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台中、霧峰、鹿港三日遊之三

台中國立臺灣美術館的迷情 (下)

圖與文：陳一宙

「2016台灣美術雙年展-----一座島嶼的可能性

  來台中參觀目標就是今年「2016台灣美術雙年展-----一座島嶼的可能性EXHIBITION-The Possibility of an Island, 2016 Taiwan Biennial」，於105年9月24日開幕。策展概念透過展覽呈現藝術家在自身歷史與外在現實的拉扯與思辯，並詮釋自己的島嶼與關照當代社會的脈動。本屆台雙展共邀請30位／組臺灣藝術家參展，藝術家們透過自我生命經驗與創造力，引領觀者穿越時空，從島嶼的歷史、地域、事件、想像、解殖等多重敘事來追尋，藉此探討近年臺灣當代藝術的發展與變異，投射於自身創作基礎拋議出來的多重詮釋與可能性。縱使眼前只剩下一條佈滿荊棘挑戰的路途，他們仍堅持如是，自信、大膽的正向面對，試圖超越過去殖民者、國族主義者強加的意識形態包袱。本屆台雙展共展出137組件作品，參展藝術家涵括不同世代，創作主題亦十分多元。

  以上是館方出的很繞口的文詞，規模及題目都很大的雙年展，初看也甚有看頭，可是我事後細想卻有以下的疑問，希望不是我的杞人憂天，展出內容就不詳細報告了，看看我部分圖片好了，以下是我的感想： 

  台灣舉辦美術雙年展的定義為何?在規模上連北京雙年展的邊都沾不上，北京中國美術館以大國辦外交之力，主題及參加的畫家在國際上都是有名的，由各國推薦畫家，當然港、澳、台例外，大陸及台灣除先參加全國美展入選及提出三件參展作品先自我報名，經過眾多評審委員審核、遴選、通知才有機會，我家黃焉蓉參加了第4及第6兩屆北京雙年展，我以眷屬身分出席一次，參加的國家有93國以上，幾乎全世界各洲、各國都派具代表性藝術家參與盛會，能夠展出的作品約600多件，佈滿整個北京中國美術館樓層。第七屆將於明年2017年9月底開幕，大致以油畫、水墨及雕塑為主，沒有裝置藝術，因為規模大，每人限入選一件，尺寸也不可能太大(畫作連框3X3m以內，不會讓個人佔太大的場地，大會負責運送展品)，展出審查嚴謹，審查委員人數多，基本上有不同國籍的國際策展人4位，作品非常整齊，大陸畫家自費參加，國外含港澳台(僅個位數入選)畫家全程招待，我知道的是第4屆連飛機票錢都給，每個人住五星級飯店單獨一間房(我推測可能因為畫家都有些個性)，我參加的第4屆住長安大街北京飯店，王府井門口，富麗堂皇，畫家本人眷屬參加也要出不少錢，因為還有招待的參觀旅遊行程等，畫冊有3大本，份量極重。大會均以英語主持，還有各國耳機即時翻譯，出外活動大約四十台遊覽車，有警車開道及交通管制，各主題座談會都有互相交流場面，每天國際早餐時也很方便與其他國家畫家交談作朋友，也因為如此我們也受邀了馬來西亞畫展、東京美展，我回程時特地約了香港一位雕塑家(他的一件作品就置於香港維多利亞港邊)，拜訪了他的畫室，國際視野真的也因此開展不少。

  維基百科定義：雙年展（Biennale）是由義大利文所轉過來的一個名詞，目前廣泛的指兩年一期的重要藝術展覽，目前最重要的雙年展是義大利威尼斯雙年展。雙年展應該是藝術展覽，而我們的雙年展為何變成了獨尊裝置藝術？雙年展為何賦予那麼嚴肅的議題，有著很強的政治意涵?展出內容有模仿抄襲作品，還有限制級淫穢的圖與文，同性戀議題在社會上已被默認與尊重，也有成熟與美的想像，這裡卻用變態的繪畫許多幅的描述生殖器噴精液等等，與日本情色漫畫手法無異，文字更病態，把色情當藝術，實在不便敘述。而另一約40坪大的黑暗室，雙大螢幕錄影畫面，念著煽動的黃色文句，直接在草地上裸男由左右兩女抓著生殖器玩弄，各種交媾畫面，好像在德國法蘭克福火車站對面的成人色情電影院看大螢幕「小電影」，完全是A片色情場面，哪裡是藝術，我沒仔細看他想表現的台灣是何時代「一座島嶼的可能性」？實在是看不下去，也許「藝術家」及策展人有著「崇高的理想」，還是與那同性戀的「藝術家」一樣，都在陳述自身的遭遇。當藝術是由這種內容表現的時候，他還是藝術嗎？這可是免費入場，青少年、學童由老師帶來集體校外教學的場所，更是大學生來觀摩學習的「聖地」，我就看到很多大學生認真的在「研讀」，有何影響不敢想像---不禁再次讚嘆在倫敦各大博物館、美術館，看到老師帶著學生，甚至成人社團，欣賞著、解說著藝術作品、人類的遺產，那種品味與氣質的培養和傳承，真是天差地別。當然不能一概抹煞，展場內還有一些展品還有些內容的。

