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美術之旅見聞(四)

東京六本木國立新美術館見聞

圖與文：陳一宙

位於東京都港區六本木 7-22-2，在1996年時由日本行政法人國立美術館開始立案規劃，文化廳並成立設立準備室。於2002年開工，由黑川紀章負責建築設計。2003年6月正式決定名稱為「國立新美術館」（The National Art Center, Tokyo），在2006年6月14日完工，原始策劃為國家畫廊(National Gallery)，最後定案為國家藝術中心(The National Art Center)，代表日本對美術館扮演「展示空間」的定位，而其章程明訂不收藏作品，體現新世紀的思維，經營方式堪稱空前，作為全國最大展示空間的營運方向，就是廣泛的提供一般美術團體及以近代美術為中心的募展場地，隨時提供日本不可預見的各式展覽。位於東京大學生產研究所的舊址，國立新美術館的樓地板面積是全日本最大，佔地30,000平方公尺，樓地板面積為47,960平方公尺，使用十二個展場，為日本目前樓地板面積最大的美術館，約是第二大的大塚國際美術館的1.5倍，是為新美術館最大特色。

於2007年1月24日正式開館，是自國立國際美術館1977年開館以來由日本獨立行政法人所籌設建構的第五間國立美術館，前面分別是東京國立近代美術館、京都國立近代美術館、國立西洋美術館、國立國際美術館。遺憾的是，建築設計師黑川紀章於開館同年(2007年)10月12日死於心肌梗塞。

黑川紀章重視日本民族文化與西方現代文化的結合，認為建築的地方性多種多樣，不同的地方性相互影響，成為現代建築不可缺少的內容。他提出了“灰空間”的建築概念，一方面指色彩，另一方面指介乎於室內外的過渡空間，對於前者他提倡使用日本茶道創始人千利休闡述的“利休灰”思想，以紅、藍、黃、綠、白混合出不同傾向的灰色裝飾建築；對於後者他大量採用庭院、過廊等過渡空間，並放在重要位置上。黑川在設計思想上開創、並堅持宣導“共生”理論，強調城市•建築與人、城市•建築與自然、城市•建築與發展、傳統與現代、文化與經濟、人與自然的共生共存思想，為世界建築界、城市規劃界提供了建築師和規劃師的典範。

國立新美術館外觀全部使用玻璃帷幕，由一片片玻璃組合有如波浪的外牆，可將紫外線完全隔絕，自館內各層樓通道還可欣賞周遭美麗共生的環境和樹木。白天透過玻璃灑入的陽光，節省了不少的照明經費，室內超挑高的空間，搭配灰色調清水模的高塔設計，隨著陽光的游移產生眾多不同層次的光影表情，整個美術空間即有了自己生命般的呼吸，讓諾大的展場有更深層的意義。還有一話題，美術館有另一號召，他們規畫了半空中開設一家頂級休閒餐廳，由法國請來的廚神Paul Bocuse主持，據說也增添美術館的來客率。

黑川的國立新美術館可說是他結合「代謝」和「共生」理論的一個重要而最後的作品，租借給日本國內藝術團體使用，而且展覽的題材形式不拘。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國立新美術館的英文名稱並沒有使用Museum或Gallery等字眼，而是以Center代表之。黑川強調所有建築都是為配合人與自然的融和而建，水藍色波浪形玻璃帷幕造型的靈感便是來自大自然的山脈及河流之蜿蜒曲線而來。這個玻璃帷幕能夠隔絕紫外線的同時，並將戶外光線帶進室內。而且美術館同時具有耐震、雨水再利用、地下自然換氣等設施，達到節約能源的效果，做到與環境和諧「共生」。

根據全球藝術博物館客流量調查，日本美術館現在已居世界第三名，而有3500萬人口的大東京市，蘊藏著很大的藝術愛好者，我每次去東京，參觀日本的美術館，觀察他們參觀美術館之認真，排得很整齊，一個挨著一個，輕聲細語，手抄解釋文，櫥窗燈光都較暗，那種氣氛與台灣或華人圈確實不一樣。東京六本木形成的藝術金三角：國立新美術館、三得利美術館與森美術館，據說一年吸引300萬人潮，使得富有國際色彩的東京六本木，將成為日本當代藝術的重鎮。

在朝聖心情下拜訪了國立新美術館，佔一樓及二樓部分的「第64屆獨立書法展」，其規模真是僅見，詢問參展的書法家約2000人，我估計展出場地面積約3000-4000坪，其中大幅的書法作品甚是驚人，日本書法的盛行以及從小學訓練，讓我這個來自書法起源的中國人相當汗顏，尤其我自己小學以後幾乎完全沒寫毛筆字，雖然我請教過台灣書法家的意見，也許對日本書法有些許不同看法，我外行的以為：從日本的廣告及公告常常使用書法標題，都比我們一般廣告在用的電腦字體，感覺優雅漂亮多了，質感也高級多了，也許台灣的純書法有它優越之處，在展出會場上也覺得，台灣書法在中小楷方面應是領先的，究竟中文環境使然，但日本書法展規模及社會上的應用，確實值得我們參考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