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怒氣無處發洩的范青青,
嘟著小嘴用力跺著腳步,
獨自一人在這條無人的偏僻小徑上。
年方及笄的范青青,
只比兩旁密佈的雜草高一個頭,
邊走邊用力踢路邊無辜的小石子洩恨,
突然路中央一朵美麗的小白花吸引了她的目光,
范青青蹲下身子凝視著這朵小白花一會兒,
終於忍不住伸手想去把這花摘下。
「別碰,這花有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她才發現剛剛惹火她的罪魁禍首,
只年長青青一歲的鄰居小冤家嚴耀祖,
不知何時悄聲無息地跟來了,
叛逆倨傲的范青青,聽到嚴耀祖的阻擾,
偏要跟他唱反調,
更是強勢地要去摘這朵小白花,
逼的嚴耀祖不得不抓住她的一雙手腕,
氣急敗壞地嘶吼:
「范青青——妳怎麼總是越講越故意呢!
連告訴妳這有毒,還偏要碰。」
原本怒氣未散的范青青,
這下火氣更旺了奮力掙扎:
「要你管!就算毒死也不干你的事。」
以往因擔心弄痛她的嚴耀祖此時總會鬆手,
但今日的嚴耀祖,
卻因擔心任性起來不顧一切的她,
真的會去碰這毒花,此次不顧她的疼痛,
怎麼都不肯鬆開緊抓她的手,
范青青痛得叫起來了:
「嘶——好痛,你放開我。」
深諳范青青執拗不聽勸個性的嚴耀祖咬牙切齒道:
「現下放開妳,妳一定會去碰這毒花,
我立刻送妳回去。」
又痛又氣的范青青仍不甘示弱:
「你說回去就回去?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誰啊?」
真的被惹毛了的嚴耀祖,
不再理會范青青的潑辣蠻勁,
任憑她嘶吼鬼叫,硬是把她拖回家去。
嚴耀祖和范青青拉拉扯扯直到她家大門口,
大門上高懸著一塊紅色牌扁,
上頭提著四個燙金大字「范將軍府」,
門口站崗的衛兵見到掙扎不休的范青青,
面不改色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只是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大小姐~~嚴公子~~」
范青青仍然一直叫囂不停:
「放開我!嚴耀祖——,你弄痛我了,你放手…………」
嚴耀祖面無表情地對著范府衛兵冷聲道:「開門!」
這兩個衛兵立刻聽命行事開了大門,
自家將軍說了,家中大小事,
嚴耀祖開口視同將軍發號施令,
尤其是關於大小姐的事。
衛兵敞開大門後,低頭哈腰地各自立在門的兩邊,
只見使出吃奶力氣奮力掙扎的大小姐有如困獸之鬥,
被嚴耀祖輕而易舉地拖進將軍府內,
一入大門即見早已聞聲而來的管家范安,
范安上前躬身問候請安:
「嚴公子~~您來了。」
嚴耀祖悶悶地回了一聲:「嗯!」
然後繼續冷著一張臉扯著范青青往內院走,
一路來到范青青的閨房前,
見到范青青的丫鬟小玉,
從房內匆匆忙忙地衝出來,
許是知曉沒看住自家小姐的自己闖了禍,
聲音怯怯地顫抖著:「嚴公子~~」
嚴耀祖冷冷地覷了小玉一眼:
「別再把妳家小姐搞丟了!」
說完將范青青拖進房內後,
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本就滿腔怒火的范青青,
硬是被一路拖了回來,
自覺臉上無光顏面盡失,
對著背著自己嚴耀祖的身影嘶吼:
「嚴耀祖!你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管我,我愛幹嘛就幹嘛,
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因為范青青適才明知花有毒還硬是要觸碰,
已經讓嚴耀祖氣得鐵青了臉,
現下范青青這番言詞,
如同在嚴耀祖的火上加油,
本要跨出閨房的嚴耀祖旋而轉身,
渾身冷洌似是雷霆之怒即將一觸發,
平時的嚴耀祖溫文儒雅凡事冷靜淡定,
彷彿再天大的事他都能處之泰然雲淡風輕,
范青青何曾見過他如此陰沈神色,
不寒而慄嚇得立刻三緘其口。
見范青青面色發白驚慌失措,
嚴耀祖深吸了一口氣,
稍稍平復心中的滔天怒火後,
他齜牙裂嘴冷聲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別一直無理取鬧去挑戰別人的底限。」
說完似乎深怕自己控制不住難以壓抑的滿腔怒火,
邁開大步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前生是因,今世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