直言:
「將軍沒提到婚事?」
嚴耀祖知道這現下無法避開這個話題了,
於是決定一次徹底解決,
讓父母清楚明白自己從軍的堅定:
「兒已向范將軍稟明,
兒因即將投軍前往西北邊境参與戰事,
現在不宜論及婚娶,以免誤人青春。」
嚴母急了:「那你就別去了,
在家好好地娶妻生子,
你可是咱家唯一單傳獨子,傳宗接代就只能靠你了。」
「娘~~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沒有國,哪有家呢? 為了保家,必須衛國!
請原諒孩兒選擇移孝作忠。」
嚴耀祖說的條條在理,
一番話堵得嚴母不知如何回應
只見嚴母淚流不停止,
嚴父也只能嘆了口氣,
舉起手攬著嚴母的肩, 無聲的安撫。
但凡是人,誰沒點私心,
誰不希望子女常伴左右承歡膝下,
有誰願意將見到子女時時面臨生死一線間?
嚴耀祖胸懷天下不顧自身安危,
夫妻倆一方面心中難捨,
一方面卻又不禁引以為傲。
前生是因,今世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