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法務部預備將長照殺人者緩刑化，之前林孟皇法官替殺女兒父親求特赦時，我指出很多長照殺人者根本是剛接手或非主要照顧者，林孟皇連失智與帕金森都搞不清楚，這樣修法要害死多少人？林依瑩柏拉罕、沈政男醫師談長照更證明台灣長照根本搞錯方向，尤其請林萬億這個使用老老照顧、外籍看護的人規劃長照2.0制度，根本是請鬼拿藥單，台灣老人與失能被照顧者的災難！

一、從林依瑩的柏拉罕經驗看長照2.0嚴重不足：

我們先簡單看原住民電視台「部落進行式」對伯拉罕共生照顧勞動合作社理事主席林依瑩的訪問，我只簡單介紹幾點，林依瑩這個在原民部落經營的長照機構，超越台灣絕大多數機構能提供的，包括24小時照顧、抽痰，甚至連不符合長照資格的病人也予以照顧。

林依瑩的說法與做法，形同指出現在長照2.0最嚴重的問題就是量能不足，我也在過去使用長照2.0照顧母親的經驗不斷強調這一點。

我在2020年9月曾經動了TFCC手術，因為動手術必須前一天提前入院，所以我必須在醫院過夜，當時我向機構請求一名夜間喘息卻是極度困難，很難找到人手。

我當時的解決方法就是只好請家人徹夜不睡覺等我回家，然後我極度壓縮我的住院時間，例如我晚上才去醫院報到、隔天請醫生幫我排在第一刀，全身麻醉從恢復室出來到一般病房後，我醒了之後就去找開刀醫師說要出院，其中大概隔了兩小時，雖然我跟醫師說我已經沒問題了，但事實上我還昏昏沉沉的。

我出院回家的時候，離我開刀大約四小時，到家後趕快讓熬夜的家人去睡覺，當時我的手相當痛，趕緊把手用護具包一包，就繼續我的長照生涯。

按理說，我開刀後應該還要觀察一下，而我住院的那個晚上，也是我這幾年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晚，完全不必擔心母親半夜叫我。

換句話說，像林依瑩柏拉罕這樣的模式，在台灣是絕無僅有的存在，但像這種有實務經驗、完全了解長照2.0不足之處的人不可能成為現在長照制度的制定者，說不定連建言也提供不上，因為她採取的許多措施都過於「慈善」，有害一般機構以營利為主的目的。

相對來說，台灣現在負責長照設計的林萬億，當初母親需要長照，他就把母親丟給父親去老老照顧，當父親需要長照，他就把父親丟給「外勞」，這樣的人設計的長照必然不食人間煙火，完全脫離重度失能家庭的需求。

就像根據聯合報報導，法務部檢察司司長黃謀信說，針對照顧殺人事件「法律訂死在那邊，怎麼判都要坐牢」，但類似案件有特殊犯案動機，若再以囚禁懲罰，不符合罪刑相當原則，也違背國民法律感情，因此預備以緩刑來「兼顧法、理、情」云云，這種作法在我看法就是：

台灣長照問題無法解決，就解決被照顧者的生命！

二、沈政男醫師從長照悲歌看見長照制度的不足：

又如沈政男醫師在「中重度失智失能不願申請長照 乃因幫助不大」談到新北發生失智老翁獨伴一家三口屍體多日的長照悲歌，他指出：

“這個四口家庭，原本有中年精障大兒子、失智老父需要照顧，而二兒子後來也出現身心疾病，似乎無法自理生活，等於三人的照顧重擔完全由一位八十多歲的老母獨自承擔，這是相當脆弱的照顧體系，只要老母有什麼不測，一次就是四人同時受難。”

沈政男醫師分析指出，為何家庭不願要求長照，理由是：

“以這位老母來說，現行長照能提供的是居家服務、日間照顧等服務，然而，晚上、假日，還有許多臨時突發狀況，長照服務根本幫不上忙。所以說問題的根源出在：不只有些民眾把照顧家人的責任往身上攬，現行長照制度也認為照顧家人是一種家庭責任！”

根據我的經驗，我連幾年來唯一一次請夜間喘息都困難重重，我也不斷強調長照2.0的量能嚴重不足，但政府的長照就「只能做這麼多」，因為正如沈政男醫師所言「現行長照制度也認為照顧家人是一種家庭責任」。