  展出品是含沙射影，為何不能更純藝術些?社會上的動蕩髒亂也要算潮流嗎？如果那樣也要表現，那麼最近台灣怪現象如土豪哥在五星級飯店開毒趴雜交，新聞炒的好像如此公子哥兒靠爸族玩的才爽；世界第一的電話詐騙組織犯罪，不費吹灰之力，橫掃世界，詐騙大陸民眾，簡直「為台灣爭光」；太陽花佔據立法院的學生集體醜態，睡在立法院內有很多不堪入目的畫面，阻擋國民黨「出賣台灣」的服貿、貨貿，是全民的大功臣；展出內容還有一些偏差的史觀，應該都算代表現世代「一座島嶼的可能性」吧？如果這樣的題材能表現在雙年展，比西方已經過時的題材更有吸引力，才能登上世界新聞而揚名立萬！可是我都沒看到藝評介紹，大家都噤若寒蝉嗎？還是暗地裡叫好？ 

為了佐證，不得已把蒐證影像曝光，有著極端煽動的黃色小說旁白，直接無碼賽克、無美感的色情動作，連色情光碟都會安排調情脫衣的情節都沒有，還在野地、溪裡多組模特兒直接裸體表演，不知道作者真正要表達的是甚麼東西？難道這叫藝術嗎？在台灣官方最大的藝術殿堂展覽這種「裝置藝術」，代表台灣頂級藝術的水準嗎？我看，台灣的畫家不用努力去畫畫創作了，大家去跳樓吧！ 

網路新聞取圖，時代力量新北本部執行長、台灣國際同志權益促進會發言人陳志明，支持同性婚姻的表演，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同性戀原本是愛與美的訴求，這樣公眾的展示，美嗎？恐怕是對同性戀運動的污辱吧！請問策展人，你們是認同這種表演方式嗎？這就是當今台灣青年代表的氣質嗎？ 

  美術展覽基本上應是美的事物與純淨無國界、合乎藝術的條件才對。台灣的雙年展既然沒經費，又沒外交關係，何必找策展人壟斷展覽，每次展出就幾個人佔據偌大空間，對於國內眾多藝術家幾乎沒有機會參展，有些裝置藝術似乎偏離主題，想要走奇經怪道，或是表現的內容根本有爭議，如果可以假藉「了解台灣的新銳創作能量，在目前紛亂的世界，我們尤其需要不一樣的聲音」，就可以粗質濫造，不顧藝術的本質，故意標新立異，那這個社會更多的下流都可以藝術之名呈現嗎？所謂「台灣美術雙年展」應該範圍更廣些吧？當然我沒資格評論裝置藝術的價值，我也不敢裝懂，至少十幾年前曾出差到矽谷，首次看到科技式的裝置藝術及觀念藝術，老美以繁複精緻的機械、電子訊號、光影創造了非常炫的成果，不用表達虛無糜爛的潮流，獲得啟發的概念，甚為感動，反觀國內有些裝置藝術，總覺得有的像是無病呻吟，表現的拙劣，懷疑他的藝術價值或永恆性何在?這是我的直覺，而且因為如此，卻排擠了其他藝術家表現及交流的機會，合適嗎？

  台灣藝術家非常活躍，展出蓬勃，收入卻少之又少，但是各地文化中心、美術館沒有全國性的活動，大家北中南各有地盤、各有門戶之見，國美館已是台灣美術館龍頭，更是具有獨家結合全國、全台灣藝術家好好交流的地位，大家缺乏一個場子，不是應該由國美館義不容辭的出面舉行嗎?台北市立美術館本應負起發揚全台灣藝術活力之責，可惜我感覺它已被台北藝大把持，台北雙年展就是獨尊裝置藝術，每次就只有幾人參加，像是邀請展，就連台北市自己的藝術家幾乎都沒有機會互相交流。台灣終究並沒有任何「國際話語權」背景的實力，沒有經濟規模，沒有政治籌碼，也沒有能令國際上尊敬的地方，如果真能在國際上如威尼斯雙年展知名也罷了，還是也想東施效顰，不走自己特色的藝術風格，何必氾濫的也弄一些受到侷限的雙年展，台灣一地有北美館獨家發揚裝置藝術就夠了！如果集中力量、資源，能弄出個有水準、有特色的裝置藝術、觀念藝術雙年展，揚名國際，那也是我們樂觀其成的，台中國美館實應負起振興全國雙年展之名，何必參和這雞肋，尤其是經費的運用，如果說預算不夠，那就更應該公平些，普遍些吧。好像現在全世界的雙年展也太多了，何必打腫臉充胖子，我覺得策展人及主管應該給普羅大眾一個交代！這是我以一個關心台灣藝術發展，為台灣藝術前途著想，用納稅人身分發表的個人管見，得罪人就不是我的意圖---或者這篇文章根本無關痛癢，引不起有關反省。

