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鑠古燦今—張大千書畫特展見聞(下)
2022/12/22 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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鑠古燦今—張大千書畫特展見聞(下)

圖與文 陳一宙 

  十年前,民國101年2月12日我任豪福旅行社業務領隊,自組團「九寨溝美景二次入園及牟尼溝8日遊」,地接為成都中國青年旅行社,因為行程精彩,團費便宜,大部分是我的親朋好友、退休公教人員,那時有十八趴,大家願意付出旅遊,尤其是文化、語言相通的大陸旅遊,如今被貪污舞弊的民進黨砍公教卻拼命自肥,弄得大家不出遊不消費,經濟蕭條,搞垮旅遊界。 

  九寨溝環線是貫穿四川的部分精品旅遊景區,全長913公里,起點是成都,七天後我們玩的盡興,回到成都,吃了非常豐富讓人驚豔的麻辣四川火鍋,行程安排了參觀位於四川省成都市青羊區騾馬市小河街的四川博物院,卻意外發現3樓有張大千藝術博物館,我如獲至寶,想辦法以領隊身分延遲了一點集合時間,紀錄了一點照片,張大千藝術博物館相信絕大部分讀友不知,同行的還有台北市立美術館展覽組林葆華。

  四川省博物館創建於19413月,是收藏和展出四川省文物的重要場所。現有館藏文物30萬件,其中最具特色的是巴蜀青銅器、張大千繪畫作品、四川漢代畫像磚和陶塑等。其中有一間名為 ”大風堂”的展廳,是為張大千作品的專門陳列館。「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這是漢高祖劉邦的《大風歌》。畫家張善孖先生和張大千先生既取意《大風歌》,又擷明末清初畫家張大風之名,為他們的畫堂命名為「大風堂」。

 四川省博物館是大陸國內藏有張大千作品最多的博物館,展廳分為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寫意畫和赴敦煌前後時期之山水、人物作品,白描畫稿,書信,以及其自刻與使用的印章。共展出文物90餘件。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200餘幅,四川博物院收藏了183幅。張大千在敦煌絕大部分是未完稿,他將臨摹的畫作帶回四川後,先後折疊裝箱輾轉存放於昭覺寺、沙河村等地。1949年先生赴印度展畫對家人說:「我們費盡千辛萬苦臨摹來的200多幅敦煌壁畫我一幅都沒賣,不管求購者願出多麼高的價錢,其原因就是我早已決定今後要把這批摹品全部獻給國家……」,1963年張大千的三夫人楊宛君將張大千文物正式捐贈四川博物院收藏後,周恩來曾親自指示文化部辦理。只可惜大陸又開始三反五反運動,張大千遲疑之中還是斷了回國的念頭。文化是旅遊的靈魂,旅遊是文化的載體,歷史的因素造成,我們有幸於開放大陸以後,完整地看到張大千前期作品及臨摹敦煌壁畫,實在難得,也是對淡江展張大千後期作品的補充。

 

  「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在四川博物院是最完整的,據館方說明:『1941年春至1943年夏,張大千耗費鉅資,攜帶各種器具,偕兩位夫人楊婉君、黃凝素,次子張心智以及畫家孫宗慰、蕭建初、謝稚柳等遠赴敦煌,偏居兩年又七個月,摹習壁畫。他認為敦煌壁畫是集東方中古美術之大成,非一般匠人所繪,而是名家的傑作,是人類文化的奇蹟。敦煌之行成為大千先生藝術生活的轉折點,是日後潑墨潑彩畫風的發端。 

         張大干曾系統研究敦煌石窟藝術,並著《談敦煌石室》,《談敦煌壁畫》等書。倡導成立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在蘭州、成都、重慶等地舉辦「張大千臨摹敦煌壁畫展」,轟動中國,國學大師陳寅格認為其畫作「雖是臨幕之本,兼具造化之功」,遷台後,張大千將居所命名「摩耶精舍」,正在摩耶腹中摩詞摩耶王后是釋迎牟尼佛的生母。


