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帶了皮蛋瘦肉粥給我,那是一碗很美味的粥,可是大概我的腸胃有點問題吧?因為不管肚子餓的時候或者飽的時候都會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她在山下的7-11買了一瓶Vodka 和 7-UP汽水,還有一些小菜點心什麼的。
你在幹嘛呀?我現在可是病人呢,你買這些我幾乎都不能碰。」
「我失戀了,喝個酒慶祝一下。 」
小麗鼻子紅紅又強自振作微笑的說著。
原來。
我發現每個人失戀的時候都會來找我,或許我這裡有一口藏在蘆葦中的深井吧?所以誰都來向我傾吐他們的秘密,而我自己的秘密,總化成一場又一場蘊含著無數密碼的破碎夢境。我的慾望在清晰的現實裡隱而未現,可是在夢裡,他們像印度的舞者般在月色淒清或者落雨的夜裡以各種方式舞蹈著。翻手雲,覆手雨,我打開一扇又一扇通往遙遠異境的門,那些舞者的聲音在灰沉沉的雲端輕笑著,偶爾用手以優雅的姿勢輕輕指出一條通道───通往另一個迷宮的入口。
她們樂此不疲的玩著,我疲倦的依循著毫無法則的指示隨意的闖入一些空間裡,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我在某種極致的困乏中更接近了自己的核心,我說不上那是什麼,只是我看見了,四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圍著一張方桌坐著,她們神情姿勢各異,彷彿正一起商議著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
驕傲而理智的那個女子穿著深藍色的連身長裙,她的手臂上用紗布包裹著不明傷口,斜斜地沉默的倚著桌子表情嚴肅的若有所思。
幼稚的女子對著手上抱著的棕色泰迪熊說話,她穿著小女孩才穿的粉紅荷葉邊小洋裝,臉色紅緋緋的,看得出來她是這之中最快樂的一個傢伙。
面目模糊的那個女生臉上毫無表情,也沒有任何想法,她就像在上班時或下班時會在街上遇見的任何一位女生一樣,只是單純的機械式的生活著,如果她在路上化成了一堆塵埃,我想也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吧?
另一個女子穿著火紅而變幻莫測的衣裳,她握著雙手,眼睛靜靜的凝視著眼前放在桌上交握的雙手,彷彿他們是一個可以預測未來的水晶球,她的眼神裡彷彿燃燒著火焰一般。
這四個女子像陌生人一般,她們有著各自獨立的生命和過去,我望著她們,拍打窗戶,試圖引起她們的注意,卻徒。勞。無。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