政府的這種態度也體現在「實物給付」上，因為台灣象牙塔研究有許多莫名其妙的理由，諸如實物給付可能導致「與照顧女性化」及「貧窮的惡性循環」「當選擇使用照顧津貼時，卻也意味著這個家庭的女性照顧者可能為了家庭責任必須放棄個人多元生涯發展的追求，被迫留在家中扮演照顧者。這時，非但無法有效改善照顧者女性化的問題，反而可能更加深了性別間的不平等」，但事實是政府嚴格的限制導致許多人做著無償的全職長照者，過得更悲慘的貧困人生。

對此，林依瑩柏拉罕提出一個解方，就是「互相照顧」，例如甲乙雙方都各有家庭長照需求，她讓甲乙皆受訓並去照顧對方的被照顧者。

這代表著台灣現行長照模式寧可這樣花更多的錢，也不願全職照顧者減輕負擔！

我認為林依瑩就是發現了這點，才會提供「互相照顧」的建議。但政府與相關學者脫離現實的決策，還會繼續下去。

三、司法成為政府製造長照悲歌兇手的遮羞布：

我在2020年間寫過好幾個長照悲歌例子，例如嘉義市范姓老翁帶疑似鹽酸液體，到妻子住的長期照護中心，先拿酸液灌妻子後自飲急救不治的悲劇。另一是桃園市老翁疑因不忍失智行動不便妻子長期被病情折磨，將妻子推落水圳後再跳下水圳輕生。

這兩個案例中，前者的被照顧者住在長期照護中心，後者其實家庭有請外籍看護照顧，兩案的男性實際並未真正肩負照顧責任。而我舉出的第三個例子父親殺害腦性麻痺長子中，真正照顧者亦是妻子與年邁父母，作為兇手的父親其「殺人動機」係「減輕他們壓力，並相信兒子可就此解脫」。

若根據聯合報相關報導提出的第一個案例父親悶死照顧50年的女兒，此案的地院審判長林孟皇法官還替父親求特赦，我看了台北地院109年度重訴字第8號判決判決書，一來陳姓老翁根本沒有「自首」而不符合「減刑」規定，是枉法裁判！二來被殺死的腦性麻痺女兒有抵抗，她並不想死。第三是這位老父親其實並非獨自照顧女兒五十年，是他妻子前幾年病了才變成他必須夜裡獨自照顧，更大的問題是他還有另一位身心正常的大女兒曾經提議要找看護但父親拒絕！

如果一一查核這些長照悲歌，可以發現很多「兇手」不但不是主要照顧者，也通常被法院輕判，而法務部目前還打算給這些所謂的「慈悲殺人」緩刑！

記者梁玉芳曾在聯合筆記「當男人變成照顧者」中指出許多「老顧老」的爺爺級照顧者缺乏照顧技巧與心思，選擇以「解除對方痛苦」來終結照顧困境的男性照顧者高於女性。美國老人醫學專業醫師溫納克寫道，因為寂寞、孤立與沮喪，因而奮不顧身殺人後自殺的，往往是年長跋扈的丈夫所為。當溫納克照顧一對老夫婦，丈夫堅持「家裡值錢東西太多，不要有陌生人照顧」，拒絕協助的結局竟是他持槍射殺病妻。溫納克醫師在遺憾之後，開始主動詢問高齡照顧者他以前不敢啟口的問題：「你有槍嗎？」”

本文認為：林孟皇法官們及法務部的無知與可惡就是不把被照顧者「人當人看」，你們是不是覺得身障者與失能者活在世界上沒有意義，所以可以任意被殺？

我寫長照殺人事件也好幾年了，就如「啟發」林孟皇關心長照的「王老頭殺妻案」，王老頭殺妻只因為其妻有帕金森氏症及跌傷需要照顧，照顧時間也沒多久，這位缺乏照顧能力的王老頭就拿起子鑽進其妻腦袋幫她「安樂死」，這樣驚世駭俗的暴行被林孟皇謹記在心，於是就在這個判決中「借題發揮」了。

我提過，林孟皇在報導者的採訪中表示他懸在胸口10年的大石來自曾於UDN的BLOG，也就是王老頭謀殺其妻事件，當時林孟皇把馮京當馬涼，把巴金森氏症的被害妻子當成「失智症」，而巴金森氏症不過是手抖、缺乏平衡感的症狀，當時被害妻子的友人也指出，她並無認知上的問題也還有自由意識與部分自我照顧能力，王老頭有沒有所謂的「長照壓力」其實非常可疑。