  張大千對石窟的結構、彩塑與壁畫的內容、多少、大小均做了文字說明和年代考證。從青海塔爾寺等地購買畫布、紙筆、膠粉;從西藏(據說是從印度或緬甸進口至西藏的運來石青、石綠、硃砂等礦物顏料;又從西寧、蘭州等地採辦日用品,前後動用了78輛驢車才運至敦煌。又從青海塔爾寺聘請了藏族喇嘛畫師昂吉、三知、格郎、羅桑瓦茲、杜傑林切同赴敦煌,幫助準備畫布和調製顏料。喇嘛畫師製成的畫布天衣無縫,自製的佛畫顏料歷久不變,金粉的亮度絕無僅有,木炭條細如髮絲,寬如麵條,剛柔適度。對石窟進行了編號。張大千以祁連山的水流方向,從南到北、由低向高、再由北向南、由下至上往復進行,仿佛英文的E字形,歷時5個多月,共編309號。他們每日清晨入洞,薄暮而出,個個蓬頭垢面。張大千常常一手持燭,一手執筆,或立於木梯,或蹲或躺臥於地,經數十次觀研之後方才落筆。其艱苦遠非常人所能想像。正如作家高陽所說:「張大千在敦煌是藝術上的苦行僧,精神上與玄奘西域取經有相同之處,表現了他的勇氣、毅力及對藝術的虔敬。」

 

   為改善生活,他們自己開荒種菜、養鴨。因藏、回、漢民族的飲食習慣不同,張大千特別開設了三個灶。冬天,敦煌的氣溫最低可達零下二三十攝氏度,他們須到200里外的沙漠中尋拾枯木,以供做飯、取暖。為防土匪的侵襲,張大千還花錢請當地駐軍做護衛。為維持敦煌的開支和供養四川的家人,張大千每至深夜仍在趕繪作品,寄回四川托朋友代售。敦煌之行令他債台高築,粗記耗資5000兩黃金,為償還債務,張大千不得不將珍藏的200多幅古畫忍痛出售。

      張大千學畫時就「師古人之跡,先師古人之心」,臨摹,就是將古人的筆法、墨法、用色、構圖,通過一張又一張的畫作,仔細觀察它的變化,並加以了解、領會、深入內心,達到可以背出來的程度,然後經過背臨過程,把古人技法運用自如,最後把古人的東西變為自己的。 

       敦煌之行令張大千畫風大變,由早年的清麗雅逸,變為富麗堂皇,仕女人物變得雍容華貴,嫵媚動人,畫中常出現敦煌窟頂藻井圖案。敦煌之行使張大千眼界大開,他說:「在藝術方面的價值,我們可以這樣說,敦煌壁畫是集東方中古美術之大成,敦煌壁畫代表了北魏至元近千年來我們中國美術的發達史。換言之也可以說是佛教文明的最高峰。我們敦煌壁畫早於歐洲文藝復興約一千年,而現代發現尚屬相當完整,這也可以說是人類文化的奇蹟!」1950年春,受邀赴印度展覽,大受歡迎。同時先生考察了印度的佛教藝術,得出結論:「敦煌繪畫是中國人自己的藝術。」從敦煌藝術之中,他重新覓回了中國繪畫的色彩光芒,並使之成為日後潑墨潑彩畫風的神旨所在。敦煌之行成就了大千,使其磨礪為器,終成借古開今的一代大師。由於大千1949年就離開了大陸,因而大陸藏家對其晚年潑墨潑彩作品的價值沒有予以充分認識,原因是這類作品大多為半抽象和抽象,直接導致張大千這類作品在大陸並不走俏,相反,早年張大千具象類作品卻很受歡迎。