  預計明年5月帶一團畫家，參觀5月13日開幕的「2017第57屆威尼斯雙年展」，並與當地畫廊合作舉辦「台灣畫家會外展」，這是我們民間自動、自發、自費想要自我學習，順便為國爭光，哈！有一點像我們官方與民意代表最冠冕堂皇的話，而威尼斯周邊早就一房難求，機票難安排，旅費飆高了。我是第一次組織威尼斯雙年展團，最富盛名的威尼斯是雙年展的創始地，歷史悠久，以前到威尼斯都是因為義大利的觀光行程。國際畫廊業界、收藏家、畫家及觀光客必定絡繹不絕，我希望能觀察威尼斯的水準到底與台灣落差有多大？我們的雙年展真的能吸引國際上的注意嗎？我直覺台灣的製造業在世界上響噹噹，但軟體創意和行銷從來就不是我們的強項，我們要自曝其短，還是要被人家笑掉大牙？應該組織在抗爭的勞工階級來參觀，欣賞原來台灣跟以前標榜的「家庭工廠」辛勤工作的生活，與藝術家所呈現的台灣生活狀況為何有落差？或者應號召全國僧侶、出家人如慈濟、佛光、中台禪寺及法鼓山等台灣一流極大的團體，組團來受教育，讓他們覺得他們心靈工作更繁重了。美術館是教化人心、追尋文明、培養美感的地方，歐洲博物館、美術館的偉大，就是如此，主其事者有多麼崇高光榮的社會地位，我們夜郎自大要自我作賤嗎？

  我不是衛道高尚之士大夫，非圈內人，不是藝評家，但也非門外漢，足跡踏過歐洲、俄羅斯、北非、美國、東南亞、大陸、日本等各國頂尖美術館，見識的美術作品展覽絕不輸一般策展人及畫家，最近聽說對世界歷史無知的行為台灣已淪落為全球無知國家第3名(英國市調組織「易普索莫里」針對40個國家的受訪者所做的一項2016年無知指數調查顯示，台灣名列「無知國家」第3名，只次於中國及印度)。台灣現階段崇日媚日，雖然我很喜歡日本旅遊，日本有現代化的建設及管理，廁所乾淨的無可挑剔，整齊的環境、敬業的工作態度值得敬佩，但他的性產業也屬世界前茅的發達。看了國美館雙年展，我覺得我們對日本的主流文化沒能力做到，次文化倒是拼命想要學習，還登上藝術的殿堂，這是我們的「一座島嶼的可能性」？還是新台灣的藝術價值？

  台灣原來至少保有中國文化的傳統、儒家思想，現在是轉型正義，甚麼都正當了，即便知道這就是時勢所趨，我們所崇尚的也許被說成老古板，普世的價值應該還是同樣的標準，我自以為全世界走透透盡量跟著時尚，不要脫離新潮流，但如此大剌剌的作法，只有最原始的獸性，這樣的淺層文化，簡直可以說是人文淪喪、斯文掃地、文化人自甘墮落。我沒有特別宗教信仰，崇尚子不語怪力亂神，但尊重各地信仰，到各國旅遊不免入境隨俗，無論基督、天主、東正、佛、伊斯蘭、印度等教，我都會祭拜諸神祈求祝福；各宗教都有絕美的寺廟、虔誠的信徒、雋永的聖經、敬穆的祈禱，我盡情欣賞不同神明塑像之美，人間藝術傑作，人類文化精隨常在其中，但當今基本教義派如不能互相尊重，只求唯我獨尊，不容異己，彼此屠殺，生靈塗炭，則人世變地獄，何其悲哀！此次展出，我以為是褻瀆了神聖的藝術殿堂；大家都沒有聲音，是不關心、沒參觀這麼重要的展覽、沒注意它奇怪的內容、偷懶、鄉愿、還是不敢批評自以為前衛的傢伙？我的家人都溫、良、恭、儉、讓，默默承受社會的變遷，我卻慶幸自己的平凡與自由，可以自我意識的講這些批判的話，其實幾乎隱含著一滴眼淚，我聞到古羅馬帝國即將滅亡的徵兆，而羅馬帝國維持了1480年，國力強盛，制度、文化影響多少世紀，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