前述美國老人醫學專業醫師溫納克那句「你有槍嗎？」，才是這些司法人員該思考的：

你們極力脫罪、減刑、緩刑的長照悲歌慈悲殺人，是不是真的很黑暗！

結論：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種恐怖手段在台灣演變成政府無法照顧失能者，就「放手」讓家屬「代為解決」的扭曲現象，前面我所提到的長照量能不足、實物給付「防賊心態」，都是接觸過失能長照的人必能發現的現象，但台灣社會與政府蒙上眼睛就以為看不到，更或是用鋸箭法把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埋葬在殺人者所謂的「長照悲歌」下。

我提過，慈悲殺人根本不慈悲，但法務部乃至法院似乎把這些悲劇當成一種善事去「施恩」，這種慈悲判決就跟慈悲殺人一樣「慈悲」嗎？

而最大的禍首也就是台灣的長照政策，我們的社會還要繼續讓台灣這套模式繼續「慈悲」下去嗎？

Blackjack 2023/2/14

照顧殺人擬修法免入獄 掀論戰

2023-02-12 05:18:31聯合報 / 記者王聖藜、林孟潔、蕭白雪／台北報導

台灣因照護壓力衍生的殺人案件，十年來發生近百件，法務部最近拋出有意修法、讓因長期照護等特殊犯案者有獲得緩刑或緩起訴、不用入獄服刑的機會，引發各方熱議。肯定者認為，這類犯罪者是情有可原；質疑者則擔憂，是否衍生照顧不了就可殺人的道德風險；但都認為修法無法解決根本問題，更重要是長照等社會安全網的破洞要補好。

台灣因進入高齡社會，老老照護或因照顧久病家人，累積經濟、心理壓力造成的弒親命案，近年來不斷在台灣社會底層上演，曾有法官在審理類似案件時，雖極度同情被告、但殺人罪最輕法定是十年有期徒刑，即使依自首、情堪憫恕而兩度減刑，仍只能判兩年半，不符合兩年以下才能緩刑條件。

去年本報與願景工程基金會推出照顧殺人報導後，引起諸多回響，不少人提出日本前幾年發生丈夫勒死照顧十年的失智妻案子，法官最後判三年、緩刑五年，呼籲國內修法。法學教授陳長文更投書指出，追根究柢是政府對重度長照治理失能。

法務部檢察司司長黃謀信說，「法律訂死在那邊，怎麼判都要坐牢」，但類似案件有特殊犯案動機，若再以囚禁懲罰，不符合罪刑相當原則，也違背國民法律感情。

法務部最近研議三種修法可能性，一是放寬緩刑條件從目前的「兩年以下」修正為「三年以下」；其次是放寬緩起訴條件、讓類似長照悲歌的案件有緩起訴機會；三是增訂獨立處罰規定。

黃謀信分析，日本的刑法規定「三年以下」得判緩刑，因此因長照殺人的犯罪者，有機會免入監；另外，若檢察官能在「緩起訴」階段就有權處理這類案件，當事人更可免除後續的訟累，但因相關規定屬於司法院主管的刑事訴訟法，仍待進一步溝通、討論。

法務部官員說，長照悲歌揭露弱勢族群因長期照護所造成的各種身心問題，長照殺人令人心痛，為兼顧法、理、情，最快下個月將提交刑法研修小組討論。

陳長文對法務部願意啟動修法表示肯定，他說，早就該做，既然有心修法就別牛步化，快決定哪種方案最可行，但法律只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是政府的社福政策與資源，能否照顧到需要的人。

有學者指出，修法降低長照殺人者刑罰是最後一步，政府應將問題層面拉高到行政院，探討照護時間長短等因素與犯罪的連動性、何者為高危險群，鑑往知來才能「預防」長照殺人的發生。

長期關注此議題的家總秘書長陳景寧說，「長照悲歌」根源是長照服務不夠用、不好用，多數都發生在重度失能家庭。

學者：應思考「預防」長照殺人

2023-02-12 05:18:32聯合報 / 記者林孟潔、王聖藜、蕭白雪／台北報導

法務部提出「長照殺人」修法三方向，透過放寬緩刑、緩起訴或制定獨立規定，提供檢察官和法官較大裁量空間，解決刑罰過重的問題。學者指出，修法固然好，但減刑畢竟是最後手段，如何「預防」長照殺人才是政府應該跨部會思索的問題。

律師林俊宏認為放寬緩刑要件是比較合理、可行的，再加上有刑法目前自首與情堪可憫的「把關」，應不會有過度放寬的效果；若是放寬緩起訴條件，「開的門會比較大」，影響層面也廣，得看外界是否能接受。