         張大千向以傳統功底深厚和全面著稱,他所臨摹的歷代名作之多之廣,在近現代畫史上是少有的。他不像徐悲鴻、林風眠那樣在青年時代就接受了西方文化的洗禮,所以他沒有像徐悲鴻那樣用近代西方美術的科學法則來改革傳統繪畫的造型法則,也不同於林風眠以西方美術的形與質來表現中國藝術的韻律感。張大千臨摹北朝、唐、五代之壁畫,介紹於世人,使得窺見此國寶之一斑,其成績固已超出以前研究之範圍。張大千始終堅信傳統繪畫藝術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庫。在正脈的傳統繪畫體系外,張大千正是在敦煌找到了他開拓中國畫新境界的突破口。敦煌壁畫兼具寫實與裝飾、具象與抽象,是合璧中西佛教的藝術寶庫。

         巴東先所撰的《張大千研究》曾總結:『張大千的畫風早年由明末『四僧』入手,取法的範圍亦多在元明以降之筆墨表現。而當他遠涉敦煌見到隋唐以前那種雄偉精麗、場面壯觀的表現與色彩,那種專業畫家的執著與奉獻的精神,洋溢著生命的光輝與熱力,絕非「瀟灑飄逸」的文人畫風可比擬,使他深受震撼與感動,頓悟了藝術「法相莊嚴」的精義。由是他堅定了人生創作的「不惑」,無懼於生活環境的惡劣挑戰,接受了毅力的考驗,循序漸進,絕無取巧地表現了與古人一樣對藝術執著與虔誠的態度。大千先生對古人臨摹的過程,就是美的發現過程。他不僅僅留心明清文人畫,更把探索的觸角延伸到唐代及其以前偉大的藝術遺產中,他有做文人畫家的「資本」,他也有畫院體畫的功夫,但他選擇的是既不同於逸筆草草的文人畫,也不同於刻板繁瑣的院體畫,而是他所主張的充盈著文化品位的「畫家之畫」,這是對擬古派和末流文人畫的挑戰。可以說,是敦煌之行,奠定了張大千先生作為一代大師的基礎。 

重慶三峽博物館收藏1945年作《紅妝馴貓圖》展現了畫家在構圖上的新穎與巧思,美女雖著古裝,但面龐豐腴,看向畫外的眼神充滿朝氣,畫中背景、桌面的重色平塗,以及花瓶墊子上的卷草紋飾均顯示著作品與敦煌壁畫之間的關聯。 

     我上網查資料,久未登陸,四川博物館2009年新館落成,於成都市浣花溪歷史文化風景區,由博物館改稱博物院,有院藏文物26萬餘件,被評為國家一級博物館。新館占地88餘畝,總面積12000平方公尺,主體建築達32026平方公尺,規模是原館的4倍,展廳數量達14個,展廳面積約12635平方公尺,包含書畫、陶瓷、青銅器、民族文物、工藝美術、藏傳佛教、萬佛寺石刻、張大千書畫、漢代陶石藝術等10個常設展覽,在全國省級館中藏品和等級位居第六。大風堂設於二樓,「張大千藝術館」大風堂的名字由來,是他在三十歲左右的時候,住在上海,曾購藏一幅張大風畫的《諸葛武侯出師表》人物,神態極佳,極之喜愛,因張大風之畫藝更為傾倒,作者更巧也是姓張,名字又與大千同有一大字,乃用大風為常名,即曰大風堂。進入展廳只見【五百年來一大千】,收藏的張大千繪畫作品堪稱量多質精,可以説四川博物院的張大千藏品為全國之冠。台灣收藏張大千的作品,以中、晚期居多,早期作品不易見到,要看張大千早期仿古和文人畫風的畫作、臨摹敦煌壁畫作品,只能到此一睹,實屬難得一見的藝術饗宴。 

