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長卓榮泰12月9日參加全國商業總會舉辦商業領袖座談。記者許正宏／攝影

台灣憲政近日遭遇一場罕見的「雙首長式挑戰」：賴總統的權謀，與閣揆卓榮泰的愚頑加乘，不僅將府會對立推到極限，更使行政權走向玩法與違憲的懸崖。賴卓體制的無能又蠻幹，已顛覆所有民主底線，將憲政帶向全面對撞。

立法院再次否決行政院所提《財劃法》覆議案後，卓榮泰以絕決的姿態宣布：「行政院不會也不能執行違法的法案。」這句話，讓憲政體制瞬間冷到結冰。根據《憲法增修條文》規定，覆議若失敗，行政院長「應即接受」決議，行政權沒有挑三揀四的空間。如果行政院可自行宣告某項法律「不可行」或「違法」，那民主國家還需要立法權嗎？

更可憂的是，「不執行法律」不僅是一個抽象宣示，更將使公務員蹈涉《刑法》一二九條「剋扣罪」瀆職的風險。行政院堅持違法，最後被迫買單的，卻是基層公務員。從法治國家觀點看，這幾等於閣揆鼓勵下屬「集體跳樓」式的違法行政。政府一旦自毀制度，社會信任將蕩然無存。

卓榮泰稱，《財劃法》侵害預算權、使舉債上限爆表，乃至立法院「未議而決」；這些，都是片面的政治指控。解決爭議的方式，應該是職權救濟、釋憲確認，而不是行政權自行宣布「我不做」。如今，行政院把全部希望押在憲法法庭，打算以釋憲與暫時處分來凍結法律；但目前憲法法庭人數不足，顯然此路不通。何況，「釋憲」原是憲政的最後防線，而賴卓體制卻將它當成第一線的攻擊武器，動輒覆議、釋憲。卓揆不遵守憲政，卻要憲法法庭幫他背書，這種「以憲政之矛毀憲政之盾」的倒錯作法，完全把憲政玩弄於股掌。

與《財劃法》平行的另一場對峙，是《憲法訴訟法》修正案。行政院同樣強烈指責立法院企圖癱瘓憲法法庭，並揚言啟動「預防性權利救濟」。這個概念，在台灣憲政實務中幾從未出現，如今卻被端上檯面。可見，行政院對制度的終極測試如何肆無忌憚，直追當年德國威瑪憲法失敗之水準。

賴政府利用財政和制度挑戰憲政底線，在數位治理上，它也挑戰自由的底線。行政院宣布禁止「小紅書」一年，理由是防詐、保護青少年；這些問題確實存在，但較之其他平台的氾濫情況，卻顯然不成比例。政府的處置方式，徹底暴露其「政治掛帥」的濫權，而且是首次以國安名義封鎖社群平台。今天是「小紅書」，明天可能就是「抖音」，查禁範圍可以伸縮自如，全憑政府一聲令下決定。那麼，法治在哪裡？

卓榮泰甚至預告，未來可能採取「更好的科技手段」，永久阻斷。其語氣，與中共的「網路管控升級」何異？賴政府以「言論不自由的地方不應影響我們的言論自由」作為禁令理由，此話本身就充滿矛盾。用更強力的國家權威介入自由市場與言論空間，以中共為師，賴政府在守護誰的自由民主？

賴卓體制正在推動的是三條戰線：與立法院鬥權、向憲法鬥底線、與市場平台鬥控制。他們用「捍衛民主」為包裝，藉「程序瑕疵」正當化，拿「國安與反詐騙」合理化；但每一步都在侵犯台灣累積不易的民主共識。此刻，台灣正走在一個危險的臨界點：院院對峙、憲政脫序、行政權擴張、政策以衝突為工具。賴政府正在秀「民主進步」黨的下限，而台灣可能失去的，是傲視華人世界的憲政民主。

世界上，很難找到被國會八次否定還賴著不走的行政首長，唯獨卓榮泰做到了。這絕不是台灣的另類「民主奇蹟」，更不會是台灣人的驕傲。