但律師范振中認為放寬緩起訴要件，比較能有效符合長照殺人案件被告的需求，因被告多半是年長、有精神問題者，案件時間愈長，對被告愈是痛苦的折磨，「遲來的人道關懷，不是真的關懷」。

他曾經受託長照殺人案件的被告，歷經檢察官起訴、法院三審審理，最終判刑二年六月定讞，但被告在入獄前一天逝世，煎熬多年換來較輕的刑度，但毫無實益。

范振中說，長照殺人是台灣邁入銀髮、高齡社會必定會碰到的問題，除修刑法、刑事訴訟法外，相關配套法令也應一併審酌修法。

律師陳長文則建議放寬緩刑與緩起訴條件兩頭併進，讓可能被檢方忽略的被告，有機會在法院獲得緩刑。

林俊宏表示，對長照殺人加害者而言，偵審過程是一種折磨，得必須反覆回想他們當下痛苦的決定，若未來修法未降低法定刑度，仍是十年以上重罪，依現行規定得交由國民法官法庭，必須得找程序監理人、鑑定人等，審理時間拉長，對被告來說又是另一種折磨。

至於在殺人罪章中增訂「長照殺人罪」，比照義憤殺人罪，對「不得已之事由」而殺人者處較輕刑責，林俊宏指出，「不得已事由」是不明確的法律概念，實務操作上有難度，因法定要件的概念模糊，要件不夠清楚。也有法官指出，照顧長期病患的人，未必與病患有親屬關係，同居人甚至患難之交間也可能因長期照護衍生壓力而發生犯罪問題，「長照殺人」的犯罪主體如何制訂構成要件，就是一大爭議；要照顧多久才算長照壓力？如何達成共識都不容易。

銘傳大學犯罪防治學系副教授王伯頎指出，從二○○九年至今長照殺人案例約百件，修法讓法官、檢察官有較大的裁量空間是可行方向，但法律文字得由法務部傷腦筋。

他更指出，修法減刑降低長照殺人被告的刑罰，畢竟是最後一步，沒有人願意看到「長照悲歌」，政府應將長照問題層面拉高到行政院，並針對案件做趨勢分析，探討照護時間長短等因素與犯罪的連動性、何者為高危險群，鑑往知來才能「預防」長照殺人的發生。

中和關懷家戶3死獨留失智父 陳揆指示部會檢討

2023-02-07 09:46 聯合報／ 記者鄭媁／台北即時報導

新北中和一戶被列為關懷個案的家戶上周發生3死悲劇，獨留83歲失智父親。行政院長陳建仁表示，他深為痛心難過，也指示衛福部積極與地方相關單位聯繫協調。不僅要先妥善照顧這位倖存的老先生，更要督導地方政府徹底落實各脆弱人口群的照顧，檢討現行社會福利措施是否有疏漏。

陳建仁今透過臉書指出，除了督促各地方政府，應確實依強化社會安全網核定的專業人力儘速補足；並依強化社會安全網建立的跨體系多機構分工架構，主動通報與轉介需要協助的脆弱人群，不用再等民眾提出申請，何況脆弱家庭資訊相對不足，政府應主動協助，減少可能的執行疏漏。此外，更要善用社區鄰里的關懷支持與通報系統，彌補公部門無法面面俱到的限制。

陳建仁說，他希望政府要肩負起照顧每一個人民的責任，特別是需要被照顧的鰥寡孤獨、身心障礙者和脆弱者，莫讓這類憾事再次發生。他已責成政務委員林萬億督導相關部會盡快完成該案例的檢討報告，作為各級政府改進的參考。

新北人倫悲劇…一家四口三人成乾屍 獨留削瘦8旬失智翁

2023-02-03 16:13 聯合報／ 記者王長鼎／新北即時報導

新北市一戶高關懷家庭因多日無人進出，里長今天會同警方破門入內察看，驚見一家四口只剩83歲失智的楊姓男子獨自一人在房間，妻子及兩個兒子均已無生命跡象，幾乎已成乾屍，初步研判3人疑似因病身亡，警方緊急通報新北市政府社會局社福人員介入，確實發生原因有待警方及關單位進一步調查釐清。

據了解，這戶高關懷家庭為83歲楊姓男子和陳姓妻子（81歲）及54歲養子、53歲親生小兒子四人同住，楊男患有失智症，兩個兒子因病、生活無法自理，三人都靠陳婦一人照顧生活起居。