        又發現新的張大千紀念館,1990年完工於張大千的家鄉,位於四川省內江市東桐路圓頂山大千園內。地貌為一狹長之小山丘陵。東西長約400公尺,南北寬約75公尺。占地面積20973平方公尺。紀念館的五個展區,以數百件照片、實物、詩箋、書信、畫稿、畫集、書籍及書畫作品,分別展示了張大千的生平事蹟、藝術進程、藝術特色、藝術成就及在世界藝壇的影響和地位。1992911日中秋佳節,張大千紀念館隆重正式開館,2014年為符合4A級景區,是富有民族特色和地方特色的園林式建築。成都正在建設世界文化名城,文化歷史是這座城市的靈魂,成都有金沙、有武侯祠,有杜甫草堂,各個時期,成都都有舉世矚目的文化成果,在近現代,還有張大千藝術博物館成為這條文化根脈上的重要一環。

 

三幅由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提供張大千1944年作《大寫意荷花圖》1945年作《仿石濤嫩寒清靄圖》1934年作《五伯圖》---「五伯」即春秋時期的五霸,二哥張善孖以五虎雄踞象徵五伯爭霸,暗指國內局勢動盪多變,而群聚的猛虎則代表著團結匯成力量,只有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才能打敗倭寇,收復河山。畫中輔景由張大千繪製,以斧劈皴俐落的掃出山石,迎合猛虎之勢,旁出的松樹和紅葉恰到好處的點綴畫面,蘊含著頑強、堅貞和希望。 

最新消息:成都將完建園林式張大千藝術博物館

 20199月,張大千弟子孫雲生之子孫凱向成都市政府捐贈張大千畫作、物品共計645件,涵蓋大千各個時期的作品,其中包括被張大千稱為無價的粉本384件,可一窺大千思想情感與生活痕跡的書信、印章、文房物品等共227件,更有珍貴的繪畫及書法作品、珂羅版收藏品、繪畫複製品等數十件,孫凱並任張大千博物館永久名譽館長。張大千曾說:“如果要說有形的物件的話,那些古字畫、我本身的畫作只能說是有價的,而這些我從開始學畫至今的粉本,才是無價的。”粉本,也稱為手稿,是一個畫家創作的過程展示,學者可以通過粉本窺探到畫家創作所做的功課,有很強的教育和研究價值。張大千在臨終前,將珍藏的數十幅書畫精品、60餘年來創作的全部粉本盡數傳于孫雲生,孫雲生又悉數捐贈給張大千博物館,所以,在這裡將會看到全世界數量最多的張大千粉本。在觀看展覽時,手稿和成品並排放置,形成對比。孫凱的父親孫雲生追隨張大千47年,孫凱自幼成長在巴西八德園中,後輾轉美國、日本等地,和張大千相處30餘年,張大千親切的叫他“怡勝小友”,他恭敬地稱張大千“太老師”。為完成張大千落葉歸根的夙願,他已將自己從父親處繼承的600餘件張大千畫作及物品捐贈給成都市政府,雙方將共同籌建成都張大千藝術博物館。博物館將以“八德園”為意象藍本,將博物館、美術館、園林藝術館三館合一,形成館園一體的專題藝術博物館。博物館位於成都市高新南區環城生態區(錦城綠道)內,總用地面積約104畝。目前建設已啟動,預計兩年後將建成並對公眾開放。“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太老師的根,就在故土”,從美國康奈爾大學建築及室內設計碩士畢業的孫凱,是張大千博物館的總設計師。在張大千博物館,你將會看到很多孤本。

  無論如何,世界級的張大千,他的後半生在台灣,故宮博物院受贈他的「摩耶精舍」及在台的名畫,光故宮及歷史博物館加起來就不得了,如果民間要響應,四川要羨慕死了,我們卻將國寶浪費。趕快將張大千收藏館摩耶精舍設計布置起來,專人管理對外開放(現在看摩耶精舍要預約,房內沒有畫作,要看甚麼?),你們罵的共產黨,進步神速,天天在做事,我們只要現成的改善,做了不就是金雞母,世界知名的「張大千美術館」嗎!盡是一群沒用的傢伙,到處花大錢養蚊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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