平日陳婦都會出門採買，鄰居也常會好心接濟，有時陳婦未出門，會由小兒子出門幫忙買東西，但過年後鄰居發現該戶已多日無人進出，里長謝清炎接獲里民告知，今天中午會同轄區中和分局積穗派出所員警上門，因按門鈴無人回應，找鎖匠開門入內，驚見大兒子上半身赤裸躺在客廰沙發上，已成乾屍，小兒子倒在客廰地板上，同樣無生命跡象，也呈「半腐爛半乾」狀態，警方另在公寓頂樓加蓋房間內床上，發現同樣早已成乾屍的陳姓婦人。

一家四口而唯一存活、罹患嚴重失智症楊男，則獨自一人在房間內，也是身形削瘦，對里長及員警詢問均是一問三不知，完全無法回應到底發生何事。

據了解，陳婦風乾情況最明顯，初步研判死亡時間至少3個月至半年，大兒子死亡時間也約有一個月，小兒子死亡時間約兩周。警方目前連繫上楊男已出嫁至桃園的女兒，由其孫子出面指認，目前人在派出所製做筆錄。新北市政府社會局已派員接手照顧楊男，詳細事發原因仍有待警方進一步調查釐清。

中和母子陳屍家中長達半年 老翁忘了有家人 警嘆：他們真的可憐

19:202023/02/04 中時新聞網 李啟箖

昨(3)日新北市中和區民治街1處4樓公寓頂樓加蓋住宅傳出人倫悲劇，有鄰居察覺一家四口從年前就未出門，聯繫里長破門後，發現81歲老婦與其2名50多歲兒子呈現「乾屍狀態」死亡多日，而失智的83歲老翁疑似忘記身邊有家人，僅自己煮粥充飢度日；有資深員警還原當時場景哽咽表示「他們真的可憐」。

據《ETtoday新聞雲》報導，有資深員警表示，81歲老婦半年前因病去世後，沒人可以煮飯照顧無法自理的2個兒子，導致瘦成皮包骨相繼餓死，且失智83歲老翁似乎已經忘記身邊有家人，只是覺得怎有人倒在家裡，並僅自己煮粥充飢度日。

慘況被鄰居知道後，紛紛拿了八寶粥看一堆食物給老翁，看著老翁大口吃著八寶粥感覺餓了很久，看了大家心裡相當難過；據悉，嫁出去多年的養女從桃園龍潭趕至殯儀館，由於自己嫁人後經濟狀況也不好，無法照顧父親，因此，答應社會局安置父親，等待開立死亡證明時，養女也不時啜泣。

老翁與妻結婚時領養一子一女，後來又生下一子，大兒子罹患中度身障，而老翁數年前出現失智症狀，當時養女早已嫁去龍潭，因此，由妻子與小兒子一同照料，但小兒子去年也出現身心障礙症狀，失去工作與自理能力，因此僅剩老婦一間扛起全家責任，但在半年前老婦因搭公車不慎跌倒受傷，鄰居也發現老婦出門買菜時只能一拐一拐地走，但是看了幾次就沒再看見了。

這此人倫悲劇發生在昨(3)日新北市中和區民治街1住民宅內，由於該一家四口是通報高關懷家庭，附近鄰居發驚覺從春節前到現在就沒有任何動靜，透過里長連繫後，破門進入屋內查看，發現81歲老婦與其2名50多歲兒子死亡呈現「乾屍狀態」，僅剩老婦的老伴83歲屍住老翁消瘦呆坐在屋內。

警方初步調查，該戶成員包括83歲楊姓父親、81歲陳姓母親及分別為54歲、53歲2子，父親嚴重失智，加上2名兒子因精神方面疾病，生活無法自理，平日全由老母親承擔照顧一家重擔。昨（3）日進入查看時，老母親倒臥床上，遺體已風乾，2名兒子身形消瘦，倒臥客廳地板，大兒子已呈乾屍，小兒子則呈「半腐半乾」狀態，老父親面黃肌瘦呆坐屋內，無法應答。

警方研判，母親疑最早因病亡故，導致2子在無人照料下相繼死亡，父親因仍保有煮粥能力，故能存活至今，但也因斷糧多日，目前已是骨瘦嶙峋。

其老婦與2兒死因相驗結果出爐，經法醫研判為自然死與病死，且大體已白骨化，沒有受傷及自殺跡象，初步排除外力所為，現場也沒有破壞跡象，因無疑義，故遺體發還家屬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